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想丢脸的学女人一样叫著"放开我,不要"之类的字眼,而且无数铁的事实证明,越是那样叫越容易激发施暴者身体里的兽性。安康拼命的逼著已经被突发情况吓呆了的大脑恢复运转,迫切要找出一个自救的办法。眼看那张狞笑著的俊脸越靠越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彼此眼中的自己,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急促的门铃声忽然想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
安康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听过这麽美妙的音乐,眼看江远狐疑的放开了他,下床去开门,他连忙飞速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铺,呜呜呜,他可不想让救星看到自己这副丢脸的样子。不过救星到底会是谁呢?安康非常期待的想,双目眨也不眨的盯著门口,看江远缓缓的将门打开。
"送外卖的。"门口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带著礼貌的笑容,清脆的声音也算动听,却在瞬间让安康再度陷入了绝望,眼看青年将手上的食盒递给江远後就要离去,他再也不能多想,直觉的就要抓住这棵救命稻草:"喂,等......等一下了......"看到青年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还有事吗?先生?"
"他......他......他是抢劫犯。"安康大叫,该死的纨!子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小兄弟,我们两个一起把他制服。"他兴奋的跳下床来,很好,两个大男人还打不过这麽一只狼吗?
"对不起,我是送外卖的,不是110。"留下这麽一句话,青年跑得比兔子还快,剩下安康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喂......你是大男人......喂喂......你......你竟然不肯见义勇为......你也太差劲了吧。"他气的跳脚,回过神却看到江远狞笑著靠近自己:"安安,你说我是什麽?抢劫犯?很好......贼不走空,我这个抢劫犯如果不劫点什麽看来还真是对不起你。"
"你......你别乱来,江远,你可是名门公子,你......你不希望......在中国留下犯罪记录被全世界的媒体争相报道吧?"底气十分不足的劝诫著,安康很谨慎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却看到江远满不在乎的晃晃脑袋:"没什麽,我不在乎。"他继续上前,却看到安康一副抓狂的表情:"妈的,你别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江远没想到安康说变就变,明明刚才还拼命的往床角里面躲不是吗?看到爱人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从小练就的武功底子著实让江远手忙脚乱了一番,才总算制住安康,看著他在自己怀里大口的喘著气,满脸通红,目中射出愤怒以极的目光,身子也打起颤来。虽然实在惹人怜爱,但他也意识到心上人是真的处於爆发的边缘,忙嘿嘿笑了几声,放松了力道,涎著脸无奈道:"嘿嘿,安安啊,我们相处时日短,也难怪你还不习惯了,也罢,这次我就大方点,反正强扭的瓜不甜嘛,不过我有个要求,这顿饭让我喂你。恩,反正你也没力气不是吗?如果你执意不允,那我就不管那麽多了,强扭下来的瓜虽然不甜,总比没得吃要好的多是吧?"
"你先放开我。"安康大大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怎麽就惹上这麽个恶煞星呢。看著江远不甘不愿的放开自己,他坐到桌子前,抢过食盒,努力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用你喂,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真是的,怎麽会有人说美国的教育成功呢?这教育来教育去就教育出这麽号人物来,还得自己费心对他进行再教育。
"不行......你耍赖,安安,我可警告你......"江远不依的叫,伸手就要抢食盒,被安康一筷子拍到手上:"是想我报警还是好好听我说话,你自己选择。"
"好吧,让你这一回。"呵呵,还没看过安安这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啊:"你想说什麽就说吧。"看安康拿起筷子:"先等我吃完饭再说。"他忍不住就大声笑起来:"安安啊,你还真是不改贪吃的本色。"话音刚落就被安康瞪了一眼,没办法啊,谁让自己不争气,就是拿美食没辙,落得今天要让黄毛小子嘲笑的地步。
安康很清楚自己的吃相对於一个陌生人来说,确实是挺吸引人眼珠子的,但这个公子哥儿也不用一边看自己一边流口水吧。也奇怪,自己向来置别人的眼光於不顾,怎麽今天就这麽别扭呢?实在受不了了的安康无奈的抬起头:"你要实在饿就再叫一份外卖,我这点东西刚够塞牙缝的,怎麽也不可能分给你了。"
"其实我最想吃的是你啊,安安。"江远自言自语,但安康的吃功也不是普通厉害,身上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也没有阻止食物的下咽速度,想噎到那都是没门儿。几口扒完了饭,他意犹未尽又注视了空食盒数分锺,这才恋恋不舍的将它推在一边,对江远道:"好了,之前呢以为你是想找乐儿,所以对你做了些过分的事情,如今才知道原来你是那个日本人的朋友,看来这一切都是受他教唆的,我呢也不怪你,孩子啊,你这麽的年轻,怎麽就分不出......"他话还没说完,江远的脸上已经下了一排黑线:"等等,孩子?安安,你是在刻意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吗?好歹我也是商场上一号人物,看起来不像小朋友吧。"
"在我眼里你不是个孩子是什麽?"安康也火了,一拍桌子:"你看看你啊,比安真大几岁?多说也就不到10岁吧,看样子你们还是朋友,出於礼貌,你起码也该叫我一声叔叔,可如今你叫我什麽,安安?你问问老天爷,这样叫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不觉得。"江远凉凉的说:"我是只比安真大9岁,但你也不过就三十几岁,还叔叔,哼,我要问老天爷的话,你也就是一哥哥,用我老妈的话来说,你连个大叔受都不够格,凭什麽我不能叫你安安。"一番话险些将安康气的翻了白眼,这都什麽母亲啊,不行,忍住,安康,你一定要忍住,不为别的也要为了自己以後的日子啊,他拼命压下心中的怒火,语重心长的道:"好,那麽江远,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如果你想教育我的话,呵呵,安安,不是我打击你,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教育过来,还想教育我吗?"他非常不客气的揭了安康的疮疤,当场让心上人发飙,站起来大骂道:"你这个变态,干什麽这麽认死理儿,不对,你这根本不占理,总之,这里不是美国,没有开放到对同性恋情可以视而不见的地步,而我也不是同性恋,你就死心了吧。"
"我也不是同性恋啊。"江远老神在在的开口,让安康当场化身为暴龙:"你你你你说什麽?你说你不是同性恋?那......那......那......那难道说我是女人吗?"他气的转起了圈子,手指指著江远颤抖著:"我......我一个把儿子都生出来的大男人,你哪只眼睛脱窗,把我看成女人?"
