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言爱————祁莫
祁莫  发于:2009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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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易言爱
一 祸端
睁开眼一阵刺眼的白迎面而来,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是医院.腹部隐隐的疼痛提醒着我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禁苦笑。想我在道上也混了这么多年竟还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坤哥?”见我又闭上眼小虫紧张地唤道。
睁开眼就见小虫满眼血丝神情憔悴地望着我,显然因为我的受伤没睡过几天,心头不禁一暖:“我没事了。”
小虫如梦初醒一般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喃喃道:“坤哥,你终于醒了。兄弟们都吓坏了。”
“祸害留千年,放心,死不了。”我安慰地拍了拍小虫的脑袋。他跟我的时间最长也难怪他会如此紧张我的生死。
“坤哥才不是什么祸害,都是沈之林那个婊子,坤哥你让我去杀了他!”小虫红着眼囔道。
想到那个脆弱倔强的生命我不禁黯然:“算了,就当我欠他的都用这一刀还清了。”毕竟我忘不了失去意识前他惶恐的眼神,到底他还是在意我的,想到此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可是...”小虫在我的示意下闭上了嘴,脸还是气鼓鼓的。
“对了,”小虫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坤哥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大少爷来看过您好几次。”
银?一向冷漠高傲的他怎么会来关心我这种小人物?我可忘不了他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愫的银色眼睛,“哦,他有什么吩咐?”
“大少爷只问了您受伤的原因就离开了。”小虫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这倒奇怪了。压下心里的疑问我只能把他的行为暂时理解为,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尽职尽责地体恤慰问了一下受伤旷工的下属,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社团里有什么变动么?”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除了沈之林失踪以外一切正常。还有就是...”小虫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眼里似乎有丝不舍。
“什么?”我庸懒地支起身,不怎么在意地问。
“大少爷让您伤一好就去总部报到。”
什么?总部?我有些啼笑皆非,怎么我受了一刀之后身价就高了这么多?“大少爷命令的?”我有些头痛。
“听说是老爷子亲自下的命令。”小虫轻声说道。看样子他对老爷子三个字还是很忌讳的。
我点点头习惯性地欲掏香烟,小虫机灵地看出了我的心思把烟递给我,并替我点上。我示意小虫离开,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门关上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现在我要好好试图理清一团混乱的思绪。我带领社团已经五年,虽然有过几次与别的帮派发生过小冲突但也还算安稳,没出过什么大岔子,也不存在与别的社团大规模地血拼。原因我知道主要是因为我这个位置并不惹人眼红也不至于招来什么祸事,况且平日里我刻意地表现低调,甚至连巴结重要人物最好的场合议会我也不太参加,我就是要让别人觉得我平庸我不堪一击而懒得算计我。

而现在,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相信绝大多数有野心欲争上游的人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了。银来看我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现在最棘手的还是我加入总部的事,总部里多年来都只有资格背景足够雄厚辈分相当重的人才能进,而我今年才24,不平白惹来杀机才怪。

老头子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会引来的麻烦,那就证明他是故意的并且想法坚定。原因无非两个,一是重用我,二就是牺牲掉我。
我望着忽隐忽灭的烟头不禁感叹流年不利。希望老头子不会傻到要除掉我,这绝对会引来一场醒风血雨,他应该早就了解我的实力,不争不代表我甘于受人控制,我只是想平淡地过完这一生,将来可以抱抱孙子养养老。

我有点佩服自己的冷静,毕竟不管老头子是善意的还是另有打算的,从今天开始或者是从现在开始他的举措对我的生命已经造成威胁了。日子不可能再平静了。

也好,掐灭烟头我有点自暴自弃。反正太久没动也有点闷,老子就来陪你们玩玩。只不过那些企图试图算计要我命的人我绝对会在临死前教会你们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和你们这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重创。

细微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路,我屏气拿起小虫带来的灭音手枪全神贯注地死盯着门把。支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他。
银一脸冷淡地走近我,低头看了看我还渗着血的伤口,眼睛里写满嘲讽.我纹丝不动,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他是这样自命清高的人自然不会认真了解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我想若不是他父亲的交代他是死也不会跟我有任何交际的.

时间静默地流走,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懒散惯的我头斜靠在枕头上咬着烟,一脸的痞子样.想看看这位人贵事多的主要和我耗到什么时候.
 “路坤。”良久银优美的嘴唇吐出了我的名字。
我照样懒懒地瞄了他一眼,反正我已经惹祸上身了我不在意再得罪一下他:“有何贵干?大少爷?”
一向波澜不惊的脸浮现出了一丝诧异:“你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哪里,道上的兄弟抬举。”抬举个屁,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怎么形容我,古板,顽固,守旧,愚笨,没远见,没魄力总之是应有尽有。还是托小虫的福才让我了解到我的名声居然传遍了道上。

