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动静,一睁开眼睛,他正看著我,也没握拳头,手就摸上我的
脸,苦笑道:
"要我拿你怎麽办......"
那我怎麽办?!你想拿我怎麽办?!!!!
电光火石的时刻,我老妈一把开了门,抡起扫帚就朝我打来:
"小兔崽子!!!你乐不思蜀啊!!你!!!"
转身想向刘循求助,刘循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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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二天還是拖著步子進學校,劉循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往教室裏拖。
我說:"大哥你一早上的幹什麼啊!"
他說:"你過來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我這人就喜歡漂亮女人而已,沒別的嗜好,你劉循雖然是我大哥,卻不是女人,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給我的。
教室一角,劉循悄悄塞了一張紙給我。我接過一看,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地上。
"這麼多!這麼多哪兒來的?!"
劉循的臉好象是紅了那麼一下,要是我沒看錯的話。
"你別管,反正上面有的我全能給你弄的到!"
"這麼多A片!你全能弄的到!"我長大了嘴巴。
"要是你想看就到我家來看吧,我家沒人,你家不是沒有DVD嗎?"
我扯住他的袖子:
"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他不耐煩地拍開我的手:
"廢話!不來拉倒!"
一把抱住劉循,笑道:
"當然來當然來!!!!"
他一把摔開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以為你誰啊!下次少跳我頭上來!"
劉循這個人雖然嘴裏說是要給鞭子,但是實際上卻剛好相反,其實我沒跟他說,自己就喜歡他這麼別扭的性格。
不過這話他聽了又要掄拳頭,面子問題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挂不住。
當然,整個班的事兒都要他一手操辦,都說劉循這個人在態度上是不折不扣的沙文主義,或者說不了解劉循的人都這麼認為。
這兩天趙柔的態度有點兒奇怪,偶爾看見她沖著我笑,至於為什麼笑,我想趕上去問,她又跟防瘟疫似地逃到了遠遠的。
終於有一次,她站在離我十米以外,問道:
"你認識蘇默了?"
我一看,火了,還以為她要跟我近乎近乎,沒想到張口就是那個沾了我便宜的男人!
"啊!不算認識!"
她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就往前走。
這一天過的真是撲朔迷離的很。
尼采說,智慧之出現在世上,就象一只聞到腐屍氣息而興奮的烏鴉。現在的我只算是脫了一半毛的烏鴉。
放學了以後,在校門口等劉循,等著去他家吃視覺大餐。劉循是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從教室裏出來,後面拖著一幫油瓶。
"班長大人,報表是不是要再做一遍啊!"
後面的宣傳委員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著張臉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從第十面開始到五十面全部重做!"
我嚇了一身冷汗,想著還好不是宣傳委員,這麼被虐待了以後恐怕連最後一點兒童心也要泯滅了,糟糕的很。
他看見我就跑了過來。
"回家回家!"
我應了一聲,回頭看看那麼後面跟著的人,一想他們也夠可憐的,正想攔著他,他一聲怒吼:
"敢說話!敢說話我揍死你!!!"
我只好閉嘴,我也樂的早點兒看到那些個盤,就跟在他後面走去了他家。
我不太清楚關於劉循的生活情況,甚至連他們家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當然我也設想過如果他們家是搶銀行的,我跟著他混也是有一定危險的,於是就問他,卻被他施以老拳,一邊揍還一邊幸災樂禍地笑道:
"我倒是挺想搶的,你要是有那個本事替你大哥我搶去啊!"
他家門口蹲了一個人,黑衣服黑墨鏡的,就像是電視上一直重播的通緝犯。我一閃身到劉循後面,劉循扶了下裝斯文用的眼睛,跟那人熟絡的打起招呼來:
"東西拿到了沒?"
那人一起身,笑道:
"你一個人弄這麼多片子幹嗎!"
劉循冷冷道:
"沒你的事兒就快點兒滾!"
那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拍拍我的肩輕聲在耳邊道:
"小心咯,老弟!"
脊背一陣冷汗,抬頭看看劉循,目前尚且屬於正常範圍之內。
那人走的時候留了一紙箱子東西,我跟劉循兩個人一起抬進去,拆開了果然是A片。
全新,我拆的是不亦樂乎,一個勁兒的還朝他推薦。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我就估計著他大概不太看這些。
挑了盤刺激的就塞進了DVD。
他起身要離開,我忙拉住:
"大哥要去哪裏?!"
他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煙淡淡道:
"抽煙去,你在這兒一個人看。"
"那可不行!"我攔住他:"好兄弟,好東西要一起看。"
他一陣幹笑,被迫被我拽到了電視前面。
其實事後我要知道這樣,我就不拉他一起看了......只是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日本的,女人叫的特別淒厲,男人趴在她的身上舔著她的全身,激起她一陣嬌喘。我轉頭對劉循笑道:
"怎麼樣?!日本女人特棒吧!"
