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玥……令……够了……不要,不要,我不要!」
文子言扭著头,大力的颤动著,大力的抗拒著。他快要弄乱了,分不清何时是真的,何时是假的。
逐著动作更加的急速,文子言的眼中变得更是散乱,没有焦点,没有距离,就好像变成一潭死水一样,但还是闪著些什麽。
双手推著逼迫他的男人,大力的喘著气,猛摇著头,不停的大叫。
「够了!停下来,救救你们停下来……」喃喃的悲鸣著,文子言很明显是处在混乱的状况中。
这样做不残忍吗?难道不心痛吗?
现在做这些事的唐玥令心里不比混乱了的文子言好上多少,他也是有怜爱之心的,他的手在做这些残忍的事时,他的手在震,心在痛,但他就是要子言完完全全的变得思想混淆时,他才可以做那件他想做的事。
他没有放开手中的动作,还是那样的搓弄著,但他却低下头,轻轻的吻在子言的脸颊上,在子言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看著我,子言,看著我……」
见子言还是蹙著眉,颤抖著身体时,唐玥令很耐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在子言耳边说∶「来,抬头看我,看我,我是玥令,不是其他人,不是你脑中的人,看著我,看我……」
没错,唐玥令要的是子言在混乱中都可以找到一个靠依,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不是在梦中徘徊不去。
文子言抓著唐玥令的手,咬著下唇,皱著眉头,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到唐玥令在说什麽。
吻温柔的落在唇边,落在发际,落在眼帘,又大力的在他耳边诉说著∶「你看得见我,我知道你可以的,你看到的,子言,告诉我,我是谁?」
摇著的头一点一点的慢了下来,眼目不可说是全部清明了,但至少可以说是一点一点的在回过神来。
在耳边说了十多分钟的低语,不是白费的,在混沌中的子言,开始回应他的话。
「嗯……玥……令,玥令……嗯……」文子言低低的,不是很清楚的说著。
就是这个回应了,唐玥令要的是文子言的回应,但这不够,要更清楚,更清晰的,他一定要子言知道现在是谁在跟他做这些事。
又辗转的吮吻了已红了起来的唇瓣,缓缓的说著∶「再说一次,我是谁?」
已经快不行了,快要出来的感觉很难受,但就好像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只因为被人无情的压著,让文子言很难受。
听到唐玥令的话,处在混乱状况的文子言好像有一点回过神来,更加的靠向唐玥令,一点又一点重新专注的看著那个对自己身体施暴的人。
是谁?是谁在玩弄他的身体?是谁残忍的对待他?不要再见到那堆日本人,不要再见到那些白皮肤的人,什麽人都不要见……那这个说话的人是谁?这麽熟悉的……
心悸了一下,微微张开了眼,对那个低下头看著他的人说∶「……玥令,玥令……」
泪,就这样滑了下来,却让他看得更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玥令……」文子言张开手紧紧揽著那个还不停手的人,心里却比以前踏实。
他看得见了,看得见在恶梦中有玥令在了,不在是独自一个人了。
唐玥令激动的吻住文子言还想说话的口,手上的动作更快,为了取悦那个醒过来的恋人。
即使不是那样好的方法,但是他就是想让子言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去面对的,不要再怕什麽,因为再大的问题都有他在。
「呀……」
高叫一声,欲望舒解了,文子言只能低头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子言,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让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不要怕,有什麽事都有我在,所以我才会这样逼你,才会这样残忍。」唐玥令不舍的吻著汗湿了的发丝,一点一点的忏悔著。「我知道你接受三井友和,只是你一个很微小的改变,其实你还有很多事可以改的。我知道你可以的,可以再重新回到这个社会,再一次和别人接触,现在的你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吧!所以我今天要来,要硬是打开它。子言,你不会有事的,我在,有玥令在。你记著这点,好吗?」
文子言点点头,他明白,这次是唐玥令给他的机会,让他再一次打开心扉的机会,他要珍惜,要守住,不可忘了。
那种在黑暗中的感觉,他不想再要了,真的不要了……
他明白要回到过去,是不可能,但总可以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吧!他之前所背的,太多太重了,现在,可以放下来了吧!
他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再一次接触之前所不敢接触的,因为再大的问题,他都有玥令在背後挺著,不是吗?
差不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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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言紧紧的抓住了唐玥令的衣服,不知道是在喘息,还是在怕什麽,只是抓著不放。
身体上下起伏不已,大口大口的喘气,双手也在颤抖,吓得唐玥令全身都僵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他震著手,轻轻的揽一下怀中有点衣衫不整的人,才慢慢的推开自己的恋人一点,小心翼翼的看著那个他狠不得放在手心呵护的文子言。
不会是刚才做得太过份了?子言不会真的生气得很吧?他可是真的很担心哦!
