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十七岁的帅气少年看着站在药柜前的人问,那人惊慌地回过头来,他大约和少年同龄,长得十分白净,杂乱的头发下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他显得有点紧张,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然后放下拿起的塑料药瓶,快步转身离去。
少年跟了上去,走了有一段路之后,那人慢下脚步,丝毫没察觉跟着他的少年。
"就这样走了可以吗?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少年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那人显然吃了一惊。
"你,你开什么玩笑呢!"那人话里带着愤怒,快速的转身狠狠地盯着少年。
"不是吗?我可以帮你哦!"少年始终不为其所动,显得十分平静。那人盯着少年,感到有点儿不可思议。
"你别乱说,我。。。"他放轻语气,对少年好好地说话。
"不是吗?你不是想要人帮你吗?我有不会让你感到一丝痛苦的方法哦!"少年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那人开始有点儿动摇了。
"我才没有!你。。。"他表现得十分烦躁,想要极力否定少年的说辞。
"骗人。还有我的名字不是‘你', 我叫羿云。"少年打断他的话,仍旧是那平静的语气,"我叫你岑语可以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岑语十分惊讶,很怀疑地打量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
"你的学生证,我捡到的。要感谢我哦!"羿云举起一张卡片,摆在岑语的眼前。
"啊!谢谢了。"岑语刚要去拿,结果羿云一下把卡抽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岑语被少年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没诚意,感谢我的话带我去你的房间,不然我不会把学生证还给你的,岑语。"羿云特意拉长了最后两个字,岑语受不了这个可恨的少年,可是又找不出他那里说错了。
"还我!"岑语想要伸手去抢,可是羿云反应比他敏捷多了。
"我不要。"羿云把卡举高。
"还我!那是我的。"岑语伸出手,要他乖乖把学生证交出来。
"不给。"羿云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岑云等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不断地尝试抢夺回自己的学生证,但都失败了。那张卡片在羿云左右手中交替把持着。
"还给我!"岑语急了,用力握住羿云的手臂。虽然羿云两只手都被捉住了,可是他使劲挣脱,岑语还是抢不到。"那个是我的,还给我。"
"不要。"羿云顽固地拒绝着岑语的要求,而岑语不断地增加握住羿云双手的力气。
"快点还给我。"因为力气不够大,岑语用指甲扣在羿云光滑的肌肤上威胁他。他无心伤害他人,所以一边问羿云一边慢慢地嵌入他的指甲。羿云始终是顽固地拒绝他的要求,那指甲越陷越深。
"啊!"羿云痛得叫出声来,而这时岑语已经强行拿到了学生证。
"是你自己不好。"岑语看到羿云的手被他抓得出血,感到十分内疚,可是他嘴上却完全不承认。他继续看了一会儿在抚摸着伤口的羿云,"对不起。"他急忙道过歉就转身离去。
[插句话,虽然羿云给人的感觉比较像小受,但他是攻来着。。。还有,你们大概没机会看到H的内容。]
岑语走到家门口,正准备开门,发现羿云跟在他后面到了他家门口。他转身看着羿云,羿云一言不发,也盯着他看。岑语心里有点儿对不住他,最后软下心肠带他进了屋。
"炎炎,你带了朋友回来啊?"母亲看到两人马上喊着岑语的小名上前招呼,这个跟名字没有关联的外号是怎么回事呢?那是在他刚出生不久的一个夏天发生的事,具体情况岑语不清楚,但主要是因为一个阿姨的一句话,所有的家人和亲戚都炎炎的叫开了,最后叫习惯了就成了他的小名。
"你好,伯母。我是他的同学,叫我羿云就好了。"羿云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不过岑语就不理不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炎炎,怎么这么没礼貌,真是的。啊!羿云,你们就慢慢玩吧,我不烦你了,待会儿你一定要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嗯,我会的,打扰您了!"羿云说完也跟着岑语跑了上去。
"岑语,我叫你炎炎可以吗?"羿云在楼上一见到岑语就问,结果岑语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也可以叫我云云啊!"羿云不懂得放弃,继续请求。
"羿云,你烦不烦啊?想怎么叫。。。随便你。"岑语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扭过头去。
"炎炎,你真的那么想死吗?你不是既怕痛苦,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吗?"羿云突然切入正题。
"我告诉你我想死了吗?别乱说。"岑语很自然地答复了他的话。
"我啊,有时可以读到别人的思想哦!"羿云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并轻轻敲了敲,"我听到了哦,‘很想活着,死去的话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我又很怕痛。可是活下去的话会有很多麻烦,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什么都做不了,而且逃了好几节课,不敢回学校。学期结束前死掉好了,真讨厌,还有很多东西想要享受。。。可是,我害怕面对结果,这样很不好意思见人。还是死掉轻松点儿,那样就什么事都了,没有担心的必要。没有痛苦就能死掉的话那该有多好啊,死后要是能变成游魂的话就更好了,无条件享乐。'如何,在药店里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岑语的脸色变了,羿云说的话全中了。
"还是说,‘如果有人可以把我逃学的事揭穿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死了。'我可以帮你哦!"羿云又继续说道。
"你不是可以读到我的思想吗?那又何必问我?"岑语没好气地回答道。
"炎炎,我不是说,‘有时'吗?怎么样,跟我说吧。"羿云说着从身后抱住他,不停地撒娇。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呢?"岑语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羿云。
"因为我喜欢你啊!"羿云很开朗地回答。
"喂,变态啊?"岑语一把推开羿云,"我可不是Gay!"
