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月————yutaka原罪
yutaka原罪  发于:2009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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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美丽的朝代,人民安居乐业,皇帝虽然有点怪,却很勤於国事,实在没什麽好挑剔的;若真要说,大概就是他的『性向』问题吧。

 

不过,那一点不会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依然是努力的赚钱,谁也没那个心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一边十二个时辰不停地说。

 

一间不错的茶馆里,在靠最里面的那儿,两个穿著很奇特的两人――至少那儿的百姓认为十分怪异――坐在那里閒聊,发色与眼眸的颜色与一般人大大的不同,马上被茶馆里的人很自然地当作是『西域』来的,投以的眼光虽然有点恐惧,但也多了点敬意。

 


原因嘛,当然是他们前些日子在这连间像样的小店都没有的小镇,出钱好心地盖了这间茶馆,还送给一家本是因欠债没钱还、想去跳河的可怜人家,让他们能够还了那笔巨额并有些小小收入。

 


那位坐在靠墙很近的蓝发男人,拥有一双冰紫色的眼眸,带著明显的温柔笑意,一手轻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满是香气的褐色液体,用手指戳了戳另外一个一脸冰霜的银发银眸男人。

 

「呐,寒冰,你已经快一整天没开口了耶,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呀?」这也难怪,换作是他,也可能会生气吧。

 

不过呢,他们可是『一起』被『踢』过来耶,实在气不起来,找到或是找不到也就算了,不需要……呃,冷著一张脸,四周的人快结冰罗。

 

寒冰瞥了朝水一眼,拿起茶杯猛地一灌,很厉害地没呛到。

 

朝水轻笑了声,「这里很漂亮,就当来这里玩上几个月吧。」嗯,对了,他还没去拜访太医家那三个可爱的娃娃呢!改天去看看好了,不过得先把这里逛过几遍才行,都来到这儿了,不去玩玩怎行呢?

 


「几个月?原本的时代不可以?」为什麽非要他来……来『古代』找呀?

 

朝水挑起眉,他们的爹地幽帝要他们出来,无非是因为他们在幽界里一直没有意中人,似乎对所属的时代也不太有动力去找,所以在新任的天帝怂恿之下,把他们全赶到古代来了,没找到自己的伴侣时――不准回来。

 


唔,小雪好像也跟爹地要求跟他们来这个朝代,不知道到了没有?

 

不过,嗯……说真的,他们要不要『入境随俗』,换掉这件黑色大衣及里头清一色黑的服装啊?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银眸透著寒冷,让四周偷听他们对话的人都……『冰·冻』了起来。

 

他是死神,并不需要什麽『爱情』还是『伴侣』,对於在人界的那三个死神,他只觉得很怪,那三个人类有这麽重要吗?需要把自己的灵魂分给他们,那样做,值得?

 

「那不是『东西』啦,你好歹也替小雪想想,也许他很需要呢。」

 

想起那个只有十三岁、目前年纪最小的死神绯雪,寒冰的目光才稍为温柔了一点,他还是冷哼了声,不予置评。朝水又替寒冰倒了杯茶,温柔的笑当场电到几名不常出门的黄花大闺女。

 


果然,小雪果然是大家都想当弟弟宠,连寒冰都不例外呢!朝水嘿嘿地偷笑了几声,一面偷瞄了寒冰几眼。

 

唉,不过,那小家伙若是看到寒冰又冷著一张脸,肯定又吓得往他背後躲。虽然寒冰同他们一样很宠他,但那张脸冷冰冰的,不怕他也难。

 

「小雪需要,不必连我们都赶出来吧?」好歹,也去现代,为什麽想也不想,直接把他们丢到古代来了?……而且是那个笑得很『奸』的天帝一脚『踹』过来的。

 

不去管管那四个到处跑的天使,反而跑来耍著他们玩?

