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昧 上————沙穆
沙穆  发于:2009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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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儿,你记著,从今往後除了自己...咳咳......"一位面色苍白却依然有著绝丽姿色的年轻少妇,弯著腰轻声的叮嘱著面前与其相似稚容的孩童."除了自己,不可轻信......不可轻信任何人......任何人!.还有切莫动情...咳咳...不可爱上任何人...咳......"
"娘亲......"不懂娘亲的话是何意思,但见娘咳的厉害,孩童贴心的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轻拍著少妇的背.
"咳...娘没事,炎儿乖,听娘说完"稍稍顺了口气,继续道,"你一定要牢记娘的话,咳......娘不在身边,炎儿只能...咳...自己保护...自己,要坚强!咳咳...不可...锋芒太露......咳...咳咳......"
似懂非懂的用大大眼睛瞧著娘亲,"娘亲?!......炎儿......"
"娘的...时间不多了!咳......乖!咳咳......炎儿...今後的路还长......咳...但你定要......牢记娘的话...咳咳......切莫动情!......不可轻信他人......咳咳......无论发生何事......咳...都要活著...活著才有出路!"紧搂著孩子"炎儿..娘的心肝......娘...咳咳咳..咳咳..真的是不得已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口鲜血从少妇口中溢出.
"娘...娘亲!......"虽然不懂娘为何突然如此痛苦的样子,却仍然伤心的泪水爬满了孩童那精致的小脸.
搂著爱儿的双手微微颤抖,稍稍松开怀中早以哭成一团的孩童"炎儿......这玉配...咳咳......是你外公留给娘的,你带著...咳咳"帮其将玉配挂上,用手轻抚著他的小脸"娘亲真的......咳咳......不得已,娘也舍不得......炎儿!娘的炎儿......咳咳咳......咳咳......"
"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老奴得带著殿下回宫复命呢!不知夫人......"说话的人一脸的鄙视表情.
看似请求的话,听在耳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之语.放开爱儿转向对方"咳咳......咳......有劳公公了,咳..咳咳..奴家没什麽值钱的饰物,咳..这个翡翠镯子还望您不济收下,今後......咳咳......炎儿就有劳您就多多照顾了!咳咳......"
这镯子翠绿剔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哎呦,夫人折煞奴家了,这奴家怎麽敢当呀!"边说边迅速的收进怀中,像怕其反悔一般.此刻的脸上早已换上了讨好的神情,"您瞧著九皇子呀,聪明伶俐的,多可心儿啊!奴家会小心伺候著的,还请夫人您多多放心!"随即又面对著孩童"九殿下,这往後啊,奴才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著您的!"
孩童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麽,只是拉著娘亲的衣角,"娘亲......"
轻抚著爱儿,跟眼前人道谢,"咳咳......多谢了,公公!"
摸干了爱儿眼角的泪水"炎儿......咳..男子汉不可...轻易...咳...落泪!...往後切莫动情......咳......咳......记住娘的话......"深深的望了爱儿一眼,拿著手中不知何紧握的匕首,猛力的往腹间刺下去......"唔"的闷哼一声.
"夫人......"
"娘......娘......"孩童根本不能做何反应,只能呆呆的望著娘,似乎也不明白为什麽娘的腹间流著鲜红色的水!不停的流著!流著!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一切对於他而言是噩梦!不懂娘所话的,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明白!真的不懂!"炎...儿...切莫动情......咳咳......牢记...只能......只能相信...自己......"娘亲喃喃的在耳边说完最後一句话,就再也不动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只有腹间的鲜红色的水好流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身边的一切都开始远离他,嘈杂的声音,尖叫声,都远远的离开了他!只有手中那娘亲温热的鲜红的水,还流著温温的触感!接著似乎坐了很久的车,无意识的跟著那些先前闯入家中的人去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要做他的爹爹──父皇.而一群好多好的陌生人是自己的亲人?!眼前一黑,终於昏倒在大殿之上,那年──宇文炎6岁.