"可是,你不是这样想过吗?‘跟男人的话,会是怎样一回事呢?好想试试哦!可是,都没有人追我,算了,不可能啦。'我现在不是来追你了吗?‘那个男生长得挺帅的。'你不是还这样想过我吗?而且还一直偷偷看着我呢!"羿云像连珠炮一样一口气说了出来,不顾一旁地岑语急得站了起来,而且害羞得连脖子根都红了。
"你,你。。。"岑语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对了,现在离学期末还早,但是也不够用不是吗?现在就试试看不好吗,等你死了,就没机会了!"说着把岑语拉到床上,羿云坐在他身上,双手压住他的肩膀。
"对了,你说有时可以听到心声,大概是个多久会有一次?"岑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羿云。
"呃。。。。。。。。。。。我也不清楚,大概每个月有两三次吧,有时好几个月都听不到。烦死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羿云用力摇了摇头,"呐,炎炎,你准备好了吗,我来了!"说着低下头,离岑语的脸越来越近。
"啊?啊,啊。。。"岑语还在发呆,羿云却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岑语因为太震惊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始终微微张着。当他羿云感受到羿云濡软的舌头已经伸进嘴里时才清醒过来,和羿云唇舌相缠的感觉让岑语有点晕眩,不过羿云还在如饥似渴在岑语嘴里用力吸吮着。
"怎么样?炎炎,感觉还好吧?"在岑语意乱情迷之时,羿云突然抽离了他的嘴,关切地询问。[我想泡帅哥,可我不想追人家,更不想当小受,所以就这么做了,呵呵呵。]
"还,还好吧。"其实岑语想说感觉很舒服。
"那继续吧!"羿云左手抱着岑语的头继续吻了下去,右手伸进了岑语的衬衫下面,接着把衣角一点一点往上掀起,显露出衣服下面细嫩光滑的肌肤。
"炎炎,羿云,下来吃饭了!"母亲的声音突然传了上来,岑语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结果狠狠地撞上了羿云的头,两人各自抱着头趴在床上喊痛。
自此之后,羿云成了岑语家的常客,三天两头的就来串一次门,岑母对羿云的称呼也改成了云云。
羿云抱着一叠厚厚的纸放到岑语书桌上,说,"这是我这几天辛苦的成果,你看看吧。"
"这么多!"岑语看得有点呆,不过很快振作起来,"谢谢你了。"说完伸手去拿羿云找来的资料,但是羿云用全身重量压在上面,他努力了半天还没抽出半张。他皱着眉头瞥相羿云,"你这是什么意思?"羿云微笑着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然后还轻轻咬了一下下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有点羞涩的笑了起来。岑语看得有点头皮发麻,大概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不敢乱说,不然就吃大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炎炎,"羿云伸直双手掩在嘴前,让人越发觉得他手指修长,"亲,亲我!"
