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不过打了几个电话而已,干麻向我道歉?」殷健南好说话地。
「我没有想逃走…我只是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中逸临时抓个憋脚的理由、不能再让殷健南害人了,他的手段自己知道,清楚的很……。
「我也不认为你会逃走啊……你应该知道除了乐乐之外,你那年老的父亲还有更年老的奶奶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吧…。」殷健南微笑道,一手忙不迭的按下拨键,一手伸进中逸的裤子里面,玩弄他的分身。
「你好,清问你是哪位?」对方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是个男的,中气十足,殷健南的心油然产生一鼓烦燥,中逸的心理面竟然还有别的男人……殷健南浓眉聚拢,正待套出对方资料同时,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股冰凉……。
「挂掉、你不会以为整个办公室里面没有我可以利用的东西吧?」中逸冷静的问道,眼神是久违的叛逆,两窝深不可测的凌视,使殷健南不自觉的分神,直到脖子上的金属物入肉寸许。
「你?……」
「挂掉电话,把项圈钥匙给我,快。」秀气的脸庞因杀气而悍厉起来,殷健南恨地用力一拧他的分身,只见中逸额上的汗涔涔冒出,但手上的金属物依然不动。
「快给我……。」中逸再度吼道,见殷健南迟迟没有动作他心中大急,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不但能威胁他并且乐乐也没有在他手上的大好良机……。
「我不会放的。」殷健南眯著眼一派轻松,手上更用劲的扯著中逸的分身,兴味的看他呼吸急促的样子。
「你会後悔的…。」中逸咬牙切齿的说道,将圆规的定点针再推进殷健南的脖子一点,只见一道血线笔直地从小洞流出,而殷健南却还面不改色的微笑看他,甚至恶质的将中逸的分身掐进他的指缝里…疼得中逸狂冒冷汗,但更多的是害怕……。
「我不会後悔的,要後悔的话早就放手了。」殷健南说著再肯定不过的话,并以一种激赏又玩味的表情看他。
猛然中逸将圆规抽起,再殷健南还没反应过来时,重重在他胸膛上刺了进去,然後忍著拧痛一把推开了他并跳了开去,在落地时几乎跌倒,不待顺气、甚至来不及整理裤子就冲出这间办公室,一切等以後再说吧,让我自由……。
殷健南只是失笑的看著他的逃离,并不急著追人,只是巍巍捂著被刺出一个小洞的胸膛,汩汩冒出的血腥味道,殷健南阴阴的痴笑:「刺伤我的心,中逸你必须付出代价……。」
* * *
不知过了多久以後,邵烨从地毯上转醒,蒙蒙中他睁开眼睛,分不清是白天或晚上,刚刚…他与中逸…抱得好紧……。
抱的好紧……两个身体…合而为一……心灵也……契合无间……。
有点不舍地从梦中醒来,挣扎了一年的自尊、清醒的、不清醒的、承认的、不承任的爱让他的精神和肉体消耗太多…於是他耽腻起梦醒後片时的宁静,梦境与现实的连续,真我与假我的平衡,让邵烨的灵魂暂时安定下来……。
直到他觉得足够了以後才慢慢的从地毯爬起,起身之时突然感到头发的一阵拉力,邵烨猛然地站起将灯打开,才发现地毯上积蓄了一摊血,视线再望上去墙壁上更是腥红点点,一骨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邵烨大惊失色的跑去落地大镜一看,愕然发现自己的头脸不但红肿流血,连鼻子、嘴脚和耳朵都沾有暗红的血渍,再看的深切时连眼眶都裂开流血了,於是邵烨昏昏沉沉的感到痛了,一会儿又不禁自嘲道……呵呵…这麽撞还撞不死,我真是他妈的命大啊……。
邵烨拿著湿抹布沿墙清理壁上的血迹,因为流的血太多,所以墙壁上从撞击之处滑下一道血线,象牙白的墙壁就像中逸的腿在炽爱下流出一道血迹般,凄厉而动人,一种又真又痛的恋爱精神……。