他缓缓的,慢慢的,轻轻的好像对待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一样小心呵护的对文子言说∶「对不起,我做得太过份了,我知错,请原谅我,好吗?」
文子言没有说什麽,只是再次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没什麽多大的反应。
拍拍他的背,唐玥令吓得要死,他怕了起来。他低声细语的在文子言的耳边说∶「怎麽了?告诉我好吗?要被人讨厌死,都要知道原因吧!」
倏地,文子言环上唐玥令的脖子,不太用力的压上唐玥令唇瓣,只是蜻蜓点水一样轻缓。
唐玥令看到了,看到了文子言眼中不是生气的,不是不满的,不是漠然的,反而是闪亮的,载著一点点笑意的眼神。
「不会,怎会讨厌你,一生一世都不会。」他淡淡的笑了,但嘴角都是向上扯的。
虽然只是微微的,但已经令唐玥令安心得很了。
双手拉好了被自己弄乱的衣服,还有吻了还在微微抖颤的子言脸颊、耳垂、鼻头,慢慢的到达被他吻肿了的嘴唇。缓缓的吻了,唐玥令的脸就埋在文子言的肩膀上,轻轻的钻著,慢慢的磨磋著。
他们就这样维持了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淡淡的甜蜜的感觉飘过,环绕著二人。
唐玥令的声音从文子言的肩膀处响起,淡淡的,不太有高低起伏的声音和说话,却令文子言很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
「我喜欢你,我爱你,很爱很爱,可能你真的感觉不到,但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你之前发生过什麽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欢在下面,那样会令你想起那些事的话,我就让你做上面的,我在下面好了,反正我们这些人都没有真正的上下之分。我真的没关系,只是想你不要再怕了那种事吧!」
或许,唐玥令是真的没所谓,但看在文子言眼里,听进文子言的心里,什麽字都不能形容,太难用笔用字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了,现在只有最简单的两个字可以说,就是感动。
究竟要多大的爱,多大的感情才可以让一个整天在床上握著主导权的人这样说,他文子言真的不知道。
或许,对於其他都是有同性恋人的人来说,谁上谁下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不会严重到好像他这样担心过不停,又开心过不停。
但,又有谁会明白他用了多大的勇气去跟唐玥令走到这一刻,走到彼此都走进了二人的心中不放。所以,他很珍惜现在这段得来不易的关系,他很想小心的保护,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就这样没有了,所以他才怕那些事情,会改变了二人的关系。但现在玥令的话和态度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明的,太神奇了,根本就不在文子言的想象范围之内。
文子言一句话也没有回应,没有说出口,再多的,只有加大力度回拥著那个还是没有抬头的恋人。
他是脸红了?他是不好意思?他是没所谓?他是冷漠的?
什麽感觉都好,他也喜欢定这个男人了,一生一世了。
文子言动情的笑了,甜得可能连自己那两个弟弟都没有见过,在那十一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後都没有见过的可爱笑脸。他低头靠在唐玥令的耳边,缓缓吐气,惹得那个在当乌龟的亲亲爱人全身颤了起来。
「有你这些话就够了!我爱你哦!玥令。」
性感而坚定的声音从文子言的口中出现,他的眼瞳也一点一点在发亮,没了以往总会潜藏一点不安,或是不稳的神绪,现在有的只有一种安稳的心情和重新的感觉。
爱一个人就是此了吧!如获至宝,甘苦与共,有一种属於他的感觉。
或许,爱真是一门很难学的科目,有人用一个月、一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这个字,这个字的意义,但学会的人,却有不是所有都有的宝物。
现在,他们还在学习中,但好像有很大的进步了,这件事一过,不论是文子言,还是文子言,都觉得这件事对他们两人的感情有正面的帮助,至少,他们比之前更了解彼此了。
到底,性是什麽?对於相爱的两个人来说,这种东西是一定要的吗?那如果,没有的话,会怎样?
又或者说,两个人的爱情里,可以不要性,或是少一点这个东西,又会出现问题的吗?
就文子言和唐玥令这对已经比起一般异性恋的人更难得到祝福的同性恋情人来说,现在又少了这麽一环,他们又会怎样?
不是说他们之间连一丁点亲密的行为也没有,一般的亲吻,一般的热情拥抱也是有的,但再多的,就不是一定有了。
即是,什麽爱抚,什麽高潮,那些要体结合的行为,他们之间比一般的情侣要少了很多很多,可以说,还没有一次成功过。
要子言再一次忍受那些可怕的身体接触,是有点困难,但至少,他也会让玥令触摸他的身体,要再多的,但要让唐玥令进入他的身体,又是另一件事。
他会和唐玥令互相抚摸彼此的身体,但他最多让玥令在自己身体外射精,他只要感到他的分身在自己的後面徘徊,他就全身发颤,脸色发白了。
这样的行为,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他曾经很害怕,这样的自己,比一个性冷感更可怕,比一个白痴更没用,怕唐玥令会因为这样离开了他。他现在的人生,只有唐玥令一个人了。他真的不可以让他离开自己,真的!
