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象是说谎的样子,我才放开被子,乖乖的让他上药。上著上著我便睡著了,却被他摇醒喂我吃完了晚饭才让我睡。
迷迷糊糊的吃了什麽都不知道,然後窝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好,闻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渐渐的沈入梦香,梦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寻,我终於园了梦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在梦里甜笑著回答。
三十九
“寻,寻,你在想什麽呢?”聂梵把我从神游中叫醒,我不由的脸红,因为刚才想的是前晚和墨书激情的床戏,那些让我面红耳赤的镜头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让我不得安宁。
“哦,我没事,你怎麽不游了?”我看著在池子里优雅的游著的魏家兄妹和聂梵带来的一个吴姓朋友,刚才他们好象在比赛。
“没劲,又输了,想不到魏以雅柔柔弱弱的居然游泳有一手,四个人里我最差,好没面子。”聂梵沮丧的说著,把自己摔进我旁边的躺椅上开始往身上抹防晒油。
“寻,你怎麽穿这麽严实,不热吗?”她忽然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夸张的叫起来。
“哦,我怕晒。”想了几秒,我找了个比较安全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无数的红红紫紫的吻痕布满我的身体,连最隐秘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抢眼,刚开始的时候是红的,隔了一天後就变的五颜六色,红,青,紫,绿的都有,象是穿了一件迷彩衣,我怎麽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今天起床後在柜子里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套锻面中式立领衬衫和长裤,好象是天语的衣服,走的时候我向他要的,全当见衣如见人,今天居然可以为自己解了围,遮住脖子和身上的痕迹,不然我可能连门都不敢出。可是大热天里穿的这麽保暖的在阳伞下看别人游泳实在是有点献宝,刚出来是就被大家投以关注的目光,我硬著头皮没支声,还好他们都是教养极佳的人,没有过分关注。不过看来我对聂凡的估计过高了,她不是有教养,而是神经粗,後知後觉。
“怕晒,哦,怪不的你的皮肤白的那麽厉害,原来是这样捂出来的。”她一本正经的点头,说出自己的理解,我不知道她是在褒我还是贬我,只好不回话。
“可是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呀,可以增加钙质,听表哥说你比较缺钙,应该多晒晒,晒习惯了就好了,还是你们中国的男子都那麽封建,不敢在女孩子面前赤身露体?都什麽年代了,还那麽古董,你不要怕,试一下嘛,这样捂著多热,你看你都出了好多汗。”聂梵是行动派的女孩子,一边说著自己臆想的理由,一边就开始动手剥我的衣服。
我的反射神经和她的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在我反应过来阻止她之前就被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从脖子到胸口,布满吻痕的肌肤暴露出来。
“哇!天了……”我赶紧捂住她还要继续大叫大嚷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同时在心里祈祷另外三个人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即使听见了也没有在意。
可惜上天没有听见我的祈祷,他们本来就离我们不远,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在我扣好扣子前,看到了我竭力掩藏的东西。更糟的是聂大小姐显然没明白我的眼神含义,一个劲的挣开我的手,扑过来又拉开我刚扣好的扣子,大惊小怪的叫到:“寻,你这是怎麽了,被什麽咬的,太恐怖了,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天了,怪不得你要穿这样,这房子是不是有什麽不干净的东西呀……”
上帝呀,我为什麽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或者让我晕过去吧。
我不敢去看另外三个人的脸,死命的拉紧自己的衣服,然後盯著语无伦次的聂凡尽量平静的说:“我没事,只是有点过敏,可能昨天吃了什麽东西不受用吧,别叫了,把头都给我叫晕了。”
“真的,只是过敏?”聂凡眼里是浓浓的担心和不确定。
“真的,不然你以为是什麽?”镇定,一定要镇定。
“哦,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痛吗?”聂凡还是不放心。
“不痛,真的。”该死的墨书,都是你了,害我出这样的丑。
聂凡半信半疑的放开我,眼睛还是往我扣好的衣服里面瞧。
“哧”一声轻笑,她的那个姓吴的朋友走过来揽住她的肩,神色暧昧的看了我一眼,道:“凡,放心好了,季先生不会痛的了,而且,应该还会很舒服吧。”
轰的一声,我的武装宣告失败,血液冲上头,脸一下子红透了,我急忙站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我的失态,丢下一句我要进去一下就往屋子里冲。
“不痛,还很舒服,我怎麽就听不明白呢?”
“以後你就明白了?哈哈……”
“你怎麽知道,你也过敏过?”
