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受 下————投木桃的芝芝
投木桃的芝芝  发于:2009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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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连羽落水没有被救回的消息传来,连御就没有出过泷翼宫半步。太后盛怒非常,瞪视着他道:“连御,为了那个孽种你也胡闹够了,如果还想继续坐着弘夙的君王之位,你立刻改掉这副鬼样!”

“你认为那些连自身都难保的老臣,还会帮你废黜我吗?”

连御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的母亲走去,眼中的寒意让太后也为之颤栗。

“你弄瞎了连羽的眼睛,他的声音也是被你毁掉的。既不能言,也不能看,他就这样沉在落水河的淤泥之中。你的心肠太歹毒,根本看不到连羽的眼泪,从你派人去追杀柔妃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无可救治!”

太后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她忽然之间明白,眼前是她亲生的儿子,但是她的地位,敌不过她最怨恨的女子遗留的孽种。连御的心意不会因为她的憎恶而扭转,而这个儿子早就不是她所能控制。

猛然间明白到从丛越山归来的决定根本就是错误,连御设了圈套等着她跳进来,只是她的后悔已经太迟!

以眼神示意,太后被她带来的侍卫重重围住,连御冷厉地下令把自己的母亲关押进冷宫。冰清鬼冷的囚室,将会是她度尽余生的地方。看着太后被带走,他面目无情的转过身,离开了泷翼宫。

一切的罪魁祸首,皆因秦缚所起,既然君主已殁,他要让“毗沙”这个名号从此在版图之上消失。

借被暗算之机,一招“引蛇出洞”,秦缚铲除了身边把他出卖给连御,然后又在水底安装鱼雷炸毁船只的叛徒。但是他马上要面对的是“弘夙”与“维陀”联手,向着“毗沙”的边境城镇雪融开赴的大军。以往挑起战争的都是他这位“毗沙”王,形势逆转,他不得不被动地应战。

一行人回到 “毗沙”的都城,弃位出逃的绝琖也同时抵步。

冰魄是长生族人一直守护的秘密,琉夜已经在极力想办法,秦缚能够做的是先替连羽把体内的灵力引导出来。

“今天到此为止,你倦了可以休息一下。”

引导灵力的过程非常痛苦,每一次都损耗掉连羽大量的体力,他沉沉地睡去,耳畔的脚步声去远,是秦缚离开房间的声音。

他真的好累,不光是身体的,心也是一样。兄长连御、绝琰,还有秦缚,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得到他。秦缚不会放他离开,但是即使能够离开,兄长连御以及绝琰,他又能如何选择?

浓重的倦意袭来,连羽阖上了双眼,不愿意再睁开。

秦缚走出房间便看到绝琖站在外面,连绵的阴雨从廊檐上滴下来,他背向着他,身形单薄瘦削。如果没有绝琖的相助,他十七岁那年不可能轻易从“维陀”的宫城出逃归国。被困在归春与“毗沙”之间的荒漠,失手被绝琰擒住,也是因为绝琖夺位他才借机被释放。

秦缚微微沉下了脸,离开“维陀”的前夜,他拒绝了绝琖,但是眼下绝琖弃位投奔,他不得不把他收留。绝琖有其他的心愿,他都可以助他达成,但是他明白绝琖最想要的,只怕是他无法给予。

“你在等我?有事?”

绝琖回过头,他在廊下站了许久,发丝被斜飞进来的雨水打湿,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秦缚,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动情的人,他不过是个既瞎且不能言语的少年,值得你如此花费耐心吗?”

秦缚选择了沉默不语,绝琖的眼里闪动着微微的幽怨,“他是我大哥的情人,根本不会对你有感情!秦缚,放了他,否则你会越来越痛苦。连羽没有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我大哥的耳中,你把人放回去,他就会退兵。”

绝琖的手伸过来,贴着他的侧脸抚摸。绝琖比绝琰晚出生了几个月,秦缚第一次把他压在身下,他跟连羽是一样的年纪。但是他的心思太过深沉,秦缚没有办法对他生情。

连羽跟绝琖不一样。

原以为屡遭不幸,会改变他纯良的本性。但是在断崖之上,连羽颤巍巍地向他伸出手;在绝琰握剑向他走去的时候,他把他拦下。在秦缚眼里看到的,是他看似柔弱却坚韧的性情。

不必绝琖提醒,秦缚也知道连羽对他没有感情,甚至非常仇视他。他能够把连羽留在身边,用的只是强硬的手段。

甩开绝琖的手,秦缚沉声道:“绝琖,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毗沙,就不要再挑衅我的忍耐力。”