"安安,我知道你也不是女人。"江远的表情倏然认真严肃起来:"我老妈说过耽美界有一句经典的名言:我不是同性恋,我只不过爱上的对象,刚好是一个男人罢了。同样的安安,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你,而你恰好是个男人而已。"
这叫什麽话,看他还说得理直气壮的。安康气的要抓狂,那个耽美界是什麽界,怎麽他从来都不知道有这麽一个不教人好道的地方。他刚要反驳,却听到一阵独特的音乐声响起,然後江远的神色凝重起来,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安康前所未见的精致手机,接通後只能听到他"恩"了几声,然後挂线,望向安康道:"安安,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今天就先走了,你等一下就休息,明天应该没事了,我们团里再见吧。"说完他不给呆愣住的安康反应的机会,"叭"的一声在他脸上响亮的吻了一下;"我爱你安安,好梦哦。"然後就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老猫一样离开。
"你......你这个兔崽子。"回过神来的安康气的跳了起来,拼命的要擦去老脸上淡淡的唾液痕迹,直到跳的头都痛了,这才坐在床上生闷气。生了不到一分锺,电话响了,一接听,原来是关心老爹的安真,他才从海上回来,挂念这老爸的安危,挂电话给江远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虽然嘴上说没把老爸怎麽著,但到嘴的鸭子哪有不吃的道理,所以安真十分的怀疑,这才又给安康打电话,劈头就问:"老爸,你没事吧?"
安康更是气恼,没好气的吼道:"你希望我有什麽事?是不是希望我出事就没立场反对你和那个日本人了?告诉你,想都别想。"说完就把电话扔在一边。另一头的安真对著电话呆了几秒锺,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对爱人道:"看来老爸完好无损,太好了,江远那家夥总算还看我们的面子,没把狼爪伸到老爸身上,否则他哪有这麽大力气对我吼啊。"
"哎呀,这次不伸早晚也会伸的嘛。"武田打了个呵欠,一把搂住安真:"亲爱的,我们回去睡觉吧,嘿嘿,我们一天都没亲热了,船上你担心岳父,现在放心了,总该......"话没说完就被安真没好气的打断:"总该你个头啊,脑子里净想著那些事。"
"啊,早睡早起身体好。"从床上爬起来,安康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休息了一夜,此时觉得神清气爽,他飞快的起身,洗脸刷牙吃早餐,哈哈,生活真美好啊。恩,昨天一天没上班,不知道团里演了什麽戏。最重要的是,今天是第三天啊,那个变态今天就回美国了,一想起这个,他真是从心里笑出声来,哈哈哈,从此天下就太平了。安康真想仰天狂笑三声来表达心中的兴奋之情。
高高兴兴上班去,到了团里,就看到那帮丫头们都不敢正眼看自己,甚至连裴豔小陶等都一样。他心中暗暗奇怪:那个变态都回美国了,总不能魂儿留下来用化妆品贿赂丫头们吧。
"呵呵,安老师来了,早啊。"进到训练室就看到路悠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看样子是早就等在这里,他哼了一声,直接走到道具前挑选教课的扇子,一边凉凉的道:"怎麽团长大人今天的笑容这麽殷勤啊?是因为知道这三天把我害苦了,向我赔礼道歉来的吗?"说完想起昨天的事,他把拿下的扇子对准路悠:"说,为什麽要出卖我,把我生病的消息告诉那个变态,你不知道我发高烧,手无缚鸡之力吗?你这样做居心何在?"话音刚落,众多支棱著耳朵留意战情的女人们便发出潮水般的嘘声:"天啊,安老师,你被......被怎麽怎麽样了吗?"