“哈哈,那当然,不然我怎麽知道。”
“吃了什麽东西会是那样,告诉我,我以後也防著点。”
“哈,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急不得的……”
两个人的声音在我身後的话追得我恨不得飞进屋子里,可惜我跑不动,只能继续接受他们的荼毒。奇怪的是,魏家兄妹始终都没有说过话,安静的过分。
虽然很失礼,但那天我还是没有勇气再出去陪客人,反正我也是客人,聂凡算半个主人,该她负责,谁让她惹来的事,害我脸红的象煮熟的虾子,怎麽也正常不了,不敢再出去丢人。好在客人实在是太会做人,没多久就走了,连带把聂凡也叫走了,免了我後来被她再次拷问的危机,真该谢谢他们。
呆在屋里不出去的结果是更让我想起昨晚的事。墨书的表现和平常太不同了,一向都是那麽淡雅笃定的人居然猛的象野兽,尽管还是很注意我的体力没有对我的身体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害,可是在我白皙的皮肤上烙下满身的印记,多的令人难以置信,仿佛是要证明什麽,又象是要昭告什麽。而且在做爱的过程中一再的要我叫他的名字,一再的要我求他才满足我,次数多的已经不仅仅是在增加情趣了,墨书,难道你还是很在意的吗?只是平时压抑的太好,骗过了所有人,只在这种最激情的时候才发泄出来。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浮上心头,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在想什麽,那麽专心?”随著声音而来的舒适的怀抱把我惊醒,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他满脸幸福的表情,我也甜甜的笑了。
“寻”缠绵的吻绕了过来,话语已经变的多余。
良久,咕咕的腹鸣声把我们叫醒,相视一笑,一看时间,早过了晚饭了。
“走,吃饭去,我可不想在关键时刻被这样的声音打住,那会有损健康的。”他打趣道。
我脸又是一红,不搭理他,起身准备去吃饭。还没动就身子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你不舒服,我抱你下去。”
“放我下来,别人看见了,知道我不舒服还那麽没有节制,现在来假殷勤。”我实在是有点气不过。
“恩,是我不对,所以我要弥补,下次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看来他的心情好的不行,平常很少见他这麽没正经的,我一时到不知道怎样反应,就这样被他抱著下了楼往餐厅里走。
“表哥,你们在干什麽?”
顺眼看去,聂凡和下午的那群人去而复返,好象还多了一堆人,现在正呆立在门口,表情各异,都没出声。
气氛有点诡异。
“寻,你不舒服吗?”魏以文最先反应过来,笑著问。
“寻好象吃错了东西,还过敏,要紧吗?”魏以雅居然对我表示关心,有趣。
“哦,就是,满身都是红斑,很吓人的。”聂凡马上补充,说出让我心惊肉跳的话。
“书,放我下来。”我急了,在让她说下去还了得。
“现在放你下来更说不清了,以不变应万变。”墨书用只有我听的见的音量说。“没什麽大碍,就是刚刚脚崴到了,行走不便,我们吃饭去,大家都来呀,别愣著。”然後抱著我继续往餐厅走。
一干人等象是如梦方醒一样有了动作,那个吴姓朋友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神情暧昧,我别过脸去当没看见,心理却在打鼓,好险。
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别的人到还好,就是那个姓吴的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好意思,也许是我自己太紧张,他也没有一直看我,而是时不时的扫过来几眼,但还是让我不自然。而魏家兄妹的表情就更不寻常了,魏以文是一直盯著我和墨书看,魏以雅却一眼都不瞧我,甚至连墨书都不看,一个人闷著头吃东西,别人跟她谈笑她也不太热心。他们觉察了吗,会有什麽结果呢,特别是魏以雅,她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样,我在紧张中竟有些期待了。
结果是到晚上他们走了後一直都没有什麽动作,一如往常,正常的过分,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什麽,害我白紧张了。
“墨书,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会怎样?”躺在床上享受著墨书娴熟的按摩,我闲闲的问。
“哪个他们?”
“魏家兄妹呀?”
“他们的反应不能决定什麽。”好霸气的口气,他是越来越厉害了。
“可是如果他们去告诉你的父母呢?”
“我的命运由我决定,对父母我主张要孝,但不能愚顺,他们如果赞成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赞成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你是在担心吗?不用的,我只是想给他们时间适应一下,能够得到他们的祝福是最好的,不用急的对吗?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暂时委屈你行吗?”
“书,不要那样说,我哪里有委屈,毕竟要你的父母承认我们的关系是很不容易的,而且我不在乎什麽名分,你知道的。”
“我知道,但是我在乎,我不会让你永远躲在地下的,我只是想把伤害减到最低而已,对不起。”
想起自己丢失的过去,他至少还有亲人去让他费心,我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我的父母如果知道,如果反对,我会怎样?忽然觉得有人不同意为难我一下也是好的,至少我不是孤零零的,象一片没有根的飘萍,随波逐流。
“寻,又在乱想了,难道对我那麽不信任,始终都没有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墨书及时的打断我的联想,唤回我的神智,他总是能感觉到我的心思,这叫什麽,心有灵犀?