每一次他为了这样的事而不快时,他的玥令会拍拍他的头,一手揽著他的身体,笑著低语∶「笨蛋,你又怎麽了?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事而不开心?」
文子言一听,就会抿嘴不语,他不是笨蛋,也不觉得这样的事是一件无聊事,他真的很认真的在烦恼,即使他的爱人一次又一次的叫自己不要为了这样的事而烦了。
「我讲了很多次,你不要勉强自己,我可以在下面嘛!」唐玥令宠溺的吻了吻自己爱人的额头。
「我也说了很多次,不要!」文子言那种固执又出现。
「那就结了!你不愿意我在下面,而你又不能让我进入,那我们就不要那样做好了!现在,我们也很好呀!那你还在烦什麽!拜托,这件事,我们谈了很久耶!」唐玥令没好气的翻翻眼。
文子言挣扎著,在唐玥令的怀中左右扭动,要正面看著那个怎样说都不听的爱人。
「但,这样不好,对你不好,这样子也不像一般的情侣!」他大声说著,因为这里就只有他们二人,所以他才敢这样大胆将这些事说开来。
大力拉过他的亲亲爱人,唐玥令没有让他再多说一句话,便低头吮吻那个为了这样事而耿耿於怀的大笨蛋。
好一会儿後,他才放开被他吻得快要断气的情人,又紧紧的抱著他,拥著他不胖的身体。
「什麽叫对我不好了,我又有说过什麽不满的话了吗?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是,但你每次也要一个人解决……」文子言可以说是有点自责哦!
唐玥令开怀的笑笑,真的败给这个可爱得很的情人了。「你不是忘了你有帮我吗?」
脸红了,但文子言还是要说∶「那是不同的!」
唐玥令是很开心的,因为那个为了自己一身污秽不堪的身体而收起自己的文子言已经一点一点的失去,变回那个他喜欢得不得了的文子言,但时,他有点伤脑筋,为什麽子言要那样介意这些事呢?难道性又真的这样重要吗?
曾经,他也是十分想要子言的,想要进入那个美妙的身体,但那是过去的事,当他知道子言的所有事後,他就一点也不想了。
他第一次感到,爱人的感觉比自己情欲上的欲望更重要!所以,他的子言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他才不会真的要为了自己而冲动得伤了自己心爱
的人,那样,好不容易打开心扉的文子言,又要缩回去了。
他才不介意是不是自己动手为自己解决,那又怎样?没问题的吧!
唉!现在的子言好了很多,不再那样收埋自己,不再什麽人都不理了,但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即使那样子,他也没有怨言,只要子言好起来就够了。
他伸手拉著文子言的手,放在他的嘴边,亲著吻著,十只手指头也没有遗留下来。
「你不要多想了,多疑虑什麽了,别人有别人的方法,我们又有我们自己的方式,不一定别人说的,就是对的,就是要跟从的。」唐玥令用他黑亮的眼瞳看著那个爱多想的人。
他又扬起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笑容,对著自己想爱一生的人说∶「我很喜欢现在的感觉,我喜欢吻你,很喜欢,很喜欢,就算只有亲吻,也没有问题,真的!记住了!虽然说了很多次,但说再多,我也觉得值得的,我爱你!」
文子言听了很多很多次唐玥令对自己说的爱语,但每一次都是同一个样子,感动得红了眼,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一生里,最爱自己的是自己的家人,但自己最爱的人却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少的男人,和自己一个性别的男人。
「没错,性行为可以令感情增进,但我们的感情己经不用再多了,再多,就会令身边的人妒忌死了!」唐玥令对他俏皮的眨眨眼。
文子言笑了,从心里笑了,他可能真的太多虑了,而且,他已经有改善,他相信,他终有一天可以接受那个自己深爱的人,再一次感受到性爱的甜美。
「是啦!不要让身边的人嫉妒嘛!我知道了!」文子言笑笑,伸手摸了摸唐玥令的脸,再说∶「你身边的人,那个整天挂在嘴边的上司,又不停的在加班,还拉著你加班?」
唐玥令叹了口气,才说∶「就是啦!他没我幸福,就只好工作罗!」
「但你要小心身体,不要累死了!」文子言轻轻皱了下眉,再轻声询问∶「你不回来文氏吗?我等你回来哦!」
「不用等了,我喜欢现在的工作,真的!上司好人,那个总裁更可爱!」唐玥令轻轻的笑了来,想著那个有点可笑的男人。
文子言挑眉,道∶「凯尔的源夜亘真可怜,有你这样的职员。」
「是吗?」
文子言呵呵的笑了起来,主动的吻了吻唐玥令的唇,低声说∶「有空要让我认识一下你的上司和那个源夜亘,好像很好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