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天 雪暮情 中————慕容小狐
慕容小狐  发于:2009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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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虽好运输,但因为花期较短,所以从采摘到运输只能保持一月新鲜,如果过了时间,花便会腐烂变质,而金家这一年的布庄生意也算是泡汤了。
而金家有近百分之六十的店铺都是布庄,如果没有这种花做成红色染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说此花虽小,但作用去是非凡。
这种花朵虽不罕见,但产地却是特殊,只生长在苏州江浙等地,开花为三,四月份,花期约一月。但调配成颜料却是一项复杂的工艺,所以偌大京城,卖此布的仅有金家独一号。
每年四月左右,都会有金家的商船承载数百吨红颐花经过苏州渡口,然后顺流北下,到达特定的关口时,再卸货转运,不到一月方可到达京城。
此花虽好运输,但因为花期较短,所以从采摘到运输只能保持一月新鲜,如果过了时间,花便会腐烂变质,而金家这一年的布庄生意也算是泡汤了。
而金家有近百分之六十的店铺都是布庄,如果没有这种花做成红色染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沈暮妍两次去拜访苏州府尹的原因并不单纯,因为他想掌握管辖苏州渡口的权力。只有这样,才是他打挎金家的唯一出路。
董悦涵曾经说过,金家家大业大,要想一步搞挎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但如果慢慢步署。蚕食鲸吞,虽然烦琐,但却可以达到一定的效果。
回家后的那些日子,沈暮妍就没怎么睡过,一心想报仇的他夜以继日的埋头苦读,终于想到了一则计策。
深入狼巢,苦心经营,深谙是鸿门宴席的他却还是要只身一闯,谁知,造化弄人,他却因祸得福,被生命中那个最爱的他所救。
之后,金雪晴又蒙面找了府尹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江湖人士,那方悯仁也是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本不想答应把掌管苏州渡口的权力转让给沈暮妍的事竟也在挟迫之下办成了。其实方悯仁心里也明白,把渡口掌管权交给沈暮妍后,命不仅保住了,自己暗底下也捞了不少油水,有白花花的银子可赚,何乐而不为呢?到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方通晓因为没有得到沈暮妍而闹翻了方府,但被他胆小的老子披头盖脸的骂了一通,那事也就此罢了了。
当沈暮妍告之金雪晴此事时,爱人只微微一笑,拥他入怀,道:"此事我已知晓。"
听此,沈暮妍也是会心一笑,便知事实结果。俩人心怀默契,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消语言便可知对方心意了。
南方早春,江南三月便已是草长莺飞时节,欢快的云雀不时从那已抽枝长叶的树木中蹿出来,然后"啾啾"的鸣叫着飞入高耸的云端。 漫山的红颐花开了,花开如簇,花开若锦,一个个红彤彤的娃娃托着清晨的露珠,在微微晨光下莹莹闪耀,如娇嫩的百合花,可爱却也妩媚。
"妍儿,你看这景多美!你看,那的花开的多艳,走,我们过去瞧瞧!"兴冲冲的牵过沈暮妍的手,金雪晴兴高采烈的拉着他来到了红颐开的最旺的花丛。
微笑着,金雪晴道:"妍儿,真没想到这三月江南竟还有这如人间仙境的地方,要不是我前个上山闲逛逛。还真碰不到这么美的地方,呵,这江南就是早春呀!"
轻笑着,沈暮妍用手轻拢金雪晴肩头道:"这有何新奇,江南本是早春,三月开花也不为怪呀,我看到是你少见多怪了。"
"呵,算你伶牙利齿,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的,你呀,在苏州住了一年久,不知才怪!"
