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 第一部(出书版) BY 赭砚
  发于:2009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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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闾……啊!”sexy一敲脑门,挺欢喜的笑了出来,周围女生抽气声连连

,一哈日扮相的丫头还夸张的悟紧胸口,

“哼,”一旁肤色白皙的冲天发男生不屑的嘲讽,“这会儿还攀交情。”

我冒火,拔出拳头想去理论,闾丘压根不是这号人,你瞧他现在脸色死白的虚样,那

是攀交情?

还没等我爆,就听见sexy说,“我想起来了,闾丘家那两兄弟啊,都长这么大了。你

是……?”

闾丘咬嘴唇,手指点着脖子上的疤微微发抖,“你看这条疤还认不出来?我是小康。

Sexy挺疑惑的皱皱眉头,紧看了闾丘两眼,“对,你是小康……好多年了吧,我都对

不上号……你哥呢?”雅痞地咧嘴,“该不会兄弟俩一块儿来报考了吧?”

闾丘一使劲,嘴唇上整排牙印,黯淡的笑了一笑,摆摆手不再说什么,走回我身边,

sexy隐约敛去笑容,沉思的盯着他背影好一会儿,才从手上的信封里拿出一张纸。
无非是一些开场白,什么感谢各位支持这次征选,什么大伙都挺优秀可惜名额有限,

什么希望再加努力在艺术道路迎难而上,sexy大叔正经的样子还挺那么回事。

“他谁啊?既然认识你们家怎么弄不清你是长是幼啊?”

闾丘死盯着前方,那架势吞了他吃的心都有,半晌惨淡一笑,“他叫肖恩,你留意一

下就知道,文艺界一幕后,黑白通吃。”咬咬牙,眼睛里复杂万千,“我就是冲着他

才来的。”
我刚想接着问,就瞧见大棚左边的屋子里招摇地晃出一批人,臧关陌显眼地走在最前

头,他那独特的节奏感和抓人心的皮囊一眼就让人震撼。

我呆,眼神跟着他走,连冬在身边直呼宣布名单了老天保佑,我也压根没心思听,心

里挺一根筋的抽,他走路的样子很他妈迷惑,让人想起他的舞,我这辈子没被那样激

荡过,他要能成名也得好多年后,让我再看多会儿,记忆可以悠长一些。
他似乎察觉出有视线死皮赖脸的对着自个儿一路直追,打着响指,转过头。

视线立即对上。

我本能的摸鼻梁,他眼一瞪,脸上浮现出特别生动的情绪,不知想说什么,冲动地一

甩脚就要往我这儿来。那种在乎,前嫌尽释。我高兴得直笑。

可他终究没过来,看看这边要紧关头的气氛,后边一批废人又推着说走,他又冲我很

生动得抬了抬眼,作了个顺脸的手势。我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见他一晃一晃走了。
缓过神,sexy大叔已经宣布了两人。

一个是刚才出言嘲讽的冲天发男生,靳蠡。他插兜站着,脚上打着拍子,不卑不亢,

挺牛。

一个是闾丘,也看不出什么高兴的神色。只是松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一件早该做的事

“就剩最后一人了。”连冬绝望的嘟囔,一脸的不抱希望。

我心想可算能回宾馆歇会了,不专心的接茬,“挺住。那不说的么,不到最后一秒,

决不放弃希望。”

黄金嘴。

果然sexy看了看名单,笑着向我俩走来,我欣喜若狂,明星以后可是挣大钱的,连冬

这小子以往的作业本都扔我家仓库呢,等我们家靠他那些鸡犬升天的蟹爬字发财致富

盖上大别墅之后,我就给他在路口建个大塑像,用黄金。
我整个人转过去看连冬,疯狂地含情脉脉,就见他的侧脸在我视线的侵犯下越转越绿

,越绿越惨,恼怒地猛回头冲我吼,“你他妈有完没完了!还看!我脸上起痔疮你给

治么!”吐口气,挺矛盾的一扭眉头,“你转头瞧瞧,录取的是我么?”
我回头,sexy勾人的脸冲我直笑,“焦,我们一致认为你的表演自然有趣,很有潜质

。决定破例,这最后一个名额给你。”

我绷着大饼脸默不作声的盯他,sexy笑得有点儿僵了,挑挑眉毛问我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丑话放在前头,我是不会补交报名费的。”

三、关于动心

现在特流行一句话。

——动什么都别动感情。

屁,这么说的人,那是没真正爱过。

感情一旦动了,还存在什么其它?

