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情书(下部)+番外————奇缘
奇缘  发于:2009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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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如果再不将你送到那里面,你会腐烂,会变成一堆尸肉的。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陪着你。好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去休息。”玮轻声走近床边,微微的弯下腰,双手托举着珏的尸体离开了卧室。

幽暗的一层,没有了一点外界光源的密室里,玮将珏轻轻安放进已制冷的水晶棺中。轻轻的俯下身吻上干瘪冷硬的唇,将最后一个亲密的吻留在彼此的心里。盖上透明的水晶棺盖,像是在隔着一世的距离注视着彼此。

在一层的房间里守了一下午,玮对着珏道了句晚安,通过楼梯,向三楼走去。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在通过二楼玄关后的那个小密室门口时,玮的耳边响起当初珏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遇到危险,就躲到这里”。轻轻推开小密室的暗门,玮呆滞的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眼前一切令他感到窒息。没有人知晓的小密室里,虽然只有几平米,却被一箱箱的毒品推满,有许多袋子都被丢在地上。如果按照法律,用目测来衡量,这些毒品,足以让人被枪毙一万次还不一定够数。

玮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当再次睁开时仍然看到了一房间的毒品。玮知道,自己没有做梦。而这些,显然是珏弄回来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留了这么多的毒品在这里呢。

玮轻轻的关上门,转身向通往三楼的楼梯走,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能理出一点头绪。

再次回到卧室,玮开始在房间里兜兜转转,翻开床两边的小柜子,在珏那一边的床头柜里发现了当初去G国前留给珏的那本笔记本。翻开笔记本,印入眼里的是一页页的日期:‘6月9日’、‘6月10日’、‘6月11日’……‘7月1日’、‘7月2日’、‘7月3日’……‘10月1日’、‘10月2日’、‘10月3日’……‘12月24日’、‘12月25日’、‘12月26日’……‘2月8日’、‘2月9日’、‘2月10日’……‘4月1日’、‘4月2日’、‘4月3日’……‘5月15日’、‘5月16日’、‘5月17日’……每一页都只有在页眉处写下日期,满纸的空白。玮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纸上,每看到一个日期,他都能回想起那一天珏和自己的通话内容。

“珏,你其实有很多的话想要跟我说吧,所以都不知道具体要写些什么了,我说的对吧。”玮暗哑的声音环绕在空荡荡的卧室里。

翻开最后一页,歪歪斜斜的字迹不像是在平静的心态下写的,但是字迹是珏的。一行行字像是用了很大力才写下,有些地方都扎出了小小的洞。

‘我将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爱人玮,希望他能健康的活着。’第一行像是珏做的最后遗言。

‘衔燕居的小密室里,是杨姓女人逼迫我去贩售的毒品。我没有那样去做,只能藏在这里。为此,她强行给我注射了毒品,令我染上毒瘾。’第二句像是在控诉。

‘玮,我爱你。我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并不是抛弃你,而是另一种守护。玮,要开心的活着,等你百年之后,我们下世再相见。记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第三句是生生世世的承诺。

“珏,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这个傻瓜,错过了我,你还懂得爱是什么吗?你还知道爱是怎么一种心情吗?你这个傻瓜。”玮将那本笔记本抱在怀里,从相信珏已经离开自己的那一刻直到现在,这是第一次痛哭,也将会是最后一次痛哭。因为珏还陪着自己,永远不会离开。

漫长的夜晚,伤心的人总会在夜色宁静的时候回忆着那些悲欢离合的往事。虽然有些是痛彻心菲,有些是暗然失笑,有些是愁肠寸断,有些也会是欢呼雀跃。

寂静的星月夜,一个人回忆着过往的事事,总会带着某种怅然若失,即使感到孤独,却也只能这样默默的忍受……

院落外的密林里,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里面,车室里的人坐在驾驶座上,眼睛看着院子里主屋三层卧室的房间闪着微弱的光。手中的香烟被燃起一小团红红的火,被打开的车窗吹进一阵冷风,将烟气吹散在车室里。

“喂,宾,珏死了,自杀。”瑫暗哑的嗓音显然是哭过的。

‘什么时候。’电话另一边的宾短暂沉默后问着。

“四天前的中午,就是珏回来的第二天中午。”瑫重复着,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液体。

‘什么时候下葬。’另一头的宾的声音没有变化,但是稍微注意,能感觉到在强力克制着。

“今天中午,只有玮一个人。”瑫回想起中午景回到装饰城见到自己第一面,就是痛哭流涕的说着‘珏下葬了’。

‘葬在哪里了。’另一头的宾有些激动。

“衔燕居,他们的家里。”瑫插灭了手中的烟蒂,甩到车外。

‘明白了。’另一头的宾微微的叹了气,挂掉了电话。

瑫抬头看了看仍然闪着弱光的三楼卧室,将眼角的湿润抹掉。发动了车子,离开了暗夜下的密林。

第五十七章 神秘人

中国人讲究七七圆满,佛法中也讲究九九归一。玮通过电话安排好健身房和餐厅的一些事务之后,就天天守在衔燕居为珏守丧。直到九九八十一天的晚上,玮才换去白色的衣服,穿上平日的休闲服。开着珏的那辆保时捷911
      carrea,玮穿过密林,向通往城市的道路上行驶。

