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昧 上————沙穆
沙穆  发于:2009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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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奶妈的话聪耳不闻,只是抓起刷子,就拚了命的往自己身上刷洗,似乎想刷去所有欢爱留下的痕迹,但因为太过用力,每刷过一次,就在自己白皙的身子上留下几条的红痕残留,隐隐作痛。
"天那!!殿下......您快住手,这可使不得啊......殿下!您的身子娇贵,这怎麽受的......"被主子的举动,吓的脸色都白了,急忙上前阻止。
丝毫不理会身边大喊大叫的奶妈,拿开奶妈企图阻止他的手,执意继续刷著。"奶妈你让我洗,我一定要把自己洗干静!刷干净!"对於疼痛已然麻木,只要能洗掉皇兄的味道,和那种陌生的感觉,叫他全身脱皮他都愿意。
无力阻止,就只能在一旁心疼的落泪,殿下是自己看著长大的,从小到大,吃了那麽多的苦,怎料现在还......老天爷!求求您!就不要在折磨这苦命的孩子了啊!
不知洗了几遍,那味道还是不能消除,像还残存著,他全身颤得更厉害,想起皇兄倾泻在他体内的滚烫热流,那味道当然还在,怎麽样也去不了。
他泼了更多桶水,呕吐了更多回,直到残存的力气全都消耗尽,精疲力尽的为止,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上了。
突然的晕倒,吓坏了奶妈,急忙唤来太监,慌忙的把他抬近内殿休息。
踏入房间,就连奶妈也嗅出了房间里到处都是性爱的气味,棉被、床铺,及所有沾染上那性爱味道的东西,全都显示著刚刚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缓缓的睁开空洞的眸子,对上的是奶妈心疼且担心的眼神,他的心已冷如冰雪,所有的感觉都淡化了。
"是......四殿下做的吗?"眼泪不停的落在宇文炎的脸上,哽咽的小声问道。
乍听到"四殿下"这三个字,心底立刻窜起憎恨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空洞的眼中无声的泪水顺著眼角划落。
见到主子默认了,心疼的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上前用力的搂著他,似乎如此可以给予主子力量,"殿下,可怜的殿下,奶妈无能无法保护您!"抬眼望著殿下那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脸旁,带著凄凉绝望的神色,"殿下,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人要是死了,就真的什麽希望都没有了啊!"
好熟悉的话,他在似乎在那儿也听过同样的话?
奶妈的怀抱如此温暖,让他想起年幼时,"娘...."是啊!年幼是娘亲抱著自己的感觉!用沙哑的泣声叫著娘,听著都让人心酸!娘亲!娘亲也说过同样的话!那唯一疼爱自己却狠心丢下自己的娘亲。慢慢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意识渐渐的远离了肉体,口中却依然不停的呼唤著"娘"。
抹干了殿下满是伤痕的身子,还记得殿下刚刚入宫时,也是如此,不停的喊著娘,"殿下,娘在这里,乖!安心的睡吧!"安抚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紧紧的依偎在奶娘怀里,显得格外的脆弱且安稳,渐渐的渐渐的...
可......眼角依然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第四章
"这九殿下,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呀,就连我们梅妃娘娘的召见,都敢不现身就回绝了!"说话的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十七八岁妙龄少女,尖锐的声音嚣张跋扈的口吻,标准狗仗主人势的嘴脸,轻蔑的看著面前不停赔不是的奶妈。
"锦绣姑娘,您可千万别误会了,我们殿下,他确实是因为昨日夜里受了风寒,直到此刻还睡著呢!发著高烧,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实在是不得已,才无法起身,恐怕今日是无法去给娘娘效力了。"连声的道歉和慌忙的解释,最後还不忘塞了定银子到少女手中,"还要劳烦锦绣姑娘,您回去多多在梅妃娘娘面前说好话,倘若过几日,殿下的病好些了,一定亲自去给娘娘赔罪。"这就是在宫中不得宠的下场,就连一个7品宫女,在他们这些皇子的近身恃俾面前都如此耀武扬威。
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冷哼一声,"哼!"斜著用眼角瞧著奶妈,"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做奴才的,真是不知道怎麽伺候的主子,今儿个难得我们梅妃娘娘心情好,这才想到要九殿下,去帮她描几赋漂亮些的丹青,而这九殿下却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和娘娘过不去呢?!娘娘啊......"
"谁跟谁过不去?"
乍听声音,锦绣的身子随著一震,反射性的立刻跪下,"奴婢给四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刻是与先前的嚣张跋扈孑然不同的卑微芊顺,声音也不再尖锐变的甜腻。
"奴才(婢)们给四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漫不经心的用修长的指尖指了下锦绣跪著的方向,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其余的都起来吧!"
"这里如此热闹?发生了何事?"
昨日殿下之事,让她对四皇子非常气愤,但她只是奴婢,殿下问话,自然还是要恭恭敬敬的答。"回禀殿下,是梅妃娘娘差了锦绣姑娘来传九殿下去描丹青,可殿下因身体不适而无法前去,所以奴婢此刻正在解释和回绝!"避重就轻的简单讲了刚才的事。
"炎儿病了?"整句话里,他只听到"殿下身体不适!"病了吗?怎麽病了呢?是昨天的他......