××××

我说,“不怎么样,丑话放在前头,我是不会补交报名费的。”

sexy手遮住眼睛抚额头,抖动地叹息着。

周围全是抽气声,连冬那厮满头汗对人傻笑,不熟,真不熟。我才认识的他,就托他

替我拿把伞的交情。

“妈了b,”我生气的小声骂他,“嫌我丢你人了啊?”

“这话说得……”连冬脸上阵儿红阵儿绿的,“你又不是我带出来现世的。”

“你小子,俩字,”竖起中指fuck他,摆这种阴阳怪气的脸色给我看,“欠吊。”

回头冲sexy说,“我不要这名额。”

“发烧了你。”闾丘横过手,掌刀对准我的脖子就是一劈,我“嗷”地痛叫起来,元

宝一抬小肥腿窜跳到我肩上,爪子心疼地给不停揉揉,我眼眶噌的就红了,喂它几块

钱的玉米粒都知道向着我,我和连冬打从穿档裤时就一块儿把尿的交情,为了这么个

名额变得发馊。
“不干你的事”,我吼回去,连冬乱抓头发,一声不吭。

Sexy好整以暇地问我,“焦,第一次我可以当你开玩笑,你可考虑清楚了,这么好的

机会真的不要?”

“兄弟都快没了,我还要机会干嘛。”我特黑帮地一锤拳头。

“那我可顺延给考分的下一位了。”扬起尾音,靠,sexy还逗我。当我白耗子呢?我

真要作秀,可得收钱。

“连冬,”我不卑不亢的问,声音周围都听得见,“你估计按考分,你能是下一位么

?”

连冬呆了一呆,仔细打量一下所有的落选者,迟疑的摇摇头,我对sexy说,“你爱谁

谁。”

说着,一巴掌拍住连冬的后背,推着他往门外走,这小子死贱,被我这么推,就是不

挪窝,低着头特挣扎的样子,我说你痛苦啊,我天生不是这块料,就算现在取了,隔

阵子培训还得被淘汰。
连冬咕哝着说那也比我眼睁睁看着录取别人强。

我挺恼火了,“你爽快点,什么意思明说,这么别别扭扭我以后拿你当姐们儿。”

姐们儿还没吱声,身后倒是一挺幸灾乐祸的白眼狼,靳蠡投胎似得急吃八咧,“肖老

师,焦这就算自动弃权了?”

德行,也不知道谁会攀交情,还肖老师咧,瞧sexy那满身挡不住的风骚样,叫他老师

?老鸨还差不多。

Sexy照例漾出魅惑的笑,挺悠闲地在胸前环紧胳膊打量我们几个热血小青年,闾丘盯

着他的侧脸,阴沉地哼了一声。

“谁们自动弃权了!”连冬是个尾巴露馅的闷炮炸,甭管自己窝里怎么斗怎么不舒坦

,旁人一旦入侵,准是枪口火药一通猛哄。

我心口一阵暖和,要说还得怪我,怪我,优秀的道德品质,掩盖不住光芒,给身边人

树立了典型,榜样力量无穷。

“他是个脑缺钙的你还没看出来?谁们说不要这么名额了?”连冬伸手把我胳膊隔开

,瞪大眼睛,竭力装出轻松的样子,“跟人去把手续给办了,”听着像是卖了黑户口

苦力,“把我美梦抢了,你可得争气点。”
说着,把我往sexy身边推,周围人看大局已定,纷纷妒嫉又仇恨地盯着我,怒火层层

叠叠,我怕谁啊,一眼一眼瞪回去,心灵的窗户快抽筋了也不认输。

Sexy说,“得,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跟我进来填表。”

连冬跟着人潮往外走,我一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他“嗷”了一声,接过两百八,我终