"没有,你们这群丫头片子少乱想。"安康恼羞成怒的吼,看她们那叫什麽表情,什麽怎麽怎麽样,这麽露骨的话亏她们能说出来,女孩子的矜持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挨个儿指著徒弟们的头:"我告诉你们,那个死变态今天就回美国去了,你们都给我安分些,从此後谁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谁提我跟谁急。"看到徒弟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得意的笑了:"怎麽,受了人家这麽多的贿赂,都忘记他要回去的事实了吗?哼哼,认清楚点形势,和你们长久相处的,还是你们的授业恩师我,知道吗?"然後他转过身去面对无良团长:"说吧,又有什麽事情?"
路悠也在严重石化中,不过现在不是告诉安康真相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谄媚的递上一个剧本:"安老师,你看看了,这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新传,我们一致通过让你唱梁山伯,恩,因为段子有很大的修改,所以你要认真的排一下了。"看见安康伸手来接,一边不耐烦的咕哝著:"千古名剧,这段子有什麽值得改的啊,再改能比得上原来的吗?"他犹豫了一下,又更加谄媚的笑道:"安老师,别怪我不提醒你,这个......这个剧本真的有很大的改动了,你先......先做好心理准备再说,我是......我们团里所有的人都诚恳的希望......嘿嘿......希望你能接演了。"
"哪儿来那麽多废话,先拿来我看看再说了。"安康一把夺过剧本,真是的,一致通过,诚恳希望,难道自己真的在给市长的演出中一炮而红了吗?想起江远的可怕手段,他脸色不禁有些发青,也是,被那样的宣传,想不红也不难啊。缓缓翻开剧本第一页,他的眼珠子募然睁大,而且越睁越大。看到他这副表情,全体人员立刻呈光速般退出他周边5米以内,裴豔一边悄悄的问路悠:"没理由安老师一开始就看出破绽了吧,这个......开头不还是写梁山伯和祝英台吗?"
"啊"的一声大叫,安康象仍一条眼镜蛇一般把剧本扔到地下,喷火的目光射向路悠:"你看完这个剧本了吗?别告诉你看完了,你要是看完了还敢让我演,路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顾及我们十多年的友情的,我会一刀把你宰了,一巴掌把你拍死,一脚把你踢死,一......"
"等等,安老师,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四岁的嗷嗷待哺的儿子,中还有一只母老虎等著我养活,你千万别这麽黑心啊。"路悠祭出柔情攻势,根本没想过四岁的孩子已经不能称之为嗷嗷待哺了。眼见安康一步步逼上前来凶恶的问:"那你到底看没看完?"他看了一眼围在身边的广大群众,终於大著胆子,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刀呢?给我刀。我要宰了他,我非要宰了他。"在安康发飙的同时,十几双手同时捧上各种口味的超大号灭火工具──冰淇淋,以裴豔为首,笑嘻嘻的对安康道:"安老师,先别发火,吃点冰淇淋吧,冰凉小店的哦,很贵呢。"
"咳咳,火嘛,等一下还是要发的。不过还是先润润嗓子要紧。"安康怒吼著的唇形迅速上扬,兴高采烈的接过灭火器。然後听见裴豔问他:"安老师,你是怎麽知道这个剧本的?你......你只看了个开头而已啊。"
"哼哼,网上看的,知道我怎麽发烧了吗?就是那天看完後气昏在地板上的。我们中华五千年积淀下来的文明啊,就这样活活被糟蹋了。"安康不无感慨,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这个滥剧本是谁给你们的?"
"是我。"一个气定神闲的声音响起,当场让安康把手中的冰淇淋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转过身,便看见江远带著一脸懒散悠闲的笑容,以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倚在门边:"安安,喜欢这个剧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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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大叫,安康迅速抓起两根冰淇淋退後几步,上天啊,谁能来告诉他,这个......这个变态......本来今天应该回美国的变态,他......他他他他怎麽还会在这里。
"你......你不是走了吗?"忽然想起现在这屋子里可全是自己人,而且自己也不是发烧时那个有气无力的样子了,实在用不著怕这个变态。想到此处,安康很镇定的咬了一口冰淇淋,继续问:"难道是晚上的飞机吗?真是的,这三天你已经把我们团整的人仰马翻了,就用不著告别了吧,放心走吧放心走吧,我们都不会想你的。"他象赶一只苍蝇一样直挥著手。
"安安,本来我的确是今天才走的,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啊。"江远施施然走了进来,一把握住安康挥舞著的手:"我还要和你一起排练这个剧本呢。呵呵,梁山伯与马文才,怎麽样?有新意吧?不好意思,嘿嘿,这是我老妈的手笔了,你觉得文笔如何?不是我吹牛,我老妈当年可是中文系第一才女呢。"
"哼哼,一个不学好的才女,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安康丢开江远的手:"我告诉你,我不会,绝不会排演这个剧本的,尤其是和你。"他指著江远的鼻子:"就是用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可能,你就死心了吧。有钱怎麽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横行霸道,就可以收买了这些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一起来欺压我吗?江远,你这叫什麽?叫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