"呵,那也不是呀,天天留意这红颐,知道这花期也就大概知道什么时候花开了,其实呢,这花十天前还是团团的骨朵呢!"看金雪晴对这事那么感兴趣,沈暮妍不由解释道。
"恩,想不到你也有惜花之人,本来么,你不就是红红可爱的花娃娃嘛,怎会对这事不上心!来,娃娃,让我咬一口!"调笑着,金雪晴的唇就凑上了沈暮妍的面颊,啃咬起来,而双手也搂住了沈暮妍的身体,拉向了自己。
"啊,别乱摸,你真讨厌!"惊叫着,刚才还笑话金雪晴的沈暮妍此时才发现他的举动,却已是闪避不急,一下子就被他推倒在地上,按住了身体。
鲜花的芬芳,土壤的清香,微风的轻抚撩起了彼此的长发,纠缠,纠缠,交织,交织。
花的精灵也羞红了脸。美丽的红色花瓣仿若最轻柔的羽毛一般掉落到两人的身上,"刺啦"一声,沈暮妍的一服便被撕破,胸膛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金雪晴的面前。
"晴,不要了,这是外面,会,会有人看!"急切的说着,但见沈暮妍早已羞红了一张俏脸,而手也紧紧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襟。
"妍儿,让我看,这么美的身子,不让人看多可惜,呵呵。"慢慢俯下身去,轻轻吻上沈暮妍的纤纤玉手,再上面吻噬舔弄着,然后只见他突然的吮住沈暮妍的一根手指。
"啊!",惊叫了一下,由于怕痒沈暮妍赶忙松开了紧抓衣襟的手,却不料因此而中了金雪晴的下怀。
"呵呵,松开了吧!"看阴谋得手,金雪晴也是嘿嘿的淫笑起来。"小美人,你今天就从了大爷吧!以后跟了我,让你吃香喝辣的!"
"你!小女子无福消受,还是求大爷饶了我吧!"看金雪晴竟然玩起了这样的把戏,沈暮妍也不住笑了起来。
微笑的樱唇轻轻的喘着气,迷离的黑眸不时的眨眨,由于挣扎而不住上下起浮的白暂胸脯,一切都是让金雪晴那么着迷。
"妍儿......",你好美,俯下身去,金雪晴情不自禁的吻住了沈暮妍如娇嫩的花瓣一般柔软诱人的双唇,,然后只听金雪晴低吼了一声,便贯穿了沈暮妍的身体......

第一章
又一年花开花落,白雪降世,冰冻百川。
又一年春寒料峭,冰雪消融,草长莺飞。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
江南早春,淫雨三月,春意盎然,暖意融融。江南的冬虽比北方来的寒冷彻骨,但去的却也匆忙。当北方大地依就是银装素裹,白雪妖娆的时候,南方却已是春芽微露,无限生机了。
晚风瑟瑟,已是入夜时分。紫衣少年伏于案上,眼眸也渐渐露出迷茫之色。那案前的油灯此时就如青豆一般,残灯明灭,闪耀出让人眩目眼花的光芒。裹了裹身上那件不算太厚的长袍,那少年又伏在了桌案前,细心品味那书籍中的深韵道理。可看了不多时,眼皮却如打架一般,竟不由自主的合闭起来。
见此,那少年虽想看完这些资料,但见身体条件如此不允,他也就不再勉为其难,而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吹一口气,灭了桌上那火捻将尽的油灯。
"算了,还是明天再看吧,今天不知怎么了......"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少年拖着慢步来到了床前,只见他从绣枕下面拿出了那条丝帕,然后躺在了床上。这丝帕不是别人相赠或是自己所购,而是那次自己游林赏瀑时,他为自己在溪旁擦汗时所遗留下来的素巾.
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思有谁知?
把素帕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感觉着质地的柔软和丝面的莹滑。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耀在屋内,在地面上映射出了一道道清冷的光面。
今宵,月圆山寂,远方的心上人是否看到了这盘柔美的月光?
今宵,星耀风清,远方的心上人是否感觉到了这丝沁骨的凉意?
