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上]————逍遥候
逍遥候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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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要老板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哈。”有我这么个狂热的粉丝他也很得意,因为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寂寞的高手,只管给雷洛看车,啥也不干,身怀绝技却不能示于人前,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为了他不得抑郁症,我充分给予他展示的空间和机会。
“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参加比赛呢?我昨天看报纸看到有那个拉力赛什么的,是你那类型的吗?”
“呵呵,我没有时间参加那个。”
“那多没劲啊,你快别跟雷洛了,往娱乐圈发展,我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

“你说你一点儿娱乐也没有,多无聊啊。”
“呵呵,其实我有时候深夜也约人飚车什么的。”
“啊!!!!!!真的!!!!!!!”我大声惊呼。“你,你,什么时候?叫上我,叫上我,叫上我吧。”
雷洛的声音在旁边。“云迟怎么了?叫那么大声?”车神的声音。“呵呵,没,他没事儿,聊天呢。”
“呜呜,车神哥哥,你叫上我吧,那多刺激啊,我从没见过飚…”
车神声音忽然变得很小,截住我的话头,连珠炮似的说。“老板出去了我跟你说他下午要去给你送东西里头有一串佛珠是老板以前千辛万苦从西藏活佛那儿弄来的珍贵的不得了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你可千万珍惜别不当…哦,你说那个,其实用两个轱辘跑挺简单的。”声音大了,语速也正常了。
“什么佛珠,给我干嘛?”
“这个技术含量太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哦,你没事儿啦,那我让老板接电话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
“云迟,我下午正好有事要去你们镇上,你下午在店里吗?”
“嗯,在,你要是忙,让车神来看我就行。”
我把电话扣下歪头看林成瑞,他正在电脑跟前忙活。这小子自从有了电脑,来回的提溜着,更不干正事了。
“小林子,给我削个苹果。”不能让他这么闲着。是牲口就得跑起来。
“哎,你吃几个?”他溜溜的起来拿。
“两个就行。”
我今天睡懒觉来着,一进门林成瑞剥皮,我吃了一斤糖炒栗子,午饭就免了。林成瑞和伍子他们一起吃的午饭,下午两点多钟跟我说有事要出去趟。看他脸笑得跟朵狗尾巴花儿似的,怎么觉得他今天鬼鬼祟祟的。
“叮咚”门开了,雷洛进来了,我看他身后。“车神呢?”
“在车上,你找他就叫他进来吧。”
“哎,你也是,你来不来无所谓,他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呗。”我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儿说。
我瞅着雷洛给我的东西,不外乎吃的玩儿的用的。什么佛珠啊?我看车神,车神把脸别过去,扒拉我架上的书。雷洛坐了几分钟,起身走了。我还看车神,他还不看我。“叮咚”车神把门拉开,让雷洛出去。雷洛身形一顿转身走近我,从口袋里掏出个黄布小包递给我说:“差点儿忘了,还有样东西给你”。
我接过来用手一摸,就知道应该是串珠子。我看车神,车神冲我挤眼。
“朋友送的,说如果身体不好,晚上睡不好带着挺管用的,你带着试试吧。”抬脚走了。我透过玻璃看见车神打开门他上了车。车神上车的时候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手里攥着那个小布包,不乐意了。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明着说喜欢我,我也不能嘲笑你啊。因为…我好像也有那么一丁丁点儿喜欢他了。
我把珠子掏出来,很普通得不知道什么木头的,黑黑得但是挺亮得。我闻了闻散着一股淡淡地香。
今天林成瑞缠着我早关门,不让我在店里吃饭,说家里准备了好吃的。这小子搞什么鬼?林成瑞推开门,笑嘻嘻的拉我进来。桌子上摆了好多好吃得,放着一瓶红酒。一个巧克力的生日蛋糕,上面还插着一个我的属相的蜡烛。
“今天我生日?”我很疑惑的问他。
他很用力地点头。
“今天是六一了?”我想了想问他。
他很用力地点头。
我兜头给他一巴掌。“妈的,你神经啊,我身份证上的六一是阴历的,我生日在七月呢,你搞什么呀!”
他捂着脑袋看我。
我的生日是阴历六月初一,阳历七月十四。报户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把六月一号报上去了。搞得每年六一儿童节都有人跟我说生日快乐。妈的,这是一回事儿吗?
