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井友和都这样说了,文子其又可以怎样说呢?他只能点点头,站在一旁让三井友和继续下去。
缓缓抬起头,三井友和定定的看著还是坐在床上,一脸不知所措的文子言,他又开口说话。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麽其会从日本回来,一句都没有留下来,我很心急,但又走不开,只好等到过了几个月之後,有时间了,才到来找人。但谁不知道一见面,就误会了人,我才会那样做……」三井友和停了一下,握紧了手,又缓缓道出他的心情,那段没有告诉过人,忽高忽低的感情。
「既然我得不到的,别人都不可以得到,这是我做人的宗旨和想法,我是黑社会,我不会对人仁慈的。我才会想都没想,就那样做了。从一开始,我都没有想过我会找错人,所以我是心痛的,看著跟子其一样的你受到那样的对待,真的很不好受,比起以前所受过伤都更痛,更难受。」
「友和……」
文子其的泪滑了下来,他没有听过三井的解释,一次都没有,他也没有想过这样的男人会给他解释,因为他明白他身为领袖的傲气,他一身的硬骨。所以这样的表白,文子其很是感动,真的很感动。
他伸手抹去泪珠,因为他不能经常的哭,太难看了,不是吗?但泪就是不听话,又继续的下。
三井友和的手悄悄伸向一旁,轻轻的,不失温柔的握著那双颤抖不己的手,可想一生都这样握著不放。
「说真一句,当知道是弄错人,让你代子其受罪时,不可以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不是我最爱的人受到伤害。这阵子,看著你因为我弄出来的事而受苦,其实我都不好受,始终你和子其是一家人,看著你不好,子其也会不开心。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是我出生至今以来,做得最错的事,真的……」
三井友和顿了一顿,又用闪著自信的眼神看著那个已经不再呆愕,不再犹疑的文子言,他再一次认真的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感觉,还有,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原谅,因为这件事,就连我都快不能原谅自己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最後说∶「对不起。」他低下头来。
其实站在一边的文子言和唐玥令不能明白他所说的,他们只能从文子其和三井友和说话时的语气而猜想三井友和在说些什麽。他们明白的,三井说了这麽多,其实都是想要求得他们的谅解和明白他是真心悔悟过的。
文子言闭上了眼,再一次回味著三井友和最後所说的那一句话,那一句他唯一一句最明白清楚的话。
对不起……
连看似高傲冷漠的三井友和都这样对他说了,他还想怎样?难道要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不可吗?难道要他受到自己所过的对待不可吗?
文子言缓缓张开了眼,眼睛变得有点闪闪发光,变得再一次有神起来,令唐玥令很安慰!
「子其,你叫他起来吧!我……我说了,给我时间,我真的愿意原谅他。」文子言有点紧张的道。
文子其点点头,对已经跪在那里有好几十分钟的三井友和说∶「子言说真的愿意原谅你了,起来吧!你快点起来!」
三井友和点点头,手拉著子其的站了起来,又向子言的方向走近了一步,对他九十度弯腰鞠躬,连带著绪方和名都一样跟著九十度弯腰。
「谢谢你。」
唐玥令和文子言都明白这个日本词,他们再一次明白三井友和是真的有心对他们说这些话的。
唐玥令等著文子其被三井友和揽著离开,绪方又在门边对他们二人鞠躬,才关门离去。
唐玥令明白,现在的子言已经开始回复过来了,但还有一点路要行,他们的未来还有一段路要走,才可以真真正正的离开那个阴霾。
自从那一天过後,文子言的笑好像比之前的多了,至少唐玥令这个和他最近的人就有这样的感觉。
文子其和三井友和也从那一天打後的日子,来了好几次,为的是和文子言增进感情,但最多的是为了消解烦闷吧了!谁叫文子其的书又写完了,又还没有什麽想写的,现在文子廷又出外拍什麽东西,他一个在家很闷的,便天天到来报到。
而三井友和陪了子其几次之後,便好像消失了一样,影都不见了。
文子言看了看那个应该是属於三井友和的位置,但现在空荡荡的,才开口跟自己的弟弟说∶「三井呢?」
现在他可以比较放开心,在没有心痛下说出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他都觉得自己在进步中。
文子其对自己那个爱操心的哥哥笑了笑,便若无其事的向电视埋头苦干的安装这个弄那个,好一会儿後,他才说∶「他这天要处理堂会的事,有点忙。」
「香港这里的?还是日本那边?」文子言问。
可能是有一点所谓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他觉得三井友和这次不是只是简简单单说一个忙字就可以解释的。
文子其转头对还是窝在唐玥令怀中的文子言皱了下眉,才缓缓扬起嘴角说∶「你很厉害哦!这样都给你估到了!对呀!他在日本那样有事要处理,有一段日子都不能回来,那边的事很麻烦。」
听罢,文子言心里就是怪怪的,有点奇怪,但又不能问什麽,他觉得自己的立场不适合多问。
文子言很清楚看到子其表面上的强装镇定,因为他很明白那个从母腹就和自己在一起的弟弟的感觉。他很担心吧!还有,三井那边可能真的是很麻烦。
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到什麽东西,他所可以做的,就只是给自己兄弟一点温暖。他真的轻轻挣开恋人的怀抱,张开手,很容易的将子其纳入自己的怀中。
「那你就多些来吧!反正家里都没有人,你一个在家会闷坏的,如果喜欢这里就来吧!」子言缓缓而有力的说。
文子其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什麽,怕一说话,就会声音变调,哭了出来。
唐玥令再也看不下去,一下子又分开二人,大力的将自己的文子言抱在怀中,就像要宣示主权一样。他盯了下文子其,才淡淡说∶「子言想怎样就怎样,你要来我都不会反对。」