一看,劉循的臉都白了,伸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發燒,手卻被一把打下來。
"別碰我!"他的目光有些紊亂,我一想,有人可能對這個反應就是特別大,所以導致了臉色蒼白,出虛汗也是有的。
伸手探向他的胯間,果然是有反應了。我嘿嘿一笑:
"我說,大哥,看這個有反應是很正常的嘛!一會兒自己解決掉了不
就沒事啦?"
剛說完,室內溫度就開始下降。
劉循猛的把眼鏡砸在地上,狼撲食似的就往我身上撲。
開始還沒清楚他要幹嗎,想著是不是我看出來他有反應讓他特別沒面子?
後來才知道我這是大錯特錯了。
[自由自在]
"不是!大哥,沒事別脫我褲子啊!!!"
他用手壓住我的身體,輕咬住我的耳朵,用低沈的聲音道:
"容晨,別掙紮,我會讓你舒服的......"
這話是在片子裏面看多的,所以下面他要幹什麼,要幹什麼?!自然是......
"放開我!!!!劉循!!!放開你的狼爪!!!!!"
此時他的狼爪已經伸進了我的衣服裏面,沒有實際經驗的在下只好憑著男人的驕傲反抗到底。
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沒來得及整衣服就往外跑。
回頭怕他追上來抓我,卻看見他一個人躺地上,捂著眼睛,像是在
笑,又像是在哭。
顧不了這麼許多,沖回安全地帶是首要任務。
一直到走進自己家的巷子裏才算安下心來。
"容晨!"
有人叫我的名字,NND這麼狼狽的時候少碰見點兒熟人多好,恨不得把自己寫進卡夫卡變形記,變了蟲子就沒人認得了,可惜,卡夫卡他不肯寫。
轉頭一看,蘇默正向我跑來。
"誒?你來我家又做什麼?"
他笑道:
"教你鋼琴呀,上次忘了約時間,所以就在你家門口等你了──不過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撩起前額長長的劉海,指著我的衣服問。
我把臉扭過去沒回答。
他不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又把我的臉給扳回來:
"褲子皮帶都沒系好,你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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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你難道是?"他抓著我的手腕。
我一把甩開,懶懶的道:
"我可沒跟你說我今天就要學,你先回去吧。"
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道:
"我不勉強你,我先跟你約時間好了,明天,明天你放學,我在校門口等你!"
說完替我整理衣服和褲子,活脫脫的保姆相。
說的可真好,我朝他揮了揮手,徑直朝家裏走。
老媽一見我就把我拽進家裏,小聲道:
"你,看見家門口的那個帥哥沒?!"
"啊?"我裝傻開了窗戶。
"就是剛才一直在咱們家前面轉的那個!長的跟偶像明星似的。"
我一想,那小子長的是還可以,不過還沒到偶像的程度吧,偶像也要像我這樣的才算是真正的偶像嘛。
"哦,不認識。"
回頭一看餐桌,拿著筷子開始大敲桌子:
"我說媽!!為什麼還吃鹹菜啊!!!!"
老媽眉毛一揚:
"就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很久了,可是還是天天都吃,你就死心吧
你!"
A long dispute means that both parties are wrong。
(持久的爭論意味著雙方都是錯的。)
但是關於鹹菜卻沒什麼對錯可言。我閉了嘴巴,劉循的樣子突然出現在了我眼前。臉一下子就變的滾燙,像是發燒了似的頭暈。
明天,我該怎麼看他的臉?
第二天,我低著頭進教室,一只腳飛出來絆我,一抬頭,是劉循那張
沒溫度的臉。沒敢先說話,繼續走。
"往哪兒走呢?!不知道星期二也要穿校服的道理嗎?你這個學期的情操分好象被扣的沒剩幾分了吧!"
他似乎忘記了昨天的事,一切像以往那樣的咿D,我甚至一下子有個可怕的想法,我一個人昨天在妄念裏活了一天!
瞄了一眼他手裏的紅本子,情操分果然被狠狠扣了五分,順便說一句,一個人一個月的情操總分是20。
嘟囔著又不敢暴動,雖然暴君人人憎恨,但是像是要發動政變也是不太可能,第二年還是全票通過讓劉循做班長。
但是目前我的首要問題就是,昨天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思考讓時間過的飛快。
"下一個!23號,容晨!"
別人從旁邊推了一下我,我這才醒悟。目前時間是體育課,跳遠考試。
"來了來了!!"一邊拖著步子走向沙坑一邊卻感受到了劉循的目光,他一直那麼看著我。
我心裏大聲叫苦,我說班長大人!我的大哥!你就放過小的吧,你這
麼看讓我怎麼考啊!
