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惊梦————惜人
惜人  发于:2009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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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曲喂了药,他的神情果然清醒多了,奕擎还依依不舍的拥著小曲说情话,言武觉得自己像是个多余的人,只好静静的退出房。

“你师哥真是疼你,肯站一旁看著你这样躺在我怀中,好像只要你高兴他也高兴了。”

“言武师兄一向对我最好的,以前师傅老打我,都是言武给我偷药来疗伤。”

小曲伸手抚著奕擎,觉得他也瘦了,身体很不舒服,心头却觉得甜甜的。

“段师傅干什么老打你?你唱得还不够好吗?”

“擎你真是不懂人间疾苦,戏班里教孩子都用鞭子,不打不成角儿,要打得凶才是好师傅。我哪天不挨上几鞭才奇怪,边挨打还要边谢谢师傅,连眼泪都不准流的,要掉下泪来打的更凶了。刚开始不懂,常给师傅打的满地乱滚,爹呀娘呀的乱叫,就想叫的大声点,心想是不是爹娘听到就来救我了。”

奕擎心疼的亲吻著小曲的发际,想不到小小的身体会受过这么多罪。

因为自己身为皇族,即始是教书先生也不会打他,如果犯错或背不出书来,也有伴读的书童代打。说真的从小还没人打过他,顶多是关书房罚抄字,怎么有人会狠得下心打这么娇弱的小曲?“小曲的爹娘呢?怎么把你给送到那种地方去受苦?”

“不知道,记不得了,那时还太小,兴许是家里太穷了才把我卖了”脑子里只记得爹说要我出了师就回去找他,却不知道要往哪找去。”小曲泪光幽幽的闪在眼底。

“既是卖了你,就要有卖身契,我府里买人进来都要我签字打官印,那卖身契还丢不得,你师傅一定也留著,上面写著你几岁哪里人,由谁卖给谁,清清楚楚的,照官定的式样写者,你有没有找过?”

买身契?真有这种东西?我以为是戏码上乱编的。”小曲怀疑的说。

从没听过自己还有卖身契,他原以为自己就像朵落花,随流水流到哪儿就是哪,原来自己还有根吗?

一定有啊!赶明儿叫人找出来,我派人给你找到爹娘,你爹既叫你回去找他,肯定心里也放不下你。小曲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要有了爹娘疼你才好。”奕擎让小曲仰卧在手臂上,吻著他的唇,速小曲就是叫人不能不疼他,病里还是这样娇滴滴的惹人怜。

搂著小曲,奕擎的手不安份的抚摸小曲温暖的身躯,—面还吻著他的耳根,让小曲的身体起了反应,“小曲,看看你,连病著都想要。”奕擎调笑著羞赧的小曲。

“恩……才没有,你看你自己吧!……‘是谁一见了人就不安份的?”小曲消瘦苍白的脸抹过一丝霞红。

“就是小曲会撩人啊,怪不得我就想要你,可你还病著,今夜就忍忍,让我抱著就好,等血气足了,擎哥再好好疼你。”

小曲羞红了脸,“谁要你疼了,还不停手。你那张嘴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再丢脸的话也敢说,亏您是个王爷呢!"

“在你面前我没有说不出口的话,本王就是爱你想你要你,一生都离不了你又怎么了?一寸相思一寸灰,这相思磨煞了本王。为了你,我把内阁总理大臣的官位也辞了,就这么成天抱著我的小曲儿,做个浪荡王爷也好。”闻著熟悉的香气,把头深埋在黑发中,是了,真是朝思暮想的小曲,再不是酒意里的幻影。

此夜真情相向,心曲千万端,到了烛火已灭月光高照,还执手相看不忍人眠。小曲在月色中含羞敛眉欲语还休的娇态,让奕擎无法转眼,又发现是自已醉梦中的相逢。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珠帘半卷,窗外斜阳照进小曲的阁房,小曲正撒娇的要奕擎叫人传酒来。

“让我喝一点嘛!多久没和你对饮了,你舍得让我这样求你。”

