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亡+番外————花瓶主人
花瓶主人  发于:2009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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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一长串,李奶奶歇了口气,又喝了口水,看着刘蓉等着他来给下文。

  刘蓉看向祝闲文,没了主意。以前都是问死人的,这个情况他可没遇见过,活人他要怎么问啊。

  祝闲文打开扇子摇了摇,问:“老妈妈,你儿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他一直捂着肚子说要生孩子了,你说这不是见鬼么?我儿子正儿八经的男儿身,这怎么可能啊。”

  刘蓉点点头,这怎么可能啊。

  老妈妈又说:“我儿子只说肚子疼,要开了,可是我们都看着好好的,也不见大呀。可是我看我儿子那个样子,我怕他这样下去会死,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过来试试看啊。”

  22、

  祝闲文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忽然道:“我有办法了。蓉儿,你可以把他们的土地爷给请过来问问。”

  “什么?!”刘蓉睁大眼睛:“我们又不知道土地爷的生成八字,怎么请,请的了吗?”

  祝闲文笑着点点头,回答说:“请的动的,土地爷也是由鬼来升任的,我不知道他们那里土地爷的生辰,也不能用写八字来招他,那是调用普通鬼魂的办法。所以一会儿我来写张帖子把他请来就行,这个面子我还是有的。”

  刘蓉苦着脸看着祝闲文,不情愿的说:“还得上我的身么?可以换个人来吗?这普通的鬼都要把我累得半死,把土地爷往身上拦,那我不是半条命没了。”

  “那你不是还有半条命嘛,总是救的回来的,我可是负责写贴的人,而这位远道而来得老奶奶,她是问事的,总不能上她的身,而且这活不是人人够资格干的,这屋子里就我们三个,除了你还真没别人能干了。”

  刘蓉知道没办法了,还是坐下了,由祝闲文端来了火棚,写了张符,上面写的东西没人能看懂。和往常一样,点着了就往火盆里扔了,刘蓉闭上眼睛,动了动嘴。

  他歪着头好像睡着了一样没动静。李奶奶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刘蓉抬起头,祝闲文“嘘”了下,轻声回答:“土地公离得远,会晚点,再等等,马上就到。”

  果然,火盆里的火噼啪的跳了几下后,刘蓉转醒了,他来回看看,看见祝闲文的时候,他下床给祝闲文鞠躬行礼道:“小神不知上仙邀请,有来迟之过,还请包涵。”刘蓉连声音都变了个样子。

  “呃,哪里的话,你我没有高低尊卑之分,实在是太客气了,我等有事相请,还望告知一二。”祝闲文也抬手认真的还了一礼。

  一旁的李奶奶一看两个都来者不善,干脆就跪在两人的面前,磕了三个头,祝闲文拉起她道:“老太太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就快问吧。把他请来,过一刻钟他还得赶回去得。”

  于是,李奶奶又颤巍巍的把之前的话,又赘述了一遍。刘蓉听了连连点头道:“此事我是知道的。”

  “那就快些将来吧。”祝闲文打开扇子轻轻的晃着,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刘蓉的肉身。

  “小神,掌管土地,说是说有神职在身,可是您看着要是有个天灾人祸的,我也只能袖手旁观,无能为力。我的权责范围实在是有限的很啊。”

  “所以这李家奶奶的事情,你是知道,却管不得?”

  “正是。”刘蓉又朝祝闲文行了一礼,对方抬手示意不必多礼,请他继续往下讲。

  刘蓉朝着李奶奶说:“那日李狗娃(李奶奶小儿子的小名)出屋去转悠是受了只黄鼠狼精的迷惑,那只黄鼠狼喜欢在他们村里转悠,也不服我管教的,看他往日不惹事端,我便也就不好去插手。这妖精不好好修道,喜欢往人烟多的地方凑热闹,似乎是迷上了狗娃。”

  李奶奶插嘴:“我就知道我们那的姑娘都喜欢我家儿子,怎么连妖精都看上我儿子了?可是怎么不见他变成女的来诱我儿子那?”   