 
银色深邃的眼眸锐利地锁住我,仿佛想把我的灵魂都吸走。我难得正色地回看他,不惊不燥,蓄势待发。我难得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些许的满意,明白他是在估计的是利用价值,而我幸运地暂时通过了他一时兴起的考验。

 “记得伤好来总部报到。”优雅低沉的男声回响在空寂的病房里,让我不禁有丝失神。
“为什么是我?门里不可能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我紧盯他摄人心魂的银眸,一字一顿地问。
 
“是啊,的确比你出色的数不胜数。”银轻松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指关节,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映在他身上,一时间他美得让人感觉不真实,“但是,路坤却只有一个。”

我感觉心里被狠狠一震,他这么肯定我顿时让我受宠若惊。顷刻扬起了嘴角:“我明白了。”就为他这句话跳进陷阱里也无所谓了,虽然我不肯定这是不是他是想法。

“我想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老头子要选你了。”银难得地施舍给我一个笑容,尽管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你是个聪明的人,路。”
“谢谢。”我装腔作势地冲他冽嘴一笑,决定在他走后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有体力与这对狐狸父子周旋。
与我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匆匆地走了,我想他是真的很忙吧,我还真是荣幸让他屈驾来我这跑一趟。
但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可忘不了老祖宗的教诲。
长时间的沉寂让我内心的暴戾因子跃跃一试地兴奋起来了。我满心期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而此刻我闭上了眼安稳地睡了。
我换了套白色西装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吹了个口哨,悉心疗养了三个星期总算这天还是到来了.嘴角蓄着笑我把小型遥控器藏在领带结里,坐在摇椅上悠闲地玩弄着手里的杀伤性极强的微型炸弹.

从小就出来的混的经验告诉我凡事都要留有后路你才能毫无顾虑地完成事情,我并不想把别人炸个粉碎只想自保.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仁慈的,至少我从不会对我的手下败将施虐,更不会让别人生不如死.所以死在我手上的人还是很幸福的.

 "坤哥."门口传来了萧的声音.
"进来."不露痕迹地掩藏好炸弹,我一脸平静.
萧进来看到着正装的我竟有些失神.我好笑,大概他从来都没看到过我如此正式吧,"怎么?被我迷住了?"我戏谑的语调让他回了神,尴尬地脸上泛上红晕.

 "车子已在外面等了."恢复正常后萧谨慎地提醒我.
"恩.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我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香槟.
 "这..."萧犹豫地看着我.
 我冷冷的扫视让他不禁瑟缩了一下,毕竟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冷酷真实的我.
 "是的."他恭敬的转身离开.
我重新窝到价值200万美元的摇椅上,享受地抿了抿手里的香槟思路清晰得可怕.窗外清冷的月照映在折枝上,模糊了阴影.
看时间差不多,我这才起身.从容地走向停在大门口的加长型豪华房车.
黑幕降下,表演开始.
一走进总部大门就可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轻蔑或敌视或玩味的眼光,现在我倒真正了解了何谓万众瞩目.老头子的参谋斯冰率先朝我走来,礼貌地与我寒暄了几句,还不忘提提我以前的光荣事迹,显然他把我的底摸了个清.

我荣辱不惊,绅士地朝他微笑,不奇怪地看到他眼底的欣赏.他有今天的地位说明他足够的聪明.自然不会犯肤浅的错误.
"老头子在书房等你."斯冰习惯性地压低嗓音.
 "谢谢你的提醒."我冲他眨眨眼满意地看到他脸红了.
"咳..."他有些尴尬,但到底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恢复了冷静,"路,我们对你很是吃惊."
"每个人身上总有两面,没有谁是一尘不变的,参谋先生."
 与斯冰谈话还是很愉快的,至少他不会问令我为难的问题,似乎处处都可见他的圆滑狡黠.让人不得不提防着他点.
我通过总部电梯直达最顶层,门打开不禁让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宁愿拼掉性命也不愿放弃进总部的机会.
我有些震惊这里布置的奢侈,恐怕普通的一块砖也价值十万美元以上,我想早个几年让我来这我恐怕还真的会不知所措.
老头子见了我似乎心情很好,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淳朴的西西里风俗.他看上去有点胖却精神很好,满面容光,神采奕奕.他的身边站着银,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实话被那么双目的性强烈的眼睛注视着还真不怎么舒服.

表面功夫做足后老头子照列坐在他那张书桌后,亲和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狡黠.
"感觉怎么样,路?"接过银递给他的雪茄,老头子神色平常地问。
 "不懒."我呲呲牙,美国腔十足地回答.
老头子满意地笑笑,显得文质彬彬.端正了身体他开始侃侃而谈.
 
"路,我知道这次我的决定令你疑惑且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但请相信我的诚意,我是真心想要提拔重用你,这点希望你能够相信.虽然这几年来你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碌碌无为胆小怕事,但是我可忘不了你当年一个人歼灭斯塔里家族的英雄事迹."

空气仿佛凝结了,静得我可以听到银细微的震惊,我依旧面带笑容:"这已经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可是连抢都握不住了."
 
