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爱不清————欺殇
欺殇  发于:2009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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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休息一下之後,叶海匀才开始清理其他部位。清理乾净了,他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套新的衣服换上。接著将床铺上的床单、床被全换上乾净的。把换下来的床单、床被送进洗衣机,待一切都弄妥,叶海匀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严正罡交给他的钥匙,放在矮柜的上方。

走到房门口时,他又回头环顾他待了一个多月的房间。最後,他轻轻的将门关上,让光线慢慢的由这房间退出。

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叶海匀用著悲伤的语气说著:「再见。」

终於要告别这段恋情了,据说时间是忘记伤痛最直接的办法。就算他没把握自己能不能忘得掉,但他有的是时间,他甚至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遗忘他。

就算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麽在他死的时候,就可以忘记了。他这一生应该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吧,因为他把所有的爱情全给了这一生都不可能会爱上他的人。不过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不用担心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也不用再嚐一次这种苦涩、难以承受的痛苦了。

叶海匀搭上最近一班飞往英国的飞机,来到英国他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联络上杜天封。他告诉杜天封说他回英国了,想在他的学校里继续修学位。

『好,我会帮你办妥。你之前住的公寓我已经帮你买下来了,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阿封,谢谢你。」叶海匀声音哽咽的说著,不知不觉眼泪已经爬满整张脸。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叹息声:『怎麽又哭了?对我来说你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客气什麽。』

等了一会,叶海匀仍没开口,杜天封才又继续说著:『你先回家吧,钥匙我放在门旁的吊灯里,晚点我再去看你。』

还来不及回应对方就已经收线,只听得见嘟、嘟、嘟的声音。将电话收进背包里,叶海匀胡乱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很难得的招计费车,回到先前所住的房子。一看到房子,叶海匀傻眼,这根本不是他之前所住的旧房子,而是......一间别墅!

原来杜天封趁他离开的这四个月,不但将这间房子买下,并且重建。叶海匀照著杜天封锁说的,到门旁的吊灯上取出钥匙。

一进到屋子里,发现里面都重新装潢了,而且家具全部都是新的。上面一丝灰尘也没有,看来杜天封有请人定期清扫。稍微探了一遍『新』家,这间房子总共有三层,第一层包含客厅、餐厅、以及厨房,第二层包含浴室、卧房、书房,第三层是客房、游泳池、娱乐室。

每一层、每一房、每一厅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因为如此,所以叶海匀看得出这间房子的要价不低,也感觉得到杜天封的用心。

他探索完毕时,杜天封也刚好到了。他们都有对方家们的钥匙,所以杜天封不用按门铃让叶海匀开门,就可以直接进来。

第五章

杜天封跟以前一样,完全都没有变。修长高大的身材,一样是规矩的名牌西装,头发整齐的疏到後面,独留几根不听话的微垂眼前。

唯一有些许改变的,是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更增添了一抹成熟气息。

叶海匀一看见杜天封,就有股想要靠到他怀里哭泣的冲动。但他却像是双脚被钉注,站在原地,直瞪著杜天封看。或许是察觉出他的异状,杜天封走到他旁边,将他轻轻一带贴上自己的胸膛。大掌放在他的背後缓慢拍抚,就像他之前受了委屈时,杜天封常对他做的事情。

而通常他再怎麽隐瞒,只要杜天封对他这麽做、并且对他说:「发生什麽事了?说吧,我在听。」

他就会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诉杜天封。

叶海匀把以前从未对杜天封说的,与这次回台湾的原因,都说给他听。杜天封只是静静的听他说,并没有开口。待他说完,杜天封才开口:「怎样,有没有好一点了?」

点点头,叶海匀发现,找个听众将藏在心理的话说出来,心情会变得宽阔许多。原来有些话一直藏在心理会闷闷的,他都不知道呢。

难怪之前方老师会拉著他讲大半个晚上,要是他知道说出来不会再这麽难过,即使是对著垃圾筒或是马桶,甚至是自言自语他也要将这些藏在心里的话说出口。

至少不用再这麽苦闷了。

身为校长的杜天封,就算是假日也是非常的繁忙。但是只要一有空,他就会陪著叶海匀,不分日夜。

「啊....小罡.....停....停啊....」叶海匀眼神迷离的望著埋在他双腿间的黑色头颅,湿热的口腔刺激著他的神经。

滑溜的舌细细的舔著他顶端的裂痕,再到根部的两颗小球,接著卷住他的男性、一吮......