其实,他要感谢这个和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的文子其,因为他决心让三井友和跟文子言见面,这样过了几天或多或少的接触,才可以让文子伤痕累累的心得以有一点点的修补,或许是不多,或是还是要更多的时间,但至少,不用再好像以前那件事一样,用时间作为藉口,让事件就这样过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年。可以在事情过去几个月,子言就可以冷静的面对肇事者,是值得高兴的,所以他也要多谢眼前这个也是受害者的文子其。
现在是重要的心灵修补期,不是说病向浅中医吗?所以待事情还不是过了很久,还可以补偿的时候,他想继续努力,让子言真的走出这个黑暗事件。
但文子言好像不是这样想,因为他已经要求唐玥令出去找工作,不用在这里整天照顾他了。
这是好,还是不好?
想不到这时,文子言一句话,又令思考这些事情的唐玥令回过神来。
「对嘛!你就常来,玥令很快就不能经常留在这里陪我,你就代他陪我吧!」
「不是我不陪你,是你说想我去工作,我才真的出去找工作,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不想去的。」唐玥令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对文子言说,他心里口里都不想离开就是,反正他们又不缺钱。
文子言飞快的转过头来,用认真的很的语气和眼神对唐玥令说∶「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留在这里陪我吧!如果我真的一……」
「没有如果,没有真的,你现在还不是真的在不断好起来,不会一辈子这样的,我会等那天你真的可以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唐玥令张口就打断他那些有些自贬的话,他才不信以子言现在改善中的程度来看,他不会一辈子这样爱躲在这个家不走的。
「但是……」
子言还想说些什麽,但唐玥令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因为我相信你会一点一点的好起来,所以我才会答应你的要求,出去工作,不是的话,你真的相信我会放下你出去吗?」
自知现在的自己说破了嘴也不会说得过他,文子言便很好心的转开话题,对自己的弟弟笑著说∶「总之,你有时间就来吧!我们这里很欢迎你。」
文子其轻轻的扯起嘴角,点著头说∶「我会啦!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来哦!」
文子其转过头来,对那个眉头紧蹙的唐玥令说∶「那你会到那里工作?找好了吗?」
「嗯,找到了,以我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即便在这个不景气的时候,我也会到。」唐玥令顿了下,再说∶「是凯尔市场发展总监的助理。」
「什麽?」文子言和文子其二人一同张开了口,不自然的说。
一个读电脑的,本来也是做电脑从业员的唐玥令现在做一个什麽助理,可以吗?
唐玥令以没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又淡淡的说∶「都是那些文书性的工作,做得来的。我不想一生只做电脑那些东西。」
文子其点点头,又转了下眼,有贼贼的笑说∶「是因为这些工作较为稳定,可以准时下班,准时回来吧!」
谁不知,唐玥令真的非常认真的点头,看著文子言说∶「他说得对,我要每天一下班就回来陪你。」
「是吗?」文子言笑得很开心,笑得全身都颤了起来。
而文子其则有点受不了的翻眼,掉头看电视。
在这些看似平和的日子下,他们各人都怀著不同的心事,但日子还是这样的过。
这篇在情人节上,都有点……
不要骂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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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样才叫作复原过来呢?唐玥令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文子言算是没事,还是怎样,他这个没事的人也不是很确定。
唐玥令在新公司也做了差不多一个月,而文子言除了初时会留在家什麽都不做之外,他也已经开始做一些事情了,不会单单留在家呆坐。
他会要求看一些文氏的文件,甚至会坐在电脑前,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在这个星期,文子言更加步出这间屋,回到文氏工作,是事件发生後,第一次出门,也是那麽久之後,第一次和那麽多人接触。
唐玥令对於他的改变,他是喜欢的,那是喜形於色的喜欢,笑得十分开心,还一早起来,为文子言打点一切,就好像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一样,小至穿什麽,衬什麽才好看,大至中午吃什麽都要管。
而且,唐玥令为了这个亲亲爱人,不惜向上班才几个星期的凯尔请了好几天的假,就为了和文子言一起回去文氏,陪他过几天。
第一天回去的一整个早上,文子言都留在自己办公室工作,什麽也好好的,什麽事都没有,一切如常,但在下午,要和各部经理开会时,唐玥令就发现了一些问题了。
当一个又一个男性经理和文子言报告时,眼神接触只是一两秒还可以,但只要是多些时间,文子言就会生硬的掉过头,看都不会那些在做报告的高层职员。
看著他紧握的拳头,唐玥令的眉头就再也不能松开了。他定定的盯著眼前的人看。
一个新来的男秘书给文子言递来一份简报的资料时,两个人,四只手,才轻轻碰了下,文子言就好像触电般,全身颤抖起来,连那份资料也拿不稳,跌落在地上。
唐玥令根本就不用多想,他的文子言只是好了一点点,不是全好了,还是有很重的心理阴影,对於不认识的同性。
或许,他该开心的是文子言没有抗拒他的接触,只是一些简单的肢体接触,文子言还是可以对叫作唐玥令的人忍耐下来的。
但不是对其他人都一样,他还是会怕,怕别人的触摸。这样的他,是可以叫作没事了吗?