  “想必他就算能化成人形,也是个公的。”

  “阿呀,于是我儿子就被他……弄得……弄得……”李奶奶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祝闲文拿扇子挡着嘴,不好叫伤心欲死的老太太看见自己快别不住笑出来了。

  刘蓉又道:“那只妖精就在狗娃身边打转的时候,来了两个阴差,推着个魂儿去投胎。这只黄鼠狼就起了坏心,缩在魂儿边上将他推到狗娃肚子里去了。本该那天生孩子的,这回生出的,可就是个死胎了。” 

  “那,那个妖怪能捞什么好的?”李奶奶想不明白阿,他把那鬼困在儿子肚子里,就能当他自己的儿子了?

  祝闲文接口道:“这只畜牲有些灵气,却得道未深,想出的馊主意。虽然他深爱着狗娃,还想要他给自己生孩子,可是却还得人家鬼魂不得投胎,女人生不得孩子。”

  刘蓉连连点头:“上仙明白就好,那连个阴差都拿他没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哪?”

  23、

  祝闲文点点头,对着刘蓉抱拳道:“我明白了,请土地公回府吧。”

  刘蓉也回礼道:“不必客气,小神回去了。”

  说完,刘蓉双眼一闭,倒向祝闲文的怀里。祝闲文把他抱到床上,拿被子替他盖上,撩拨开他的刘海,摸了摸他的头发道:“辛苦你了,好好睡一觉吧。”

  一回身,那李奶奶还用企盼的目光注视着祝闲文。祝闲文露着笑容请李奶奶继续坐着,慢悠悠的说:“这件事我知道了,放心吧,您儿子没事的。”

  “可是……”

  “我知道,你也听到了,是只黄鼠狼精在作怪。你回去扎个纸人,剪些您儿子,也就是狗娃的头发,装在纸人里头。然后先摆着,一日三餐你要给纸人面前摆一份。等在过六个月,会有只黄鼠狼来你们家,他这是要带走他儿子,你先不要惊动了他,他会在你儿子肚子上打转,等他跳下来的时候,您就把那纸人拿到门前烧了。以后你们家就太平了。”

  “那就是说拿那纸人做我儿子的替身?”李奶奶搅动着自己的衣角,还是有些揣揣不安的问着。

  “是啊。”祝闲文要着扇子点头:“那只妖怪道行不高,分不出来的。”

  “可是,上仙阿,我儿子现在肚子疼,要等到6个月之后,那我儿子岂不是要疼死?”

  祝闲文一听这话,拿扇头抵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会儿,呢喃道:要是我把他独自的魂给驱了,或是杀了,那么那只黄鼠狼不就没完没了了?关键是止疼……要怎么止疼那?

  对了,好久没有施展这些法术,差点忘记怎么做高深些的法术了,祝闲文连连拿扇子轻敲自己的脑袋,跑去房里取出6块饼干,然后照着他们轻轻吹了口气,那六块饼干慢慢凝聚成了六颗红色的弹丸。他揣在手里出了房门,交给了李奶奶。

  祝闲文将六颗红色丹丸交给李奶奶,叮嘱他每个月吃一颗镇痛用,李奶奶千恩万谢的收拾东西趁着夜色走了。

  祝闲文回头看看刘蓉,踱着步子去阳台上慢慢吹风去了。他站在阳台,看着楼下还有些许夜归的人,在路上来回匆匆。

  他举起扇子,遥指着月亮,轻轻的说:“啊呀,月宫中的仙子们阿,你们说我该什么时候收了我的小爱妻阿。虽然我不睡觉也不是难事,可是我不是个素食者呀。” 说着他在小小的方寸地,阳台上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一会儿又看着房间里睡得死熟的刘蓉。祝闲文叹口气:“小冤家,自打见了你,我的修行就停住不前了。”