叶海匀从梦中惊醒,看著自己因刚才的梦而脏了裤子与床单,他羞得立刻将弄脏了的东西换下来清洗。但应该说,愤怒大於羞耻。

他简直受够了!这些天来,相同性质的梦不断出现,醒来时的脏污都让他又羞又怒。羞,是觉得自己没有羞耻心!怒,是气自己被那样对待还会做这种梦!

再这样下去,他只好买安眠药来强迫自己睡眠了。不然再继续下去,他迟早会因为这样而不敢入睡。

叶海匀到书房里去,看看杜天封是怎样摆放他的书籍。由於他之前都是去图书馆看书,真正想拥有的书籍并不多,所以书房里摆满的的书柜,令他很好奇。

书柜除了靠墙那一面,是无法滑动的,其他在书柜前的第二层、第三层书柜都是可以自由滑动。而且分类都分得非常清楚又仔细。

他大致上看了一下,除了他买的那几本外,其他的都是未曾看过、听过的原文书。能找到这麽稀有的原文书,杜天封不知花了多少时间与心力。

感动之馀,叶海匀立刻拿了一本他最感兴趣的书籍开始阅读。才阅读没多久,他就开始对其他原文书感到好奇。因为光是这本原文书的内容,就已经有许多他没看过的东西。

那本书叶海匀还未解读超过一半,时间就已经流去大半了。直到杜天封过来,叶海匀才停止阅读。

「小匀。」杜天封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叶海匀的身旁摊了许多白色的纸张,上面有许多写过又画掉的痕迹。

「阿封,你来了?抱歉、我还没有准备晚餐!」叶海匀忙将笔放下,起身越过杜天封就下楼准备煮晚餐。

杜天封用书签夹在叶海匀看过的那页,放在书桌上。接著将散落一地的纸张捡起来看,基本上那些原文书对他来说已经很难懂了,没想到叶海匀竟能解读到这种程度。

也不枉他收集这些书籍了。将纸张叠好,也一并放在书桌上。等他下楼来到餐厅时,餐桌上面已摆放了两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两道都是杜天封爱吃的辣炒海瓜子、炒三鲜,才想靠近厨房看看,叶海匀就又端著一道菜出来了。

「阿封,你来盛饭。我把汤熄火就可以吃了。」将菜放到餐桌上後,他又转身进厨房。

杜天封从一旁的碗橱里拿出两个瓷碗,他还记得,叶海匀还没回台湾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相隔四个多月後,平常做习惯的事情,现在做起来竟觉得有些怀念。

将饭盛好放置桌上後,叶海匀也刚好将汤端出来。两人坐下来开动时,叶海匀吃几口便说:「你很忙,就不用天天跑这里了。」

「明明工作得很累了,却又要来这里照顾我。每次都要待到很晚才走,晚上开车很危险的。」叶海匀边说边往杜天封碗里夹菜,最後低下头对冒著白烟的米饭说:「而且,我已经没事了。」

杜天封伸手在叶海匀的头上揉了下「既然你说没事,我就相信你。但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我有空的时候...还会来看你。」

叶海匀真的很感谢上天让他与杜天封相遇,让他感受到真正的亲情。至於严正罡,他很清楚,他从未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而是从一开始就错位了。

杜天封帮忙叶海匀将盘子洗净後就已离开,而叶海匀则是回到书房继续解读一半未到的原文书。

假期对有行程的人来说,怎麽排都嫌不够多。但对毫无行程、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的人来说,可真的是名符其实的『度日如年』。