 

「呵,当护『草』使者嘛!」小雪单纯,很容易被耍得团团转,不来保护他,哪天在这里吃亏了,他可舍不得他哭。

 

唉唉,他们也该开始了。朝水不自主睇了寒冰一眼,偷笑。

 

哼!寒冰冷哼了声,懒得理会四周偷听兼看戏的人。
夜晚,四处灯笼高挂,把原本是一片漆黑的大街照亮;这里,有个白天绝对不会出现的夜晚市集,许多稀奇且精致的珍宝会在此时被小贩拿出来,找个好对象脱手贩卖掉,以换取金额高得惊人的银两。

 


灯火通明中,市集里聚集了很多人,包含了那些被限制不得出门的千金大小姐们,各个都带著自己的丫环偷溜出来,替自己物色一些精致的小饰品,以衬托自己的美丽。

 

而其中也有不少人,其实是出来物色自己的未来夫婿,家世要显赫,人要长得俊美温雅,不然,嫁给一个长得可怕又没啥财宝可供她挥霍,那多虐待自己?

 

总是挂著温柔微笑的朝水很有自知之明,宁愿待在客栈里先伪装一下才敢出门;打算自己去逛逛的寒冰一走客栈大门,虽长得俊逸吸引人,但那面无表情的脸蛋及冷得可怕的银眸凝视前方,大胆一点想来搭讪的女子便被吓得倒退三步,只敢同著自己的婢女躲在一边偷偷瞧著。

 


银眸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流动,他仅只是走在旁人自动空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著,一点也没有幽帝交代的事及朝水的叮咛放在心上。

 

银眸一抬,眼尖地瞥见一抹紫色晃过,心蓦地一紧,却又立即恢复原样。

 

是他眼花了……?

 

寒冰转过头去仔细一看,那在他眼里如昙花般一闪而过就不见了的紫色,确确实实地并没有再次出现,有的仅只是些五花八门的颜色,没有那抹纯真得令众人心疼的紫。

 

银眸又回归原先的冰冷,停下来的脚继续往前踏出一步,蓦地,一只白玉色的瓷制花瓶不知打哪来的,由他面前碰地摔落,破碎一地。

 

寒冰停了下来,仅只差不到一公分左右就会沦为『瓶』下亡魂,很自己地抬头一看,瓷瓶很显然的是由左边这间布置得华美的……呃,『夜雨阁』里二楼丢出,差点砸中包含寒冰的路人甲乙丙。

 


挑眉,银眸里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伸手拍去黑色大衣上沾到的玻璃碎屑,夜雨阁里一名长得獐头鼠目的矮小男子冲出,拉住寒冰的大衣猛陪不是。

 

没有理会那名男子,银眸紧盯著上方,又听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尖叫,覆著银眸的眼睫终於轻眨了下;在同时,他亦被坚持要赔偿他的男人拉进夜雨阁去,顿时被成群的清丽小倌给团团围住。

 


「你这个贱人!!」

 

而由楼上传来的叫骂声,吸引去他的注意力,他不耐地推开巴在他身上不放的夜雨阁的花魁之一,踏上木质楼梯就打算上楼去;一脚踏上,他便被那明矮小男子拉住。

 

「这位爷,万万不得呀!咱们楼上可混乱得很,有辱您的――」话没说完,便被寒冰一手挥开,执意往上面走去。

 

黑影一晃,寒冰踏上二楼铺有红毯的地板,瞧见碎裂一地的碗盘,紧紧尾随他身後的矮小男人亦是看见了,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不是说不一会儿就解决了吗?怎麽愈来愈糟糕?!要是让眼前这条『大鱼』不爽了,他们岂不是赔本了?!

