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恋曲 上+番外————陵小羽
陵小羽  发于:2009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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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在我脸颊上的手指猛地一顿,然后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脸。
"呜,痛啊--"我的"啊"在三秒钟后睁开眼时自动消失,而嘴形仍保持着完美的"O"字型。
老四轻笑一下,将脸凑近我,往刚才捏痛我的地方轻巧地熨落上一个吻。
我愕然地望着他,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脸颊。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老四单手支颚,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啊。"坐直了身子,我移开了脸上的手,看着他。
"那为什么你会睡在我身边?"老四的嘴角弯起了暧昧的笑,"手指还抵在我的唇上好久。"
"呃,那个......"我僵硬地牵扯嘴角肌肉,尴尬地笑笑,"那个,是......"
惨了!被发现了。天啊!当时我怎么会有那种念头的?现在该怎么解释?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啊。只是很想那样做,就做了?可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是什么?"他带着趣味的眼神看我。
猛地,我灵光一闪,急中生智喊道:"是梦游!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是个不知情者的梦游!"
老四的脸上顿时浮上三道小丸子黑线,嘴角轻轻抽搐两下,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还真是会煞风景。"
我回他一笑,然后将视线调到钢琴上,故意扯开话题问道:"你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他的手指抚过黑亮的琴盖,"小时候,你总是吵我,说再睡下去我会变成白痴和猪头。"
"呵呵,好像,我是有那么讲过噢。"我僵硬地笑了两下。
"我就会想,为什么我总爱睡觉。后来我才发觉,自己是因为对什么东西都兴趣缺缺,而睡觉是我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原来我家老四小时候有自闭症!
他浅浅地笑起来,"而弹钢琴,是第二件令我感到有趣的事情。"
"那你的钢琴一定弹得很好咯?"我双手托住下巴,一脸期待。
"想听?"他轻挑了下眉毛。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好想听。
"想听的话,就要让一下......"他指了指我撑在琴盖上的手肘。
"哦,不好意思。"我笑着挪开手臂。
老四打开了琴盖,坐正了身体,然后双手悠然从容地交替抚下。
是,《死了都要爱》......
指尖带出了美妙动听的旋律,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滑过,流畅,有力,却不失温柔。
摇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抒情。
简单的线条音符,在他的手中,化为了行云流水。
我的心,在沉沦。沉沦在琴声的悠扬婉转中,沉沦在他的恬淡沉静中......
如微风的低语,似溪流的潺潺。
有一种奇妙的悸动缥缈在流荡的空气中,萦绕在我们身边,流泻在彼此的心田。
静静地凝着他,我的心湖水波涟漪。
竟似着魔的,无法移开视线......
当最后一个音符完结的时候,我从他深黑的眼瞳中看见自己。
那个眼神温柔似水的人,是我吗?......
我真的忘记了,他是那个总会让我迷失在他的眼神之中,不知不觉被他牵引走灵魂的人......
"好听吗?"他扬笑,刚抚过琴键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面颊。
背脊窜过一阵电流,麻麻的,痛痛的。
猛地回过神,我勒令自己清醒过来,"那个,我要走了。"慌张地离开琴凳,我往房门跌跌冲冲地奔去,伸手就拉门。
拉不开。
拉不开??
竟然拉不开!!!
怎么回事?
我踢,我跺,我拉,我扯......
手脚齐上。
门,纹丝不动。
此时,身后传来一句令我感到无比绝望的话,"有可能,门被反锁了。"
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呜,脚好痛。
"什么门啊,这么硬!"我泪汪汪地抱怨。
不行,我一定要离开!一秒钟都不能多呆了!
换一个换一个。
"天马流星拳!"我一拳冲出去,但在离门还差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身上小宇宙忽然消失了。呜,幸好理智及时回来了,否则自己的手就会死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办怎么办?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行行好,让我回家吧!"我死扒着门流下两行清泪,望有哪个好心人路经此处能大发善心来解救我这个可怜的人。
"扑哧"一声,身后传来笑声,"和我在一起,有那么恐怖吗?"
我倏地回过头,却正好对上一张离我极近的脸。
鼻尖抵着鼻尖,有点痒痒的。
轻轻的触碰,微微颤动的心......
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我不答话,只是怔怔地瞅着他的黑眸,他又重复道:"和我在一起,有那么恐怖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什么?"他呼出的气息热热地喷到我的脸上。
不恐怖,但让我害怕。
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会变得不像我自己。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我的视线,好像只要这般望着你,我就会感到心满意足。可是,这些感受是我从来未有过的。怎么回事?我究竟怎么了?