忽然,我明白为什么雷洛今天跑过来了。合着这俩人今天都奔着我生日来的。不过…我看着这一桌子东西,原来他为了这些忙活了一下午。
“小林子,你哪儿来的钱?” 我看着他把红酒倒进两个高脚杯里,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红酒上没有中国字,如果是从附近的小卖部里买的,那一准儿是兑了红糖水的。
“哦?那个,那个,我的私房钱呗,嘿嘿。”他干笑,把杯子递给我。
我闻了闻,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林成瑞举着杯子眉开眼笑的对着我。生日蛋糕上的那个小动物冒着小火光。“叮”…我俩碰了下杯子。
“云迟,祝你生日…那个,祝你快乐。”
“把话说利索了。”
“云迟,祝你快乐。”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被红酒映的,白里透着红。
我一仰脖干了。什么怪味儿啊,真难喝。我苦着脸。林成瑞又给我倒上点儿。看他这么殷勤,我也不想扫他的兴,毕竟他一番心意么。“这顿不算,等七月十四号你得再补给我。” 我又干了说。
“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他又给我倒上酒。
“生日礼物你应该准备了吧。”我冲他伸出手来。
“呵呵,没有。”
“什么?妈的,有你这样的吗?给我过生日还没生日礼物,我不管,你得给我。”我转头看他,冲他龇牙。
“真没有,我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把我的心给你?”他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
“谁要那个啊!不好吃不好玩的,还换不成钱,不要。”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又干了一杯,身上热热的冒起火来了。都说红酒劲儿大,还真是。
“嘻嘻,那给你留着,想要的时候说哈。三儿,我给你切蛋糕吃。”他给我切了块大的,知道我爱吃那个鲜奶花儿,给了我一个大花骨朵。
我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也有点儿饿了,三口两口吃了。
“还要。”我把纸盘递给他。
“还吃?你吃点儿别的吧,鸡腿给你条?”他这么说可还是给我又切了块。
“慢点儿,都弄脸上了。”他自己也咬着吃。
“哪儿?给擦擦。”我手里端着纸盘,把脸凑到他跟前。他往后撤了撤身子,抽了张纸,给我擦了擦鼻尖,擦了擦脸颊,擦了擦嘴角。他的动作很慢,手底下轻轻的,擦我嘴角的时候停了停,眼睛看着我,脸上闪着光,笑得很甜。
“你脸上也有,我给你擦擦。”我看见他嘴唇下面那儿也有点儿鲜奶。
事实证明,酒不是个好东西,思维正常的人喝了它,思维就不正常了,更何况像我这种思维本来就不正常的。
我说要给他擦擦,一看自己一手端着纸盘,纸盘上还有半块儿蛋糕,一手拿着小叉子,小叉子还戳在蛋糕上,手指头上都是奶油。我再看林成瑞,脸红红的,唇粉粉的,牙白白的。下一秒,我做了一件事。
我凑过去,伸出舌头来舔他唇下那块儿鲜奶。舔完了,撤回身子一看,还有点儿,我执著的又凑上去,张开嘴一下子撮住,舌头来回舔。咦,怎么含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保持住那个姿势,睁大眼睛。眼睛正对上林成瑞睁大的眼睛。
(二十一、)
我松开嘴看看,被我含住的是他的下嘴唇,有点儿肿。“为什么不是糖醋里脊的味儿呢?”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瞬间我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灯。林成瑞把我摁在了沙发上。我眨眨眼看他。他的表情很奇怪,不像平时那么嬉皮笑脸的,很认真,很坚定。眼里跳动着一簇簇火花。怎么不像我平时看到的小林子呢?
“三儿,我喜欢你。”林成瑞认真地说。
“嗯。”我点头。
“你答应了?”他问我。这个问题很奇怪,你喜欢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还要我答应干什么。不过,小孩子表白不能伤他的心…
“嗯。”我点头。你想喜欢我就喜欢呗,这样我使唤你就更有理由了。
我被吻住了。他嘴里一股巧克力的味道,舌头好滑啊。他吻得很熟练,基本上符合我做梦时吃到的感觉,只不过现在更真切,我好几年没被人吻过了,所以没一会儿我呼吸就急促起来。唇舌纠缠的感觉真好。我迷迷糊糊的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我接吻的技术很烂,我咬到他的舌头了,他轻“咝”了一声。他的手在我的腰上轻轻一拧,伸进我的T恤里,从我领口穿出来,抚摸着我的脸庞,顺着脖颈从我的锁骨开始往下画着圈儿,一下一下的,好痒。 “嗯…”我的嘴被他堵住了,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声音。他的手停住了一秒钟,滑了下去,温柔的吻变得凶猛了…我身上凉凉得,光光的,他身上也光了。妈的,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看看我那里,再看看他那里。他真的比我小一岁吗?他半跪在地上,胳膊撑在我身侧,我的手抵在他胸膛上,手掌下是他硬邦邦的精肉。我干笑。
“那个,小,那个林成瑞,你,那个,呵呵,这是干什么嘛,呵呵。”我直冒冷汗,这样算不算勾引未成年人啊。我冲他笑笑,他眼里的火花更盛,猛地跳上来。
“啊!!!!”我惨叫一声。

“三儿,三儿,你忍着点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疼吧。”
我龇着牙。“呜呜,妈的,你怎么这么粗鲁,呜呜。”
“三儿,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慌了,用手擦去我眼角挤出来的那一滴眼泪。
“你他妈的混蛋,呜呜。”
“好,好,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你他妈的怎么往我腿上跳啊,呜呜。”我抱着我的左腿。
第二天,林成瑞在店里忙活,我歪在沙发上看他性感的臀部。靠,昨晚他怎么就跳我腿上了呢?怎么不吃了他呢?别说,他还挺有看头的,吃了也就吃了。我在发春,一个小时后,有人来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我救了武阳爸,却害了武阳。
武阳被内部调查了,因为有人举报,武阳爸做手术,雷洛给了他三十万。
送走了偷偷摸摸过来和他关系不错的那个同事。我气的浑身打哆嗦。林成瑞过来哄我,被我一脚踹走了。
“妈的,你说这是什么世道!还有地方讲理嘛?那三十万是给他爸动手术不假,可那是我借的,是我出面借的,跟武阳有什么关系?我都还他了。雷洛算什么黑的呀,再说,就算雷洛是黑的,和他武阳一个小镇上的破派出所里的狗屁上户口的有什么联系?他妈的,还说武阳受贿。雷洛是傻子?拿三十万塞给他?塞给他干嘛?他能干什么?”我在屋里转圈一瘸一拐地跳脚骂,蹦起来离地老高。
“三儿,小心腿。”
“滚。妈的,这帮吃闲饭的就知道欺负小老百姓。遍地贪污受贿的官儿怎么没见他们调查,个个家里住别墅,开好车,情儿换了一个又一个,活的滋润着呢。妈的,武阳他们家穷得叮当响,存款不到四位数,怎么就惹着他们了?”