 

赶紧拉住寒冰的衣角,陪笑,「这位爷,我给您找个不错的小倌吧。还是,您要自己亲自挑选?」

 

寒冰不语,视线全集中在前方,静静地睇著那几名僵持不下的人影。

 

那个全身赤裸、一手抓著锦被遮住下半身的肥胖男人寒冰认得,那是这个小镇里最惹人厌、最没良心善心、偏偏是最有钱的『斳员外』,不顾辛苦工作的人民硬是榨取他们的血汗钱,夜晚总会出现在小镇里有名的小倌馆――夜雨阁里,每每被他选中的小倌进了他的房後,哪个在隔日还有办法起身的?

 


不是下体血流不止,就是差不多只剩一口薄气了。

 

而旁边那个被侍童搀扶著、涂抹了许多胭脂的脸紧张得泛白的豔丽男子,寒冰不认得,那应该就是夜雨阁的嬷嬷『醉雨』吧?

 

至於紧靠著木窗的那个人儿,才是真正吸引了寒冰所有注意的人。

 

寒冰的银眸转而落在那抹纤细的人影身上,沉了下来。

 

那个小人儿衣衫不整,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慌乱中垂散下来,精致白皙的可爱小脸上有著明显的泪痕及一个惹眼的五指红印,一双小手紧抱著另一只完好的瓷瓶揽在胸前,害怕得直发抖。

 


淡蓝色的单衣上有著点点的鲜红色,是破裂了的瓷片划伤斳员外时染上的,而抱紧瓷瓶的人儿除了被赏了一巴掌外,并没有其馀的伤。

 

好美……是个漂亮的人儿……

 

站在寒冰身後的矮小男子立即透出露骨的淫猥眼神,没办法,在这里打杂这麽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被主子藏住的『宝』,听说,他还未破身呢。

 

「贱人!马上给我过来!」斳原外恶声恶气地大吼,碍於人儿手上的瓷瓶不赶靠近,只能在远处虚张声势,肥肉乱颤的脸因情欲与愤怒而扭曲,看在寒冰眼里,只有两个字:恶心。

 

「亚月,快点放下花瓶,乖乖过来哥哥这里。」醉雨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不同斳员外的狰狞,他软言软语地诱哄起躲在窗边的亚月,一边偷偷地往亚月那儿移去。

 

然而亚月瞥见醉雨正企图靠近自己,惊得缩起自己小小的身躯,吓得往角落一躲,差点又把手中的花瓶往醉雨砸去。

 

泪珠滚滚而下,抱紧瓷瓶,小人儿哭了起来。

 

小倌……吗?寒冰向前走了几步,把斳员外当作透明人,站在亚月的面前,冷冷地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亚月』是吗?那就你吧。」对亚月伸出大手,捕捉到那黑瞳里闪过的一丝不安。

 

斳员外瞪大双眼,不爽地推了寒冰一把。「臭小子!他是我先买下的,你凭啥抢老子看上的?!」尤其这小倌还未破身哪……处子的滋味,哪容得了这银发银眸的西域人跟他抢!

 

银眸带著浓烈的冰冷一瞥,吓得斳员外瑟缩了下。

 

抢?是吗?

 

「你没那个资格。」完美的唇冷冷吐出这几个字,寒冰不理会斳员外,迳自上前去拉住亚月,轻松拿下被亚月抱紧的瓷花瓶,随手丢到一边去。

 

不知所措的亚月揪紧寒冰的大衣,下意识往他怀里躲去。

 

拥住亚月,寒冰飞快地扫过四周,打定主意,往三楼移去。

 

「等一下。」

 

醉雨挡在两人面前,虽然不喜欢斳员外这样的客官,但有钱就是大爷;更何况,他给了五万两买下亚月的初夜,他实在不能让这位客官就这样带走亚月。

 

钱?果然,「……两倍,我给。」

 

十、十万两?!醉雨不敢置信地张大嘴,身体支持不住地摇晃了下,被自己的侍童扶住。

 

寒冰手一伸,果真给了醉雨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令一边的斳员外及矮小男子皆发不出声来,更震慑住醉雨。

 

