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系列之心水谣 上——neleta
neleta  发于:2009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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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受不了那么久不见他。”蓝韵嵘从兄长的眼里看出了办法。

  “这样……”让蓝韵嵘靠近,刘韵峥在他的耳边开始嘀咕,听得蓝韵嵘直点头。

  ……

  ……

  把脚从冰凉清澈的潭水中伸出来,白忻澈舒服地吁了口气。

  “少爷,这潭水可比水潭好玩多了吧。”

  在另一个潭水里凫水文状元趴在潭水边问。跟白忻澈一同出来的侍卫也禁不住潭水的诱惑,把脚泡在里面。

  “状元,我爹以前来过这里吗?”穿上袜子,白忻澈回头问。文状元愣了一下,脸上的笑突然变得牵强,转身凫水,道:“啊,庄主当然来过。少爷出京的路线都是庄主安排好的。”

  文状元的异样引起白忻澈的疑惑,他转过头,穿上鞋,没问他怎么了,而是道:“状元,咱们在这里停留几日?”

  “少爷,你若喜欢咱们就多留几日。全听少爷的。”文状元又装作无事地开口道。

  “爹爹生产时我一定要回宫,我还想去七霞镇,这行程该如何安排你看着办吧。要准时赶回去。”想着爹爹曾经来过这里,白忻澈没来由地特别激动。可状元刚才的样子,好似不大高兴。

  “成,小的一定让少爷准时回宫。”文状元在潭水里翻了个滚,像条鱼一般欢快地游起来。

  准备好午饭的小四大喊:“吃饭了。”就见文状元迅速地爬上岸,侍卫们光着脚踩着光滑巨大的岩石快步过去。小四的手艺已经俘获了众人的心。

  白忻澈等人所处的潭水位置在背山的一处宽阔的岩石中。四米多宽三米多深的潭水有五个,周围是茂密的竹林。潭水中的水都是雨季时从山上流下的瀑布汇聚而成,到旱季的时候,瀑布干了,潭水就成了休憩纳凉的好去处。现在正值惠耀的旱季,白忻澈自来到颖光镇后,三天来都呆在这里,他们也不去客栈,晚上就在附近搭帐篷。白忻澈最爱的就是这里的鸟叫虫鸣,让他觉得安宁,只是每到晚上他就分外思念京城里的爹爹。

  “小四,你的手艺真棒,让你在御膳房伺候简直是暴殄天物。你该当御厨。”文状元吃得顾不上吃相,张勇边吃边点头,表示赞成。得到夸奖,小四忍不住笑起来。

  “小四的手艺真的很好。”吃着烤山鸡,白忻澈也赞不绝口。想着回去一定要和爹爹说。

  “噗通!”巨大的响声伴随着溅起的巨大水花落在离白忻澈不远的一处潭水中。白忻澈、文状元和小四手上的吃食当时就吓得全部掉到了岩石上,张勇带着侍卫拔刀奔了过去。

  “少爷,药擦好了。”从屋内出来,小四放下袖子问,“少爷,她不会死吧。”

  “小四,一会儿还要辛苦你给她喂药。”已经让人去抓药的白忻澈掀帘走进屋内。

  坐在床边,白忻澈看着那个浑身是伤,脸部青紫红肿的女子。当张勇把她捞上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还好她受得都是皮外伤,虽然从高处跌了下来,但不幸中的万幸,她落在了潭水中,不然就真地没救了。

  “少爷,我们要不要报告官府?她的伤明显是被人殴打所致。”小四站在白忻澈的后面,小声问。虽然他生活在最可怕的皇宫里,但后宫只有一个菩萨心肠的主子,这种挨打挨骂的事他几乎没尝过,更别说看到这种被打得如此可怕的人,还是个女人。

  “状元,你说呢?”白忻澈问随后进来的人,这种事对他来说更是遥远。虽然那两人曾当着他的面打人,但很快就被爹爹制止了,他也只见过那一回,还是很多年前。

  文状元一改平常的嬉笑,严肃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子,道:“少爷,先等人醒了问问到底出了何事,然后我们再决定是否报官。张勇大哥带人去山崖那边查看了,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小四给她上了药,呆会喝了汤药,她过几天就能醒。”白忻澈移开视线,不忍再看那张惨不忍睹的容颜,起身离开了屋子。

  “小兄弟,那闺女没事吧?”

