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渔 下————苏雅楠
苏雅楠  发于:2009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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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小渔既然不想让人以为他是凭关系升的职,大嘴立即投其所好,拼命倒腾自已刚打听出来的消息,周任远听他们一人一句互相吹捧,抿嘴偷笑,艾小渔立马察觉到了,急问,“怎么了?腰还疼不疼?是不是好一点儿了?”

  “恩,”周任远点点头,“我听你跟大嘴说的有趣,一走神这腰也不疼了,呵呵!”

  大嘴伸手推开包间门,里面圆桌下首已经按秩序坐好了四五个人,坐在最下面那个急忙欠身起来,笑呵呵的冲艾小渔升出手,“艾总!哎哟,今儿可算见到您本人了,这些天一直听人说,锦堂盛车行销售部出了个交车小王子,人又本事专业又强,找他买车,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买车还没来得及找您,您这边就产房传喜讯——升了!今儿这一见您,嗬,这么年轻这么干练,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艾小渔糊里糊涂跟人握了手,尽管闹不明白这人是谁,可职业化的笑容有备无患,大嘴嘿嘿笑着,一指那人,“忘了介绍了,艾总,这位唐哥,原来是咱们市公安局交巡警三大队的分队长,这些年辞了公职下海,在固丘市开煤矿,现在是身家千万的大老板……这位是置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岳哥,这位是咱们白马日报的特约记者胡哥,这位是市卫生防疫所防疫办公室主任刘哥,这位……”就手一指站在那些人身后的人,“老相识了,秦伍伍哥!”

  周任远眉心一阵乱跳,怎么这秦伍自打给宝贝渔贷了笔款子,就阴魂不散缠上他们了呢?上哪儿都能瞧见他,也不知是这人交友太广泛,还是他刻意接近宝贝渔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目的?

  一晚上觥筹交错,这些个来自三山五岳,平时接触面根本不同的人,一个劲儿奉迎宝贝渔,生意送上门,挡都挡不住,开煤矿的唐哥说要买几辆结实耐用,看着上档次的车,平时出门办事用,这保媒拉纤……不对不对,这介绍合用车型的活儿,除了艾小渔,换了旁人他绝不放心,盖房子的岳哥要买十几辆工作车,配发给市区内十多家售楼中心,记者胡哥没他们腕儿大,琢磨着想换辆宝马七系新车,那位什么什么主任刘哥,却是大客户,政府采购啊,下面几十个乡镇的卫生防疫站要统一配车,领导们已经拍板决定就选日产帕拉丁,这不,得委托个可靠的懂行的人来办这事,秦伍……没事,他说他反正没事,就跟着过来凑凑热闹。

  宝贝渔一边听,一边极认真的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记录下来,临了临了,记下了客户们的需求和电话,准备给客户发名片,一摸口袋,哎,今天没上班,压根没带名片出来!

  宝贝渔那小手,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塞在口袋里,一桌子人都盯着他,等他拿名片呢,这个时候拿不出名片,显得不专业不说,人还会觉着他这人马虎糊涂,那么大一公司市场经理呢,出门不带名片,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似乎每逢关键时刻,都是周任远筒子替宝贝渔解围,只见他冲宝贝渔眨了眨眼,随手从挎包里摸出一沓名片,从桌子底下塞给宝贝渔,笑呵呵的向一众大眼瞪小眼,见宝贝渔僵持了这么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十分不解的客户们解释,“小渔那新名片公司还没印出来呢,这还是原来的名片,不过除了头衔职务,名字和手机号都没错,各位可以放心的拨打这个电话号码!”

  宝贝渔笑容满面,顺坡下驴,把名片一张一张递到众人面前,“是是,实在不好意思,新的名片还没印出来,诸位哥哥先将就用这个吧!”

