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 sai小安子
sai小安子  发于:2009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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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回来睡,你又要说什麽废话。」得意忘形足可以形容这一刻文子廷的心情。

「关你什麽事,这是我跟子言的事,你这一个连中文都听不懂的白痴说要什麽话。」唐玥令狠狠的瞪一眼气得七孔出烟的文子廷。

文子言翻翻眼,没有什麽好气的说∶「我不知道子其何时回来,所以我想留下来,可以早一点见到子其,不是吗?」

「那麽,我想留下来,跟你在一起可以吗?」

没有理会眨著闪闪发光的眼眸的唐玥令,文子言摇著头说∶「不可以,你一见到子其他们,就会跟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我才不想心里有事的子其一回到家,就见到跟他吵架的家伙。对不起,玥令,你要一个人回去。」


「我保证我不会跟他吵架了,让我留下来吧!」

即使唐玥令说得信誓旦旦,但他还是坚拒的摇头。「你不是每一次都跟我说不会跟子廷他们吵架吗?但你又有那一次是做得到呢?玥令,只是今天吧了!」

得不到子言的批准,唐玥令撒起娇来,不断的说∶「我不要,我不要,子言,我不要。」

敲了唐玥令一记的文子廷大声说∶「白痴呀,子言都说了不可以,你还在说什麽废话。你给我快一点滚回去。」

「我又不是跟你说,干你什麽事。」

怒瞪著文子廷,唐玥令将子言要回到只有文子廷的家的怨气发泄在文子廷身上,他大吼著。

眼看一场小孩子似的打架即将上演,文子言只能有气无力的叹著不知第几次大气。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已经热到可以令人昏到的六月天,文子言穿上一件单薄的运动衫,离开那个他在这阵子差不多天天都到的家,回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看子其的情况。

每一次陪著他来的是跟他差不多相恋了一年的唐玥令,他已经学乖了,不会每一次都跟文子廷文子其吵架,只会在子言心情还好的时候才会说一两句话。

其实,唐玥令怎样说都是一个聪明人,他会体贴人的,也是一个关心人的家伙,在文子其不开心的日子,他没有口没遮拦的乱说话。

回来近两个月的文子其心情已经比回来初时好多了,至少不会独自在房里哭泣,也不会连饭都不想吃,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体重急剧下跌了二十磅,整个人都变得骨瘦如柴。最可怕是子其本人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会饿,不会痛,不会睡,就这样看著同一点一整天。如果不是有文子言他们贴身的看著他的话,文子其恐怕早已经跟阎王报到了。


这种情况只维持到他回来後两个星期左右的时候,因为为了照顾他和为了担心他的文子言在喂他吃饭途中昏倒了,才将游魂似的文子其唤回来。

被唐玥令大力打了一拳的文子其哭了一场,为了那一个照顾自己而昏倒的人哭了,也为了那一个浪费了十多天的自己哭了起来。哭过後,他便一点一点的回复过来,不再好像以前一样,只会哭只会呆。


他的身体是回复了,但心头的结恐怕还没有解开。

自那一天起,将他以前最喜欢的日本原文漫画小说,还有所有一切跟日本有关的东西都打包送到垃圾桶,连有一丁点日文的东西,他都丢了,可见他在日本所遇到的事令他多麽的伤心。


纵然是最亲最爱的兄弟,文子其说了不想谈就不想谈,所以到了两个月後的今天,文子言和文子廷还是不知道文子其究竟在日本这一个地方发生了什麽事。

现在的他们别无他求,只想每天都能照顾好文子其,避免文子言之前自杀的前科又发生在文子其身上。

近来将所有心力都埋首在写作中的文子其享受两位哥哥的宠爱,难得自己爱的两个人都在自己身边转,他不会笨得将子言又让给唐玥令,将子廷让给工作。

现在的文子其只是瘦了点,不会怎样笑,不会多说话吧!

开著车的唐玥令说∶「他还不错吧?」

文子言当然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他笑著说∶「好多了,子其还问为什麽你不去让他打一拳,一报上次的仇。」

「那就好。」唐玥令笑著说。

说真一句,他不忍心看著那个跟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的人那麽可怜,看得他的心都酸了起来。看见他一点一点好起来,他的心也跟著飞扬起来。

「那麽,亲爱的子言大人,你想到哪里用餐呢?我的肚子开始唱歌了。」

侧首看一眼那个一天比一天俊俏的恋人,文子言满是深情的说∶「去吃四川菜,如何?」

「遵命!」

笑著回应的唐玥令高高兴兴的开著车,没有注意到那一双由他们一出文氏大宅就紧跟著他们的怨恨眼光。

他们绝对没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会在不足五小时之後发生。


※        ※        ※        ※


黑漆漆的夜空伴著那寂静无声的街道,一种安心混著危险的感觉正一点一点蕴酿著不寻常的气息。

一道黑影飞快的划过一道闪光,留一道可以证明它在这一刻还生存似的根据。

吱一声,那一道黑影停在一幢在黑暗中仍是美丽高贵的独立洋房前,一个修长的人影从那一辆车子中冲出来,直奔到那房子的门前。

他用手轻按著肚子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可能出了问题,但可以知道的是那一个看似受伤的人忍著全身上下的疼痛,一心一意的往那房子冲去,不顾时正深夜,还是用尽所有气力按那一个可怜的门铃,为的就是要令屋里的所有人叫醒似的。