第一章
春天生机昂然的季节,到处都绿油油的一片,美丽的春色让人心情舒畅,但是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欣赏如此无边的美景.
"这东西原本就是属於本王的,你还不放手!"一位身倬羽冠华服的翩翩少年,一手紧紧拽著一条紫色的锦袍,一手指著同样扯著锦袍的俊美少年,那原本还称的上英俊的脸上,此刻却因怒气而变的有些狰狞.
另一边的俊美少年,只见他脸上并看不出有丝毫的怒气,反到一派怡然自得的表情,仿佛此刻之事与他无关。
"这紫龙袍是我等亲耳听见父皇赐与"宇文龙"所有!"俊美的脸上一对狭长的凤眼轻蔑瞟了眼对面之人,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道."本王怎麽不知......原来皇兄你的名字才叫"宇文龙"?恩?"
"你!"被对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本......本王是太子,紫龙袍原本就是应该是本王的!"情急之下,转向另一个在旁的人"炎,你来说,这紫龙袍是不是本王之物!"
一直在旁,坐山观虎的宇文炎,突然被点了名.这样的情形,一边是太子,一边是父皇最宠爱的四皇子,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大皇兄!您是当今的皇太子,这好的东西自然都应当是由您先挑了,紫龙袍乃是西域进贡的珍品,照理自然应该是归您所有。可是......"声音越来越轻,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一般低下头,眼角却偷偷的瞥向另一边!
──那个该死的四皇兄眯著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的勾著性感的唇角,根本就是在看戏的表情.
"可是什麽?炎,你说?"炎之前的话让他听著很舒服.
真是单蠢的家夥......!这样怎麽跟这个狡猾的像狐狸似的四皇子斗!
"可是......可是这父皇,向来是最欣赏大皇兄对於兄弟之前的谦让!时常耳提面命炎儿,要以大皇兄为榜样多多学习."瞧见太子欣喜的表情,看来好话很受用脸色又缓和了些"所以,照炎儿判断,父皇之所以会把原本属於大皇兄的紫龙锦袍赐与四皇兄做为生辰之贺礼,就是因为知晓大皇兄你宽大和谦让的美德!大皇兄,您说是这样的吗?"见太子顺著自己的话点头便继续道"是吧!大皇兄您再想想,若是现在您从四皇兄这里拿走了紫龙袍的话......那父皇他若是知道了,可就......"明白暗示著的後果极其严重的话,看著太子频频点头,看来自己的一翻话也总算是起到作用了!
"哈哈哈!......精彩!哈哈!......好!好!"扬起修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鼓著掌,明显的讽刺态度,"皇弟!你好一番巧言词善的狡辩啊!"如此嚣张狂妄的态度,气焰高过身边的太子──四皇子宇文龙。这个当今皇帝和皇太後最为宠爱和信任的皇子,若不是祖宗制度长幼有序,这太子之位他可谓是唾手可得。
"此物本王原本是不在乎的,此等物品本王还看不上眼!"满意的看著太子因怒气而变成猪肝色的脸"若非先前见大皇兄你如此喜爱,就想是不是可以拿来逗你玩玩,本王才不一直拿在手中!没想到......竟然发现了更好玩的!"似是气不死人不罢休。
凤眼戏谑的轻佻的看著炎,"确实好玩!"
"你......宇文龙......你......"身为太子何成被这样侮辱过"你敢如此..对.."
根本不想理会太子,却也实在是看不过他的气焰,冷冷的笑道,"不要再叫唤了!看在今天本王心情的极好,这东西皇兄......你若是真喜欢......就拿去吧!"随手将紫龙袍如无用之物般弃在地上,便也不看一眼,眼睛一直盯著左手边的宇文炎,随即拉起他的手道,"跟本王来!"
"宇文龙,本王不会就此放过你的......"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宇文龙,你给本王站住!本王......"