我害怕,很害怕。每次看到你,总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你,却又试图拼命逃离你。
找不到原来的自己,我怕。
看着沉溺沦陷的自己,我怕。
你就是有这种魅力,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以让所有人都沦为你的俘虏。
"我......"
试图说明,却不知该如何言明。
"我......"
想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老四的手抚开了我凌乱的刘海,在白皙光洁的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我的心跳,遽然加速。
收不住的,狂跳......
失控了,我完了!
使劲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我奔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拼命按抚着自己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老四在狼狈地向后退去数步后,低着头转过身,将背倚靠在门上。我看见他的身体顺着门缓缓地滑落,颓然地坐到了地上,然后把前臂搁在了膝盖上,将脸别向另一个方向。
我们彼此,沉默不语。
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我猜不透,也不想知道。
就这样,过了许久。
老四一动不动,额头靠在前臂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很好,就这样吧,这个夜,我们两个还是离得远点好。我暗暗想道。
冷风拍打着玻璃窗户,寒冷的气流一个劲地往房间里钻。我这才发现窗户还未关,望了一眼老四,怕他睡着时着了凉,就起身去关窗。
房间里,似乎有点冷呢。这时老四含糊地低语了声,似梦呓一般,让人听不明白。
是,说梦话吗?不会是在抱怨冷吧?
正想走过去看看他,可脚步又硬生生地刹住了。
还是,不要了吧。我怕自己......
"咳咳。"那头突然传来两记轻微的咳嗽声。
这次没能管住自己的脚,我立马奔了过去。
"老四......品言......小言言???"我想要唤他,却忽然发现不知该用哪个称呼好。
"咳咳。"他又咳嗽了两下。
生病了吗?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摸上了他的额头,燎烫的温度差点把我吓了一大跳。妈呀,这都烧到几度了?怎么会突然烧得那么厉害?现在怎么办,连个退烧药感冒药的都没有,这里还那么冷。天啊,小言不会从此就烧成小白了吧?
"唔,抱抱......冷。"老四含糊不清地说。
"啊?什么?刨刨,痒?哪里痒?"我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想要听清楚一些。
"全身。"他意识模糊地说。
"包括脚底板吗?"我为难地说,"如果我再挠两下,你会不会更痒?"
老四没回答我,我只好在那里苦苦地反复抉择是否应该抓他的脚底板。猛然,他一个转身圈住我,将我搂在他热呼呼的怀里。
"唔,抱抱......冷。"他呼出的热气撩拨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原来是感觉冷,要抱抱。我轻笑出声,"都那么大了,生病的时候还像个孩子。"
只有任他这样抱着。寒冷的夜里,我是唯一可以给他温暖的人。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我都快要昏昏欲睡过去,只见微弱的灯光猛地一亮,随即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跳闸?停电?
我苦笑了两下。今天还真是倒霉。先是忘了带钱,后又被锁在这里,如今,倒干脆来个停电。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流个两行清泪,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奈和绝望?
房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感觉到老四滚烫的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耳根,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心头。他的高烧一时半会儿退不了,我知道那样烧着是很难受的,可自己既不能帮他减轻痛苦,又不能帮他分担痛苦......
想起那时候他照顾我的时候,还弄了个什么"三黑冰激淋"。我"嗤噗"一声轻笑出声来,这个人,竟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骗我说是什么白粥。奇怪,为什么我要那么相信他?可自己当时还真傻傻地信了他......
"唔。"老四扭动了一下身子,把我搂得更紧些。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问。
是不是抱着我,你就不会感到冷?
畏高的你,怕黑么?
......
长夜漫漫,我终是敌不过困倦,不一会儿,眼皮就沉沉地瞌上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阳光已经从窗外倾洒了进来。隐隐约约听到房门外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我抬表一看,乖乖,已经十点多了。
悄悄地从老四的怀抱里挣脱开,望着仍在睡梦中的他,我暗忖:如果现在贸贸然地出去,说不准又会闹出些什么事情来。一个大明星在钢琴室里过夜,指不准会被那些无聊的媒体八卦给写成什么样子。更何况老四还烧着,意识模糊,我一个人是怎么也扛不动他的。
不行,一定要想到个办法!老四需要好好休息,睡在这里对他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不禁拧眉苦思起来......
手机......对了,手机!老四出门一定会带手机的吧!真笨!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呢?于是我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终于在他另一边牛仔裤的侧兜里寻出一个精巧的手机。
原来是关机了。怪不得整整一晚都没有响过一次铃声。我打开了手机,这才发现他的手机留言信箱已经爆满。
有很多人,在找他吗?