  “换汤不换药,只要是你这个人就行,这几位哥哥看中的,可是你的能力啊,艾总,什么头衔不头衔的,我们可不看这个!”大嘴绝对是属于活跃气氛的开心果,哪儿他都能插上话,还不让你觉得他没规矩,还不让你觉得听着心里不敞亮。

  麦迪这一整晚,都在充当壁花,周任远坐在艾小渔左手边,大嘴坐在艾小渔右手边,麦迪就紧挨着周任远坐下,除了开始大家意思意思,互相介绍的时候提到了他,这一晚上人都缠着艾小渔说话,愣是没人理他,麦迪这孩子,就是有这一点好处,你不理我,我还正乐的清闲呢,大家都在那儿脸红脖子粗拼酒的时候,就见他运筷如飞,大快朵颐,直吃到各位主角互相交换名片,周任远悄悄递给他一张卡,“麦迪,你先出去把账结了,人都是给小渔送买卖上门的,别等人抢着结了账,落小渔面子!”

  哎,麦迪冒着被黄狗老师叫家长的危险,跟着出来混了顿饭,发挥的最主要作用,就是饭前的打车,和饭后的结账!

  和麦迪一样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秦伍,出来混这顿饭发挥的最主要作用是,晚饭后见艾小渔和麦迪扶着周任远,打算出去打车,二话没说,让泊车小弟把自已那辆法拉利F50开到门口,死乞白赖,一定要送他们回家,大嘴本来也想接这碴的,可看看人家的法拉利,再看看自已的小宝来,喉头滚动几下,话又咽了回去。

  吃完饭不去消遣,到家最多也就九点多,麦迪家住在白马市南郊刚开发的错层公寓里,麦迪的姥姥姥爷从乡下过来看他,吃过晚饭,不喜欢看电视,下楼拢着手蹲在街心花园,瞅见有老头老太太扎堆的地方,就要凑上去跟人白话两句,街心花园有个小小的篮球场,一群半大小子正疯抢着篮球,秦伍的法拉利,简洁利索的停在了小区门口,麦迪下了车,车里三个人依次向他挥手告别,那群打球的半大小子里,有人认出了这款车,连连惊叹,麦迪姥姥姥爷虽然不懂车子的好坏,可一听那些孩子说,这车要好几百万人民币,登时跟着惊喜的两眼放光,扯着麦迪回家,直问他今晚送他回来的是谁?

  麦迪的妈妈一向反对麦迪和艾小渔来往,嫌艾小渔穷是一方面,艾家全家出车祸,家人全死了就这孩子活下来,刘妈妈那有些迷信的小心眼里,总觉着这孩子八字里透着不吉利,见儿子回来,忙端了盘洗净切好的水果出来,迎头听见儿子不耐烦的声音,“哎呀哎呀,我说过了,那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人家……”

  麦迪姥姥笑,“话不是这么说的,乖儿,你这朋友能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你又能跟着你这朋友出去吃人家一顿饭,这不就慢慢攀上关系了嘛,我们村里好多半大小子耍朋友,出门在外,满村孩子愣没他不认识的,人觉着这叫体面,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哎呀,姥姥,你烦不烦呐!”麦迪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那人是找艾小渔办事的,我跟着出去吃顿饭,人拢共就跟我说了三句话,”掰着手指头比划,“一句是你好,一句是请上车,一句是晚安!就这!”

  “艾小渔?有人找艾小渔办事?”刘妈妈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他一穷二白的,家里人又死光了,居然还有人找他办事?”

  麦迪拿叉子叉起苹果块,一口咬下去,嘟囔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前一段时间新闻广告你们没看……恩,不是我说你,妈,你平时也多关心关心时事,总是围着灶台转,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个什么你都听不懂,这样沟通起来很费劲的,你知不知道?”

  “新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还上新闻了?中央台还是地方台?他怎么上的新闻啊?出什么事了?”刘妈妈连珠炮似的发问,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关心那个叫艾小渔的孩子。

  “你甭看人家没钱没家,不声不吭的,忽然有亲戚来找他,那官大的吓死人,”麦迪小眼睛一眯,神神叨叨的给自已老妈摆龙门阵,“来咱们市视察工作的中央赵部长,知道不?那是艾小渔的亲舅舅!艾小渔家的房子被某某局收走以后,某某局就没了他的消息,赵部长要找他,某某局急着立功赎罪,悬赏五万找他呢!”