是的…我承认了……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而且我要告诉你…你跑不掉……纵使你用刀杀了我的爱…我还是要守在你的身边……因为我的爱很深很厚……杀不死的…就算把我的命取下……我还要你永远记著我……。
不再逃避了…不再自欺欺人了……让我勇於面对自己的心吧……人的一生就这麽短暂…不能为自己而活的话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了他又有什麽不可抛弃……就算要抛弃尊严……抛弃狗屁的尊严……也是…在所不惜……。
一旦顿悟了,邵烨感到一股神迹降临般的宁静与和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取出了一把小刀,将左手的感情线重重的划处一道,上面再用针刺上「中逸」两字……然後再由左手持刀,把右手感情线上的断裂与歧枝,整整的画上一条弧线,依然用烤火的针刺上「中逸」两字…从此之後「中逸」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邵烨想著,坚定而安祥,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扰乱了他,电话是邵烨的母亲打的,质问他请假两个月到哪里去了?两个月来邵氏的股票大跌,一些重大工程的投标也失落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後果会不堪设想……母亲焦急语气与微责让邵烨听出母亲的忍耐,一向溺爱自己的母亲不到重大关头是不会为邵氏出面的……。
突然…邵烨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与轻忽,邵氏的天下是父亲打的,父亲一生的血汗不能由旁人继承…就算堂表兄弟也不例外……:「妈,我前阵子有重要的事出国了,您放心,我会立刻回来整顿公司的,凡有做过对公司不利的人,就算是堂表兄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邵烨坚定的宣示著,眼睛明亮有神。
* * *
一路狂奔,中逸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在校园中,管不了分身的涨痛…他极力的奔跑著……再跑远一点…再跑远一点……塞在後庭中的假阳具在他的内穴里大幅摆动著…时而传来一阵逼人抓狂的电流……中逸这才醒觉自己的孟浪…下身的锁还持在殷健南手中…那个遥控器至少可以控制整个校园……还有…颈上的项圈也未曾解开:「……啊啊…啊啊啊……呜呜…。」又是一阵逼人的麻栗传来……中逸腿上一软,支持不住的跪倒……好痛好痛好痛……,一阵强大的电流沿著神经流遍他全身,从内穴皱到眉头……。
啪地!假阳具突然急遽的震动,大幅撞击紧窒的内壁,砰砰砰地将整个肠道扭个环注绕梁……中逸痛地弓身在地面上打滚:「…啊啊…呜呜啊……啊啊啊……。」不顾尘泥裹了满身满脸的污秽……只求解脱……从这要命的痛苦解脱…中逸痛的龇牙咧嘴……恨不得抽掉全身的感应神经……。
啪地!又是一道电流快速从肠道窜起,中逸猛然从地上跳开如滚水中的跳虾般,频死前挣扎扭曲的美丽……五脏六腑全不自主的抽续著,电流从肛道窜到食道、火烧火燎的一路从肛门内壁逼到他全身的神经末梢,痛苦中……中逸眼泪与口水迸出狂飙……像末期的毒瘾者失声无助的呜咽著……却还在哭泣中……又一道电流从内穴里燎开……中逸再度弓身抛起……双手高举猛扒著漫天黑发……那黑绒线般的长发在空中铺卷成云……要命的黑中藏著白玉莹光…是他精致绝伦的脸蛋与泪水……当仰头时…颈间的弧度会弯出绝命的风情…白皙脖颈上的精致小巧是他的喉结……在不住的滑动中会发出悦耳的颤音:「……啊啊啊……呜呜……。」这次殷健南的下手好绝好狠……令中逸在校园的一处角落里痛的失形失态……。
落地的飞泪间……中逸朦胧看见周遭围著一圈大学生……顾不了…顾不了了……:「救我…救救我啊……呜呜呜……」痛苦的伸出细白纤瘦的手臂朝著他们,在初秋的阳光下好像一枝随风摇曳的白芦苇,荏蒻而易折……。眼见几名大学生露著惊疑不定的表情走了过来,中逸忍著剧痛暗中吁了一口气:「只要不回去……不回去就好了…只要再忍一下子…他不至於要我的命……。」