  屋外,一位老汉看白忻澈出来,急忙上前问。救起那名女子后,文状元在附近找到一户人家借住救人。老汉姓方,在屋子外种了几分薄地,平日里靠砍柴打点野味为生。得知白忻澈他们要救人,他立刻让出了自己并不大的屋子,还把另一间茅草屋腾出来给白忻澈住。

  “方老伯,这女子您不认识吗?”小四出声问。

  方老伯摇头,道:“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从未见过。瞧她的衣裳,该是平常人家的闺女。唉,谁这么狠心把人打成这样。我看呐,定是那人把她推下来的。那么高,要不是跌进潭水里,当场就没命了。”

  “推下来?”小四咋舌。白忻澈也是听得心惊。

  夜晚,了无睡意的白忻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学医这么多年,第一次真正的救人一命,白忻澈却没有兴奋的感觉。脑袋里全是那名女子青紫的脸,他甚至不敢多看。

  “爹……孩儿真的很没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被保护地多么好。谁会对一位女子下如此重的手?又是为了什么?心里很乱,白忻澈越发觉得自己没出息,若爹爹在一定知道该如何处理。不,哪怕是惜赐……也一定知道。白忻澈,你果然最没出息。

  有马蹄声,白忻澈疑惑地抬头看去。身后的侍卫迅速挡在他身前。

  一匹黑色大马在茅草屋前停下,后面跟着两个人。马上的人跳了下来,他的目光直直得落在被侍卫护住的白忻澈身上。而看到他,侍卫们放下了手中的剑,让到一边,跪了下来。

  看着那人一步步向自己走进,白忻澈的身子僵硬,脑中一片空白,惊吓中伴随着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

  “我去霖城,顺道过来看看你。”

  男子看了白忻澈好一阵后,才收起眼中的激动。没有去碰白忻澈,他蹲下,和白忻澈平视,削瘦的脸庞和眼底的阴影透出他的疲惫。

  紧握的拳忍着把人拥入怀中,男子冷峻的容貌多出一股从未出现过的温柔和不知所措,看得白忻澈以为自己见了鬼。

  和男子对视很久很久,白忻澈以为男子会愤怒地把他拽起来带走,以为男子会和以前一样用他的方式惩罚他,可男子只是这么看着他,他的眼神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韵……韵峥?”

  观察了良久,白忻澈不确定地叫道。心里的害怕逐渐变成了疑惑。

  “你的气色好多了。看来爹爹说得对,应该让你出来走走。”抬手轻轻碰了白忻澈的脸一下,在对方下意识的瑟缩后,风尘仆仆的刘韵峥站起来,“我得走了。忻澈,天晚了,回去睡吧。”

  眼神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沉下,刘韵峥转身就走。就在他要上马时,白忻澈突然跑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韵峥,别走,有个人……”指指屋子,白忻澈双手拽住刘韵峥,就像抓住了定心丸。

  “怎么了?”刘韵峥冷眼下马,搂住心急的人。

  光惦记着屋内的女子,白忻澈没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了,而是焦急地说:“韵峥,我们今天救起一个人……”

  “我去看看。”搂紧白忻澈大步进屋,刘韵峥的嘴角闪过阴笑。

  当在屋内看护那名女子的小四和文状元看到白忻澈和刘韵峥一同出现时,下巴全部掉在了地上。

  心情极好的刘韵峥不在乎两人的无礼,走到床边。看到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后,他的手臂下滑握住了白忻澈冰凉的手,沉声道:“忻澈,说说是怎么回事。”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吃饭,然后……”

  小四轻轻地踱到文状元身边,扯扯他的衣角:“文大哥……殿下他……”

  抖抖头,文状元拉着小四向右踱了几步,趁刘韵峥不注意的时候带人闪了出去,他要马上给庄主写信!

  “韵峥,方老伯说她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这件事你说要不要先去报官?但状元说等她醒了再说。”

  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白忻澈询问道。这才发现他的手被握住了。急忙抽出来,他才害怕地看过去,怕对方发怒。可让他意外的是,刘韵峥不仅没有怒容,更没有再握住他的手,而是看着那名女子沉思。在烛光下仔细观察刘韵峥,白忻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

  “忻澈,你先去睡吧。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等她醒来之后我们先问清情况。至于报官……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所害,现在报官恐怕会为她招来祸患。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害怕。”

  起身,拍拍白忻澈的肩膀,让他放松,刘韵峥在对方排斥之前走到门边。

  “今晚让人守着,你赶快去睡。”

  说罢,他就走了。

  “韵峥?”一直在云里雾里的白忻澈出声,他想问:你呢?可开口又不知说些什么。之前他私自出宫,离开他们,现在他找来了,却不气不恼,完全变了一副样子,让他摸不清,看不透。

  “我睡外面。”回头看了白忻澈一眼,刘韵峥大步出去了。走到屋外,他瞧了几眼小四和文状元,然后让手下搭帐篷。

  从地上站起来,小四和文状元看着屋外不远处的帐篷,和白忻澈一样糊涂。

  “文大哥,那是太子殿下吗?”