来到城市中心区的家里,玮将一身的疲倦交给满浴缸的热水,头仰靠在边缘,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衔燕居里小密室里面的那一箱箱毒品。也许有一个办法,既能遵守了国家的法律,又能惩罚那个触犯法律,无视人命的女人。也许,这个仇恨的死结就由自己来打开才是最明智的。回想着毒瘾发作时的珏的样子,玮的心再次抽痛着。那几近食心骨的痛虽然自己不能完全体会,但是他能感受到那日激情时珏几乎是疯狂的在自己体内律动着,与之前的恩爱相比,那根本就没有温柔可言。

温热的水气升腾,玮的脸上一颗颗水珠,不知是花洒的作用,还是眼睛的作祟。缓缓的睁开眼睛,玮的嘴角扯出一个悲愤的笑,是太过伤心,还是太过于愤恨,也只有他自己能说得出来。

一个人躺在床上,即使沉沉的入睡,也总能在梦境中遇到日思的那个人。梦中,珏开心的对着玮笑,说他一切安好,不必担心。还笑谈着玮要好好的照顾健身房和餐厅,不能让那些孩子们丢掉工作。

从梦中惊醒,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玮全身冷汗的坐起身,看着月光照射到床边,被子的一角被染上朦胧的浅黄色。深呼一口气,玮的脑子里开始搜寻着关于毒品走私案和贩售案的法律条款。他是律师,在维护国家法律的正规秩序下,打击那些对国家和人民有生命危害的人。

一夜,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晨曦的光从东方渐渐露白,玮迷糊的陷进浅浅的睡眠中。原本把持在手中的一本法律书已经被丢弃到床下,安静的躺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这是自从珏失踪后,玮第一次踏进装饰城,瑫的办公室。甚至没有一点预备心理的瑫都不置一言的看着站在门的男人。将一身精神百倍的玮让坐到沙发里,瑫眨着眼睛看着对面坐着人。

“怎么了?我又不是鬼,干什么这样看我。”玮笑着伸出手掌在瑫的眼前摆了摆。

“嗯,没什么。只是不太相信你会来我这里。”瑫掩拭着自己的尴尬,低头开始为玮泡茶。

“瑫,你能把那个女人的一些事情告诉我吗?我想知道。”玮接过瑫递来的茶杯,闷上一口,仔细的在口腔里含味。

“你想干什么?报仇吗?”瑫警觉的盯着玮看。

“对,不过,我是律师,惩治她的不是我,是国家的法律。”玮咽下口中的茶液,解释着瑫的疑惑。

“玮,这件事情,我们没有证据,很难能把她送进牢狱里。”瑫皱起眉头,很担心玮会涉险去追取证据。

“瑫,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我是律师,知道怎么在不犯法的情况下拿取证据。”玮为自己斟上第二杯茶。

“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方便说。”瑫起身向门外走。

玮喝下刚刚斟满的茶,尾随着瑫一同出了装饰城。对看了一眼后,两个默契的各自上车,瑫领头带着玮开往一个未知的方向。

在城市的街道里穿行,玮的车尾随着瑫的车来到一条静寂的小街道。这里算是城市中心地带一个角落,人居、院校、公司、高楼,一切有人活跃的地方都与这里无缘。周围除了一些类似步行街的小型商业区外,居民区几乎只能用几栋高耸的酒店式公寓楼来解释,显然这里也只有那些高级的公司蓝白领人士会出没的地方。

停在路边,站在一家很普通的洒吧门口,比起旁边的一些酒吧、咖啡吧、书吧、氧吧,这个酒吧唯一不同的是门两侧的超大落地玻璃窗,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所有景物。大门的顶上,一排漂亮的霓虹灯被勾勒成酒吧的名字;Fallstrick。

“走吧,估计宾应该到了。”瑫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宾的那辆BMW的Z系跑车。

“这里就是Fallstrick,以前珏和我提起过。他以前在这里工作过,还被你卖给那个女人了。”玮不咸不淡的说着,看到瑫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嗯,对,就是在这里,我发现珏的。”瑫点点头,有些尴尬的走在前面。

当玮被瑫带领着走进酒吧后,另一番景象出现在眼睛,比起刚刚透过玻璃窗看到的,现在眼前看到的是另一种景象。若大的酒吧被分成两个,隔着一道镜面墙,外面的酒吧从吧台到舞台的设计都可以用流畅、华丽、精美来赞叹。通过镜面墙,里面的酒吧侧用淫迷、诱惑、猥琐来解释。只是一个镜墙相隔,却是从纯净的酒吧过渡到色情的酒吧。