  话刚说出口,麦迪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天呐,那五万块自已可是充了小金库了,家里人没一个知道,还不就是为了响应老爸的那句号召,“这年头不攒私房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59.吃鱼

  宝贝渔还住在周任远家,所以秦伍只要把周任远送到江南小镇,这俩人就都到家了,临下车的时候,秦伍意义不明的撇了宝贝渔一眼,宝贝渔没留神,周任远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正巧宝贝渔自觉主动伸手过来扶他,周任远借势靠在宝贝渔身上,左手占有性的搁在宝贝渔腰上,轻轻的,上上下下的抚摸,眼角余光瞥见,秦伍眼中暧昧不明的光芒一闪,扭头开车去的远了。

  周任远慢慢站直,看着秦伍远去的方向,冷哼一声,宝贝渔以为他又碰着腰了,急急忙忙按揉着他的腰,“咱就到家了,你忍忍啊,周任远,回去我帮你擦药酒!”

  冷不防周任远忽然搂紧他,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嘀咕,“老婆,我好难受……”

  从来不在人前叫疼的周任远,突然这么软弱的嚎了这么一嗓子,宝贝渔心里针扎一样的不好过,就手搂紧他,胡乱拍着他的后背,“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咱马上就到家了,回家擦了药酒就不难受了啊!”

  周任远摇摇头,“我不是腰疼,我是心里不好受,”江南小镇小区里竖有达芙妮石像的喷泉池边,栽着一排垂柳,周任远拉着宝贝渔挨池边那一排古朴的树墩子坐下,正好把两人隐在垂柳的阴影里,“那个秦伍喜欢你,我每次看见他,心里就不痛快,这小子没事装什么深沉呐,在我面前玩忧郁,想曲线救国,吸引你注意他,哼,美不死他!”

  宝贝渔张大小嘴,一脸吃惊,“你说伍哥喜欢我?别开玩笑了,他要是喜欢我,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立论总得有事实证明吧,你都没有论据,在这瞎白话什么?这话是能乱说的?”

  所谓论据,只是出自生物本能上对危险的直觉,周任远总不好直说——我是看他的表现,注意他看你的眼神,由此得知他喜欢你的——这话要是敢当宝贝渔的面说出来,不挨他一通大耳刮子才怪,说不定以后老婆还会以为自已心眼小,乱吃醋,甚至还会以为自已是想限制他交朋友的自由呢。

  不能讲理的时候,周任远跟自家媳妇学会了一招——胡搅蛮缠!“哎呀,我不管,反正我看见那小子就浑身不自在,小渔,老婆,”周任远放软了声音,嗲嗲的,带着鼻音,听出宝贝渔一身鸡皮疙瘩,“哎呀老婆,你答应我,以后如果他约你出去吃饭呐消遣呐什么的,你千万别去,恩,恩,”忽然举起三根手指,宣誓似的,“我保证,我以后都听你的,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恩,恩,我……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恩,恩,”凑到宝贝渔耳朵边,悄声问他,“前天晚上舒不舒服?今晚我再好好伺候伺候你吧?”

  咳,咳,这话听在我们耳朵里,是会引起很严重的歧义的,偏巧宝贝渔对这些一窍不通,小脸瞬间红的通透,连连摇头,“你说什么胡话,我都快被累死了……回去帮你擦了药酒,咱就睡觉,别满脑子都是那些……”

  “嘿嘿,哪些?我满脑子都是哪些?”周任远抢白,很厚颜无耻的叼起宝贝渔软软嫩嫩的小耳垂,勾着舌头一卷,如愿以偿的看见宝贝渔哆嗦了一下,抓起宝贝渔的小手放在自已腰眼上,“我这腰现在还疼着呢,前天我是把你伺候好了,这还没人管我呢,老婆,你今晚帮我……恩,行不行?”

  “你……你那腰……”宝贝渔声音颤抖的不像话,怎么被周任远舔了下耳朵,他竟闪电般想起那晚周任远修长的手指,握紧自已时那奇妙的销 魂蚀骨体验,“你还要命不要命了?”