但是就在中逸宽心的同时,大学生们的光辉突然被几个黑衣的彪形大汉推开,中逸看著全身禁不住簌簌狂抖…待要转身跑离却挤不出一点气力……只能跪倒在地弓著身子像动物一样的爬……:「不要回去…不…不要…不要……不要抓我……。」中逸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而黑衣大汉们的脚步巨浪般踏地有声的涌来,瞬间排开了大学生们,将黑的发亮的皮鞋凑在中逸的鼻端。
接著排山倒海的踏步声停止了,地上的泥已蓄积中逸的一线长泪,是不甘心的长泪呀……中逸耸肩的哭,痉挛的哭……然泪水仍在滔滔中就被有力的手指抹去了,按压的力道中有恨,恨的令中逸的眼窝发疼……他被迫抬头……一只强健的手掌托著他的下巴,将他全身从泥地中拉起……中逸被迫对上地狱阿修罗复仇的炽眼:「我的小白兔啊,怎把自己弄得这麽脏?」殷健南笑问,他的胸前还插著圆规,圆规下开了一朵火红灿烂的石榴,石榴上滚动的血滴像露珠般令花疼痛,他的脸因失血而苍白、也因失血而残酷……。
「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中逸哀求道,失力的双手无法扳开他的手臂,最後虚弱的身体在殷健南的手中失去意识……。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殷健南将中逸打横抱起,嗜血的说。
23
恶梦连连……。
「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在睡梦中中逸挣扎著、踢踼著,但是殷健南苍白的脸愈来愈放大,苍劲的手腕一把托起中逸的身子,朝著他狞笑著,笑容很血腥,有如自己在他胸前刺下的伤口,一朵淫浸在衬衫上的石榴花……。
中逸不住的摇头…像是极力挣开这的梦魇……无法想像他要怎麽对付自己…当自己狠狠的行刺他之後……他一定不会让我死…却一定会比死更惨……中逸连连跪爬後退……却怎麽也动不了…身体辈狠狠的定住了……正惶惑间突然头皮一阵麻痛……头发生生的被掎起来,一阵晕眩中中逸从恶梦中挣醒。
迷糊间只闻到一骨刺鼻的香水味,眼前衣香鬓影的围著几个女人…头发被扯的好痛,中逸想抬手把她推开,但一时间尚未回复的身体竟然动也不动。
「原来小弟就是看上你这个狐媚男,难怪迟迟不肯结婚。」尖锐的指甲恶意的陷如中逸的头皮里,中逸不得已抬头看她。
「大姐你看他那双眼睛,朦胧胧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弟一定是被他勾引的。」旁边另一个女子说著,此时中逸才看清眼前站著三个女人,她们个个衣著华丽、体态丰腴。
「没想到世界上有这麽恶心的男人。」
「欠操的贱货。」话一说完,一口擦著胭脂的口水吐到中逸的脸上。
「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看什麽?」突然眼前的女子对中逸那一对眼睛气的啊……愤然将另一只手扬高,中逸无力的闭上眼睛,刚醒觉的意识慢慢消化她们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在脑袋真空的状态中油然生出莫名的悲哀……全身无力的他微微息喘著,绷著脸等著,等著女人们的耳光……屈辱的等著。
然预期的巴掌并没有落下,中逸迟疑的抬头看见女人们被几个黑衣大汉隔开了。
「三位小姐对不起,少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动他。」黑衣大汉短而有力说道。
「你算哪跟葱啊?既然知道我们是大小姐,请让开。」其中一个女人尖叫著,另两个敛了方才的气焰,噤声著在一旁打量局面。
「对不起,我们只听少爷的命令,三位小姐请往这边。」黑衣人简单做个请的手势。
「你你你…你竟然想赶走我们……好好好,狐媚男你给我记住,下一次看我拿刀来划花你的脸……」在吆喝中三个女人被请走了。
