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言爱————祁莫
祁莫  发于:2009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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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胜利的笑容刺眼地挂在他的嘴角:”好好跟着我,路.否则就去死.”
微微颤抖肩膀,我由低笑转为大笑:”好好...跟着你?你他妈怎么不先去死?你死我就跟定你,老板.”
他又大怒,把我狠狠压倒身下,我捏住他的欲望不让他轻举妄动:”怎么,发情期到了?你给我节制点.”
银一脸暧昧:”说真的,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被十几个男人压在底下进进出出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恶劣地嘲笑.
”在想他们可以减肥了,美国猪.”我不甘示弱恶狠狠地把他翻倒身下.
那些有的没的,恶心的过去突然就像潮水袭来,狠狠洗刷早已淡然的灵魂,沉溺情欲的我们才是真实的自己,连镜子都在欺骗,我只有劳劳盯着你的眼,贴近你的唇,才能找到真正的我.

你是天使,你是魔鬼,你是杂种.
八 往事
还记得小时侯玩过的游戏么?你蒙住我的眼睛,我在黑暗里摸索,你是唯一的信念,你是唯一的观众,你看我可笑地追逐探询着你,你掩藏不了你眼底的嘲笑,你眼底的恨意.你是教会我残冷的第一人,却也永远毁灭了我纯真美好的人生.

我坚定盲目地跟随着你,我爱你的自信你的野心你的沉默,你像离我遥远的灯塔,伸长身子却到不了岸,注定经不了你的洗礼,你早已远去.
稚嫩的我爱着阴沉的你,你从不笑,你眼神暧昧,你满脸忧郁,每天下午阳光穿透的午后,你一个人孤寂地站立在门口,这时的你,身体高大却心如纸脆.看到我,你眼里却有别人的存在,你并不爱我,你恨我,可是你让我爱上了你.

内心空荡,我学会了绝望,你对我无一丝怜悯,我仿佛是只虫子,你踩你打你唾弃,那一刻,我被自己的迷茫杀死了.
看着你得意却可怜的笑容,第一次我流泪了.为你更为我.原来爱人是如此愚蠢,我爱你我是你的奴隶,你不爱我你却是我的国王.不,我不要做奴隶,至少不要做一个可怜的奴隶.什么?你说奴隶都是可怜的?那我不做努奴隶了,我要做国王,所以,我不要再爱了.

在黑夜里,你晶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你锁定的食物,我害怕当时的你,我弱小我可悲,我死不足惜,可我却卑微地不想死,彻底暴露令你激愤的丑陋,你揣我你发了疯,你撕打,你咒骂,你哭泣.

我像死人一般睁着眼睛尽收你的疯狂,心想着为什么你不累?我却是好累了,该道晚安了.月亮都悄悄躲起来了,还记得你给我说的故事么?你说不好好睡觉的孩子会被坏人吃掉,紧紧抱住你颤抖的身体,向你说晚安.

你说我可怕,我是怪物,我害死你爱的人,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如果当时不是你拿着刀划向我的皮肤,我一定会告诉你,原谅与否与我无关.
做梦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爱人,就是那个被我害死的男人,恶狠狠地嘲笑我,你看你看,你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惊醒.
每天对着天空问,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要伤害我?你用暴力回答我,我默然.
已经不再对你笑了,也不再对你说话,学会你的冷漠你的绝情,原来就这么简单.你总是愣愣地看着改变了的我,我视而不见你的哀伤,那与我无关,爱你的季节早已远去.

你诅咒我,你说我会一辈子孤单不得好死.这是无法忘记的,你不知道我承受的是比你伤心一百倍的创痛,那是活生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心脏所发出的求生欲望.我要活,好好的活.