咆哮声渐渐的消失於耳,只知道自己被四皇兄强势的拉扯著前进,早已无暇顾及这一路上宫女,太监们,异样的眼光。
突然,前方停顿,使人措手不及,随即冲入一个,似乎早就准备好接收自己的温暖的胸膛,简简单单的伸出双手便把自己紧紧的禁锢在双臂之间.
讶意的抬眼,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在金碧辉煌的景漾宫──四皇子的寝宫。这种完全不同於自己寝宫的奢华,随处可见的稀世珍品,随意摆设在显眼处,意外的并不显俗套,反到是更为高贵也显示著主人绝佳的品位。
"四皇兄?你......唔唔..."柔软湿湿的东西突然袭上自己的唇,意识停顿,对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敢置信的睁大美目,伸手便想推开眼前人,却敌不过对方的蛮力。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宇文炎,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情感自心低化开,热流急速走遍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如此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灵巧的舌迅速的窜入对方的口中,撬开玉齿与其粉嫩的丁香缠绕,时而吸允,时而纠缠,时而轻咬,不轻易放过其口中任何一个角落,似是要把口中的甜蜜全数尝尽才罢休.
宇文炎只觉得自己无法再继续思考什麽了,只能任由著那放肆的唇舌品深深的尝著自己口中的甜美。快昏了......双脚已无力继续支撑身体,睁开美丽大眼睛,却已看不清事物了,意识渐渐的开始远离...... 宇文龙终於恋恋不舍的离开那娇的唇,欣赏著眼前人儿因缺氧而透著微红的白皙俊容,迷离的美丽大眼睛,神色涣散,经过先前的洗礼,那若玫瑰般娇欲滴的红唇,微微的开著。
美!早就知道炎儿美的使人无法移目,却不似今日美那麽勾人心魄!还依稀记得9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炎儿,那惊弘一瞥的绝美稚容,便再也没有忘怀。虽早已明了他是自己的弟弟,却还是不愿放手,等待著他长大......
"被吻也不会用鼻子呼吸?!"戏谑的看著怀中的小人儿,"看来皇弟你的吻技,可远不如你的辩才来的好!"
如调戏般的口吻,不自觉心火燃起,不假思索的回嘴道,"炎儿,自知不若皇兄这般,众多的美人投怀送抱,自然这练习的机会就多了."暗暗的意寓宇文龙花心烂情来者不拘。
"哈哈!炎儿,你果然...长大了,伶牙俐齿,本王还记得方才你替太子的那翻巧辩!"似乎并未对先前挑衅生气,却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哈哈!本王倒是不介意做你的练习对象......"
──我究竟是怎麽了?不该挑衅的!!不是早就知道该怎麽应付此等情况了吗?!
180C`的大转变,换以恭恭敬敬的态度,轻声软语道,"皇兄!炎儿失言!不该顶撞您!还望恕罪!若皇兄无其他的吩咐,那炎儿就先告退了!"实在是不习惯被人如婴孩般搂在怀里,却也不敢太明显的挣扎。
修长的手指不时的轻扶,看似不经意的嬉戏在炎的脸颊和颈项,轻柔温暾的言词,却有著强烈的命令与压迫感!"现在,只有我和你,把你那些虚伪谦卑假面具都给本王收起来!"
深深的看著怀中的人儿,8年了......
──8年前父皇在得知了流落民间的炎儿之後,便立刻命人前去接炎母子入宫。结果──去人回禀道:其母早已过世,而带回来的儿炎也因惊吓而神情呆滞。如此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宫中有人不愿炎的娘亲入宫来争宠。深宫中的饵愚我诈,杀人不见血的丑事,早在幼时的自己便已然知晓一切。清楚明白,来自民间炎儿,若非其自己能悟出一套生存之道,不然没有人誓言能在此黑暗深宫,保护另一个人周全。冷眼旁观著怀中人儿所经历的一切,好多次忍不住想插手,却还是隐忍了下来。突然有一天,炎儿为自己带上了这卑微谦逊的面具,丢弃了自己的真实情感,尽可能的不露锋芒。
而此刻的自己,竟如此的希望他能重新拾起真实的感情,尽情的笑,在自己的怀里哭,只在他面前,一个真真实实完完整整的炎儿!