“乖点,你还没痊愈呀!病人那禁得起酒气?酒气一发是要散了神的,何况你还没用药呢!怎么就变得像个酒鬼?”耐心温柔的劝说,在爱人面前,王爷也放下身段。

奕攀亲手替小曲煎药,袅袅的蒸气里,小曲姣洁的脸蛋看来不像是真的,若隐若现的浮现在烟雾中,这张百看不厌的俏脸,差点再也见不到了。一次的分离,让他更珍惜,也更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药别煎了,让王爷亲自给我煎药,小曲担当不起。”天天都是这碗苦汤,虽然配著甜言蜜语,还是难以下咽,于是每天赖皮的,仗著宠爱不愿喝药。倒是奕擎很有耐心,威胁利诱连哄带骗的,也给小曲灌下好几碗药了。

“少来了,不想喝药就直说,还担当不起呢!来,喝了这碗药,待会起身看看能不能走动,别忘了等病好,我还带你去江南逛逛,那里风景很美,是城里见不到的。乖嘛,这药倒挺香,一点怪味也没有。”

小曲看著凑近嘴前的药汁,皱著眉猛摇头,“香是香,却苦得很。我都说我好多了,干什么老要我喝这又黑又浓的苦水,叫人作呕。”

奕擎摇头苦笑,“你还足像个小孩子一样,良药苦口,憋著气一口就喝完了,越是拖越难喝。这药一离火就得人口,凉掉了又要重煎,看你担不担的起让我一再帮你煎药?王爷我求你了……”他一股脑赖在小曲身边。

“没看过你这样赖皮的王爷,我看你可以和朱大学士齐名了,以后就叫你癞皮王爷可好?”小曲硬是嘟著嘴不肯喝。

“是谁在叫我啊?我耳朵痒得很。”朱安庆带笑走来。

“朱癞皮!你有空上门?快替我劝劝这个顽固的病人,小曲就是会欺负我,闹了半天不肯喝药,还想叫酒喝呢?"奕擎好像见了救星一样高兴。

“你是一等公,我是一等伯,连你都叫人欺负了,叫我往哪站去?我还说得上话吗?小曲哪把我放在眼底,人家有亲王当靠山呢!我这个穷酸的学士,小曲可看不人眼,是不是啊小曲?”朱安庆连挖带讽的,不亏人称朱癞皮。

“朱老爷别损小曲了,您还是小曲的救命恩人呢,我听你的,喝药就是。”小曲果然乖乖喝下药,让朱安庆和奕擎相视而笑。

“我说奕擎兄,今天朱癞皮可真要向你讨张救命符了。”朱安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有事相求,他也不想来这里看人打情骂俏。

“有屁就放,早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听著奕擎说出粗俗的话,小曲不禁一笑,差点呛到岔了气了。

“小心点,小曲没事吧?死朱癞皮,你要害小曲呛著了。”奕擎赶紧拍拍小曲的背帮他顺气。

“说我?你真要改名叫爱新觉罗癞皮了,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就只小曲有人疼,可惜有人只能凄凄惨惨的一个人偷哭,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小曲听到朱安庆叫奕擎为爱新觉罗癞皮,本来是笑得更不可遏,听到后来却觉其中另有文章忙问:“朱老爷,你说谁凄凄惨惨的偷哭?"

“不但只能偷哭,还边洗衣物边哭,一双纤纤玉指都给泡得破皮了,唉!从内房贴身大丫环沦落为外房洗衣妇,只怪有人恩将仇报,不问问今天怀里的人是怎么回来的?"

“唉呀!小倩!我倒忘了她,还好你提醒我,待会我马上叫人回去告诉她,叫她可以回来了。”

“回来再受你阴阳怪气的罪?真是苦命。”朱安庆仍不满的摇头。

“不然你想怎么样,小倩是我家家生子,世世代代都是我府中的人,要放她出去,她还未必肯。何况她出去能干什么?"

“她就一辈于奴婢命?那也未必,你看她不人眼,还有人想当她是宝。”

“谁啊?你!……你要她?我倒不是小心眼不放人,只是看你三妻四妾也就算了,还每天在外寻花问柳,把小倩给了你,倒是委屈了她。奕擎对朱安庆的个性很了解,不想要送忠心耿耿的小倩入虎口。

“喂!奕擎,你敢这样说我?我虽然身边的人多,可是哪一个不是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不像你,身边就一个如花似玉的小曲儿,也给你折腾得像病西施似的,每次见他不是有伤就是带病。”

