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伴+番外 下————依米彼岸
依米彼岸  发于:2009年12月10日

关灯
护眼

萧瑟给鄢尘套上那个节制用具时,目的只是想保证自己和乔迁的安全。

那些过于变态的用品,他一没兴趣二觉得恶心三嫌麻烦,就省略过去了。

现在,他拿出来说讲也只是为了气气鄢尘。

看鄢尘变化中的神色,萧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

而鄢尘呢?

他此时才算看出来萧瑟有多么不要脸。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不要脸这一行当算是拔得头筹的状元了,现在与萧瑟一比,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超长发挥的水平能抵上人家萧瑟发挥失常的水平,就已经不错了。

“你到底怎么才肯……给我打开?”

鄢尘是聪明人,他已看透萧瑟的无赖品质,和他讲理根本行不通,只能谈条件了。

萧瑟听了鄢尘的话,咪起过大的回眸,玩味一笑,“我想……要李青!”

“什么?不可以,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答应的!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

鄢尘怎么也没想到,萧瑟转着圈子提的条件,竟然是李青。

他一时之间还猜不到萧瑟这句话里隐藏着怎么样的意图,但无论萧瑟的意图是何,他都不会答应的。

只要他活着一天,李青……,他就不会放过。

原本萧瑟给鄢尘带上那个东西时,是为了自身安全。

现在张扬来了,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了,可白白给鄢尘打开,萧瑟又觉得不甘心,才会试探性地提出要李青的要求的。

他一是想试一试鄢尘和李青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于鄢尘来说,李青重要到什么程度,这事他好奇的很。

李青原是上邪老大,那个位置可是李青用血流成河拼打出来的。

李青名义上挂着MB的名号,但……真的好像没听谁说过,他真正卖过身,倒是传闻他出手狠得可以,这种人物怎么会让名不见经传,长相颇为人妖的鄢尘撬了呢?

他二也是为自己能得到乔迁的心,找一个帮忙出谋划策的帮手。

萧瑟很清楚自己相对于张扬,论实力,论外貌,论家世,论学历,无论论什么,就连论年龄,都是处于劣势的劣势的。

唯一可以试一试的就只有另辟蹊径的旁门左道了。

而论在情场上的旁门左道,怕是再也没有谁比李青更擅长的了,这才是他要李青的最根本目的。

只是萧瑟没有想到提了这个要求后,鄢尘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强烈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爱他?”

萧瑟小心地往鄢尘身边凑了凑,问道。

鄢尘一下子垂了头,没有回答也没有立刻否认,陷入一片沉默。

“他不爱你?”

萧瑟这句话问出,鄢尘的头又迅速抬起,带着凛冽寒光的眼,死死地盯向了,与他贴得很近的萧瑟的脸。

萧瑟并不怕鄢尘,但他的头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撇着嘴说,“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鄢尘厉声追问。

“哎,我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么善变难怪人家不爱你,根本没有安全感啊!”

萧瑟呲笑道。

“我有没有人爱,关你屁事,轮着谁也轮不到你管,你别以为有张扬在,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趁着我还没有真生气,给我打开!”

被一个比自己小将近一轮的少年耻笑,这让鄢尘怒火中烧。

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这个人还提到了他心头的伤疤,他……怎么还能任他为所欲为。

“喂,大叔,生气会长皱纹的!”

萧瑟根本不理会鄢尘的威胁,刀又没真正架到脖子上,即使刀真正架到脖子上,那也得分能和不能,这个度萧瑟还是能掌握得好的。

“靠,你TMD还敢叫!”

萧瑟见鄢尘的双手又要伸起,快速退后几步,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萧瑟虽然知道鄢尘不会真把他怎么样的,但……掐得他半死不活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尝试了。

“喂,在医院的时候,我听你手下说李青欠你钱,你还要把李青送给什么陈总暖床,喂,有这好事,你何苦便宜外人,让我上不就行了吗?我床上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试过。”

鄢尘明知道萧瑟那话里的意思是从侧面打听他和李青的关系,可他就是忍受不了萧瑟说这套话的语气,还敢提床上……,简直能把死人气死活!

“劳你操心了,便宜肯定不会给外人占得,我要是说我就是陈总,你是不是就可以闭嘴了!”

鄢尘狠狠瞪来的目光,却惹来萧瑟意味深长的一笑。

萧瑟站了起来,甩了甩那两条细瘦的胳膊,扭了扭那两条同样瘦的,像极圆规的腿,做了以个很无所谓的表情,撇了撇嘴说:“自欺欺人!”

“你什么意思?”

鄢尘被萧瑟这个举动,激得也站了起来。

“没意思,不和你斗了,等晚上我们回去,在床上再大战三百回合吧,在这里,只能斗嘴,太浪费口水,到时候,小爷让你看看小爷是不是够在上面的资格!”