中逸怔怔的看著眼前闹剧般的一场混乱,愕然发现比邻不远有另一张床,殷健南带著氧气罩静静的躺著,两手各自吊一袋点滴,他那沉睡中死白的脸让中逸感到一阵恐惧,从来没有看过这麽脆弱的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响铛铛的人物也会躺在病床上,像个死人一样……。
中逸看了一会不敢看了,失魂的滑靠床头,尚未从方才的事件中回神,从来自己像一块脔肉被健南隔离的养著,幽居在一个某个不知名的宅第里面,自己的世界除了他之外只有乐乐和长柏,但可笑的,自己竟然对他也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在科技大学当教授,很有钱,很有权势之外……对於他到底有钱到什麽地步,有权势到什麽程度?可以请动一批黑衣保镳?……自己真的毫无概念…更甭论他的家世了……。
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吧!但一副身体最多会被人要多久……?总有一天注定被唾弃的…到那时候自己还能抬头起来做人吗?……到那时候乐乐长大了没有?中逸回想刚刚那些妇人们口中恶意的话,突然产生一种软弱感,一直想要自由、想到逃出去……可是若逃出去时要面对的是那些吗?……为什麽见到殷健南躺在病床时自己这麽惊慌?他长久建立起来的强健护翼,一旦土崩瓦解时,自己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对那些恶言恶语怕了吗?会不会因此贪图殷健南的强壮?……中逸混乱的想著,全身冒起一层鸡皮机拎。
「白少爷对不住,刚刚让你受惊了。」一名黑衣大汉温文的走过来,其馀的人都守在门口,好一套威严的阵杖。
「……健南他伤得怎样?」中逸讷讷问道。
「白少爷请放心,你并未伤及少爷的要害,只是他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天罢了。」黑衣大汉简肃回答。
「喔!」中逸心中掉下了一块大石,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杀人的…隔了一会,他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这位大哥,请问今天几月几号了?」
「今天的日期是9月1日。」
「啥?9月1日了。」中逸看看手表正是上午10点,於是他连忙挣扎起床,一阵手忙脚乱中硬扯开长发与锁链的纠葛,胡乱的将六公尺长的锁链困在自己的背上,需软的套上拖鞋……那里还是痛,他扶上床沿问黑衣大汉说:「可不可以帮我找套外出服?」今天要带乐乐去国小注册报到,再晚就来不及了。
「少爷吩咐过你不能离开病房。」黑衣大汉不让的说。
「不行,我必须离开,我的儿子今天要去注册。」中逸著急的说。
「白少爷请你放心,那些事少爷已经安排好了。」黑衣人不愠不火的说道。
「不行,是我的儿子,他上国小我一定要亲自陪他去。」中逸想起小时後奶奶牵著自己去乡公所注册的情景,现在注册改在国小办理了,这是乐乐的成长过程,自己绝对不能缺席。
「白少爷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黑衣大汉说著,瞬间一群黑衣大汉拢在门口,中逸揪著眉头叹息。
「你叫什麽名字?」中逸突然问道,怔怔望著他。
隔了半晌,黑衣大汉轻声的说:「白少爷我名叫李立璟。」
「木子李,站立的立,景色的景吗?」中逸接著问道。
「是景色的景旁加玉部。」李立璟温和的回道。
「李立璟,这名字取得好…。」中逸走到他的背後:「你应该知道我在健南心中的地位,如果你不让我出去,我会告诉他你意图强暴我,你说他会怎样?」中逸轻声在他耳畔的说道,只感到李立璟挺肃的脊背颤了一下。
「就算这次他饶过你,我依然有办法继续找你的荏,你有几条命啊?」中逸阴阴的说著,尽量把自己的表情装得狠一点:「你可以带一群人跟去,我不会逃的,大家都不要说出去我们两下无亏,请你不要阻止一个父亲的心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