  楼对面的红灯发廊还亮着灯,祝闲文瞟了眼,立即又皱着眉头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不行:“想我虽然风流,却还不至于下流。况且我对蓉儿说过我对他是真心实意,一心一意的,怎么能背信弃义。小蓉儿啊,为夫的可要憋不住了呀。”

  从天上慢慢飘下一张绢布字条,上书着: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祝闲文看着月亮,微微张了张嘴:“都这么些年了,我还当月宫没人了才对着信口说说,全当树洞来用,不想竟然还有神仙住着……真是……”

  天上又飘下来张娟布:“已满十八者,老少不论,男女不限天庭不究。”

  祝闲文嘿嘿笑着收了绢帕,在阳台上摇扇子哼小曲儿。再等等吧。被那两块布一弄,他心情大好,反倒不着急了。

  24、

  刘蓉一大清早爬起来,揉揉眼睛,身傍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了。他刷牙洗脸,梳头穿上鞋,打算出门上学了,确切的说,他要去高考了。

  走到楼下,看见祝闲文在小区里跟着人家老头老太太们在打太极拳,看见刘蓉过来,他停下动作,提着一只鸟笼子过来了:“爱妻,赶考赴试去?要不要先一起去吃早点?”

  刘蓉摇摇头,时间来不及了,这家伙也不叫自己,他低头看看他手上的鸟笼子,问他:“你抓了只乌鸦?”

  祝闲文哈哈一笑,拍拍刘蓉的脑袋说:“这是八哥,我给他起名叫凤凰,好听吗?它可聪明了,你别欺负它哦。”

  这家伙怎么突然之间想要养鸟了?看着刘蓉满脸狐疑的表情,祝闲文打开扇子说:“我挺喜欢这里的,打算常住了,你上学去我也怪寂寞的,除了在附近和他们下下棋,组成国剧爱好者协会一起听听小曲儿,去网吧上个网,就没别的事儿了。今天早上我去派出所边上的花鸟市场弄了这只鸟来陪我,我还订了两盆文竹,下午给我送过来……呃,我还没说完那……”

  看着刘蓉不理他往前走的样子,祝闲文笑着摇头,然后快步跟上去,往他手里赛了点钱:“路上看见什么喜欢的,还是买点垫垫肚子,不要把肠胃弄坏了。”

  刘蓉没有拒绝他的钱,抬头看看他,把人民币放进裤子口袋里了。祝闲文又说:“安心考试,我来接你。”

  不远处,小区退休人员们在招呼着祝闲文回归他们的队伍,在他们看来,难得有个清俊得年轻人?陪着他们老年人玩,所以都很粘他。

  刘蓉虽然知道一到高考,这个世界就会呈现出另一种样子,可是他模糊的概念里,依然没有意料到会是这个样子。

  考场外人山人海的家长,每个同龄人的脸色大部分都是菜的,哦呦,还有警车开道,还设置路障……刘蓉吐了口气,要是他爹妈还活着,估计也是这样吧。现在又不是一考定终生,这次考不好,不是还有下次吗?而且那么多学校等着那,至于吗?总之刘蓉是一点也不焦虑,不担忧的,因为他根本没考虑过升学的问题。

  25、

  找寻自己考场的时候,他看见有个脸色发白的女孩从他身旁走过,去了隔壁的那间教室,刘蓉的余光看见那女孩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准考证,手指的骨节突出,手中的准考证被她捏的要走型了。

  在老师的催促下,刘蓉坐到了自己相应的位置上,拿出笔等待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蓉抓着头皮,怎么也写不出题目上的问题,阅读分析还能随便扯两句,他最讨厌写作文了,他把笔一扔,抓起卷子交给了监考老师。

  被老师赠送了个白眼后,他第一个离开教室,被赶到教学楼外的操场上了。

  他一下楼,就有一群家长围上来,问他考试都考了些啥难不难,刘蓉愣头楞脑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回答谁。在他足足呆了5分钟,没开头说一个字后,其他家长只能做了鸟兽散。