三級跳,准備,預熱,奔跑,跳躍。
"撲通"一聲,整個人就像條小狗一樣,狠狠栽進了沙坑。
周圍一陣哄笑。
NND!笑!讓你們笑!!等老子爬起來又是條漢子!(老子:這次又
關我什麼事?!)
想要站起來,腿卻發瘋似地疼。看了一眼腿,皮整個兒翻開,真真摔了個血肉模糊。我把頭扭到一旁去,這時別人才發現我受傷了,那邊一群人不笑了,跑到計分數的老師那兒告知我的傷勢。
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抓住我,爬起來!"
我一抬頭,劉循站在我的面前,向我伸著手。沒敢伸手抓他,說不怕他那是假話。
"愣著幹什麼?!你TMD快給我爬起來!"
他不耐煩了。
是是是,小的抓您的手還不是?
他把我從沙坑裏扶了起來,老師從旁邊走了過來:
"劉循吶,容晨他傷的怎麼樣?"
劉循看了我一眼:
"有點兒麻煩,我帶他去上藥,老師您繼續上課吧。"
老師對他是一百個放心,拍了拍我,意思意思的安慰了一番就離開了。
劉循背著我蹲了下去。不是說帶我去上藥嗎?這是幹什麼?
"大哥,這是幹什麼?"
劉循瞪了我一眼:
"看不懂?!上來!我背你過去!"
"不不不,不敢勞您大駕......"
劉循這回幹脆站起來,大吼道: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說完就把我整個兒攔腰抱起來,往醫務室走。看的一群人一陣的嘩然,鬼都知道這樣的動作也太曖昧了點兒,就像是把新娘子抱上床的動作......這讓我想起昨天,狼似的劉循。
"班長大人!大哥!!放我下來!我能走!!"
不理我,繼續走。
"大哥!我真的能走啊!!"
還是不理我。
"你這麼抱著我不舒服啊!"
他這才停了,看了我一眼。
"這樣啊。"他冷笑,然後絲毫沒有人道主義原則地將我扔進花壇。
草擦過傷口,這回兒更疼了。
他彎下腰陰笑:
"怎麼著?要不要我抱著走啊?"
我自然不敢再犯,可憐巴巴的點了頭。他笑了笑,又把我抱起來,一
直抱進了醫務室。
上藥的時候我是鬼哭狼嚎,看的醫務室的老師一陣頭疼:
"容晨啊,像孕婦生孩子也沒叫的你這樣的,你這也太鬧了吧!"
劉循握住我的手道:
"要疼了就握我的手。"
我小聲道:
"誰疼了,我是男人我怕什麼!"
結果手還是不聽話的握住了劉循的手,事後劉循跟我說,也不知道我那兒來那麼大力氣,連骨頭都快給握斷了。
放學的時候劉循替我拿了書包,然後說要背著我回家。我最後當然妥協,因為比起吃拳頭,還是由著他比較劃算。
"早知道我就不聽我爸的話把車開過來了,停到校外就好了,現在也不至於這麼麻煩。"
果然還是嫌我麻煩了吧,我歎了口氣,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誒?容晨,你腿怎麼了。"
我還忘了這事兒,蘇默說是放學了以後來接我的。
劉循停下了,看著蘇默,兩個身高平均185的家夥對視是件相當可怕的事。
"他是誰?"劉循問我。我能說他是誰?你劉循不是也清楚嗎?趙柔
的男朋友嘛。
蘇默大約脾氣相當的好,面對劉循的態度也依然笑笑的。
"上車吧,說了今天教你的,別讓你同學背著了,累到人家就不好了。"
我推了推劉循,小聲道:
"我今天跟他約好了,大哥你先回家吧。"
"哦?"劉循冷笑著,狠狠把我放下地,腿正疼著,一個站不穩卻被
蘇默好好接進懷裏。
這回改蘇默把我攔腰抱起來,朝車裏走。劉循就站在後面看著我跟蘇
默,直到我進車了以後才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挂了一層的霜。
我知道,明天一定會死的很淒慘。
蘇默並不知道,替我把安全帶系好,道:
"腿怎麼搞的?一會兒讓我的家庭醫生給你看看。"
家庭醫生......我又看了看他,這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啊?那樣的日子我除了偶爾幻想一下之外,是不敢奢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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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
七
除了那次我自己翻牆進來之外,我發誓這是第一次進他家。
蘇默抱著我進了他的房間,就是二樓的那一間,我只見過那房間的窗戶,在那個有月亮的晚上向我敞開。
房間幹淨而樸實,與我的想象大相徑庭。
只有書架,譜子,小提琴,鋼琴和一張看上去相當柔軟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