说到这倒是奕擎理亏,他心疼的又看看怀里的小曲,好像真跟了他从未有过好日子。小曲却是宽容的笑著。

“朱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怪不得擎哥。”小曲怕奕擎太自责,替奕擎辩解。

“是啊!我家妻妾成群,可没有一个是我强要来的,就算现下跟你的擎哥要了小倩,我还是会派人正式上门提亲,用花轿抬地过门。别说小倩跟我是两情相悦,我们家的夫人们,个个是打扮花被招展,相处融洽,每天开心得不得了,不信哪天让奕擎带你上我家看看。对了!我三夫人杜小琴倒是眉目间跟你有几分相似,哪天你去看看她,她瞧见了你必定很开心。”

“杜小琴……朱大人爱说笑,那有官夫人见外客之理,就是妾也要避嫌。”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由小曲脑海轻扫过,但小曲并未联想太多。

“小曲你不知道,这朱癞皮就是赖皮在这里,有一次还请我去他家,让他几个妻妾出来表演歌舞呢!真是惊世骇俗!”

“这你有所下知,那是我写了一出戏就叫五美图,她们看了好玩,自己要扮戏的。

自作新词韵最娇,众美哼唱我吹萧。又不是我逼她们唱,我一个人看不过瘾才找你来,别人想看还看不到。”朱安庆颇为自豪的说。

“到底你是放不放小倩?我当了你和小曲的媒人,你不成全我和小倩,说得过去吗?"当初要不是朱安庆拉著奕擎去听戏,他相小曲也遇不上,更别说是这样缠绵了。

“难怪她老帮著你,好啊!我府里竟出了一个内贼,看我回去不修理她才怪!"奕擎故意这么说。

“你敢动小倩?那我把你的小曲给闹翻了,天天来找他抬杠!我可是出了名的赖皮鬼,赶也赶不走的呦!”难道他朱癞皮是给人白叫的吗?“擎哥,你就帮帮朱老爷吧,先问过小倩,她要愿意去,就成全他们俩好不好?”

小曲偎在奕擎身旁在他耳边低语著。

甜蜜的嗓音在耳边喃喃地哀求,奕擎哪能不依?“就说你吃定了我,有小曲帮朱癞皮说话,我拒绝的了吗?小倩要肯,我自然会放她去,别担心。”

“暧!这没话说,小倩必是愿意跟我的,那朱癞皮先谢谢爱新觉罗癫皮,你们慢慢谈心吧!我可要回去准备洞房迎娶佳人了。”

第五章

锣鼓声喧天,朱安庆家里又迎进一个美人。按礼纳妾应该是偏门出偏门入,就只有大学士朱安庆违背礼教,竟由正门迎进小妾,甚至还用八人大轿抬新娘入门。

如果只是京城中有名的朱癞皮这么不守礼也就算了,连不近人情的冷面王奕擎,竟随之起舞,让一个丫环从正门出府。只不过是去给人当妾,竟有这么大的面子,引起城里一阵喧哗。

等到晚间学士府里开宴,又是一片哗然,有名的花神段玉楼,竟是主桌高位上的贵宾,听说还是半个媒人。段玉楼虽然名气大,再怎么说都是乐籍戏子,朱安庆把个贱民请上高位,让当晚有官位爵等的宾客颇为不满,觉得自己还比不上一个戏子?过了那晚,各种说法不迳而走,与会的人嘴里更是流出不乾不净的话来,倒是几个当事人还像没事一般,让那流言更是越传越荒谬。

“说是那段玉楼跟朱安庆的小妾有上一腿,被朱安庆横刀夺爱,朱安庆心有所亏,所以让他人席高位……”

“段玉楼一个戏子哪能扯上端亲王爷家的侍女,分明是那朱安庆跟他之间有些不乾不净,才会让他入座学士府中。”

“你们没有与会哪知道实情,我看那端亲王跟段玉楼倒有点意思

“瞎说!端亲王是出了名的冷面王,俗事一概不理,连戏也不会看的,才不会跟个戏子纠缠。"

“谁瞎说,我听北静王说,端亲王差点为个戏子跟他翻脸,想来不是段玉楼是谁?”

“段玉楼多久没开唱了,跟端亲王扯不上关系!我看还是那丫环有鬼。从一个王府里的下人,倒变成大学士府的官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戏园里传出段玉楼给端亲王包了。”

“听说端亲王夜奔段玉楼住所!”