萧瑟一脸毫无惭愧的表情,让鄢尘又一次真正体味到了什么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就萧瑟那副虾米似的身材,还总能自信满满,鄢尘不得不怀疑萧瑟小时候是不是喝大象奶长大的,太自不量力了,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求我!”

奇怪的是,鄢尘明知道萧瑟是什么鬼马性格,竟还会回嘴答应了,忘记刚才还被萧瑟气得恼羞成怒,兀自沉陷其中地与萧瑟逗得乐趣浓浓。

这一点连鄢尘自己都想不明白,放别人看,他堂堂的上邪当家竟和一个小鬼打嘴仗,显得自降身份为老不尊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了地想。

“哼,好笑,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哭了,大——”

眼看着鄢尘立马变色的脸,萧瑟识趣地把那个“叔”字含蓄地在心底吐出了,而且又在前面加了三个字,“变色妖大叔!”

第五十章 过关

时光的洪流中,淹没了的是过往的岁月,沉淀出的是一生无法忘记的人。

乔迁斜望着与他并肩而行的人,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却因为那里存在着的灵魂不同,而变得面目全非。

深爱着的人是张抑,身边相陪的人却偏偏是他的弟弟张扬,这与谁相说,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幽默感可言的笑话。

“你是怎么认识我哥的?”

乔迁看向他的目光,如此忧伤,这令张扬忍不住地想要询问。

他派人调查的结果,都是草草带过的只言片语,也倒是,他怎么忘了他自己的哥,是有名的怪胎,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所做过的事,又怎么会留下多少线索。

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相对于乔迁好难回答。

七月的那个午后,斑驳的影像,和少年真诚的笑容,瞬间立体地浮在乔迁的眼前,只是……好难与他人诉说啊!

乔迁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和朦胧的面容,只得无力淡笑,“就那么认识了,在马里兰乡间的一家福利院,那年……我十三岁!”

十三岁?那么早?

乔迁十三岁就和张抑认识了,这个张扬所没有想到的,那时……他十五吧!

张扬努力回想自己的十五岁在哪里,是埋在图书馆里,为了能博得父母赞赏努力学习,还是因为总归被父母忽略了而混在黑街自暴自弃呢!

想不起来了,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总之是错过了十三岁的乔迁。

这可真遗憾!越想越觉得心有不甘了。

“我哥……是怎么死的?”

张抑的死讯传来时,他正在亚洲开拓这里新投资的领域。

父亲只是告诉他,他哥去世了,当时是什么心情,沾沾自喜里带着一丝空落吧!

他和张抑一直没什么太深的情感,张抑从小做的事都是他不会去做的。

他孩子般努力讨好父母时,张抑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混在欧洲黑帮,当帮派老大时,张抑做过两年的张氏总裁,他也有过强烈的嫉妒和不服,所以把自己的帮派搞得声势浩大。

后来,听说张抑是因为娶了个男人,被父亲逐出家门的,他也因此被急召回去,进了A大补了一年的课,接手了张氏。

这事外人知道的很少,他和张抑张着相同的一张脸,张抑做事又比较低调,以至于张氏换总裁也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

外界叫他二少爷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地猜测着大少爷是什么样子,那群笨蛋一定想不到他们两个是一副样子吧!

张抑的葬礼他也借口公事繁忙没有回去,父亲竟也没有强迫他一定要回去,这事他当时还觉得奇怪。

现在想想,他竟因此连自己哥哥的死因是什么都不清楚,这个弟弟是不是做得失职。

而最让他不敢想象的是哥哥当年被逐出家门的同性恋对象竟会是乔迁。

他从来不赞同哥哥的做法,觉得哥哥有时可笑的很。

为一个男人肯自甘堕落,不耻之极。可现在看了乔迁,他又觉得……这实在是件值得的事了。

若是他,他也会那么做的。

获得财富地位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乔迁只有一个。

还有,如果他当时可以多关注张抑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早认识乔迁几年了。

他也好和张抑正面较量较量,看看谁更适合乔迁,也会比现在与深埋在乔迁心里的阴影,要争得到乔迁的心而省力不少吧!

听到张扬问张抑的死因,乔迁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像是忘了会动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低垂的眼眸惹来张扬的一片悔意。

他真是笨啊,好不好地提什么张抑,还问什么死因,反正都是死了,怎么死的又能如何。

他刚想开口,却听到乔迁说:“那天夜里下大雨,我从学校赶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坏人,他们想要侮辱我……,我拼命挣扎时,被赶来接我的张抑撞倒了,张抑和他们搏斗的时候,被其中一个捅了一刀,伤在了肝脏。送到医院里,已经抢救无效了……,我怕你父亲伤心,火化安葬后,才告诉你父亲的!是我不好,是我不能救他,还拖累他!”