于恢复玉树临风的帅样,元宝缠绵地吱了一声,五迷三道地用爪子环抱住我脖子。

“我在门口等你,”连冬指指大门,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也难怪,搁谁都有些

讽刺,前途铺满了闪闪发光的大钻石,我却忍不住对连冬有些说不清楚的愧疚。

“你小子可真没什么想法了?”我半边身体跟着sexy走,侧过脑袋挺蠢的冒出这么一

句。

“靠,谁还忽悠你啊。总之,等你办完这边的事,咱回去再说,”连冬冲我挥挥拳头

,拿出手机着急死按,“现没空,得跟我小情儿诉委屈呢。”

我松口气,要笑不笑的蔑视他离开的背影,活见他的鬼了,什么小情儿,网上一聊友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不知道,人说自个儿一清秀美人他还真信,面都没见过,短消

息来短消息去的个把月了,他还越陷越深,一天不爱一把,跟身上长虱子一样。
要说我和周黎都没这么浓情似海过。

为了那小情儿,连冬还特地去开通了个移动qq。照他肉麻的说法就是随时随地接受爱

的讯号。这不傻b么,人对着电脑一通话,打字不费力,他倒好,一字一字敲那么累,

还跟手机急,嫌输入不够快嫌容量不够长。
有钱你去买智能手机啊。成天管我借。疙瘩……

大部分人渐渐散开,免不了有几个落选者不服输,拉着sexy和一众考官辨,手还不停

指我。我特别乐,见人这么痛苦我就暗爽,摆出暴发户的脸,非常傲慢。

估计那样子实在欠扁,闾丘边笑边拉我,“可以了,你也差不多一点。小心待会儿出

去被围殴。”

听到围殴这个词,我就突然想起臧关陌。

他那深邃的脸和演戏时爆发出的强烈的沉痛让我心里一阵阵的抽,很难挖出原因,我

也不敢去挖原因,但好像那种抽搐总会在无防备的瞬间一下子钻到我心里面,有点急

,像钻进一个圈套。
我甩头,笑着勾紧闾丘的肩膀,“那你会帮我,是不是,兄弟?”

身边这两人,靳蠡是嚣张的特讨人厌烦,手上有活又怎样,我不信他能强过臧关陌。

闾丘就让我觉得很亲近,他身上有种纯净的不设防,跟我一样,算个善良人,而且关

键时候,准讲义气。我眼光特别凶,通常认朋友都有谱,他和sexy之间的结,我也就

是装傻,以后慢慢套话。
闾丘挺悲伤地叹口气,“我们家汤团都跟你亲的什么似的,我要不认你这个兄弟,它

准遗弃我。”

……我算明白了,龙猫是他的宠物,我是他的宠物的宠物。

大概也就十分钟不到的功夫,sexy被那些个落选者唧唧歪歪的扯烦了,扔下一句推托

,把屁事扔给其他考官,自个儿抽身过来,我们仨齐刷刷地等候指示,他一指左边的

办公房,手一挥,“go.”
大话西游的结局一幕出现了,我们仨屁颠颠地跟在他后头直奔。

接下来当然是填表办手续,幸亏我随身带着身份证。

虽说那照片挺丑,我也不怵,咱是成年人,谁都知道拍身份证照是怎么回事,暗乎乎

一小屋子里,摄影师的脸蒙在大黑布后面,就跟要给你拍a片一样鬼祟,当然我一蒸馏

水少年没看过那玩意儿,可要形容起来我就那感觉。
准备好——他妈谁对着强光黑布能灿烂起来?照出来的效果能认出是个人算不错了。

靳蠡指着大头俊男照,挺找操地说,“焦,这是你?”

我惭愧的低下头,“是,哪能跟你比啊”,说着指指他的那张小硬卡,大惊小怪的咋

呼,“这是人?”