思绪紊乱,心思不定,看着看着,少年不由想起了往事。
京城八月
夏日的中午太阳最足,阳光火辣辣的,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整个京城笼照在七月艳阳下,繁华的锦绣街上呈现不出平日的繁闹喧嚣,人烟不比平日的阜盛,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都虚掩了大门,过路的行人也用厚厚的油纸伞挡住了强烈的日光。
远远的,一辆朱红的马车从泛着蒸气的大道上驶来。华丽气派的车面,朱红的漆料包裹了车身,四个面容姣好的少女站在车的四角,一匹黑色的骏马慢吞吞的在街上行走。而在最明显的车头位置,还镶着一面大大的金色牌匾-上面还绘着一个烫金大字-钱。
钱这个字 ,在京城中代表了极高的地位,因为它不仅代表了京中的富豪钱家,也代表了京中的商业命脉。
钱家当家钱万财是一个将近暮年的老人,在他手中,用了四十年的光阴成就了京中首屈一指的第二名门钱家。在锦绣金玉街有一间店铺就已经说明了不小的财力,可偌大的一条街,钱老爷拥有的店铺却达千家,竟占总份额中的两成,更可说明他在商界中的显赫地位。
突然,车中探出了一个人头,细细一看,竟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人,花白的胡子长满了嘴边,雪般的白发被高高束起,但仍有些细细的发丝年粘沾在额头。
"你们再快一点呀!"显然的,钱老爷一副着急的样子,其实平时,他也是个慢条肆理的人。这么急的赶路,也是因为他正赶着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金家大当家-金炎风。
要说这金炎风,来历真是不小。
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家金炎风,是个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的商业狠角。众人无不对他咬牙窃齿,恨之入骨,但却又惊恐于狳他对有利店铺的收缴瓜分政策,但惊恐之余,他们却也不得不佩服金炎风的智谋过人,在商场中翻云覆雨的骄人本色。
金炎风十四岁丧母,十五岁丧父,幼小的他便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独立撑起了一个偌大的金家。
十八岁远渡大洋,从印度,波斯等地进购玛瑙,玉器,香料,在锦绣街开了第一家玛瑙玉石行。并把中土的文化传到了国外。
二十岁,他把自己在京的产业推广到南方的苏杭等地,并大量的从江南等地购进上好的丝绸。开起了数家规模庞大的绸缎庄。
"见好地必购,见好店必收",是金炎风在商场上的一贯作风。"见佛杀拂,遇鬼杀鬼,挡路者必不饶",是金炎风对竞争对手一贯做法。到如今,又经过了五年的时光,金炎风已由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狡猾的商人,手段也愈发狠毒犀利起来。可是金家的产业却在金炎风的手中越做越大。现如今,金家旗下的产业,己遍布大江南北,竟到了远至天涯海角的蛮荒等地。
或许,对外人心狠毒辣,唯利是图是金炎风的本性。但饱尝人间骨肉分离的他却对自己唯一的至亲-金雪晴疼爱有加,关怀倍至。是父爱,是兄爱,让金炎风视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为掌上珠,心头玉。他一切都顺着金雪晴的意思,从不反驳。捧着他,护着他,让他随心所欲。
马车加快了脚步,又过了一些时候,终于来到了位于锦绣最东端的金府。待钱老爷被几个丫头搀扶下车后,才看到了金府的全貌。
只见府门通体朱红,高大辉煌的楼阁奠基在墨色的青石阶上。石阶下方,左右各蹲着两头大石狮子,神态威严端正。
以府门为中,同是朱色的红墙向南北延亘数里,蔚为大观。并且最奇的是,那红墙竟不比一般,上面还漆画着各式各样的精美图案。
看到这些,钱老爷不禁大吃一惊,都说金府华丽可比皇宫,今天一见果然不假。忽然,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管家打扮模样的人,细看那人,却是眉清目秀,带着浓浓的文气,年龄也不过二十。
那人见了钱老爷后,便快步走上前去。只见他来到钱老爷身前,微一颔首,道:"主人已在堂中恭候您多时,请老爷入府中一聚。"说着,他便伸出手,将钱老爷搀进了院内,消失在再次关闭的朱门中。
