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县令大将军 下————胭脂虫
胭脂虫  发于:2009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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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性大发。


呜呜呜……他应大将军知不知道现在都午夜了……正好是人孤枕难眠,心中饥渴难耐的时候……这样子匆匆地跑回来见我,这样子焦急地提前回来跟我见面,很难让人……不起邪念……


“将军……”我的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不会吧!


虽然知他对我有情,但我李斐也不至于会让人痴迷到如此情境吧……


摇晃的手一下子被紧紧抓住,应劭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再吞了一口口水,人说小别胜新婚,不知这是否就是他应大将军的情境。但对于我来说,他大将军那种被逗弄之后令人喜欢的反应,那种丝毫没有因练武而变得粗蠢无比的腰身,那种永远看起来那般的正直堂堂正正的脸,都令人如此的怀念……


应劭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目光深邃,一双黑眸中有着难忍的焦灼与激动,剑眉难耐地蹙了起来。


来吧来吧,说吧说吧,说有多么的想念我。


他开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他。是。谁?”


“啊?”我愣住,头愣愣地朝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下一下地转过去,那边,白嗣正提着一件衣服,神情尴尬地立在一旁,不知是想穿上还是想脱下。


“他是谁?”应劭的声音大了起来,震得人浑身一颤。


“呃……”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谁?”应劭愤愤地对上我,那张怒颜是如此的吸引人,“我明明跟我哥说过我会提早回来的,你明明知道我今晚会回来的!李斐,李斐,你,你——你,居然还留了一个人在这里!”


“……,……”


应非笑是来过,是说过他会回来,但是有说过是今晚回来吗?我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我红杏出墙跟奸夫苟合之际被丈夫逮个正着。


“将军误会了,我跟贤弟之间——”怒火波及池鱼,一旁的白嗣急急地过来解释。


“贤弟?!”应劭怒火冲天,转过头来扳着我的肩,“李斐,你何时有跟人称兄道弟的习惯?我说跟你以兄弟相称,你非得一口一个下官,现在碰到这个家伙,就贤弟贤弟的!你,你——”


我一手抚额,不由叹息。


这下子完了!


“你把我放在哪里?!好啊,好啊……”他大将军声如怨妇,语音是如此的幽怨凄凉,我全身寒毛起立,“李斐,在你眼里,我堂堂应劭,难道还比不过这个市井无赖?难道还比不过这个酸秀才?他可以跟你称兄道弟,我就不够资格?我就不合格?”


市井无赖?酸秀才?


被称之为市井无赖兼酸秀才的白嗣张大了嘴呆呆地站在一旁,一支手指抖抖嗦嗦地抬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头一下一下地转过来,看他那种转过脖子的方式,似乎每转一下都能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他以一种极其怀疑的眼神对上我。


我立刻摇头。


“李斐,你何时学得跟个妇人一样跟人眉来眼去?!”不摇头还好,一摇,人家应大将军怒意更甚,一双黑眸尽染上怒火,显得眼神更为深邃如黑潭不可见底,那样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偏偏在我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动人,“我在营中给你写了三封信,你为何一封不回?”



信?


有信?


哪里有信?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收到过?


我疑惑的眼神转向小福,他拼命摇头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目光杀意浓浓,手在脖子上横过去,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他灰溜溜地走上前来,“回禀将军,我家老爷从来没有从悠州寄到的信。”


“……”大将军一时语塞,所有动作一时全部停下。


“一封都没有收到?”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目光怀疑。


我点头点头。


“从九月至今,你一封都没有收到?”他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起来,神情惶惶。


我再点头点头。


“九月一封信,十月一封信,算来你都还在沧县,我尽数寄到那边,十一月一封,听闻你将到京师,我托大哥转交给你,你一封都没有收到?”他目光凄凄,声音幽怨。


我犹点头点头。


“……”大将军眉头深锁,脸色死寂。“当真一封都没收到?”