──假面具!自当年唯一疼爱自己娘亲死在眼前之後,自己就一直处在精神折磨与压力之中,直到现在仍然会被娘亲满身鲜血倒下的情景从睡梦中惊醒。入宫以来的生活,表面光鲜,却步步艰难!而後,才真正了解,娘亲临死之前所说"不可轻信他人""切莫动情"是何含义。在宫中,相信人,与人动情是大忌,那些多余的情感得到的只有伤害!他虽然是皇子,却毫无依靠,自从认清这点起,为了在深宫存活。便为自己带上谦卑乖巧的假面具,隐藏起所有真实感受,不在人前落泪。所有所有悲伤的哭,愉悦的笑,都是多余的,都是奢侈,通通都是无用之物。而後无论他被其他的皇子,更甚者是宫女太监们欺负,都要学著一笑置之,"笑"著掩饰那落泪的心。而现在,面前的这得天独厚的四皇子,竟可笑让自己收起面具?这个永远是用高傲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别人哭的皇子....
许久,怀中的人儿依然没有动静,却发现他不知想什麽而出了神,"看来你很不专心啊!"对於炎儿的失神很是不高兴,不喜欢被他如此的忽视。
闻言,猛的拉回心神,抬眼即是一张英俊中带著邪魅使人无法呼吸的出色脸近在咫尺,本能的想往後退,却被一双臂膀圈禁在温暖的胸膛。
"殿下!"轻柔动听的嗓音,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人.
寻著声音望去,见到一张美丽动人却又不知为何十分眼熟的脸,一个纤弱的男子。或许男子不该用美丽动人来形容,却不知为何,用到此人身上一点也不唐突.
似乎并不高兴来人的打扰,冷冷的声音纯粹的吩咐道,"绯月,你去准备点精致的酒菜,今日九皇子会在此处用善。"没有回头,看也没看名叫绯月的男子。
"用善?!我.."
"怎麽?皇弟你有意见?"毫不客气的打断宇文炎的话,对於他怀疑反对的口吻有些许温怒,眯起狭长的凤目带著邪气,透著危险的信息.
"还是说...九皇弟想亲自吩咐绯月,今晚想吃点什麽呢?"
仍然无力反抗,如此的无奈,既然早就有了在宫里生活的认知,就应该明白什麽是妥协!"一切听凭皇兄安排!炎儿没有意见!"
无奈的认同,转头间不经意的看了一直被忽略在旁的绯月,巧的是他也在注视著自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恨?!恨我吗?难道不知何时得罪过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绯月吗?
"看来本王还是没能教会你,如何才能专心,在此时只看著本..王..."未完的话消失在唇间.
"唔..唔恩.."与之前相似的吻,相纠缠的唇舌,热切而温柔,於之前一样灼热,一样的使之迷失,一样的~~~~~~只能任其予取予求.
看著眼前的一切,绯月敛起悲伤的心,刚刚冒险的打搅,为的只是──嫉妒。自己早就知道不是吗?打从一开始,他便已然知晓......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可就算是替身,就算明知是不能,但他......还是爱上了这个尊贵高傲的男人。转身的之间,酸涩的泪水滑落,不由的再次回头看了眼,......静静的退开。
第二章
好不容易,炎的小嘴终於获得了自由,但是这样的亲吻?!绝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这样的兄弟之间,皇兄也应该清楚这是有违伦常的。
"四皇兄,您若是在惩罚炎儿先前插手您和太子之事,炎儿就在此跟皇兄道歉赔罪了!"仔细想来这也唯一可以拿来当作解释的理由了!只因皇兄牢牢的禁锢在怀中,炎只好举起双手抱拳作为致歉。
根本没想到炎儿竟然会如此理解方才的举动,"哈哈哈......本王真的很想知道......炎儿你这美丽的小脑袋里,究竟装著什麽?!"轻佻起用炎儿的下颚,欣赏著他那难得表露在面具外的羞涩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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