不足三分钟的时间,一道不耐烦的慵懒声音在门边响起,说话的人在心里发誓,如果这一个在半夜两点多出现的人不是真的有什麽紧要事的话,他一定要他的生活自始不得安宁。


「你是谁?找人不会用电话呀!」在十二点多还在陪伴子其谈天的文子廷正用不是他平日不会用的不雅语气说出。

「是谁?」

也是被电铃吵醒的文子其一看见门外的人所受的伤,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唐玥令?你这一个白痴跟人打架吗?好像很英勇哦!」看著一张俊脸都挂了彩,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整齐的唐玥令,文子廷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左右寻找常在他身边的文子言。


「子言呢?」

「他被人捉了!」唐玥令大吼!他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说出。

「我们准备睡觉的时候,子言说还有一大堆垃圾要拿去丢掉,说什麽明天大清早就会有人来收垃圾什麽的,我便依言出去扔垃圾。有一大群人趁这个时候冲进来,为首的一个日本人,一句话,就将子言捉著。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们捣乱屋里的东西,还大力的揍我。那个首领给不断挣扎的子言打了好几下,才捉走了他。我不知道他在说什麽,我只知道他一定不是认错人,他冷淡含怒的瞳眸可以看出他对於子言有埋怨,或可以说是气愤独占。快说,你们当中那一个认识那样一个有黑帮背景似的人!」


震退了一步,文子其不可置信似的喃喃自语∶「是他,是友和,三井友和!」

一手抓著文子其的领口,唐玥令怒吼∶「是你认识的人,是不是?他究竟是谁?将我的子言带到哪里去?快说!是你!是你害死子言!要是他有什麽事的话,就算是跟子言同一张脸的人,我都照打不误。」


「冷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要找出那人和子言才是最重要。」文子廷一手将两人分开,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要照顾两个只爱打架的大男孩。

「子其,你知道那一个人在哪里吗?」子廷耐心的问,那一个男人就是一切问题所在,他一定要会一会那一个人。

「我……我不知道……」咬一下唇,文子其在脑中搜索所有有关那个男人的回忆,那个只有三个月的回忆。

「你给我想清楚!这是关於子言的,想清楚,想清楚!」唐玥令恨不得打开他的脑袋,自己找寻那个人所有跟他说过的话,看看可以找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没有。

「细心想一下,不用慌。」文子廷怒瞪一眼唐玥令,转首耐心的跟现在唯一可能会知道子言去向的人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想想。」

文子其一边踱步一边思想,他完全不想错过一丁点可以找到子言的回忆,他一定要想起来,想起三井友和跟他说过关於香港的话。

「你有没有到过香港?」
「因为堂会有事,我在香港忙了三个多月。」
「你那些日子都是住酒店吗?那不是要花上很多钱?即使你有很多钱,也不要这样浪费嘛!你下次要住,就住在我的家好了!」
「你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其实,我在香港都有不少物业,不如你搬来跟我住吧!」
「你那些屋子漂亮吗?很大的吗?我想,你的家一定会跟我的家差不多,有海景,有花园,是不?你有钱嘛!」
「我最喜欢那一间在香港浅水湾最贵地段的一幢独立洋房,背山面海,前後都有花园,三层高的房子都是天蓝色,很美很美。下一次到香港,我们就到那里住,早上到海滩游泳,下午就在屋内看书或是看影碟什麽的,晚上再在那一间有一个玻璃幕墙的主人房,舒服的躺在床上,可以做一些爱做的事。」

「什麽?你自己住好了。」
「说笑吧!那只是一个提议,一个提议。我们可以在那里看星,看满天的星星,在夜空里闪耀。好吗?」
「好,当然好。」


文子其匆匆走到自家那一台电脑前,手快速的在灰白色的键盘上飞驰,想在网路上找寻脑海中的三井友和所说的那一幢洋房。

「我知道是那一间,我知道。我一定知道他将子言收藏在哪里的。」眼神一转,文子其双眸炯炯有神,满有信心,他相信自己可以找到文子言。

现在文子廷和唐玥令就只有靠文子其才可以找到那个他们所想找的人。
银白色的宝马跑车在转了色的夜空中穿梭,停在浅水湾最高那地段里最里面的那一幢房子,是有高耸墙壁的大房子。

