我的天堂没有雪————傀儡偶师
傀儡偶师  发于:2009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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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晴......
好多年过去了。
姐姐在很短的时间被送离安冰的身边嫁给了一个奴隶。
他被送往优秀的大学学习,准备为安家奉献一切。
原来和他打赌的安进旋已经去世。
接着有了阿泽的出生。
以及初遇斐冬离的那天。
还有......磨损到无法看到色彩的,不敢再去坚持的幸福的心......

 


阿晴......
他知道斐冬离在哭。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
抱着他,放在床上,拼命揉搓着他的手脚。
"你们这些做主人的都是没心没肺的东西吗?!"他也听见阿析的声音,他知道他在厨房里开煤气,然后放着热水,打了急救电话。
接着衣服被脱掉了,斐冬离用热毛巾敷着他的身体,冻僵的皮肤稍微活络了一些。
被子盖了上来,斐冬离的身体就躺在他的身边,火热的身体环抱着他。
"阿晴,不要吓我,一定不要吓唬我。"斐冬离的声音惊慌失措,好像在风雨中缥缈。
没有吓你啊。
他想这么说。
想抬一下手,安抚一下好像孩子一样的斐冬离。
所以......
幸福是不是也就如同天堂雪一般,即便可以触摸,也无法永久驻留?
缓和的沉沉的慢慢的陷入柔软的黑暗......安晴这么想着,想着,那样的想法竟然成为心中唯一的念头......

 


"喝口稀饭。"阿析端了碗进来,看到安晴依然看着窗外渐渐融化的积雪,几乎毫无反应他的话,担心的叹气,"阿晴,你吃饭。"
"嗯。"安晴转过头,温柔的笑了笑,端过碗来,安静的吃着。
阿析看着他,焦躁的耙了耙头发,在一边坐下:"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卖掉的吗?"
安晴咽下去一口稀饭,轻声说:"用刀砍断了农场主的手臂吧。"
阿析愣了愣,"你知道了?"
他抬头,温柔的眼神看着阿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阿析在他的眼神中不自在起来,握紧了拳头:"我、我当时并没有想过要流血的。可是那个男人欺负人,割麦的时候,用鞭子狠狠抽我旁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发烧已经好几天了呀!我很生气,火了起来,上前和他争吵,他说我是奴隶没资格和他说话,还用鞭子抽我,我一怒,忘记手里还拿着镰刀,一下子就砍了他一条右膀子下来。"
"你后悔吗?"安晴问。
"后悔?当然没有,就算后来被那么多人......欺负。"他说话含糊了一下,"我也不后悔。"
"那就好。"安晴说,笑着,撑着下巴,从窗口眺望出去,"不后悔就好,这世界上,让人不后悔去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声音啊,那么近,却似乎遥远的无法触摸一般。
很久很久,阿析问他:"你爱上了,斐冬离?"
安晴看着窗外,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第一个对我道歉的人,也是让我脱离安氏的人,不会因为我的不专心而斥责我,也不曾因为我的身份嫌弃过我。就算......是他那样对待我,也只是因为......"安晴摸上了自己的胸口,"世界就是如此啊,改变是无法那么迅速的蔓延到每一个人的最心里。"
"这样吗......"
"所以,你无法要求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来理解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下等人的悲哀和尊严。"安晴最后的话一字一顿,深深的刻入阿析的脑海。
"因此啊,你问我爱不爱他。"安晴回头,笑着一面点头一面说,"是的,我爱他。"

 


16
"是这样吗?"阿析看到了安晴那样柔和的眼睛,心里就好像触摸到了某一种事物,"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说。局促不安起来,"但是这样的爱可以吗?可以被允许吗?"
"不。"安晴简短的回答,笑了笑,"并不呢。"
如此吗?
阿析怔了。安晴只是温柔的笑着。
就算是最后,一直都坚持着那一线希望,也遵守着那样的约定,不去怨恨也不自哀自恋。活着也就是活着那样简单。
没有人可以快乐。
"阿析。"安晴开口,"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嗯,那我出去了。"
我们做一笔交易吧。我救你姐姐,你幸福给我看。
安晴躺下。
没有人有权力获得幸福。
也许......真的是这样?就算真的可以触摸......也是迅速在手心溶化的残雪一般的虚幻?
叹息,轻轻地弥漫了他的心。

 