  “不知道……感觉不像……”

  “我觉得也不像……”

  门后,听着小四和文状元的对话,白忻澈看向那顶透出人影的帐篷。他比任何人都不解,都……不懂。

  这一晚,白忻澈睡得很不踏实。梦里,过往的一切都告诉他那两人的强势与固执,可这一晚的平安,又让他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第十三章

  看完文状元派人送回的急信,白桑韵慢慢折起来,放回信封,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

  “大哥?”自白桑韵出事后,就天天守在他身边的伍默出声问。

  白桑韵把信递给伍默,伍默取出来一看,脸色大惊。见状,白桑韵开口道:“默默,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定会去找澈儿。”

  伍默不明白大哥打得什么主意,把信收好,等着大哥解释。

  白桑韵长叹一声,笑着说:“他们两个霸道惯了,再加上他们的身份,根本不懂他们对澈儿的感情早已入到了骨子里。如今,澈儿离开京城,他们又岂能不想念?”

  “可是……大哥您不是不让他们去找忻澈吗?”伍默问,也不气刘韵峥私下去找忻澈了。

  “我若不这么说,他们肯定会忍不住陪澈儿一同出京。但那样的话,澈儿就永远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三个孩子的心我哪里看不出来。对韵峥和韵嵘……澈儿不是全然的无情,只是……韵峥和韵嵘对他的态度,还有他自己的心结,让他分不清。这次,我不单要敲醒韵峥和韵嵘,还要让澈儿走出他的心结,这样,他今后才能真正的幸福。至于如何得到他的心,就看韵峥和韵嵘的能耐了。”

  “大哥,忻澈有你这么疼他,他一定会幸福。”

  听到大哥的解释,伍默真心的说。不只是忻澈,就连他,能遇到这人,也是他的福气和幸福。

  躺在榻上安胎的白桑韵又道:“韵峥特意和淮烨要求去霖城办差,说是顺道去看澈儿,我看办差才是顺道。”想到儿子用这种方式安他的心,白桑韵知道经过这一次,他们真的长大了。

  “这样的话,忻澈出京的这段日子,韵峥和韵嵘可要辛苦了。”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伍默又不忍地说,这两个人一定会找各种借口“顺道”去看忻澈。

  “他们对澈儿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辛苦些也是应该的。”对这一点,白桑韵毫不心疼,“说心里话,若澈儿喜欢上别人,我还是舍不得的。”

  伍默笑了,他就知道大哥不会舍得把忻澈送给别人。忻澈那么好的孩子,还是留在自己身边的好。

  ……

  等了两日,昏迷的女子终于醒了,可让白忻澈惊愕的是,醒来的人发现自己被救了,不但不高兴,反而还欲寻死。

  “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救我……”被文状元点了穴动弹不得的女子在床上哭着说,眼里是一片死寂。

  “这位姑娘,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要寻死呢?”方老伯站在床边劝说,“到底出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你和这位小哥说说,兴许他能帮了你。你若死了,你爹娘怎么办啊。”

  见到白忻澈,从他的衣着和派头上,方老伯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如今家里又突然多了位白公子的表兄(刘韵峥对外称他是白忻澈的表兄),这人的气势让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更肯定了方老伯的猜测,所以他才这般劝说那位女子。

  女人慢慢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涌出,绝望的气息充斥在她的身上。见她这样,文状元朝站在刘韵峥身后的人拼命使眼色。白忻澈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文状元让他做什么。侧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刘韵峥,对方单手一搂,把他搂到身前,刘韵峥让白忻澈来尝试一下。

  得到刘韵峥和其他人的鼓励,白忻澈走到床边坐下,刘韵峥的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给他勇气。

  “这位大姐……”学着文状元的称呼,白忻澈开口,“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吧……”第一次劝说别人,白忻澈很没把握,他努力看着对方的眼睛道,“我……也受过委屈。”肩上的手变得用力,白忻澈低下头,“可是……不管是多大的委屈,都不能和得到过的疼爱相比。更何况,我们还有父母,有亲人。这位大姐……张大哥把你救上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你,心想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状元他们说你是被人打的,我又想怎么会有人忍心这样对你,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白忻澈低声地说,说得也不是很连贯,甚至有点底气不足,可听在女子的耳朵里,却勾起了她的伤心。她哭得越来越大声,眼泪也越来越多。

  “这位大姐……可能我帮不了你,可是,”白忻澈把刘韵峥拉到身边,保证道,“可是他能帮你。有什么委屈,你就告诉我们吧。”

  见女子的情绪开始起伏,文状元立刻解了她的穴道。女子捂着脸嘤嘤哭起来,白忻澈又看向小四。小四也马上劝说,终于让女子开了口。

  “谁也帮不了我……他是个畜生……禽兽……”女子哭得异常伤心,说出实情。

  听着女子的话,白忻澈连连惊呼,刘韵峥顺势把他搂在怀里。直到女子说完,白忻澈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事。一直到女子说完,他被刘韵峥拉出房,他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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