四十
虽然想象过,但没有想到会这样快的就和墨书的母亲见面。就在吻痕风波的第三天,墨书去法国的时候,韩夫人突然来访,看门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我她就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不需要介绍,一眼我知道了她的身份。
见到她我才有了墨书是混血儿的意识,从来墨书在我的眼里都应该是很纯种的中国人,而且他本身的外国血统也不明显,只是皮肤白点,轮廓深点,和中国的新疆人有点象,但没那麽多的毛,怎麽看都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没什麽联系。
眼前的这位美丽的女性的脸,如果线条再硬一点,金发碧眼变成黑色,就是一个标准版的墨书,血源终究是血源,连她的气质都和墨书差不多,只是她还多了些疏离,以她那麽优越的女性,这样的疏离更多的被别人理解为女性的矜持。
“我是韩墨书的母亲韩爱伦,你好。”夫人很有礼节的欠了欠身子,一出口就是很标准的国语,让我心里不由的不佩服。
来不及细想什麽,我已经惯性的摆出了笑脸,“我是季寻,你好,夫人。”
“很冒昧的来访,打扰了。”完美的笑容,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是那麽的优雅,我有些联想到墨书的风度。
我也跟著欠了欠,“打扰算不上,我本来只是借住墨书的房子,打扰的应该是我,夫人请坐。”
“季先生是书儿的好朋友,怎麽都没到家里来坐坐,书儿怠慢了。”听说她是从在美国出生,英国求学,後来大多数时间生活在美国,但是出口的是那麽标准而文雅的中国古典用语。不仅如此,连她的风度都配合的那麽好,让人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贵族风范,让我很是吃惊,很好奇墨书的父亲是怎样的人,教出这样的妻子和儿子。
“夫人太客气了,怎麽好去打扰夫人。”这样说话很累。
“季先生。”
“夫人,叫我季寻或者寻都可以。”
“你和墨书是很好的朋友吧?”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什麽,但是也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一个不被人左右的人。
“这个,是的。”恋人也应该算是好朋友吧。
“好到什麽程度呢?”
呃,这个问题我该怎麽回答,说实话还是回避,没有准备也没有经验,一般的女子对待自己未来的婆婆都会说什麽,哦,我真傻,我怎麽能把自己和女子相提并论,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我居然联想到婆婆这个称呼,我的头是不是坏掉了。“夫人,这个,该怎麽衡量呢?”
“哦,对不起,我太冒昧了,真是关心则乱,我是因为有事相求才来的。”
??她有事相求於我?不会是要我离开墨书吧,如果是我该怎样回答,拒绝还是答应,她如果凶一点就好了,那样我还可能会有逆返心理,可是她这样彬彬有礼,让我反而不好办了。
“不知道我会有什麽夫人用的上的地方?”
“书儿本来是个很知进退的孩子,一向都不会到处树敌的,可是近一年来,不知道是怎麽了,他的脾气忽然变了,先是和盛世的总裁唐戢斗了起来,後来又和那个中国的萧络对上,为此生意上受了不少的损失。当然如果仅仅是钱的话到也没什麽,可是居然会危及到生命就太让人担心了,我就这麽一个孩子,而且他还是那麽优秀,担负著两大家族的兴衰,真要有个什麽可让我怎麽办 ……”
!!!!!!!!!“墨书被危及到生命,这是怎麽回事。”顾不得礼貌,我急急的打断她的话,问。
“你还不知道吗?从四个月前开始,书儿先後被好几次暗杀,虽然他都躲过去了,可是万一哪次躲不过该怎麽办?”
“墨书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心跳的好快,快的生疼,我却顾不得它会不会跳出来,脑子里不断盘旋的是她的话和因此而产生的联想,墨书被枪击倒,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血从他的身下蔓延而出,流到我的脚下……不!不要!
“季先生,你怎麽啦?没事吧?”从惊骇中醒来,迎上的是夫人焦急的脸。
“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晕。”外加心跳加速,全身发抖。
“要不要请医生?”
“不要,过一会就好。”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感觉好了一点。
“墨书没受什麽伤吧。”又联想到他突然去法国,会不会是因为什麽,我不敢想下去。
“暂时还没有,不过那些人防不胜防,特别是那个萧络,嗜武好斗,据说他准备亲自来了。”
萧络,你到底要什麽,怎麽会有你这种人的存在呢?我更加的头痛了,那个人,虽然我知道他不会是存心要墨书的命,可是刀剑无眼,要是墨书为此受了点点的伤,我都会心痛到难以承受,何况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