乔迁说到后面,已经抑制不住地哽咽了。

张抑死在车里的那一幕,比每一场暴风雨来临时对他的打击都要强大。

乔迁抑制恨自己,都是他太粗心了,享受着张抑的照顾,却遗忘了关心张抑。

如果他早一步发现张抑的异样,是不是就可以阻止那场祸事的发生。

如果他可以早到一会儿,是不是就可以帮张抑一把,张抑也许就不会……中枪……

张扬听了乔迁的哭诉后,紧锁眉头,怪不得父亲会说是乔迁害死了张抑,可这和乔迁有什么关系,碰到那样的情景,是个人都会冲上去吧!

张扬连忙伸手把乔迁搂在怀里,低语,“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问,惹你伤心了,以后……我都不会问了,他已经离开了,我还在,我会保护你的!”

被张扬搂在怀里的乔迁,听到张扬的话,心里更加难受了。

他曾答应过张抑不会把张抑真正的死因告诉给张家的人,所以,他编了这样一套谎言,也为了这套谎言挨过张家父亲的两个嘴巴子以及张母的一顿谩骂。

这些他不在乎的,相对于张抑的死,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为什么当他见到张扬时,会难以自持地想要哭泣呢?

三年前,他认识张扬,那是张抑去世两周年的午后。

已经极少出门的他去了花店买了一束雏菊,即使不能回温哥华的公墓,他也要在家里祭奠。

这时,张扬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阳光恍着张扬的脸,那般熟悉!

一瞬间,乔迁激动得忘记呼吸,他连忙跑了过去,笑得几乎流泪。

“你回来了!”

这就是他和张扬的开始,起因是张抑。

三年里,不,是过了那一瞬后,他就知道他这个做法有多么错误。

他是亲眼看到张抑死在自己怀里的,怎么还能自欺欺人到诱惑和张抑有着一样面孔的张扬呢?

他是不是很自私,很混蛋,是不是对不起张抑,也对不起张扬呢?

所以,和张扬在一起的三年里,无论张扬要求什么,他都忍受,无论张扬怎么霸道,他都不语,因为他清楚从最开始他就错了。

张扬见乔迁偎在他的肩头一直哭,他心里少有的那点柔情都被乔迁的眼泪激发出来。

他温柔地抚摸着乔迁的头,心疼地说:“别哭了,你流泪时我也会想哭的!”

张扬的话说完,乔迁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盯得他觉得很不舒服,他连忙说:“怎么了?你看……眼睛都肿了,你外公会以为我欺负你了!我在你外公心里的分值一定会被大大折扣的!”

不是同一个人,即使说出同样的话,也总归不是同一个人,这三年里不是反反复复地求证过很多次了吗?

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这个结果呢?

张抑已经不在了,这里是张扬!

意识到这一点,乔迁快速地掩盖眼里的失落,从张扬的怀里推出,把头扭向了一侧。

“擦擦吧!”

张扬抽出一张面纸,递到乔迁扭过去的脸下。

“嗯!”

乔迁没再说什么,拿了面纸抹着脸上的泪痕,做了以个深呼吸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们走吧!”

高级套房里,欧阳修意长身站立在落地窗前,目光忧虑,极力内敛的神情却显出他又多么急切地盼望着即将见到的外孙乔迁。

自张抑出事以后,他和乔迁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一是因为相隔太远,两个半球之间的行程,他渐老的体力多少有些不支。

二是他……不太愿意回来!

欧阳修意留到颈间处的半长发,大部分已经银白,明亮的灯光晃照下,泛出淡淡的光。

七十几岁的年龄并没有磨去他那张风采不减的容颜,配上自身蕴藏深厚的艺术气质,整个人显得自然而飘逸。

张扬见到欧阳修意的第一眼,就觉得乔迁不知是哪里像着欧阳修意,可能是……那同样都显修长俊朗的眉眼吧!

“您好,欧阳先生!”

没有乔迁开口介绍,张扬就主动和欧阳修意打了招呼。

说话时,张扬尽量控制着心头的紧张,勾动嘴角扯出一丝不太好看的笑。

没办法,他从小到大也不怎么爱笑,更不太会笑,久而久之面容也就僵硬了不少。

这还多亏三年前遇到了乔迁。

和乔迁在一起后,为了哄乔迁开心,他多少还学会了一点如何去笑。若是以前,他连这丝不好看的笑都挤不出来的。

“外公,他是张扬!”

乔迁没有在“他是张扬”的后面加上那句“他是张抑的弟弟”这句话,这让张扬心里非常的感激。

他从心里不想让欧阳修意把他看成是张抑的影子,他是张扬,永远不可能成为张抑。

——这是他从出生就一直努力向身边所有人澄清着的事实。

乔迁和张扬敲门进来的时候,欧阳修意就已经从落地窗那边迎过来了。

许久不见自己最疼得外孙,他早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心内的情感了。所以,乔迁刚一进来,他的手就伸了过去,把乔迁拉在自己身侧了。

乔迁略显苍白的脸和微红的眼睛,都让欧阳修意心疼不已。

当然,若不是见张抑一往情深且又体贴细致,他怎么能允了那份不容世俗的爱恋。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