斐冬离回来的时候,安晴软软地睡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悄悄地坐在床边,抚摸着安晴的脸,在冬天不太刺眼的阳光下,有着暖和的温度。他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满满的,琐碎而轻微的亲吻着他的脸,"安晴......"费冬离叹息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倔强呢?"
 "我也不知道呢。"安晴的声音还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他清澈宁静的眼睛看着头顶的人,笑着,掺入了一丁点儿的醒来的茫然,"我也不懂。"他伸出手,保住了斐冬离欲抬起的头,压了下去,吻上了他的唇,"我很困惑......"
"阿晴,晴......"斐冬离急促的叫着他的名字,抬起身体,"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就差一点,差点你就不会睁开眼睛,安晴,好高兴还可以看到你对我说话,阿晴,阿晴......我的阿晴......"他带着颤音把头深深埋在安晴的胸前,"你为什么这么倔强?道歉的话真的那么难说出口吗?那么不愿意承认错了吗......"
抱着斐冬离的身体僵硬了,那双在他背上交合的双手,渐渐冷了起来。
"是这样啊......"安晴的笑声有些缥缈,轻柔的似乎一吹就飘散了。
"阿晴?"斐冬离担心的看着他。
安晴撑起来,下了床,让斐冬离做在床边,笑着看他。
"阿晴!你干什么?这么冷,你......"
安晴跪了下去,他跪下去的时候,膝盖依然很僵硬,几天前的伤害还让他感觉到无法忍耐的刀割一般的痛苦。然而,心那里,好像更加难受,那里的冷似乎到了崩溃的地步,他抚摸上去,也不知道是否还在跳动了。
"我以前是安冰先生的奴隶。"他跪在地上,说,"我们全家都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没有办法不服从。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主人?"他无奈的笑了笑,"我五岁那年,安冰先生,强暴了我的姐姐。我那天刚刚放学回家,我看到姐姐在地毯上,我看到她......"安晴的声音瞬间哽了一下,低沉了很久才慢慢恢复,"我当时并不懂,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那么痛苦却不敢拒绝。"他顿了顿,"安进璇先生救了姐姐,给了我安姓,把我和姐姐从安冰先生的财产中划出来,让我去学习,让我能够更好的给安家服务。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他?"他抬头问斐冬离。
"安晴......"
"我应该感激他吧?"他没有等待斐冬离的回答,"我这样的一个下等人能够有今天的知识,能够受到主人那样的宠爱,我应该感激他,做牛做马来生来世也无法偿还他给我的恩情,是不是主人?"
"安晴!"
"可惜......安晴这个人就是贱骨头,就是不知道感恩,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他看着地面的一点,冷冷清清地翘着嘴角,"我十五岁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才见到姐姐,她已经被迫嫁给了一个奴隶,生了一个孩子。不......不止这样,她之前还有一个孩子。是、是安冰先生的孩子。我没有见过,姐姐也没有见过,在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安进璇先生就让医生给她把孩子打掉了。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意愿。"他的声音又开始波动,这次抑制更加明显,而愤怒也更加强烈,"强暴她的时候没有人顾及她的意愿,把她送给一个自己连面也没见过的达了自己十岁的男人的时候也没有人顾及她的意愿,打掉她的孩子的时候更加没有人顾及她的意愿。没有人问过她一句话,没有人问过她,你害怕吗?你痛苦吗?你愿意吗?你乐意接受吗?......后来,第二个孩子,又胡乱给起了一个名字,叫阿泽,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送离了姐姐的身边,送给了安秋枫先生作玩物......"
"安晴......"斐冬离看着他,眼眶湿润,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言语开口,脸上有火辣的滚烫心里有阴暗的惭愧。似乎整个肮脏都被暴露在无法逃避的阳光下一般。"这,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不了解......"说出的话那么苍白无力,他低下头。
"我们是什么呢?"安晴问,"我一直不明白,我一直不认命。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有人生来就可以高高在上,而有些人则永远无法获得一点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呢?"他问,自言自语的问,"我尝试着不去介意,我隐忍我屈服我顺从,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一定要我连自己都抛弃才可以?"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斐冬离看着安晴那双柔和的眼睛,如今那眼睛里是无法原谅的失望。"我喜欢你,安晴,我从看到你就喜欢你了......我希望你可以自己站起来,不希望看到你对我的屈服。"
安晴跪着往前走了两步:"你所谓的不希望就是如此吗?"他跪到斐冬离面前,抬头看他,眼睛里说不出的悲伤无奈还有讽刺,"跪在你的面前,按照你的意思,快乐的时候我就快乐,悲哀的时候我就悲哀......好像玩偶一样的随你操纵?"
斐冬离吃了一惊,他猛地站起来,看着依然抬头追随他的安晴。被否定的委屈和不被理解的愤怒还有作为一个主人阶级带给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慢慢的愤怒了起来。
"你这么以为?"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你以为我只是高兴,所以把你当作玩具吗?!"他质问他,"你真的这么想?"
"答案在你心里。"安晴快速回答。
"可是不在你心里!!!"斐冬离怒吼,一把扯起安晴,把他环抱在自己的怀里,"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总是做错事请!我是不理解你的想法!我更加没有办法把自己放在你相同的位置上来看待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是你。我不能够懂得,我不懂!那又怎么样?"他看着毫无反应的安晴。
那又如何?
难道两个人在一起,无法努力贴近对方吗?
难道爱上了不可以撇弃世俗吗?
难道一次的错误就是永远的错误吗?
"那又如何!"他喊了出来,然而愤怒的他说出的却不是心里的话,"就算我不懂,我照样拥有你,我照样可以致使你,我照样可以让你爱上我。"他摇晃着怀里的安晴,"说!说你爱我!我要听!"
安晴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缓缓地别过头。
"我以为你会懂......"几乎是轻微的叹息,迅速的飘散在风中。
斐冬离怔了怔。然而,却在下一秒忘记了上一秒的感情。他听见安晴在说话,用柔和的声音说:"我爱你,主人。"
剧烈的狂喜,迅速的在他的脑海里蔓延,让他无法顾及其它。