  “没事没事,”听宝贝渔这话的意思,倒是顾忌他身体的考虑多些,周任远哆嗦着连连抚慰他,“就扭了那么小小一下,我有那么娇气?老婆,你……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啊,今晚……恩,咱们可就说定了!”

  不给宝贝渔反悔的机会,周任远站起身,揽着宝贝渔快步回家,这一会儿,宝贝渔忙着低头害臊,和想办法拒绝,哪有心思在意,这刚刚还半残障的人士,忽然间就箭步如飞了!

  周妈妈住在二楼,她是照例不会随便干涉周任远的生活的,晚上八点多吃过饭,就躲回画室,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作,管家李叔按周任远的吩咐,交待厨房准备清润滋补的炖品留做宵夜,大门咣当一声响,李叔急忙从厨房出来查看,就见两个孩子头挨着头,勾肩搭背,也不知悄声说着什么,飞也似的奔上楼,李叔摇头笑了笑,捎带着让厨房再准备些吃的,生怕自家少爷一会儿嚷饿,这边得提前未雨绸缪。

  大家可以掰着指头替周任远算算,从他对宝贝渔对起心思那天开始,为了吃鱼,他都忍了多久了啊?这简直已经超过他的忍耐极限了,尤其是前天晚上,替光溜溜的小渔做手工,耳听心爱的宝贝一声更甚一声难耐的细细喘息,是个功能健全的正常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可他硬是又忍了两天,今天不是作者强盗发善心呐,实在是作者没他耐性好,再也看不下去了,所以,与是乎,就这么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汗!

  进屋反手锁上门,周任远眼睛充 血,直勾勾盯着宝贝渔,活脱脱就是要吃小红帽的大灰狼,也来不及安排宝贝渔泡个热水澡,再温温存存小口小口把自已心心念念惦记这么久的宝贝渔拆解下肚,人直接上手,拉下宝贝渔校服外套的拉链,扯下外套,宝贝渔校服里面那件和自已穿的一模一样的松松垮垮的薄线衫,被他一把掀了上去,整个像几天没喝水的人一样饥渴,叭唧一口啃在宝贝渔微微突起的小小喉结上,宝贝渔脑袋被薄线衫罩着,看不清周任远到底在做什么,就觉着喉头一热,周任远那带着灼人温度的嘴唇重重粘了上来,又是舔又是吮,又吸又咬,时间还早,周家的人还没睡下,宝贝渔不知道周任远这间屋子隔音效果好,被他咬的又麻又痒,偏偏连喘息都不敢大声,蒙着脑袋,给了他一种任由周任远处置的感觉,小小的喉结,精细完美的锁 骨,还有白皙胸口的两颗小小粉点,顺着这小小粉点向下,是形状特别可爱的小小肚脐,我们的周任远现在头昏脑胀,压根想不起来自已的初衷,只是让宝贝渔帮自已做手工,就这么啃着咬着没有反抗的渔渔,心里那股压抑许久的火,兜头冒了上来,烧的他理智全无,如果照现在的局势发展下去,今晚糊里糊涂吃掉渔渔,和渔渔糊里糊涂被吃掉的可能性,是灰常大滴口牙!

  宝贝渔两只小瘦胳膊放在脑袋边,身上像被周任远点着了火,周任远那张嘴滑到哪里,哪里就是火烧火燎的一片灼热,这感觉和前晚很相似,渔渔疑惑,周任远不是让自已帮他做手工吗,怎么他又做起前天晚上的事来?想着想着,联系到周任远对自已一贯的宽容忍让,体贴入微,照顾周到,渔渔又释然了,周任远肯定是觉得不好意思,再则也是怕自已那天晚上还学会那么多花样,所以准备先帮自已做完手工,让自已温故而知新一下,然后再换自已帮他做手工。

  渔渔这一释然不打紧,在他这种隐含默许的暗示下,周任远今晚吃到鱼鱼滴可能性,直逼百分之八十的大关!

  只是周任远啃着咬着,忽然把宝贝渔翻了个身,宝贝渔俩小细胳膊还套在薄线衫里,架在脑袋上呢,脑袋缩在线衫里,又是止不住的疑惑:咦?这又是干什么?这也是新花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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