秦缚转身走远,独剩绝琖站在廊下,庭阶前的雨越下越大。

“弘夙”与“维陀”的联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大将陆沉在前方指挥应战,“毗沙”的边境城镇雪融,处处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35-欲壑难平

从副将玄风的手中接过前线的战报,看完之后,秦缚的目光深沉了下去。

“弘夙”与“维陀”的联军来势汹汹,他下令陆沉只作抵御不能主动出击。他不想与绝琰以及连御硬碰,而私心下,正如向连羽许诺的那样,他希望三国之间可以休战。他曾经有过灭掉“维陀”,然后把“弘夙”控制在股掌之间的想法,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他的想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绝琖说,他的心变得柔软了。

秦缚的唇角微微扬起,因为他遇到了连羽,他现在知道,除了征战,世间还有更美好的东西值得他追求。

“陆将军,你的看法怎样?

他抬起头看向陆英,目光带着询问。陆沉能够理会他不能硬碰的意思,但是形势渐渐对己方不利,他必须要有应对的办法。

陆英沉吟道,“两国来袭,的确不宜硬碰,君王有自己的决定。但是陆沉善长主动出击,让他只作抵御形势会越来越坏。”

毕竟还是做父亲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秦缚把手中的军函合上,“玄风,替我传令给禁卫军,明日清早我要出发去雪融。”

听到秦缚要亲自前去边关,玄风磨拳霍霍,眼神都被点亮了起来。他跟随在秦缚身边的年份不及陆沉,但是喜征好战的性情都受他影响。

秦缚沿着长廊走向连羽的房间。连日的阴雨不绝,雨丝从廊檐斜飞进来,连羽正坐在廊凳上,而绝琖就站在他身边。绝琖似乎说到了让连羽感兴趣的话题,他微扬起脸,眉目中流露出明悦的神情。

绝琖不会无缘无故的接近连羽,他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秦缚停下脚步,但是连羽已经感应到他的到来。盲人的听觉会比常人更加敏锐,他脸上的笑意隐去,转过了脸看向他走来的方向。被打扰了他并没有不悦,但是嘎然而止的神情,明显是不愿意与秦缚分享喜悦的心情。

“你们在谈什么?”

“我在跟连羽说一些大哥小时候的趣事。”

绝琖眸光中的变化逃不过秦缚的眼睛,他有意让他撞破这个场面,就是坚持不懈地要提醒他,连羽是绝琰的情人,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对他产生感情。秦缚的脸色冷了下去,他十分不喜欢被绝琖洞穿的感觉。

他了解绝琖的性情,成长的环境不同,不能要求他跟连羽的性情一样纯良,但是过于深沉的心计,是他没有办法对他动情的原因。

一丝怒气在胸腔间积聚,对连羽陷得太深,他的情绪轻易就被影响了。

“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秦缚走过去,用指尖挑起连羽的下颚,目光落在他绝美的五官上,然后又扫视过旁边的绝琖。他的不悦都写在脸上,绝琖却毫无退意地迎视他的目光,直到秦缚的目光渐渐冷却下去,他才转过身离开。

感觉到秦缚的气息接近,连羽摸索着站起身,扶着墙璧往房间走去。一股大力传来,他被秦缚拉进了怀里,然后狂风暴雨一样的热吻袭了过来。

连羽隐隐有些生气。

跟绝琰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经常会这样偷袭他,甚至兄长连御,也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吻上他的唇瓣。但是对象不同,他的感受也不一样。绝琰的吻带着情人间的亲密,连御吻他从来都是带着浓浓的宠溺,而秦缚的吻对他来说只有掠夺。

大手探了过来,顺着腰线往下滑,秦缚抚摸的力度,带着一点野蛮占有的味道。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落入对方的掌控之中,连羽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秦缚掌心的炙热,他扭动着身体去拒绝。