像叶海匀就是後者,虽然还有成堆的原文书等著他去解读,但书对他的吸引力虽大,却不是全部。偶而,也是需要休息一下、透透气的。

所以他偶而会替杜天封送午餐,也会逛逛书店。他出门都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对什麽有兴趣就去看那个。若都不感兴趣,就会到餐厅里点点没吃过的东西。

这样胡乱毫无规律的过法,竟也让他耗掉了一个多月,不知不觉离开学又已不远。叶海匀身体对严正罡的记忆已经没那麽明显,晚上几乎不会再梦到乱七八糟的梦了。

但是他还是想,想起的不再是严正罡小时候的温文、和气。而是暴怒的、冷漠的、不耐的对他仇视的严正罡。

这天叶海匀回家时,发现信箱口卡著一张纯白色的信。镶金边的信封,让精致的花纹一撇过,原本薄薄的纸就变得珍贵了起来。

叶海匀抽出信,打开才发现竟是一张聘请函。黑色墨水路过的每一个英文单字,漂亮得像是一只正在飞跃的羚羊般轻灵。

末了,签上的名字如本人一样柔和,一笔一画都透露著温暖。这正是杜天封亲手写的聘请函,希望叶海匀能再进入英国学院,不论他是要选择任教、还是就读。

小心翼翼的将信重新收起来,他决定不再教书,要继续修学位。因为自己为是的无聊人太多了,不管英国跟台湾是否相同,同样的遭遇他绝对不想在尝试一次。

所以隔天他就带妥资料到学院去办理就学,拿著自己长年累积下来,数量可观的钱,第一次替自己缴了学费。

看著存款簿里扣掉的金额,叶海匀想,自己从小到大从来不曾靠自己缴过学费呢!记得小时候是孤儿院支付,离开孤儿院後是杜天封,还有一个人是......

想到那个人,他脸色泛白,不由得露出惊恐,彷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样。身子在烈阳下颤抖,他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捏紧手中的东西,叶海匀迈开步伐回家,找事情让自己转移思绪。

杜天封拨空过来看叶海匀的时候,叶海匀将自己决定继续念书、并已缴交学费的事情对他说。杜天封听罢只是笑笑的摸摸他的头,并未多说什麽。

好不容易终於开学了,对叶海匀而言漫长的暑假也结束了。他带著跟从前坐在教室里全然不同的心情,坐在同一个地方。

从讲台到最远一排的高层座位,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只要能听到老师在说什麽,他就能理解。从来不看黑板的他,总能将老师的话经过脑中分析再输出,抄写在课本上。

不需要笔记本,不需要黑板。只需要别人的知识,这就是他念书的方式。只因为跟别人不同,所以他仍是遭到孤立的那一个。

刚开学的时候,原本还会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坐在他周围,但随著日子的过去,从他周围直至後三排不再有人坐上去。

这些同学的反应叶海匀早就习惯了,刚开始会很难受,但那时有严正罡陪著他。而严正罡走後,他满脑子都是严正罡,所以渐渐的也就自动习惯了。

这些叶海匀都可以无动於衷,可是就是会有一些平常在你背後数落你的不是,紧要关头却厚著脸皮找你讨好处的人!

虽然他平常不易发怒,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发怒,他尤其讨厌这种人!看著眼前摆著跩跩姿势向他讨课本的人,不但没有有求於人应有的态度,还口气不善的对他说:「喂,课本借我。」

叶海匀抬头起来看了一眼站立在面前的人,随後又低下头看著自己带来的书。被忽略的人恼怒的边拍桌边提高音量道:「你是死人啊,我.......」

碰一声!木制的椅子因叶海匀迅速起立而倒下,面前的人也因而停止欲说出的话。叶海匀将东西收拾好,离开时皱眉撇向呆愣的人一眼,好像他是路边不起眼的垃圾,连说话都不屑。

在他们的认知里,叶海匀一直是孤僻、却又礼貌温和的一个人,从不发怒。而叶海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呆愣的众人们只能目送叶海匀离开。