一道冰冷的铁闸阻隔了他们三人前路,那是一道巨大的铁门,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将屋内的人跟屋外的人彻底的隔绝了。

下了车,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的三人冲到那道闸前,拉著大闸大叫。

「给我开门,三井友和,绪方和名,你们出来给我开门。」文子其一开口就是用日文说话,把在场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

不足多久的时间,穿著得体面,为数约有十多人的整齐男人,向他们奔过来。为首的一个并不怎麽客气的用日文说∶「你是谁?居然这麽有胆的唤我们堂主的姓名?你是谁呀?」


利眼一扫,文子其嚣张的指著那人的鼻头说∶「你是什麽职位的人,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话!给我叫你的堂主出来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你去,还不快去!叫他还我子言。」


从来没有听见过有什麽人会用命令语气吩咐他们高高在上的堂主,那些人好像呆了一样,什麽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是该叫他们的堂主,还是叫副堂主出来。

赖得再跟那些人说废话的文子其索性自己扯开嗓门大吼∶「三井友和,绪方和名,你们给我滚出来,听到没有!」

一个比一八二的文子其还要高上半个头的男子,踩著有点不安的步伐走向他们。他的眼眸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冰冷,也没有了平日该有的冷静自持的态度,现在的他不是那些人所看惯了所知道的那一个公正严明,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伟大堂主,他只是一个为爱盲目了的人,一个看见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的爱人。


「子其……」是疑惑的声音,也是含有一丝安心和悔疚惶恐的复杂声音。

「开门,你把我哥怎麽了?开门,我要见我哥。」文子其气得大吼大叫,还用力的伸脚踢那一道可怜的铁门。

闻言,那一个男人,堂主三井友和瞠大了眼,害怕似的不敢再看他一眼。

赶过来的副堂主兼贴身保鏣和秘书的绪方和名看见文子其的样子时,他的眼,他的脸都是一副「他就知道了」的样子,他叹著气,走过来为他们开门。

「子其,我们是……」

听都不听绪方和名说什麽的文子其冲到三井友和的面前,抓著他的衣领,狠狠的说∶「我告诉你,要是我哥有什麽事的话,你一定会很後悔,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文子其撇头就走,一手甩开抓著他的大手。

三井友和脸色瞬间刷白,令他一众手下都吓得目瞪口呆,那可是他们这麽多年来,第一次看见自己堂主这样。他们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堂主会因为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国男人的一句话,就变了脸,吓得不能自己似的。


「子其,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自知犯了大错的三井友和赶在他们三人面前,想解释清楚所有事情,否则他有预感,他不会再有任何可以解释的机会。

绪方和名大大的叹气,心想∶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有过什麽过节,但文子廷和唐玥令知道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最亲爱的人,不会让那一个人拉著怎样看都不喜欢他的文子其,他们现在只可以相信文子其会带他们去找文子言。


文子其一手打开一间房,一边走一边咀咒∶「房子那麽大干嘛?那麽多房间是为了收藏几十个男男女女,好让自己可以风流快活,不是吗?真希望你有爱滋病、花柳病、梅毒,所有性病都在你身上出现,做日本第一个因为患了几十种性病而死的黑道堂主,大企业总裁!」


绪方和名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看了一眼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那一张难看的脸,才有那一丁点可怜他的情况。

直到他们一行五人走到顶楼最尽头的那一间房的时候,三井友和脸色骤变,绪方和名紧张的走过去,挡住他们的路。

绪方和名看著文子其说∶「冷静,你可不可以听听友和解释?」

「走开,你给我走,再不让开的话,我就死给你看!」文子其咬牙切齿的跟绪方和名说,一拳打在那道门上,一滴又一滴的血正从那只手落下,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


「子其,不要这样!」文子廷一手捉著文子其那一只滴血的手,心急说。

「没事。」文子其转首对自己兄弟说。「子言要紧。」

看一眼紧皱著眉的三井友和,文子其对绪方和名说∶「走开!」

「子其……这又何苦?」叹了一声,绪方和名慢慢的向旁边移开脚步。
请大家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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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大力的将门打开,难闻的腥臭味传来,那种只属情事过後的淫荡味道立即涌上鼻头,连文子其他们都忍不住要掩住鼻,才能继续待在这一个地方。

四散的保险套、血迹、精液和被人撕破了的衣服实实在在的说明了这间房到底发生过什麽事。

颤抖著卷曲起来,瑟缩在最角落的人掉著豆大的眼泪,恐惧的抖著身体。

同样都是颤抖著身体的唐玥令只是瞠大了不能置信的眼睛,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气得不能自己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困难,很困难,唐玥令才可以抬起自己那双好像注满了铅的脚,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一个孤独无助的人。

瞬间变冷的唐玥令蹲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活得平凡自在的唐玥令第一次发现原来要安慰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是如此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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