你永远都不在我身边,总是我睡着了你才把我打醒,这时我才发现你的存在,夜很凉,冰透了我的灵魂.
不记得是星期几了,我第一次离开了我们的家,有人发现了乞丐一般的我,我知道他不怀好意,可我却跟着他走了.我走了,我终于离开你了.
黄昏下仿佛又看到你温柔地牵着我的手,游戏.
我是这样爱你,所以我走了.
哥哥. e
然后离别童年,在17岁的时候我看到了祢,像一宛明月倒映在水中,安静的存在,光线微弱,却奇迹般地照亮了我,我把眼泪埋藏在祢的脖子里,从此没有那懦弱的证明.第一次祢牵起我的手,祢对我微笑,灿烂地绽放,祢用轻柔化开我心底的戾气,心渐平静,第一次让祢看到了我羞耻的眼泪,我像孩子一般地埋进祢的颈项,黑夜挡住寂寞的泪,回首,祢已静静入睡.

祢从不话多更不会要求我任何事情,见到祢心里逐渐膨胀,幸福像晕开的油彩,涂刷我的天空,茫茫深刻.
爱上祢之后我开始害怕,害怕祢终会离开,留我孤独地徘徊,找不到出路.自私的我丑陋的我肮脏的我,祢会不会厌倦?祢会不会嫌弃?我染满鲜血的双手甚至不敢碰触祢的圣洁,我谦卑地爱祢,祢是我唯一的光芒.

我痛苦而矛盾,祢是唯一的弱点,终有一天祢会毁了我,我绝望地等待终会降临的毁灭.对于幸福我渴望却又深深恐惧.
可是我从来没有跟祢说过爱,我从不说,这可怕的禁忌,这愚蠢的字眼,我从不相信,祢羞涩地用亲吻解开我纠结已久的伤痛,祢是这样珍贵.
祢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睡在我的手臂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祢是这样纯真,我微微眯起眼,不敢看.
祢会和我一起的,永远.所以在祢死的时候,除了看着祢的尸体发呆,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躺在铁轨上,发现天空真的很蓝,空气很好,云朵很厚重,鸟群很繁盛,夕阳多美好,一切都很好,有风筝飘摇在天上,我让它带话给你,我要忘记你.

忘记祢坚定却温暖的眼神,忘记祢冰冷而尖锐的锁骨,忘记祢柔软而鲜艳的嘴唇,忘记祢淡然却甜蜜的微笑,忘记祢乌黑平顺的长发,紧紧缠绕我脖子的瞬间.多容易忘记,这样的祢.

原谅我为了祢而进行的杀戮,杀了斯塔里以及他们一家之后,我抱起因恐惧而颤抖得厉害的小女孩温柔地让她闭上眼睛,打穿了她的脑袋.困惑地看着脚边血腥的尸体,奇怪为什么祢不在这里.

祢在哪里?
离开的时候,艳阳高照,我睁不开眼,教堂的钟声彼时响起,钟声雄厚,空灵回荡.终于坠入地狱.守望过去,早已不敢接受明天,世界这样小,空虚这样大.

原来我是这样孤独.
九 救赎
光明的居所从何而至.黑暗的本位在于何处.
光亮从何路分开。东风从何路分散遍地。
谁为雨水分道 。
谁为雷电开路。
使雨降在无人之地,无人居住的旷野。
使荒废凄凉之地得以丰足,青草得以发生.
我是卑贱的。我用什么回答你呢。只好用手捂口。
你岂可废弃我所拟定的。岂可定我有罪,好显自己为义麽。
要以荣耀庄严为妆饰,以尊荣威严为衣服。
要发出你满溢的怒气,见一切骄傲的人,使他降卑.
将他们一同隐藏在尘土中,把他们的脸蒙蔽在隐密处。
 __ 约伯记
9救赎
早晨,我睁开眼睛,银已离开.起身倒了杯龙舌兰,看着窗外的朝阳,我内心疲惫,拉上窗帘,沉迷黑暗.
灼辣通润喉咙,闭眼休息,片刻站起身,穿衣洗淑,程序化的进行.叼着香烟我面带愉快地穿越走廊,前去取车.走近车身,发现被划得一塌糊涂,我皱眉沉默.

肯定是该死的混混干的混帐事,犹豫些许,还是上了车,我顶着一身拦的破车身停在总部,口嚼泡泡糖不在意地开门下车,留恋地回首看了眼跟了我一年的跑车.