因为那天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使得大家对他改观。原先孤立他的原因,也因此而改变。平常还会对他说几句话的人,现在几乎没有。

叶海匀依旧一个人坐在相同的位置,突然距离身後不远的大门被推开了。支撑大门的两个轴因重量而发出吱嗄的声音,使专心上课的同学不免频频回头看。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从未抬头看过黑板的叶海匀。因为他的耳朵已经用来听讲,并不能再分心於其他地方。

直到连老师都停止讲课,叶海匀才疑惑的抬起头来。发现全部的人包括老师在内,都往他的方向看。这麽壮观的场面,让他不禁也好奇的往後看。

「阿封?你怎麽在这里!」叶海匀看见杜天封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也推开椅子站起来。

杜天封皱眉的样子,让他不禁担忧。但前者只是看他一眼便别开,俊挺的脸上写满担忧,许久才开口对他说:「我们去外面说。」

看杜天封转身的背影,叶海匀开始紧张起来,跟著他一同走出教室。等门关上,杜天封缓缓开口道出:「有人想见你。」

叶海匀想问是谁,但心中的那股不安却充斥著胸口,令他难受的发不出声音。全身发冷似的打起冷颤,好像下一秒就会窒息。

见他这个样子,杜天封将大掌放在他肩上,希望能分给他一点力量。虽不忍由手部传来的冰凉,但杜天封仍是将讯息传给他:「是严正罡的父亲......严正桓。」

叶海匀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就要往後倒去。杜天封立即环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型。手下是一阵冰冷的湿润与颤抖得厉害的身躯。

冷汗已浸湿整个背部,脸色发白不见一点红润,全身感受不到一丝体温,叶海匀此刻就像一具死尸般,除了脸上不断流出的泪水,找不到活著的证据。

杜天封紧紧的抱住叶海匀,安慰的说著:「不要见他,我们不要见他了!」

胸口上逐渐扩大的湿润感让杜天封不舍,紧抱著的双臂温柔的安抚他。良久,叶海匀终於冷静下来,全身不自主的颤抖不再,但体温却一点都没有上升。5B3D9ACB伫叶在:)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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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施点力气,示意杜天封可以放开了。退出杜天封的怀抱,叶海匀低头将脸上的泪痕胡乱抹掉,稍微调适自己的情绪。

「阿封...带我去吧。」仰头时,他的脸上已看不见泪痕,只有微红的眼睛、鼻子,与暗哑的声音显示他刚刚的失态。

犹豫许久,杜天封仍是尊重叶海匀的决定,带著他来到严正桓所待著的地方。看著熟悉的门,熟悉的装饰,这里正是杜天封的办公室。

股起好大的勇气,伸出的手都在抽续著。好不容易将手贴上门把了,却始终使不上力将门推开。杜天封明白,於是将自己的手盖上去,在他来不及反应时推开。

门一开启,那张正派、温和,酷似严正罡的脸立即出现在叶海匀的面前,叶海匀双拳一握,不敢再踏前一步,甚至是目光也不敢停留在严正桓脸上。

最先打破僵局的不是叶海匀,也不是杜天封,而是严正桓。浑厚有力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年近60的人所发出来的。

「海匀,来英国...怎麽不通知我?」严正桓双手交握,坐在面对门的沙发上。岁月只在他脸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并未深刻。

叶海匀的双手用力到发抖,才调适好的情绪几乎快要崩溃。见他如此,杜天封神情冰冷的看著严正桓。

「你对他做出这种伤害,还有脸来见他。」看下手表,时间接近下课,杜天封将叶海匀往里面推几步,把大开著的门关上。

「我...」严正桓低下头看著地板,原本前额规矩服贴耳後的发因为他这个动作滑落「......对不起......」

听著这句毫无意义的道歉,虽然明白於事无补,但严正桓的个性就同他儿子一般,要他们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简直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所以叶海匀相信他是真的诚心诚意道歉,不过相信归相信,从前严正桓对他做的事情他是怎样也无法忘记,要他再像以前一样敬他如父亲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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