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应将军邀进房内,看见老爷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披了外套,一见将军走进来,劈头就问,“还未吃饭?”
应将军一下子傻了,支支吾吾。
“江郎,快去端吃的过来。”老爷道。江郎掩了门出去,赶着去厨房叫伙夫热饭热菜。一边纳闷着: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怎地就今晚这般急急地回了来?一边想着刚才老爷的表情真叫严厉啊……叫他来端菜的时候,那种看着应将军的眼神,真叫……
柔情似水啊……
呸呸呸,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自家老爷。再怎么说,他家老爷也是堂堂正正……
*** *** ***
当晚,江郎又听到老爷跟夫人的那种……声音……
琢磨着不对,将军都还在老爷房里,怎么老爷就跟夫人……
跑去问管家,大管家小福抱着老婆嚷一声,“你懂什么啊!老爷的夫人是将军妹子!”
噢!恍然大悟。第二日早上提了饭给守边城的将士们送去,提起这事儿,一个个将士们都红了眼黑了脸,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懂什么啊!不懂不要给我瞎说!赶快闭了嘴,不然兄弟们都给我冲上去打!”
急急逃回。没看见那一堆五大三粗的将士们在他身后抱头痛哭,“呜呜呜……我们的将军啊……骗了我们来这里,自己每天跟人家干上了,留了我们在这里连个娘们都找不到……连只小母鸡都不好找……呜呜呜……”
番外《性福问题》
秋日的一天。门“吱扭扭——”的被人打开了,穿着一身青袍的老爷难得地早早出了卧房,步入庭院。
似是心中略有烦恼事,但见老爷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沉思会儿,默默地踱步到院角两张大石墩前,蹲下打量半晌,慢慢站起,口中念念有辞:“练武之道也,精、气、神三者合一。意劲神发,神发功行,只要我意到,便也——”说着捋起袖子,扎好马步,伸手便要抬起那两个大石墩。
“一——”
“二——”
“三——”
院落里两个大大的印迹,那印迹里,本就开始枯黄的草都七倒八歪,倒在一处,看样子是被重力压的。
李斐擦擦额上汗,看看身下,两个大石墩安然在原地,倒是自己脚下踩出两个大土坑来。
“所谓存乎一心,虽未成大道,只要不为外物所动,不为小难挫败,大道指日可待……”自言自语两声,老爷继续搬。
“一——”
“二——”
“三——”
管家小福从他的房内探出头来,这么早,会是何人,一看见是老爷,心里吓掉半条命,连忙出来将老爷赶回房内。
第二日。
“一——”
“二——”
“三——”
两个大石墩还是在原地。
管家小福带了条毛巾出来,将不听话的老爷赶回房内。
第三日。
“一——”
“二——”
“三——”
两个大石墩不动安如山。
管家小福端了水来,将不听话的老爷赶回房内。
第四日。
“一——”
“二——”
“三——”
两块大石墩分毫未移。
站在一旁的小福叹一口气,“老爷你这是干嘛呢!天这么早,连将军都还没醒,这两块石墩在院子里敲进去好好的,你搬它做甚。”
做老爷的瞠大了一双凤眼,抓起小福衣领:“你说是敲进去的?”
“是啊。”小福道,“上任县令建此院的时候,让人掘地后将石墩敲打进去,这石墩下面是锥形的,因此可以深陷土里,上百年不移分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斐点点头,怪不得他一直都抬不起来,放弃这两块大石墩,踱到另一边,瞅了桌旁不算大的石狮,抬手,抱住石狮下身,努力,吸气,咬牙,“一,二,三——”
小福眼明手快,连忙扶住,免去他家老爷差点跌个狗吃屎的境地。
“小福,这石狮是否也是敲进去的?”李斐抓了他问道。
“呃,老爷,这石狮是石匠做好后放在此处的。”小福道,搞不清楚老爷到底在做何事,望见自家老爷又开始“一,二,三——”,连忙拉回,“老爷,你到底是要干什么?”问他,他又不说。
问将军,将军也全然不知。
真不知老爷他又是为何事!
老爷搬了一会儿石狮,放弃,坐在石狮上,叹了口气,抬了眼瞅着他:“小福,你老爷我看上去很弱吗?”
没想到老爷他会问这种问题,机灵如小福连忙回答道:“不不不,老爷您才高八斗,无事难得到老爷,老爷,您一向很历害的。”
难道有谁刺激到老爷了?
“老爷我不是说这个。”李斐像模像样地叹口气,“我是说,你觉得老爷我看上去像是身强力壮,肌肉发达,浑身孔武有力吗?”
身强力壮,肌肉发达,浑身孔武有力?
小福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大猩猩式的老爷来,立刻吓得浑身一哆嗦,“不不不,老爷,您现在就已经身体很好了,肌肉已经够发达了。”
当老爷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摇摇头,叹口气,托着腮眼神哀怨:“你们都不懂啊……”长吁短叹。
再第二日老爷又按例巡城。小福想起老爷这几日不寻常之事,心中挂念,也跟了出来。
绕着城里走了一圈,老爷又照旧地到了城门口,望了望城头士兵,做跟班的小福也抬头望了望,往日这时候,将军一般都是在城头上巡视。结果此番小福一看,将军仍在,只不过旁边多了个人,跟将军站得很近,两人谈笑风生。
“小福你也看到了。”身边的老爷幽幽地开口了,“那位站在应将军身旁的是皇上派来助他的,名唤潘越,跟应将军同披甲胄,同站在旭日之下,阳刚之气尽显。而这些日子我日日巡城,每每巡视到此处,都会见他俩相谈甚欢……”
“……”老爷你是杞人忧天了吧。
“小福你为何不说话?”身边的老爷继续喃喃,“想应将军当年对我,如何神魂颠倒,如今呢?对一个外人讲话都笑得那么开心。我想我虽为文人,比起他来是弱了些,也没有他那般有武力,但也是男人,也自认为每晚在床上表现不错,但现在想想,应将军会不会因我太过文弱,又顾忌着我,使得他自己反而得不到满足?”
“>_<~”老爷你想多了吧。
“哎……”做人老爷的抬起自己双臂瞅瞅,目光哀怨不已,“搬了这么多天的石头,居然一点肌肉都没长……如何是好啊……”
小福二话不说,回头返回县衙,留了老爷他一个人站在城下长唏短叹。
*** *** ***
早上回房后,老爷又发狠去搬石狮子,结果摔了一跤,跌破双掌,拉伤肌肉,一整个下午哼哼不已,当晚将军回来,大发雷霆。
“是谁让他去做这等粗活的?”黑眸一瞪,矛头直指管家小福。
小福好生冤枉。“是老爷他自己说他力气不够,怕你在床上得不到满足去寻其他人了。”
大将军一下子面红耳赤。“别瞎说!”回过身来,做人老爷的正偷偷摸摸地想溜了房去。
“站住!”大将军喝一声,整个县衙都要震三震。
李斐乖乖站住,乖乖地转过身,乖乖地走了回来,坐在堂上。
“还有另一只手,伸出来!”大将军命令道。
老爷乖乖伸出未涂药的右手来让他上药。
涂药之时,老爷一直目光温柔,大将军偶一抬头,两人视线交织,对视好久,大将军脸上羞赧一下,低了头轻轻地吹老爷刚涂了药的手,直惹得站在一旁的小福身上一阵又一阵地鸡皮疙瘩冒出来。
哪来的“性福”问题!老爷根本就是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