我不忍再点头,然而也只能点头点头。


“……”大将军哑然,面色灰败,口中喃喃,声音低不可闻,“我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信……我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信……”


“悠州本就是边疆地区,动乱非常,路上匪徒较多,从悠州到汾县那么长的路,倘有遗失,也是无可厚非的。”一旁的市井无赖酸秀才白嗣收拾起碎落的自信心,勉强保持他君子形象道,“将军莫过于哀伤。到今日都没有什么不利于李大人的事情发生,想来信并不重要。”


“……”大将军眸中凄凉色彩看了令我心中都不忍,“并不重要……”他喃喃,一副深受打击模样,“并不重要……并不重要……”


“呃……将军在信中说了些什么?”我注意他脸上神情,小心翼翼道。


“……”大将军抬起眼来,注视着我,神情欲泣,“……”


“……”我生生地将口中唾沫吞下。


不要……摆出一副如此……令人想犯罪的表情来……


我是有前科的……


禁受不了……诱惑……


“如若有重要事情,将军现在当面讲也不迟啊。”白嗣在一旁道。显然以他那种正直的程度并不能理解大将军此刻心情。


“你懂什么!”两个人转过头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他应大将军可能是实在太过悲伤,而我,只是心虚地为了掩饰心中邪念。


白嗣表情凄凄,“贤弟……愚兄我……”


我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将军以后可再写交于下官就是。”想来这第一跟第二封信是确实遗失了,那第三封信,十有八九是被应非笑扣留了。


“再写一封……再写……”应将军言语喃喃,凄凄惶惶,“再写……”他跌跌撞撞地出门。“要我再写一封那样子的信……要我再写……再写……”


我面露不忍之色,想唤住他,却又被小福死死拉住。


“干嘛?”欲火难耐,我一腔怒火全部冲着他发泄。


“老爷,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眼神有多色。”小福脸上表情难以卒读。


“……,……”我哑然,“有多色?”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明显到连站得那么远的小福都看出来了吗?


“你看上去就像是要立刻扑上去压住他应将军一样!”


“……,……”是吗?难道我饥渴至此?


“再要你叫住应将军,可能他今天晚上就要被你生吞活剥了。”


“……,……”我李斐看起来像是这样子的人吗?回过头来,望见白嗣不可置信兼恐慌的神情,一下子暴吼起来,“小福,你当我老爷是什么人!我会是这样子的人吗?你看老爷我玉树临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如何会起得了这些邪念!你也未免把老爷我太看低了吧!”


小福唯唯喏喏地连忙退下。


我擦了一把冷汗。


“呃……听闻紫帝国内有高官好男风……呃……应该说断袖之癖……呃……”白嗣吞吞吐吐。


“让大哥见笑了。”


“呃……愚兄并不是反对有那种……呃……的喜好,孔子曰,食色性也,只是这男……呃……男色与女色……呃……”


“……,……”


抬眼看白嗣,他竟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呃……不不不,愚兄并不是反对贤弟有这种喜好,只是……呃……”


“……,……”


“我想今晚我还是不要宿在这里为好……”他急急地整衣,手一碰到外衫,发现是我的衣服,连忙脱下,急急地一把抓起自己在桌边的衣服。


“……,……”


欲哭无泪。


为何他会是这种表情这种反应,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趁人不备辣手摧花的淫贼吗?


“呃,不不不,我这样一走,贤弟定当误会,其实愚兄并不是对贤弟这种喜好有微词,只是这……呃……男色之风不可长……”白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道。


“……,……”


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是好男色之徒?


“呃……不不不,男色之风无可厚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是美的事物,贤弟喜欢自当是无可厚非,在我南国境内也有这种风气……呃……我是说三品以上的官员捧一些戏子……”


“……,……”


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像那些捧戏子的糟老头?