亏你还问的出口,还不是被你害的!!心里嘀咕著,嘴上可不敢如此道,"是的,殿下是昨儿个"夜里"受的风寒!"故意加重了夜里二字,暗示著炎究竟是为了什麽病的!
夜里?风寒?!那麽就真的是......昨日他失去理智,愤怒不受控制之下,强行占有了炎儿,看来必定是昨天他太过......不过他并不後悔,虽说也许有些操之过急了,也因对他的欲望实在是太过强烈,最後炎竟然昏了过去!原本他是想留到炎儿转醒,可那种情况下,按炎的脾气......所以也只好趁著他没醒先行离开。一心挂念著他,草草办完父皇交代的事,就立刻赶来燕霞宫,想看看炎是否安好,却没料想他竟然"病了"!
"殿下,奴婢只是前来传话的...所以..."一直被忽略,仍跪在一旁的锦绣,娇柔做作的声音加上动做,让一旁的所有人,听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根本不想理会此等杂人,但既然梅妃要找的是炎......,"回去告诉你主子,若是想要找人描画,就让她自个儿,随便找个画师帮她描!炎儿是皇子,不是她的画匠,往後该怎麽做让她自个儿掂量著......!"冰冷的目光透著极度的不耐,让锦绣的冷汗从头顶不断的冒出来,"回去照著原话说,就说这是本王的意思!你若敢少传了一字半句......你知道让本王不高兴,会是何等的凄惨下场!"
"是是!奴婢知道!清楚了!"
"清楚了还不滚?"
"是是是!奴......奴婢这就回去把殿下交代的话原原本本的传给娘娘,奴婢先告退了!"吓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行完礼就往大门跑,差点被高高门槛拌倒。
看著仓皇而逃的锦绣,方才是多麽的嚣张呀,而见到四皇子就......不禁开始为自己的主子担起心来了。
"叫太医来瞧过了吗?"更本无心管其他的事,此刻他的心中只有炎儿的病情,径自往内殿走去。
"啊?"
对於奶妈的失神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关心,只是冷冷的重复,"叫太医来瞧过了吗?"
"还没请太医!"
"什麽?既然是昨天夜里就病了,为什麽不去叫太医来瞧瞧?"看见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儿,苍白的脸颊毫无生气,记忆中红润的唇此刻也毫无血色。就如此安详的躺著,双眼紧闭,只觉著心里一阵揪痛,连忙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仍在呼吸!看他如此静静的躺著,一瞬间让他以为......
额上放著白色的帕子,伸手轻轻的覆上──好烫,再细看炎的嘴唇也因为高烧开始干裂了,看来真是病的不轻啊!担心焦虑加重了问话的指责和音调。"你们这些奴才是怎麽伺候的?如此严重为何不喧太医?你们以为用这麽块破帕子就可以治好他的病了吗?"
殿下自昨晚躺下至今都未曾醒过,奶妈心疼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掉,"奴婢不是不请啊,是请不到!从昨夜发现殿下病,还发高烧开始,就跑了好多次,却都被回绝了!先是推说,夜深了太医都休息了!而今早上去时,又说是,去给嫔妃看症去了,刚才正想再去,梅妃的侍俾又来传话!奴婢......"说著说著眼泪越掉越凶,静静的走上前,小心帮炎换著冰帕子(降温的)。
"混帐!"听了奶妈的话,心疼加上排山倒海的怒火,‘啪'的一掌击碎了身边的台子。"简直是放肆!这班狗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皇子都病了,还敢顾著自己休息!"心疼的凝视著床上憔悴的人儿,胸口那急速膨胀的疼痛感与炙狂的愤怒,使他就快失去理性了,"小季子,立刻去太医院,把太医院总管胡韶青给本王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主子此刻怒不可竭的神色,他岂会不明了,听见命令,便分秒不敢耽搁的快步冲出了燕霞宫。
一旁伺候著的宫女太监们,包括先前还在换帕子的奶妈,通通都被他的怒火,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呆呆的一直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抬眼,看著拿帕子一直在发呆的奶妈,径自抽走帕子,放进冷水中浸湿,再稍稍拧干,轻柔的覆在炎额头之上。
一连串极其温柔的动作,担心焦虑的眼神,让其他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那是尊贵冷傲的四殿下?他竟然在做下人做的事!
"炎儿,你千万不可以有事!本王不准你有事!若是你胆敢让自己有事,本王就杀光你燕霞宫的所有人!"
耳边听著,这富有四皇子特色的关心之语,在那一瞬间,奶妈似乎觉得,眼前这位惟我独尊的皇子对於他的小主子是有感情的。
半饷,一阵飞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夹带著急速的喘息声,来到身边,"呵......呵......殿下......总管......胡......",没等小季子气喘吁吁的把话说完,太医已然被拉到床前。
"参......"