再见了,宝贝.
我目不斜视地进门,搭上直达电梯,照例与银的秘书调情,照例她对我笑颜如花,却又无可奈何.索取了一个吻,我大摇大摆地推开刚上任的老头子,银.办公室的大门.

那天,那天是31号,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见到了路已,我见到了他.
他瘦了却更加英俊了,也更加冷漠了.隽刻俊美的五官透出无限落寞,他还是这样光彩照人,请原谅我用这个词,我只想表达他的美,病态的美,曾今我疯狂爱恋的美,玲珑剔透的美,荒芜的美.

心脏停顿0.1秒,我堆起糜烂的笑容,今生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看我?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悲伤我的出现还是欣喜我没有死亡?你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再一次无耻的哭泣?

”你们认识?”银有些疑惑,毕竟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老乡而已.”坐在路已身边,我轻松得不正常.
路已紧紧盯着我看,我已老了呀,你是否看透我的眼睛,它们苍老无比,你是否看透我的心灵.它们早已腐烂,不需要你多余的同情,不需要你多余的关心,不需要你悔痛的眼神,它们都是负担,我早已不再需要.

”坤坤...”你像小时候,试探地唤我,音色颤抖凄迷,你真的是一个很脆弱的男人啊,可是此时此刻,我已强大得不再需要你了.
微笑地看你,寡情地开口:”我认识你么?”
你仿佛轰然老去,却还是这样美,终于,我站起身,不回头,不看你,不听你,不再在乎你地离开.手心里满满的血迹揭示我的心虚我的震惊我的疼痛.何必,再一次出现.更何必,如此相见.

跑上楼顶,我气喘吁吁,心脏痛楚剧烈,蹲下身我把头埋在腿间,目光停顿地看向远处,漂浮的浮云从头顶上恍然穿越,我恍如隔世.往事一幕幕鲜艳地回映,早已结疤的伤口涌上粘稠的液体,我失神片刻全力跑下楼.

我拼命地跑,穿过迂回的走廊,穿过黑暗的走道,推开层层大门,见到了路已.他看我的眼神温柔而顺从,不顾银深沉的目光,我一把把路已拉起来,把他拉到楼顶,压低颤抖的音线冷峻地看他:”不要用这种眼神,这种神情,你不是很恨我?不是想杀了我?你他妈在我身上留的痕迹还清清楚楚,这,这,这,还有这,全都是!还不够?”

路已沉痛地看着我,想要碰那些他亲手造成的伤疤,我一把推开他:”不过,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不看他,我眼神虚无,定定地告诉他.
”为什么...不恨我?”路已不敢直视我,俊美的脸上写满悲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低头喃喃自语,讽刺地笑,”因为,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多一点点,就一点点.”执拗地强调.
刻意忽略他悔恨万千的脸,我不屑地摇头:”真他妈蠢,真的,路已,你说小时候我怎么就这么蠢?我杀了该杀的人,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后悔过,我知道他不死的话你就完了,路已,你完了.”

嘲笑地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我玩味地笑了:”不明白?你以为那男人爱你?你以为你们能该死的天长地久?你以为他是好人?他就是个禽兽,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不让你碰我么?因为我脏.路已,因为我脏!”颓废地杷杷头发,难堪的童年真实而揪心,”怕你伤心,一直都不告诉你.”

路已病态地抓着我的衣领不放:”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倔强地推开他,我面色苍凉:”路已,你真他妈是个蠢货.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我是你亲弟弟,你又对我做过什么呢?你和他真他妈天生一对!今天我告诉你不是让你悔恨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只是我不想再这么莫名其妙的欠你什么了,告诉你老子从来就不欠你!”

我听到心灵被释放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沉重的灵魂变得轻灵起来,面目模糊的凄凉逐渐转淡.
为什么你告诉我我是罪人?为什么你要把我当罪人?曾今我爱你,有错么?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向深渊?让我成为不折不扣的罪人.到现在你依旧迟疑不坚定我的一切,在你面前我是这样卑微,你是否享受我的悲痛我的哭泣?我不恨你,因为我已不在乎你了.不在乎你了所以,路已.你已伤害不了我了.