“呃……不不不,我不是指贤弟……贤弟此等才华,仰慕之人一定不少,其中当然也会不乏有那种……呃……的喜好,再加上贤弟长成这种样子……”


“……,……”


我……面目可憎,形容猥亵……长成这种样子……是好男色捧戏子的糟老头……


“不不不,贤弟你不要误会!愚兄并没有这种意思,愚兄并没有因为贤弟有这等喜好就嫌弃贤弟的意思,只是这……呃……的喜好……”白嗣分辨不及,满头是汗。


我长叹一口气。“大哥的意思是你我兄弟情份无碍,但大哥绝没有这等喜好。”


“对对对,对对对!”白嗣连连应道,“只是兴趣不同,只是兴趣不同,在君子之道上,在学问砌磋上无妨,无妨……”


“夜深了,那大哥是回大哥的府邸呢,还是就在小弟这儿宿下?”


“不不不,不在这儿宿了。”白嗣急急起身,临去之时忽又道,“贤弟,眼下两国交恶,方才来的人若是得知你我交好,恐怕会以为贤弟卖国通敌……”


“无妨,方才那人是好友,断不会如此。”我笑道。


“……”白嗣沉默了半晌,“其实下午我就想来拜见贤弟的,只是考虑到我乃南国人氏,恐怕会为大人引来无妄之灾,只是又私心难耐,极想见大人一面……故……深夜来访,希望没给大人带来多少困扰。”


“不会不会。大哥多忧了。”我笑言。


“……”白嗣道,“我也希望如此。人心不可测,虽说方才之人是贤弟……呃……好友,但万事还需小心为妙。”


“谢大哥关怀。”我笑道,看他讲得那般的真诚。


“如若此番进京并非好事,贤弟可随时来找我,我主随时欢迎贤弟。”白嗣道。


“倘小弟真有这样的一日,还望大哥多多提携提携。”我笑道。


第三章


<一>


“师傅,我们杀了它吃肉吧。”小小少年舔着唇,一双眸子机灵聪慧,手抓在眼前的小驴子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个小孩子对它有邪念,被抓住的小野驴一时撒起野性来,后蹄一踢,蹬到了那个小少年的肚子上。


“唔……敢踢我!不想活了!”十二岁李斐身体柔韧,敏捷地跳过去,一下子骑在那头小驴身上,扯下衫中布巾蒙了小野驴的眼,再旋身一踢,飞速跳将下来。


小野驴躺倒在地上,四蹄朝天。


“敢踢我!哼,吃了你,红焖驴肉,荞面驴肉饭、驴肉水晶饺、松蘑炖驴肉、红扒驴肉、酱驴肉、清汤大碗驴……”少年一边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绳子绑起驴子的四条腿,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驴肉小米粥,嗯,炖小米粥也不错,又香又补;不过太麻烦了,要不直接火烧罢了,又脆又软,不错不错。”


师傅站在一旁,听着眼前的少年嘴里咕哝着,微微地蹙了眉。“你都吃过?”


“当然。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驴肉最好吃了。”小少年咽了口口水。


墨樵蹙着眉,这等菜色,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常吃的。


小野驴四蹄被绑,肚皮朝天,鼻子里喷着气。


绑好后,少年拍拍手,满意地望着被缚的小驴,“真是大收获啊,师傅你说是不是?”眼前的小野驴毛色光亮,尤其是肚皮上的软毛,少年伸出手去,摸着柔软顺滑,竟然是越摸越起劲,越摸起上瘾。“真好啊……”小少年满意地感叹道。


“遇——”小野驴闷声叫唤道,四蹄乱动。


年长的师傅站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喉间轻轻地滚动,最后竟是轻笑出声。“呵呵,呵呵呵——”


蹲着的少年闻笑抬对,望见师傅如此明媚笑容,一时竟是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机灵聪慧的眸子中一瞬间似乎闪过什么,却又立刻回复了那种年龄的单纯清朗。


“遇——”被受性骚扰的小驴不停地乱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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