唐玥令伸手拉过文子言的手,握在手中,慢慢的温暖他的手。他看见在他怀中的文子言轻轻的转过头来,缓缓的对他展开他的笑容,是唐玥令百看不厌的笑容。
低头将唇压在他的吻上,想亲吻,想爱恋怀中人。
轻轻的吻变得狂野,想侵入恋人的甜蜜中。
这是他这几个月内第一次要求得这样深入,而且这也是第一次唐玥令对文子言的刺探,探索他的底线。
唐玥令的大手还想在恋人的身上游走,一点一点的向重要部份进攻,彷佛他真的想要从文子言身上得到什麽。
很明显,唐玥令感到他怀中的人身体僵硬得很,一下子就全身颤栗起来。
唐玥令心中叹了很大的一口气,他现在根本就不可叫作有什麽太多亲蜜的动作,因为他的手还在衣服外,还没有实际抚摸到子言身体。这样的触摸,子言就不了,那样,子言还可以说是没事了吗?
他只是放开了心去接受那件事,那个三井友和,但不是真的可以从心里接受陌生人。
唐玥令停下手来,紧紧的将子言抱在自己怀中,一点都不想放。
他到底怎样可以帮助他爱的人呢?
他怎样说都是一个要面对很多人,面对很多陌生人的大企业总裁。
舒了一口气,唐玥令在文子言的耳边说∶「子言,你还好吗?」
文子言的身体抖了下,才慢慢的说∶「没事,我有什麽事。」
他轻轻的笑了两声,只是更加埋入那个厚实的胸膛里。
文子言明白,他自己到现在还是对很多人产生了恐惧,怎至怕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算了,但是他可以怎样?
他就是想不透,就是怕,就是不由自主的颤抖。文子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除了在玥令的怀中,其他时候,他会很怕,所以才要强逼自己去工作,不要多想,希望可以就这样忘了所有的事。
但事如愿违,他是进步了很多,但还是不够。
转过身子,慢慢压下头颅,额贴著额贴的,唐玥令对文子言说∶「你瞒不了我,你还是怕,是吗?」
一句话也没有回,文子言只是眼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人。
在他的面前,他根本就不用说任何多馀的话,他们二人也明白彼此的想法。
两人相对无言,只是互相对望。
这究竟要怎样做才好?要怎样做才可以让子言再一次接受别人?
脑中窜过一个念头,想做一些事……
漆黑的瞳眸中闪过一点精光,一瞬间变得有点冷硬。这次,他是真的把心一横了。
想都没想,唐玥令立刻低下头,狠狠的压住文子言的唇,转辗的吸吮,不停的硬冲文子言的嘴巴。
在子言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唐玥令的手已经顺利的往子言的衣内钻去,一时轻一时缓的抚摸著滑嫩的肌肤。或捏,或抚,就是想尽力得到文子言回应,但他不心急。
另一只手已经不规矩的潜进子言的裤裆里,想找著那个沉睡了良久的地方。
文子言的身体又全身僵硬起来,又急又忙的挣扎起来,想摆脱这种可以引起他若有似无的痛苦回忆。
「玥令……不要,停手,你明……白我……现在,还……不可以……」
文子言说得继继续续的,心中就是激盪不已,他忍不到,即是那个是唐玥令都不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了,太过刻骨铭心的感觉了。
唐玥令顿了下,但还是继续手中的动作,大力的,小力的,用手抚著那个分身,轻捏著之後,就会大力的搓揉。他就是要逼出他的欲望,还有他的痛苦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