“朱安庆大学士与戏子段玉楼纠缠不清。”

“段玉楼跟朱学士的六夫人有染。”

不堪入耳的小道传言在背后传染开来,奕擎倒是只带著小曲不声不响地跑到江南去游山玩水。官场中的传言他也听说了,但不像过去顾著名声,唯恐沾染上恶名。谁爱说就让他们说去,有心爱的小曲陪在身边,夫复何求?就算丢了王爷的爵位,小曲也是跟著他的。

“好的风景不看,你手在底下乱摸什么啦!”娇嫩的嗓音从棚里传出。

“风景是拿来衬美人的,不过还是美人好看,别浪费了好时光。”另一个低沈有磁性的声音回答。

“别闹了,搞得人家连路都走不得了,还说带我来玩呢!”小曲羞赧地抱怨著。

“好小曲,我是带你来玩啊!但你却不肯赏脸陪我玩玩?唉!早知道在家里还好点,一出门,连抱都不肯让我抱。”奕擎宠溺的一手搂著小曲的纤腰,一手在他唇上来回抚弄著,“走不了路,乖乖的让擎哥抱著你不成吗?”他捏著小巧的下巴,就想把唇凑上。

小曲笑著,拿奕擎一点办法没有,成天搂搂抱抱的,一刻也不放人。想来是自己的一场病吓坏了他,从当初若有似无的敷衍回避,变成此刻这个缠著人不放的模样,端亲王一向高傲的个性好像真给自己收服了。原来爱一个人要这么难,百转千回才换得一颗心。

热热的唇贴在颈上,贪婪的吸吮著,好像想把血也吸光了才肯罢手。吻得太用力了,有点痛,但胸口却是一阵饥渴。明知道奕擎不会只想亲亲抱抱而已,却不想推开他,小曲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病还没好,怎么奕擎一碰他,身体就又热又无力的?“擎……外头有人,这江边这样安静……别在这儿……”娇喘著,小曲也要失去理“你小声点就好了嘛,每次喊得那么大声的是你耶!都有反应了还装不想要。”奕擎恶意的嘲弄他,看小曲又羞又气的样子是莫大的享受。

“奕擎!”小曲果然气得双颊飞红,眉一皱,眼眶就红了。

“小曲?别掉眼泪,你就是这么好骗……吱吱……别真哭了……奕擎温柔的吻著他眼角,长睫抚过脸上,让他不禁伸出修长的手指去逗弄带著泪珠的睫毛。

“别这样怕羞嘛,连说说情话你也掉眼泪,这么爱哭?不说你师傅打你都不哭的吗?”他爱怜的亲吻著小曲细致的小脸蛋。

“遇上你可让我把十年的泪都流光了,为你受多少罪还只管狠心欺负人……”合著水似的,小曲柔柔的娇斥。

一阵心痛,小曲……如果不是你的痴心一片,谁能让你受这些罪?都是自己太狂妄,仗著自己是个王爷,为所欲为,差点就永远失去可爱的小曲。

“我知错了,你不知道,那天见了帮你冲喜的棺,当你真走了,要让我魂飞魄散……天啊!现在想起来还是叫我吓出一身汗,我下能失去你……我怎么能够失去你?奕擎紧紧把小曲压在胸口上,想到有可能失去他,声音都快哽咽了。

“擎……我不会离开你的,都没事了,小曲不是在这儿吗?我不该提这事叫你伤心的。”小曲仰起脸,捧著奕擎深深的吻他,交缠的四片唇,贪婪的互相吸取甜美的津液。

奕擎伸手抚摸结实修长的美腿,到了大腿内侧,柔软有弹性的肌肤发烫著,“放轻松点,让擎哥好好补偿你……” 。

“别看那里……”小曲羞涩的要蒙上脸。

“你身上哪一寸是我没看过的?”不但看,连火热的唇也贴上了。

“恩……”就放下一切道德羞耻吧!小曲把自己投人深渊中,让奕擎为所欲为,小小的船舱中,隐隐回荡喘息声……前后受到夹攻,小曲被一波波浪潮冲到要忘了自己。

“咕噜……”吞下口中的蜜汁,奕擎眷恋的仰起头,用舌尖舔去嘴角一丝银液,俊俏的脸上藏著一股笑意。

“你!你喝下去了?”头发被汗水沾湿的贴在脸上,才从激情中回过神小曲就被奕擎放浪的作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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