如果说府外是精妙华美,不同凡响。 那么府内就是别有洞天,人间仙境。院内地面是用五彩玛瑙和水晶琉璃铺成的碎石大道,而向两边环抱的则是嵌金的超手游廊。游廊上方挂着的是五彩斑谰的幺哥画眉,鸟啭莺啼与翠竹松柏相映成趣。游廊下方则是一条长长的清澈小溪,直连着中心的大水池。池中有一假山,似飞瀑一般,遥遥直下。池中墨绿,呈现的是碧藻的颜色,配着水中的金鱼红鲤,就如水墨画般的和谐自然。
只见院中时而小径幽深,时而廊腰缦回,钱老爷几乎被弄的头晕脑涨。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穿过了大院,进入了月亮石门,待穿过石门,眼前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见高大的朱阁在阳光下奕奕生辉,镶金的红木大门放置在墨黑的玉台上,猩红的绒毯直通大堂。
那个书生管家见已到了金炎风的内阁,便对钱老爷微微一笑道:"我家主人在屋中等您。"然后便一欠身,退了下去。
钱老爷缓缓的踏上了墨玉石上的猩红地毯,心里却也是万分紧张。他一方面想着金炎风的为人,另一方面则思付着如何与他交谈。
推开大门,一进大堂,钱老爷目光便停在了屋内品茶人的身上。
只见那人浓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冰冷,头上束着高高的紫金冠,而身上穿着一身锻子的浅蓝长袍。直让人觉得他威严冷酷,不敢直视。
那人看见钱老爷来了,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的起身,然后迎了上去,笑道:"钱老爷远道而来,在下有失主人之谊,还望海涵。"说着,金炎风便邀钱老爷坐在自己身旁的红木椅上。
商谈期间,钱老爷不禁被金炎风的谈吐风度所折服。沉稳镇定,精明干练,处事果断,思维敏捷,这些好词都像是为金炎风所创作,竟是那样的恰如其氛。
金炎风给他的印象并不像世人所传闻的那样是一个狡猾奸商,无恶不做的坏人,到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商界奇才。
和金炎风谈话期间,钱老爷着实感到了不小的压力,本来他年事已高,思维自比不过年轻气胜的金炎风,没谈过一个时辰,就见钱老爷的茶水下去了大半,而额上也冒出了层层的细汗,后背的丝质褂子更也湿了一片,牢牢的沾在了他的背上。
可就在这时,堂外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大哥在里面吧,我进去找他。"虽然透着厚厚木门,但仍可辨出来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二少爷,大少爷正在里屋会客,您不能进去。"那守门的侍从见少年要进去,忙阻止了他。
"那这样吧,等一会我大哥出来后,你就告诉他一声我来过。"说完后,门外便传来了一些脚步声。
听到这个声音,金炎风眼中不由的闪露出一股柔情,只见他对大门喊道:"慢着,叫二少爷进来!"不久那朱红的大门便再次打开,然后走进了一个少年。
只见少年穿着一身质地上好的白缎长袍,脚登一双纯白镶金步靴,腰间束着一条墨蓝丝带,上面还有一块用五彩丝带系的晶莹美玉。
再看他的面庞,英俊竟如潘安再世,就连汉代佳人董贤较之也要逊色三分。
正是面如中秋之月,眉如春山之黛,一双水杏眼睛清如西湖之水,澄清见底,又如湖中明月,至明至美。而一头如漆般的黑发被一个嵌宝水晶冠高高束起,说不出的风流潇洒,顾盼神飞。
钱老爷见此不由大惊,暗暗赞叹世上竟有如此风度翩翩之人。转而又一想,莫非他就是传闻中的天下第一佳公子-金雪晴",思及此,钱老爷的目光也一直驻足在他的身上。
金雪晴看钱老爷如此盯着自己,也心生不解。但他还是很礼貌的冲钱老爷微笑,然后开口道:"不知贵客远道而来,雪晴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老先生不要见怪。"说着,便是深深一拜。听完这几句话,那钱老爷才如吃了九转还魂丹般回过神来,却为自己的失态不知如何是好。
"来,雪晴,还不拜见一下京中大名鼎鼎的钱老爷!"金炎风为打破僵局,便把金雪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又冲钱老爷解释道:"这位就是舍弟-雪晴,刚才如有不礼之处,还望您海涵。"
"哪里,哪里!"钱老爷一听这话,赶忙回手道:"金公子已是人中龙凤,神彩逼人,可二公子却还飘逸洒脱,气质非凡人能及,今天可真让老绅开了眼,何来怪罪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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