  这种傻子也来考试,难怪没家长跟着,难怪这么早交卷子,真是的,考什么考……

  刘蓉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很难过,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亲人又不是他的错,你们孩子在里面考试心里焦虑我明白,可是干嘛迁怒我啊,刘蓉觉得委屈,他鼻子有点酸,要是奶奶在这里,至少会为他挡两句,憋着眼泪,自己暗骂自己没用!这么大的男人了,还为了一点小事流眼泪,太丢人了!

  他坐在操场边的花坛上,摸出早上祝闲文给他的钱,他因为赶时间还没吃早饭,现在肚子空着,还不能离开学校,要等下午场考完了才行。

  过了一会儿,相继又有几个学生提前交了卷子出来了,又是一群家长围过去旁敲侧击的问长问短。他们中有的得意洋洋,志得满满的样子,有些吞吞吐吐被家长扇耳刮子的也有。刘蓉在一旁看白戏似得看着那群人。

  忽然,那个考试前看见的女孩也出来了,她的头一直低着,手里还攥着考试用具,她的额头全都是汗,出来的时候,走动的很慢,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被风微微的吹着和她迈开的双腿的频率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刘蓉把目光投向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心事重的不一般,其他同学也紧张,可是没见和她一样这么反常的,要是能认识她,刘蓉可能会过去安慰两句,叫她不要那么紧张。不过她是其他班级的,刘蓉平时也很少和同学玩在一起,不要说外班了,自己班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只能默默的祝福她把心放宽一点。

  距离下午考试还有好些时候,他知道很多同学可以玩手机,玩psp,或者NDS什么的,他什么也没有,家里连个固定电话也因为每日打给取消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忽然他面前出现了个男人的脸部特写,他说:“爱妻,莫非在对空想我?不必伤怀,我这不是来了么。”

  “祝爷,您来干什么啊?”刘蓉把屁股挪过去些,让他坐在旁边,祝闲文从身后拿出一只纸盒子和一听可乐递给他:“我说要来接你的嘛,我怕道路被封就早点出来,路过季诺,特地买了点给你。”说着,他把蛋糕盒放到刘蓉腿上,又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把伞,遮在两人的头顶上:“这日头太晒了,爱妻莫要晒伤了皮肤,我还是爱你那白嫩的样子。”

  刘蓉此时对他那些话已经十分免疫了,他扒拉开纸盒子,里面是好几块各色的蛋糕,他早饭也没吃,看到美食当前,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看着他往嘴里一边送可乐,一边塞蛋糕的样子,祝闲文轻笑几声,一边给他打伞,一边打开扇子给刘蓉扇风,他又说:“考试这种时候是最适合吃甜食了,吃甜食有利于定心凝神,让心怀舒畅。我口袋里还有清凉油,要是需要你可以吃完后拿去。”

  刘蓉含糊着说:“我哪里有这么娇气,在这里歇会儿就行了。”

  祝闲文微笑着点点头,收了扇子,拿手指去抹了刘蓉嘴边的细碎放进嘴里,笑道:“果然很甜……”

  刘蓉红着脸四下张望,好在周围的家长们只在意自己的孩子考试状况,没理会这里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的举动,不然,刘蓉还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坦然的走动。

  26、

  高考对别人来说是个煎熬,不过这不适用刘蓉,他觉得高考很幸福,因为可是不用上课早点回家,虽然回家还是要给祝相公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偶尔祝爷功夫衫的盘扣掉了,他还要给补一补,不过这三天他过的太舒服了,以至于他考的怎么样根本没想过。

  放榜了,大部分学生都早已经在网上查了分数,然后各自盘算着自己能上什么学校,只有刘蓉不在乎,家里有那么个神仙他也没要求过让自己上个好学校啥的,是不是有点浪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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