"亲爱的朋友,在我面前你不必有所顾虑,现在请听听我的理由,听完再告诉我你的想法.虽然说近几年来我们与别的家族相处得至少表面上还过得去,但其中缺不了明争暗斗.那就斗吧,适当的运动有意健康,我不介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摩擦.但是,"老头子顿了顿,抬头目光炯炯地凝视我,"如今形式变了,几个新头目上任之后显然他们不懂得分寸,一开始我可以不在意,但他们却想得寸进尺.对,他们有钱,有毒品,有赌场,有女人.他们可以随意贿赂政府高官,买通关系.但他们妄想打压我们.而不幸的是,有些人却想要通过这种混乱的局面跳出来当小丑.于是就有了普遍的暗杀."

我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有了谱:"所以你想?"
"保护我的儿子,至少在我死之前他不能死."老头子目光坚定地说道,"当然我知道纯粹为他找个保镖根本不用你出马,但问题的症结却不是一个保镖能够解决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协助他清理一下内部."

我有些讶异:"你认为有奸细?"
"事实无绝对不是么?"老头子看起来云淡风清,但却掩饰不了他眼底的嗜血.
伟大的教父啊,真他妈够狡猾.
答应了他的要求后我就离开了,对于他的要求我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毕竟他当年曾有恩于我.我闲散地走在大马路上,夜晚在霓红闪烁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撩人和罪恶.

我停在一家酒吧门前,有些怀念地看着上面的中国名称,堕爱.好名字,我推门而入,意外地看到其中都只是男子,我突然了悟.原来是GAY吧.于是我没什么兴趣地欲转身离开.

 
突然一阵起哄,我好奇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倾国倾城般美艳妖娆的东方男子一脸冷漠地走了出来.如夜般漆黑直透人心的美目中却带着些许世俗的娇嗔而更加夺人眼目,难怪令台下的狼群兴奋不已.

"南,我爱你!" f
 "哦,宝贝...你让我热血沸腾!"
 "南,你太美了!"
我好笑地看着平日里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成功人士此时此刻却像孩子一样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看来这个南还真是魅力无穷.
南带着丝冷笑环视了一周四方,然后把目光停在了我身上,张开了娇艳的嘴唇:"今晚我就要你了."
至今我都忘不了当年那个漂亮的男孩晶亮的眼睛和淡淡的骄傲,他是这样一个脆弱的人却与我纠缠不清.结局从他开口要我起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南,我们没有喜剧.

我任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走进去没开灯,黑暗里听到他的呼吸,让我心安.我问:”你为什么选我?” 
他拉开窗帘渗进微弱的光,然后他有些兴趣阑珊地笑:”不知道,我就不想让那些肥头厚脑的鬼佬碰.”
”那为什么还要卖?”我好笑地问.
他狠狠地瞪了我眼:”关你屁事.”
然后他不说话了,闷闷地抽烟,俊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哀伤.眼里有些迷茫,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带着丝不确定.
我说:”过来.”
他微微一惊:"我以为你不是."
我故作苦笑:"面对你不是也得是了."
然后他走过来,柔顺地脱去上衣,皎洁的月光神圣地洒在他象牙白的肌肤上,他冷漠的脸上带着些羞涩的红晕.我想这根本就只是个孩子.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欲解我的上衣,我拉住他的手,他有些讶异,随后他好象懂了什么欲解我的裤子,我哭笑不得地把他拉到怀里,低哑着嗓音说道:"什么都别做,好好睡一觉.恩?"

他愣了一下,然后邪邪地笑了:"你果然不是,我选对了."
 "对,对.你眼光真好."我有些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竟觉得莫名的心痛.真是见鬼了.
闻言他僵了僵,良久语带苦涩地说:"我以前根本眼光就很差."
我不想与他探讨他以前的经历,抱他上床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南."
当时我累得快睁不开眼睛,没有注意到南晶莹妩媚的眼因为我随意的举动瞬时红了.我想如果当时我看到的话又能改变什么呢?
夜很凉了,今晚让我们互相取暖.
二 起源
我从小就是个命大的孩子,到现在我还记得我刚被卖到美国来的5年里我是怎么撑过来的,也就是那段时间改变了我的命运我的性格.我以前从不相信什么奇迹什么希望,因为谁也没有给过我这些东西.我只知道活着很辛苦但却还是活着好.至少我可以在公车上看到大片大片的阳光从外面洒进来,至少我可以明确的看到前面的路,而不是在阴间漆黑的鬼道上漫无目的地等待着轮回.

我十三岁的时候从人贩子那里逃了出来,逃出来一样没有活头,我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回去中国,那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就在我四处游荡,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时我认识了艾伦,一个黑街小混混.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想救我,于是我们就在一起坑蒙拐骗却不杀人放火,倒还能凑活过下去.但日子总不可能永远平静,有一次我们骗了个来头挺大的比利时男人,那男人誓死也要将我们逮住.生死当口艾伦找了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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