“欢迎光临Fallstrick。”宾张大双臂,脸上浅淡的笑。

“我来介绍,这是宾。宾,这就是玮。”瑫站在宾和玮的中央,看到玮的眼睛有瞬间的失神。

“你好,欢迎来这里。”宾很礼貌的接待着客人,将两人带向吧台。

“Fallstrick,诱惑陷井。”玮小声的碎吟着珏曾经告诉自己的那个关于Fallstrick的解释。

“呵呵,是珏告诉你的吧。嗯,那小子,挺有福气的,遇到你了。”宾转去吧台里面,开始摆弄起那些晶莹剔透的各类酒杯。

“谢谢。”玮淡淡的回以微笑。

“他当初是怎么跟你解释酒吧和我的。”宾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调酒壶,一边好奇的问。

“我开始以为是英文,后来他告诉我是德文。是诱陷、陷井的意思。而且,只有那些不懂的人认为是明尚,懂得的人就觉得是符号了,和其他的酒吧,没有什么区别。”玮露出一抹会心的笑,脑子里闪过当初珏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是多么的丰富。

“嗯,挺有那小子的说话风格。那我这个人呢,一定是说我疯癫,像刚从疯人院里逃跑出来的吧。”宾开始摇晃起手中的调酒壶,左左右右的轻轻摆动仍然在灯射下耍出一圈光花。

“没有,他说你对人挺和善的,是个不错的人。”玮摇摇头,努力让自己说出话时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

“呵呵,有可能他说了这话,但是前提一定是骂上几句。别为他掩护,我可是比你还了解他呢。”宾笑笑,拿边手边的一个杯子。

宾将手中调酒壶里面的酒液倒入准备好的优美曲线型的鸡尾酒杯中,铜金色的琥珀液体闪着暗暗的深秋色,圆润曲美的杯身像捧着一掬泥沙的手掌,柔美而晶亮。

“Harvard,又名月光。是一款略带甜味的酸味鸡尾酒。这是珏的最爱,品尝一下吧。”宾将杯子推到玮的面前。

玮轻轻的托起杯身在掌中,想像着珏也像自己一样托着杯身,细细品味美酒时的模样。轻饮一小口,微微甘甜的酒液在舌尖刚刚触及时像丝绒滑动过直达到舌中,酸味的酒液刺激着舌苔中部的每一个味蕾,直到舌根,吞进喉咙,那种浅淡的酸味仍然残留在舌上回味。

“嗯,好喝。”玮漾开一个喜悦的笑,他又重新认识了珏。

“因为基酒是白兰地,所以口味芳香醇厚的味道很讨喜。瑫,你呢,喝什么。”宾又开始晃动手中的调酒壶,只是这次是空的。

“不用了,今天还有些事情,我不能喝酒。给我杯冰水吧,清醒一下。”瑫自嘲的笑笑,转头看着玮仍然专注于啜饮那杯金槟色的液色。

“怎么了,瑄和你过不去了?还是被踢下床了。”宾对于瑫的自讽不以为意。

“玮要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瑫不理睬宾的揶揄,直白的告诉他带人来这里的目的。

“哦,干嘛来找我。你应该是最了解那个女人的,而且还曾经那么熟悉呢。”宾在看到瑫变黑的脸色后,开心的笑起来。能看到瑫的失态,是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那你们两个,谁先来。”玮的沉默只限于一点点时间,在明显感觉到面前两人在暗中推拒之后,他才不会傻到放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玮,还是由宾先说吧,他更了解那个女人。”瑫把着从宾手中抢过来的一杯冰水不放。

“喂,你和那个女人都上过床了,什么叫我更了解啊。”宾为自己倒了一杯French Cactus。

宾晃动着手中矮式宽口径的古典式酒杯,杯壁因为酒里的大块冰寒出一些小小的水珠,延着晶莹光亮的杯壁向下滑动。直到没入宾的纤长手指缝里。

“玮,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我们一一回答。像背书一样让我们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还是你来问,我们来答吧。”瑫沉不住气的想到了取中的办法。

“好吧,那我问,你们答。”玮点点头,晃动了下手中只剩下半杯酒液的杯子。

“那个女人姓杨,目前在做毒品走私生意,至于是哪种途径,我不太清楚。”宾突然开口,没头没尾的说着。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亲自运送那些毒品。”玮看着吧台里托着下巴,盯住手中古典酒杯的男人。

“不知道,通常她都会让别人来运送,除非货物出现问题,或者有更大的诱惑。不然,她不会轻易出动的。”宾轻啜了一口酒液。

“嗯,我知道了。不过,她除了这些,还对什么感兴趣。”玮好奇的看向身边猛喝冰水的瑫。

“男人,年青、漂亮、有活力的男人。”瑫回答完玮的问题,继续专注于自己的那杯冰水。

“哦,看来,也不是没有办法接近她。”玮轻声的自语着,引来其他两个男人的注意。

“玮,你别乱来,她认识你的。”瑫警戒的提醒着。

“是啊,还有,我昨天才知道的,珏被那个女人捉到后,被折腾了一个星期。”宾接着说,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快。

“折腾?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怎么折腾珏了?快说啊。”玮抓过宾的手,指甲陷进了肉里。

“床上,珏被那个女人……”宾不能完整的说下去,自己手掌上的肉都快被玮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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