他脸刷的绿了,我哼着黄梅小调,憋气吧,驴吧,自找的,谁不知道我死要脸,嘲讽

谁也别想嘲讽我,让你比蹲马桶里还臭。

“哼,现没空跟你逞口舌,别以为嘴刁些了不得,咱们以后有的是日子比高下。”他

挺不屑地从鼻子里发个声,走到另一边,自顾自填表。

我的履历简单,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咬着笔杆百无聊赖的四处看,拿起桌上一个文件

夹,应该是前批五个人。我跟当贼似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丢人,也不知道亢奋啥。
翻开第一张,就是臧关陌。

我一路看下去,除了姓名性别等基本栏用了我能认得的中华民族方块字,其余都是特

花溜的洋文。

我拧紧眉头死看,嘴里发出“咋咋”声,闾丘在一旁奋笔疾书,被我骚扰怒了,挤过

来看了一眼,“有想法?”

我立马把文件夹收好,正襟危坐,“没想法。”

“挺垂涎?”

“垂涎谁我也不敢垂涎他啊。”

“那淌什么口水?”

“我渴都没处喝,哪来的口水。”

“纸都湿了。”

“元宝撒的尿。”

元宝愤怒的举起爪子,扯我耳朵。

闾丘笑出来,不再跟我胡扯,我好奇地拿过他的表来看。

“乖乖~~”这一看,我眼珠子都突了,“你比我大这么好几岁呢?”实在看不出来。

“哪有好几岁,不过才三年。”闾丘心不在焉的转着笔,眼神又开始往sexy那边飘。

都成习惯了。

“你读的高中强啊!!”我赞叹不已,全市谁不知道这个学校,尽出能人,顶级大学

十有八九的生源来于此,“成绩不怎么样吧?”

“会说话嘛你!”闾丘瞪我一眼,“你去打听打听,那时候谁不知道闾丘康是一尖子

啊。”

“这我可就真不懂了,”我摇着他的表,疑惑,“既然在这么强的高中里还是尖子生

,怎么会落到这种大专?”说好听些还算大专,其实压根一野鸡地儿。

“…………”闾丘收回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正想说算我没问,就听见他哑着嗓

子,“我高考的时候,掉了……”

“掉了什么?”我问,sexy被我们的谈话吸引,转过头来看这儿。

“掉了一个人。”闾丘咬牙切齿,特仇恨的样子,sexy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一拍手说

都填好了吧?

收了表,大致布置接着的打算,集合培训的具体日程还有待敲定,让等电话。

我急着找连冬,抓起元宝在鼻子上蹭了一蹭,还给闾丘,撒腿就跑。

门外,连冬坐在石阶上,背影不可遏止的散发出落寞,我瘪瘪嘴,走过去,一声不响

地坐他身边。

小子正拿着手机发呆,眼角余光瞟我,“都办了?”

“办了。你气消了?”

“傻b。我是那种人?”他一咧嘴就骂,看看我,“放心,钱还按准数还你。”

我垂泪,放心了。

一看表,下午四点,才惊觉耗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没吃。倒也不觉得饿,估计是兴奋

的。

连冬早拖人定了一小宾馆,才两星,可离这儿很近。

我俩聊着,经过路口时,见闾丘等着打车,刚想叫,就见一大奔拉风的呼啸而过,停

在闾丘身边,我依稀看见sexy的侧脸。

不知说了些什么,闾丘迟疑了会儿,终于还是拉开后排的车门。

大奔一路驰骋,元宝在闾丘肩上一旋身,看见我,隔着玻璃直扑腾。

很快就找到那个小宾馆。

预定的是两个单人房,总台小姐看我俩挺好交情的样子,说单人房的床其实足够两人

睡了,你们要不要挤一下,实惠些。

我一听实惠两字就整个人发光,连冬一把拦住我,别别扭扭,“焦,来都来了,不差

这几个钱……”

“妈的,”我怒了,“归根你还是心里有疙瘩!”

“我没,”连冬面红耳赤的辩解。

“没你不跟我睡!”我嚷嚷,大堂里的人全冲我俩看,总台小姐直抽气。

“又犯傻你!”连冬把我拉过去小声嘀咕,“焦,咱将心比心,我真不是你气,但你

也体谅体谅我落选想独处的心情。更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我冷静下来,问。

“她说今晚一直呆网上陪我。我怕一直发短信的动静吵你没法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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