“别乱动。”

秦缚用膝盖夹紧了他的腰,大手探进了他的裤腰里,顺着大腿的根部游移抚弄。连羽的肌肤有着丝绒一样的触感,而他的手却十分粗糙,在“维陀”当质子的十年,他其实跟马夫无异。一粗一细的接触,他体内的欲望像是潮水一样不可收拾。

他把唇凑了过去,连羽温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甜香,他渴望得到更多,甚至是他的回应。他久久没有放开,怀中的少年因为呼吸不畅而极力挣扎,秦缚在他被吻到窒息过去之前松开了他。

怀中一直搂抱着连羽柔软的身体,下身的热度也因此不断增加。他拉着他的手,让他用掌心覆盖住自己激情上扬的欲望。发现连羽逃避地想把手缩回去,他按住他的手,强硬地牵引着他来回地摩挲。他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连羽,但是今天连羽的主动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他非要得到不可。

隔着衣物,连羽青涩生硬的抚摸还是让秦缚动情了,他放松身体感受着过程,但是连羽的指尖忽然用力,把他掐得非常狼狈。他粗重地咝了一声,身体里最脆弱的部位被连羽如此报复,他几乎控制不住痛叫出声。

他不容逃避地舔弄着连羽的耳垂,在他的耳边粗重地喘息。

连羽终究是太善良,没有下得去第二次的毒手。秦缚拉了他的手探进衣物中,这一次再没有阻隔,涨得发痛的欲望最后在他柔滑的手心里发泄了出来。

他凑上去吻住了少年温软的唇瓣。

连羽的主动并不是出于自愿,强迫而来的快感并不能让他满足。秦缚拉开他下身的衣物,用掌心托高他的臀部,缓缓地挺身进去。在亲吻的时候已经放弃了挣扎的连羽突然又动了起来,让秦缚感到既痛苦又渴切,他压制住怀中的少年,语带警告地说:“连羽,不要再乱动!”

连羽用牙齿在薄唇上咬出绯色的印记。

不管被秦缚抱过多少次,他都不是心甘情愿。明白到这个事实,秦缚有种被刺痛的感觉,他强留下连羽,以后的日子将要面对的都是这种情形。若不是他的强势,连羽根本碰都不会碰他一下。

手腕用力地拽紧了连羽,秦缚抬高他的腰,然后挺起身,直到把自己的欲望全部埋进了他紧 窒火热的甬道之中。

连羽的身体很敏感,很快就适应了异物的侵入,秦缚感觉到里面渐渐湿润松动,他开始由慢到快的律动起来。绝琖就站在墙角的拐弯处,他并没有走远,既然他要做旁观者,他就让他看到他对连羽志在必得的占有。

身下的抽动渐渐的变得粗重而莽撞起来,连羽的腰被秦缚勒住,想要逃开却是不能。跟秦缚之间的情事不是第一次,有过强迫,但后来都还算温和,他的身体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秦缚的体力好得不可思议,猛烈的抽动可以持续很久,被过份摩擦的内壁像是着了火一样,连羽的意识都像被他顶撞到云霄之外。

渐渐的,体内最敏感的地方被秦缚顶撞到,酥麻的快感传递到四肢百骸,他禁不住颤栗起来,他没有办法拒绝秦缚随时随地对他升腾起来的欲望,同样也没有办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秦缚掀起的情 欲,像是巨网一样,把他席卷了进去。

绝琖死心地离开的时候,连羽已经像是柳絮一样瘫软在秦缚的怀中。

秦缚把他抱起来送回房间。

用脚把门踢开,他把怀中的少年放在床上。连羽的眸光半阖,气息仍然带着不稳的喘促,他在不自觉中流露出来的诱惑,让人难以把持。秦缚褪掉身上的衣物,强壮的身体压了上去。

明日就要出发去边关,他没有想过要带连羽同行。他像是上了瘾的病人一样,欲望的沟壑只有连羽可以填平。无法预计归期,要再碰触到连羽将会是一段时间之后,所以这一个下午,他不打算放开怀中的少年。