没有任何温度地回首他,憔悴的神情,落寞的背影,寡情的面相,那是我的曾今.
只是曾今.
”没想到你竟有个哥哥.”银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我,闲闲地开口.
”不错啊,恰克斯的情报网进步神速啊.”替他点上香烟,我称赞道.
银淡淡地看我:”你身上那些伤原来是这么来的.我还以为那是你丰功伟绩背后的真相,真杀风景.”
我没什么兴趣地回看他:”那还真对不起你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银眨眨眼睛玩笑道.
”你找他来做什么?”故作轻松地问道.
银狡猾地看我良久,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了,看来你毕竟还是凡人,还做不到无七情无六欲.”
我冷笑:”算了吧你,路已早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你不是调查的很清楚么,别再想来套我话.”
”但愿,但愿,路.”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口气,银面带残酷,”你哥哥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恰克斯想垄断其他家族的生意还需他的必要帮助,既然你们曾今是兄弟,他这次当然义无返顾了.”

我面色阴沉地看他:”你想利用我?”
”的确.你还有更好的人选么?”银笑得一脸坦然.
感觉烦躁地皱皱眉,我有些骑虎难下:”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任何关系了,这点你很清楚不是么?”
银嘲笑地开口:”你这张嘴不是很厉害?对付那个对你心存歉疚的哥哥不是件太容易的事么?你别想逃避掉,这次你和我都输不起.”
复杂地看着银,知道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虽说银是老头子的唯一继承人,但底下的人毕竟不是吃素的,虎视耽耽妄想反叛的还是大有人在,除非银能做到令人心服口服的决策和成绩奠定自己的地位,否则将会后患无穷.

对于恰克斯来说,银现在的成长阶段和资格就像是婴儿一般稚嫩和脆弱,他的成长必须要有人为之牺牲和奉献,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我从不做无谓的抵抗,那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气力,而我也早就过了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浮躁青春,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老到掉渣了.
没想到掌握银未来命运的人竟然是我,还真他妈令我受宠若惊.
”你早就知道我没有选择了对吧?”无奈地语气掩饰我微弱的不满.
”当然.”银笑得欠揍,仿佛我路坤天生就是为他做牛做马拼死拼活的.
不满之余对银的冷静和果断也不免钦佩一番,可以预见不过几年,银必定成长强大,傲视群雄,不知道那时我在哪里.
我讽刺地撇撇嘴.
续第九章
换上深色西装,我疲惫地走进洗手间,弯腰洗脸,看到镜子里面色铁青的自己,放松地拍拍紧绷的面颊,走出洗手间.小虫一脸严肃地等在车旁,看到我的出现赶忙打开车门.

”坤哥,那帮日本人已经全到了.” z
听后我点点头,不紧不慢地上车.原来银的安排是想利用路已和山口组老大的关系吞并一向与日本市场格格不入的齐尔沃卡家族,这个古老专制而守旧的家族一向是联系五大家族的特殊纽带,虽然没什么重大的存在意义,但是资格却是五大家族之首,所以银才会这么留意这根软肋.

要想并吞这个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但实质上体系整密机构完善的家族还是很困难的,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想也最好不要想.我讽刺地摇摇头,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我路坤挑大梁,真应该好好敲银一笔竹杠,才不冤枉.

在车上眯了会儿,不到半小时就停在了价格昂贵的日本料理店门口.下车,我嫌弃的瞟了眼门牌上几个日本大字,重新带上面具虚伪地走进店里.
路已看来早就到了,招呼着一帮神态严肃紧张兮兮的日本人.看到我神色复杂,习惯性地摸摸鼻子,我让翻译上来.
”没关系,我来吧.”路已诚恳地看着我说.盯了他一会,才让翻译离开,不怎么舒服地跪坐在垫上,把不满掩藏得很深.
我才一坐下来,一个日本人就朝我叽里哇啦地说个不停,我没表情地看着他,他或许以为我听的正起劲才一言不发地任他尽情表现,接着又是一长串唧唧歪歪个不停.幸亏路已及时制止了这没完没了的日本浪人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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