 


17
斐冬离抱住他,轻轻吻了吻,试探一样。接着猛烈的允食着安晴的嘴唇。
安晴勉强仰着头,微微闭起的眼睛,睫毛颤抖着,却任由他一点一点地蚕食自己,木偶一样被动的跟随。
淡薄的睡衣给脱掉了,安晴感觉到斐冬离冰冷的手指紧紧钳住自己的双肩,掐入肉里一般痛苦,他被抓住被迫的后退,狼狈的仰倒在床上。接着裤子被扯掉了,有些粗鲁,牵动了他膝盖的冻伤,他颤抖了一下。张开眼睛,斐冬离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压了上来。他往床的深处靠了靠,接着被斐冬离固定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安晴......"他看见斐冬离那双眼睛,其中燃烧的火焰是他熟悉的欲望。斐冬离微微笑了,轻轻地抚摸着安晴的腰部,让他抖了一下,看到安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凌乱,"安晴,你知道吗......你现在多美,多好看......"
他几乎想抗拒的说不,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张开嘴,又忍住了,慢慢的别过头去,咬住牙齿,狠狠的咬住,害怕自己无法忍受下去。斐冬离用手指揉捏着他的乳头,一点一点地扭捏着,直到乳头肿大挺立,接着他感觉到斐冬离用嘴含住了它,拉扯着,咬着。斐冬离的双手,在他的大腿间抚摸着,劈开了他的腿,在他的胯间摩挲着,敏感的让他弓起身体。
"安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斐冬离的嘴上移,咬着他的耳朵,让他浑身一颤,斐冬离的舌头舔进他的耳朵里,做着抽插的动作。他忍不住唔咽了一声。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斐冬离在嘴唇有空闲的瞬间说着,"这样不好吗?爱我,有什么错误呢?一直不敢告诉我,不肯承认......"
"......"斐冬离舔咬着他的喉咙和锁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性具,揉捏着,他感觉到自己下面开始苏醒的欲望了。张开嘴,他本来想说什么,却只能仰头呼吸着,
"我不懂又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你还是爱我,还是爱我。"斐冬离断断续续地说着,更加拉开他的双腿,看着他因为欲望而变得红润的脸,激烈起伏的胸口,笑了,带点嘲讽的高高在上又十分喜悦的笑容,"何必闹别扭呢?"
安晴咬牙,看着他,摇头,依然不说话。
"阿晴,让我爱你......爱你......"斐冬离说着,已经拉开了安晴的双腿,伸手钻到了他的臀间,手指,干涩的钻了进去。
"唔......"安晴僵了一下,闭上眼睛,胸口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不知道,是斐冬离没有润泽的性具撕裂了他,还是什么,撕裂了他,让他痛苦万分,无力自拔。

 


第二天早晨,他依然沉默的给斐冬离着装,眼睛里的冷清和笑着的嘴角还有柔和的气氛都那么的不符合,斐冬离拉着他在饭桌上嘻嘻笑着亲吻,出门前还补充了好几个热吻,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斐冬离陶醉的面孔离自己很近,再抬高视线,阿析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咬着牙看着他们,抓住门把的手,几乎要把铁制的把手都抓断了。
他闭起眼睛,感觉着斐冬离的热吻,无力再挣扎分毫了。

 


大家都在工作,今天比较轻松一些,老板的面孔很柔和,刚刚拿上去的文件,错了三个字,他也只是让秘书拿回去重新打印,连责怪都没一句。
所以,所有的人都好过多了。
只有安晴,他从上班以来就保持着那样的微笑,几乎没有变过。坐在座位上,把公司近期的计划部署一份一份的看过去,一边记录和修改,再用笔记本写上一份建议,留待老板审阅。
"咔。"轻微的锁门声。
安晴抬头,斐冬离已经站到自己的面前了,他柔和地笑着,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纤细的眉毛,柔和的表情,还有顺滑的颈部。低头,情不自禁的亲了他。安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吃了一惊。直到斐冬离放开他,他才有呼吸下一口气的机会。
"你坐在这里,就好像一剂春药。"斐冬离用沙哑的声音说,轻轻抚摸着安晴的嘴唇,帮他擦去嘴角残留的唾沫。
安晴低下眼睛,露出的气息是那样的顺从,让斐冬离又一次情不自禁了。
他拉起安晴,一下子把他扯到桌子上,按下去,开始解他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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