“三儿,你喝口水再骂。”
我在他手里喝了一口水。“妈的,哪个王八蛋举报的?谁他妈的这么不长眼,吃饱了撑的?他妈的没事儿干,回家挠自己家墙去。妈的,不得好死。”我倒在沙发上,哭丧着脸。我知道,这个事儿我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了。这事儿根本不能找雷洛,找他,越弄越黑。
“三儿,你别生气,清者自清。武阳哥一准儿没事,都说是调查了,调查清楚不就没事了么。你也说了,钱是你借的,咱们也还他了,和武阳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你别生气了。”林成瑞一个劲儿地哄我。
他说得都对,可事儿不是那么回事儿,如果真地相信他还调查什么,他那所里从上到下一共十几个人,几个老领导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能捂着不早就捂着了么,既然都调查了,肯定不会就这么容易过了。
我猜的一点儿没错。一个月后,武阳被内部开除了。
我真的懵了。没想到会这么狠,我以为最狠就是给记大过留职察看,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上次武阳说别的派出所有人嫖娼还伙着坑人钱也不过记大过了事。
我看着面前的武阳,脸色难看得很,胡子几天没刮了吧,人也消瘦了。“哥,我,我…”我说不出话来。我他妈的真该死,好死不死的问雷洛借什么钱么。
“没事儿,三儿,没事儿,真的。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也想过了,再来一回,我还是要用那三十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爸死。”他笑笑,笑容很苦涩。
“哥…”我看着他。
“三儿,没事儿。”他低着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泥,一下一下的碾,碾得我心疼。“我就是,我就是怕我爸知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武阳爸一直认为武阳生下来就是当警察,他不知道儿子不当警察能干什么。武阳爸干了一辈子片儿警,要强,要好儿,奖状一大堆,证书一大堆,一辈子连个苹果都没收过人家的,如果知道武阳因为受贿这个罪名被开除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和武阳站在他家胡同口,两个人一筹莫展。妈的,怎么办,怎么能瞒过武阳爸。他如果上班下班不穿警服,不出两天,武阳爸就能闻出味儿来。忽然,我冒出个想法。
“哥,你跟你爸直说喽。”
“哦?”他不明白。
“哎,你就跟你爸明说,你被开除了。”
“啊?!”
“你听我说完。现在不流行无间道吗?你就跟你爸说,你是故意的,和你们所里,不,你可以吹大点儿,就说市局领导秘密找到你,让你执行卧底任务,就说那个受贿的罪名是故意栽给你的,这样就可以开除你,你就好借机打入敌人内部,搜集他们的犯罪资料,好把他们一网打尽。”我眉飞色舞的说,为自己的点子沾沾自喜。
“你,唉,我上哪儿卧底啊。我一时半会儿的不太好找工作,在家里卧啊?!什么馊主意。” 他埋怨我。
“倒也是。上哪儿找个地方先蹲一阵子就好了。”我嘟囔。
两个人又陷入沉静。
“哎,有了,既然化装卧底,那当然得上黑的地方了,他们不是说雷洛黑吗?我跟雷洛说让他给你安排个工作。这样你那话也对缝儿了。”
“嗯嗯。”武阳摇头。“你别给他添麻烦了,他做那些生意的,弄我一警察在身边,他肯定忌讳。”
“什么警察!靠,你已经被开除了,再说,就算你在身边你能把他怎么样?你不是那种人,他也不是那种人。你别管,这事儿按我说的办。只要…哥,你别不爱听,只要…把你爸这几年拖过去,也就不怕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大夫说武阳爸拖不了几年了,我知道他有点儿心动,毕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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