连羽能够感觉到,秦缚的热情比以往的都要强烈。

那种感觉,像是最后的得到。

他的双腿被秦缚折合着弯在雪白的胸前,头顶上方传来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深埋在他身体里的火热抖动着,撩拨起一波一波的情潮,他全身泛起一阵阵热辣的麻痒。

身体随着秦缚交欢的节奏摆动,他的心底忽然间有一缕惧意升起,秦缚把他缠缚得这样紧,他害怕永远都不能从这个强势的男人手中逃开。绝琖对他说兄长连御和绝琰的联军已经驻扎到了雪融城外,形势似乎对秦缚不利。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抱他,是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发现他神思飘离,秦缚换了一个更加深入的姿势,一轮又一轮地在他的身体里用力地冲刺,强烈地抽动的感觉,让连羽的心跳血脉都在加速跃升。情潮汹涌,他觉得自己在下一刻,就会在秦缚的热情中窒息过去。

两个人的呼吸都在渐渐加重,变成诱人绮念的喘息。

秦缚满意地看着怀中的少年,他终于陷了进来,与他一起在情
欲中载浮载沉。只有这个时候,连羽专注的神情才会不带仇视与防备,他的欲望填满了他的身体,他们肌肤相贴身体交合,像是情人一样不可分离。

他抱着他不知餍足地欢爱,直到外面的骤雨声停歇,才抽离他的身体。

而连羽,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他耗光。

这是他与连羽重遇之后,最畅快淋漓同时也是契合度最高的一场欢爱。

36-一诺千斤

雨滴从廊檐滑落,滴在青石阶上,单调而节奏分明。

连羽背对着秦缚,面朝墙里躺睡在床上。他的身体赤 裸着,背部的曲线挺直优美,柔滑的肌肤透着暖玉一般的光泽。

秦缚头枕着手臂侧身而卧,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裸背上。

他曾经深深地伤害过这个少年。

那一天,连羽在河边没有防备的熟睡,微微蜷缩着身体,睡梦中他垂下柔软的长睫毛,干净清澈,像是星辰化作的精灵。他把他掳走,在落水河畔隐蔽的山洞里没有留情地强
暴了他。

那时候天色暗淡了下来,一点清冷的月色从洞外照进来,他坐在洞口微微张开眼,看到连羽缓缓地伸出手,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野果,捧在手心里久久地凝视。他身上的衣袍被撕得七零八落,滑下去的部分,露出了柔滑的肌肤,然后他开始他小心翼翼的咬着手中的野果,很轻很小口,像是小松鼠啃咬松果。

当时的情形浮现眼前,秦缚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他一心想要向连御报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对如此柔弱美好的少年狠下毒手。如果重头再一次,他一定会换一种处理的方式。

目光变得柔软起来,秦缚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连羽光洁的背部。

他们返回“毗沙”的都城已经多日,但是自从重逢之后,连羽对他的态度一直带着防备以及抗拒,他在他的手臂上咬下深深的牙印,甚至在情事中把他掐得狼狈异常。被他仇视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他又可以怎样弥补,才能化解他心头的恨意?

指尖传递过来柔滑如丝的触感,秦缚挪身过去,从身后抱紧了连羽,把脸贴近在他的肩颈间。刚刚经历完一场激烈的欢爱,连羽的肌肤有一丝出汗后的粘腻,亚麻色的发丝也被濡湿,垂下来拂到秦缚的脸上,把他晦涩的心情撩拨得更加不可收拾。

他陷得太深,无法对怀中的这个少年放手,但是强留下他,或许将来要面对的都是他这样冷淡的态度。身体得到畅快淋漓的满足,心头的空虚却无法填补,他觉得自己像是潮退后被困在河滩上的鱼虾,找不到出路只能等待上天给予另一次机会。

然而让他更加无法释怀的是,当有一天被得不到回应的感情逼进绝路的时候,他会不会再次伤害这个柔弱的少年?

“我明日要出发去边关,但不会带你同行。连羽,我会派最信任的人保护你,你可以放心的留在毗沙。”

把怀中的少年放开,秦缚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连羽却在这时候回过身拉住了他的手,秦缚扬起眉看着他,连羽的挽留,是想表达什么?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至于糟糕到无话可说。晦涩的心情像是被撕开了一条裂缝,渐渐的有阳光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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