颤抖地接下那张银票,一回神,寒冰早带著亚月,直闯亚月位於三楼的寝房去。

 

天哪……十万两…?醉雨只觉得自己快昏了。

 

××

 

亚月瑟缩在床边的角落里,不安地瞅著坐在他床边品茗的寒冰,深怕他突然靠近,像先前的那位斳员外一样,粗鲁地扒去他的外衣。

 

寒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坐在原处,没有靠近他的意思。

 

用薄薄的锦被包住自己已算得上是赤裸的身躯,亚月又想哭了。

 

醉雨哥哥明明跟他说不会让任何靠近他的,为什麽还要带那个很可怕的人进来?他不是只要听哥哥的话学习写字、画画和练习弹琴吗?

 

他不会喝那种有著让他闻了头昏的液体,可哥哥在今天晚上就喂他喝了好几杯,令他想睡;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常常欺负其他那些漂亮哥哥的人笑著走进他的房里,然後……

 

亚月呜咽著,小小的手抹去小脸上的泪珠,瑟缩起来得小人儿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能轻易地激起男人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残暴因子,令男人为之疯狂。

 

放下茶杯,寒冰转头看著亚月。

 

「过来。」

 

小小的身躯颤抖了下,没反应。

 

微皱起眉来,寒冰却没有向斳员外那样粗暴,银眸睇著亚月,向他招了招手。

 

小巧的鼻尖红红的,亚月半抽泣著,慢慢地、小心地爬到寒冰的身旁;当然,还紧紧裹著那条遮蔽用的薄被。

 

「叫亚月?」

 

亚月点点头,有点不安地盯著若有所思地直看向他的银眸,淡淡的冰冷感由那儿传来,凉著了亚月。

 

寒冰人如其名,冷得叫人不敢恭维,只要被他那双银冰色的眸子一瞧,整个人就像是快结冰了,一股恶寒由脚底窜了上来,只差没真的被冻成冰块,任人观赏。

 

个性亦相当冷酷无情,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多馀的感情,连『爱』都没有的死神。

 

递给亚月一杯茶水,看著那只小手颤抖地接下,「几岁了?」

 

「十二。」亚月小口地啜了口茶,喝了酒後的昏沈感消去了不少,小手拉了拉滑下的被子,小手试图将茶杯还给寒冰,却差点打翻了那杯茶。

 

大手稳住那只小手,拿过那只茶杯,寒冰皱起眉头。

 

十二?比小雪还小……

 

不知朝水看了,作何感想。

 

亚月那双水润的黑眸偷偷地觑著寒冰,嫩嫩的童音又响起,「那……大哥哥你呢?」

 

大哥哥?他?

 

寒冰扬起一抹说不上是温和的笑,在他人眼里看来,只是轻轻扯动嘴角罢了。

 

那抹笑,有些接近平时的冷笑。

 

「寒冰。」至於岁数,那要问朝水,过了那麽久了,他怎会记得自己活了多久?心思细腻的朝水,一定答得出来,但那也要看看,对方到底相不相信。

 

问的问题有人回答,心里头因高兴而有些暖暖的,却对寒冰仍存不安。

 

醉雨哥哥跟他说过,付了钱的就是大爷,那这位大哥哥付了醉雨哥哥好多好多的钱……那该怎麽办?

 

可醉雨哥哥明明跟他说过,他只要乖乖听话,学写字和画画就好了啊……

 

这里有好多好多人会来,那些漂亮的哥哥总是笑著迎向他们,可那些人的脸都好可怕,急急地把哥哥们拉到房里去,然後,他就会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他是不是也要向那些哥哥一样?

 

小脑袋开始混乱,不知所措地扭起薄被。

 

还有些酒醉的亚月,脸颊泛著喝了酒後的红晕,湿润的双眸,加上不安的表情,对一般男人就是一种最强的催淫剂;还不至於对孩子下手的寒冰若是以往,一定也只是淡淡地瞥过,然後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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