我没去理会心中那份怪异的感受,赶忙在通讯录里找老二的手机号码。
......找到了!我拨过去,可只响了一下,那头就劈头盖脸震耳欲聋地传过来一句:"乔品言,你疯到哪里去了?手机关机,根本就联系不到你!告诉我,广告你还要不要拍了?要所有的人都等你等到什么时候去?快点给我滚过来!!!听到没有?!!"
我拿着狂抖的手机,心里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弱弱地回了句:"那个......老四发烧了。还有,我和他,被锁在了钢琴室里。"
10、撞见
刚挂电话,我扭头朝老四望去,发现他已经醒了,还一脸困倦地瞅着我。
我笑笑,把手机递还给他,说:"还是很难受吧。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老二,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还有,今天的广告你也别拍了,你的身体恐怕吃不消的。"
他无力地一笑,接过手机,声音哑哑的说道:"洛元是不肯放人的。"
"怎么会?你是他的弟弟,生病了,请个假休息几天也不算太过分啊,老二该不会那么冷血无情吧?"
老四冲我淡淡地笑,"你知不知道洛元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摇摇头。对于老二,我真的了解得不算太多。小时候,就见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不喜欢黏着我,也和弟弟妹妹们不太亲近。到了现在,我对他的印象也只仅仅停留在了"危险"二字上。我实在不觉得这是一种哥哥对弟弟应该有的感觉。
老二比我小一岁,算来今年也只有十九岁。如今的他,拥有的是一间国际级的艺人经济公司。那听上去真的很骇人听闻。我完全不晓得这六年来他是怎样走过来的,可隐隐也感觉到,这并非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总之,我等会儿会去拍广告。你会等我吗?"老四突然靠近,单手揽住了我。
"我,我为什么要等你?"我扭动了一下身子。呃,这种姿势,好奇怪。
"是你害我生病的呀。"他竟然一脸的无辜。
"我哪有?!!明明是你睡觉的时候开着窗户,受了凉才发烧的好不好!"我喊道。
"是你传染给我的。"老四附耳轻声地对我说。
"我的感冒早就好了啊!你不要诬陷我。"我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不记得了吗?"他佯装失望地直叹气。
"记得什么?"我一脸莫名。
"既然这样的话......"老四嘴角弯起一抹笑意,"那我来帮你想起来。"说完,忽然就迎面吻了过来。
"唔。"我的腰被他紧紧搂着,挣也挣不开。他不是生病了吗?怎么力气还会那么大!天啊,我又被他吻了!第几次了?我记不清了......他的舌灼热如火,敲开我的唇后,直直地探入我的口中,还邪恶地诱惑着我的舌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来势汹汹的吻让我只觉得一片昏天暗地,天旋地转。
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老四的肩膀,我只觉得一颗心深陷在了他的热吻里,连思考的力气都被剥夺了,所有的反抗都渐渐消失,转化为了懵懂的迎合。
老四吻得更加炽烈和疯狂,不安分的手开始在我背上游移开。
"唔。"我浑身一片酥麻,意识迷离,任他索求。
绵长浓烈的吻延续着,彼此的喘息声渐渐加重......
"乔品言,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传来一记冷冷的暴喝声惊醒了我。猛地移开纠缠的唇齿,我扭过头,视线惊慌地落到了正站在门口的老二身上。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老二那冰冷的目光,就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我的心里。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老四又在做什么?
此刻我的头脑混乱成一片,耳朵嗡嗡地作响,心里头仿佛有无数的麻绳毫无章法地纠结在一起,让我理不出丝毫的头绪。
"洛元,你来啦。"老四侧过头去,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
"很冷吗?冷到你们两个需要抱在一起取暖吗?"老二飞来一个犀利的眼神,冷冷地问。
闻言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仍被倚坐在墙边的老四紧搂在怀里。
使劲挣扎了几下,他却不松手。
"放开我。"我低声说。
"你等我,好不好?"老四轻轻地在我耳边问道。
"品言,我......"
痛苦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自己已经不止一次深陷进你的吻里。最最要命的是,这一次,还被老二看到了!你怎么还要求我留下来等你?老四,你不害怕吗?你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乔品言,我不希望明天娱乐版的头条有你。给我起来,立刻去拍广告。"老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命令道。
"快点放开我,你没听到老二的话吗?我想要回家......"
"你等我,好不好?"老四再一次问。
"够了!"老二低吼一声,走上前一把拽起老四的衣服,"你到底玩够了没有!"
"洛元,我只想让他等我,然后一起回家。"老四嘶哑着声音说道。
"品言,放开我,放开我!"我不顾一切地要大力挣扎,老四一时没注意,竟让我挣脱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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