"参你个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参..."打断太医行礼,"给本王仔仔细细的看检查清楚,九殿下到底怎麽样了!"双眼一直都未曾离开眼前的人儿,他关心的只有此刻炎的情况。
得令,胡太医自是不敢怠慢,打开药箱,开始切脉,观看气色,用金针扎一些穴位,来断定宇文炎的病情。
"怎样?很严重?"
从未见过如此的四殿下,焦虑不安显然没有往常的冷凝气息,"九殿下,因血气逆行,至肭气不顺,又有湿寒入体,气嘘血淤,固及本未闵,导致..."
"废话就免了,本王要知道是,他严不严重?你能不能治?何是会痊愈?"焦虑外加担心,炎脸色依旧是苍白的毫无血色,让他根本没有耐心听老太医慢慢的跟他讲解"医书"。
"是!那麽微臣简单的说!九殿下此刻的情况,基本上算是严重了,不过还是能够控制住的,微臣马上开个药方,抓了药就立刻去熬,配合微臣的金针,不出十天半月定当痊愈。"说罢便开始写药方子。
"那他什麽时候会醒?"老太医的一翻话说他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会说算是严重的!!一会又说可以控制住的!真是该庆幸他的心脏够坚强!不由的拧眉,看向那双紧闭著美目,为什麽他会有种,那双眼的主人再也不会睁开的错觉呢?甩开如此让他心慌的念头,转身看著太医开方子。
"臣适才已经为九殿下施了针,稍後吃了药,睡上一觉,明日便会醒来了。"奶妈上前接过太医手中开好的药方。
"小季子,你随著奶妈一同前去。"为防其他人故意刁难,小季子同去的话,应该便不会有此顾虑。
"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直至知晓炎的情况稳定下来,先前焦虑不安的心才稍稍平和了些,但是担心固然还是存在的,骤然想起了,早前奶妈讲的话,"胡总管!"低气压的声音向起,一般气极之时,音调都不会太高,反而会比平时更为低沈。
"微臣在!"突然又被点名,虽不知为何,但也老老实实的答应著。
"九皇子病了,半夜差人去太医院喧太医,而你们太医院竟然不立即派人前来!不立刻前来已然是死罪,竟然还敢用"太医都已安寝"如此的借口!......胡韶青你现今好大的官威啊!"一字一字,刻意放缓的沈重语调,不怒而威的气势,外加冰冷的眼神,彻底把胡太医从头顶冰到脚底,"我看......你这太医院总管是当久了,也当烦了,生活若是太过太安逸了,便会使人忘了自己的本分!本王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送你到边疆去看看那里的风景民俗,胡韶青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啊?"狭长的凤眼轻佻的斜眯著对方。
闻言,胡太医"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吓的直发抖,他知道只要眼前的之人说一句话,他真会落到个老来凄惨的下场。冷汗流得整张脸都湿了,"殿下,卑职真的是不知道啊,昨日卑职一早就歇息了,对於後来发生之事,也著实是一无所知,卑职的属下竟然......连九殿下差去的人都回了,卑职真的是......!若是知道,就是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这麽做呀!还望殿下您明查!"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可显然眼前之人并不满意他的推词。
"你不知道?看来你很冤枉?是本王冤枉你了?!恩?"危险的眯起凤眼,对於他一概推脱明显的更为愤怒。
"不......不是!卑职......有错!卑职知道......错了!可......昨日之事......卑职"被那样的眼神一看,当下吓的话都无法完整的表达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没有你平时嚣张跋扈之举,没有你对他们如此做法的纵容,那些当奴才的他们敢这麽做吗?"还敢强词夺理!    
"是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卑职有错!卑职实有失职之过,卑职回去之後也会立刻整顿,若有不肖之人,立刻重重责罚,请殿下看在卑职为皇室为朝廷辛劳了一辈子,就法外开恩,高抬贵手,卑职定当改过,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一口气把所有的好话都讲尽了。早知道会因此事,而开罪四皇子,昨晚就应该起来瞧上一瞧,也不会落的如斯田地。
"若是这次炎儿无事,那麽本王便做罢,今日之事也就当给你个教训,提个醒,若是不然......你知道,本王会如何对待那些使本王不高兴的人吧!"惟我独尊的张狂气焰四溢,"胡韶青你给本王好好的记下了,皇子毕竟是皇子,就算再不得宠,也要比你们这些奴才,来的矜贵!明白了吗?滚!"
"是是,卑职明白了。"乖乖的答应,冷汗都快吓的流不出来了。"卑职就先告退了,明日再来为九殿下施针。"
......又是一个跌跌撞撞仓皇而逃的人!!奶妈拿著刚刚煎好的药,看著平时趾高气扬的胡太医狼狈的逃离开。刚进门便看到四皇子正在帮小主子换冰帕子,先前好象也有过此等的情景......
"殿下!"把药放在桌子上,"这样的粗活,奴婢来做就可以了!"
伸手想拿殿下手中的帕子却被闪过了。
"本王亲自来。"又轻柔的把冰帕子覆在炎儿的额头之上,"药煎好了吗?"
端起桌上的药,稍稍吃凉些,"是的,殿下!"想上前去喂小主子。
"我来!"从奶妈手中接过药,"昨天你照顾了炎儿一夜?"
"是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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