岑语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久才会过神来,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这么害羞?奇怪的家伙。。。"要不是你长得帅,我肯定揍你一拳!好吧,事先声明就只有一小下而已。"
岑语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羿云现在羞涩的样子实在可爱到让他心跳加速,想要一口吞掉他。不止亲亲,他还想要摸摸抱抱呢。岑语握住羿云遮着帅气的小脸的手,皮肤光滑的触感让岑语的心跳频率快到几乎有点儿闷痛。他右手紧紧捂住胸口,左手慢慢拉下了羿云的手。岑语的面部表情突然扭曲抽搐,变得十分怪异。失去了遮掩后,羿云龇牙咧嘴的邪恶笑容暴露无遗,岑语惊觉上当受骗,大感后悔莫及。原来他刚才不是害羞,而是在遮羞,居然都没发现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忍笑。
"怎么了,炎炎,快点儿呀!"羿云仍在奸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估计也只有他能笑成这样还不让人觉得恶心。岑语看着他的脸,愣是没办法下手,只好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啊?这样不算啦!嘴,这儿!"羿云开始急了,指着自己的嘴唇大声嚷嚷。
"可是,你这样叫我怎么亲啊?你不能文静一点吗?"岑语看着羿云的脸为难地说。
"嗯?"羿云挑起了半边眉毛。
"我是说你闭上眼睛,还有不要笑。"羿云这次听懂了,乖乖照办。岑语靠近他的脸仔细端详,好可爱的脸,他不自觉伸出手碰触羿云长长的睫毛。
"嗯!"羿云身子微微缩了一下。岑语回过神来,捧着羿云水水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嫩嫩的唇。他刚要退开,羿云突然抱住他,把他扑倒在地,回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深吻。
"唔,嗯,唔!"岑语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把羿云推开。他用手背擦干嘴边那一片潮湿,"我说过只有一小下而已,好了,那一大叠的我怎么看啊?"他指向桌上放着的资料。
"哼,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看呗!"羿云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
"对不起,不过现在不行,等以后好不好?"岑语看着羿云的样子感觉怪内疚的,小心地道了歉。
"等你死掉之后吗?有病!"羿云撇撇嘴,不过岑语正在专心地看资料,没听到他的话。
"安眠药。。。死掉的几率果然很低。。。烧炭。。。你当我这儿什么地方啊。。。其他的好象会很痛。。。呃。。。羿云!你耍我啊,这么一大叠纸就写这么简单的内容!"半个小时过后,岑语终于发狂了。
"我不写详细点你怎么做选择嘛?"羿云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你干吗写了一大堆失败者的事迹,比如说这个,把含有危险化学物质的漂洗剂全部混合喝下,当即感受体内似有一把火渐渐往下燃烧,最后在昏迷前出门求救。抢救成功但从食道到胃全部腐蚀焚毁,用肠道连接焚毁部位,勉强度日。这么恐怖,我怎么敢试!而且你还贴了这么多他的照片,想吓死我啊!"岑语指着一沓纸问道。
"不是怕你做错选择嘛?"羿云嘴角有点上扬,"你看这个,最美丽的死法,把线套在脖子上后再服用安眠药,没有一点儿痛苦。而且死后那根线会支撑着身体,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岑语把纸从羿云手里抽了来看,过了几分钟后他把纸一扔。
"太复杂了,我看不懂,也不会布置,而且安眠药还没用就会被父母发现"岑语背向床仰面倒下,"你啊!是来破坏的吧,烦死了!"他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突然一张映入他的眼帘。
"你自己没有死的决心,不是吗?你明明很想活下去。"羿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侧卧在他的身边。
"我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也不觉得生活无趣,只是人生这条无限连绵的锁链上的一环坏掉了,缺失的那一环让我无地自容,所以我想从头来过。"岑语还是看着天花板。
"可是,你可以尝试修复它啊!并不用为失去了那一小段就放弃了剩下的全部。"羿云轻轻抚摸着岑语的脸。
"但是,要多久才可以让人们忘掉那一小个环节呢?更何况我不知道那个缺失的环节会对剩下的环节有多大影响,万一它们全部都坏掉了呢?在人们的记忆清除,不再议论纷纷之前,我觉得死亡会比较轻松。"岑语闭上了眼睛。
"炎炎,万一死去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呢?"羿云紧紧地抱住了岑语。岑语睁眼看了一下羿云,又闭着眼睛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两人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云云,炎炎,下来吃饭了。"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嗯?炎炎,起床了。"突然被叫起来,羿云头脑还是很迷糊,他推了推身边的岑语,准备起身下床,岑语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我很喜欢你,羿云,真的。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岑语紧紧地拦腰抱住羿云,羿云的身体有点僵硬了。
"我也很喜欢你啊,所以才陪着你,干嘛说什么谢不谢,你好奇怪。"他说完奇怪地笑了笑。
"今晚留下来过夜吧。"岑语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出这句让羿云吓了一大跳的话。
"好,好啊!我们快点下去吧。"羿云说完跑了下去。
晚饭后,两人对视坐在床上,表情十分尴尬。
"那个,我先去洗澡了。"岑语突然开口。
"啊!我也去!去,去。。。"羿云话说出口,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好吧,一起。"岑语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嗯?可以吗?"羿云有点吃惊。
"都是男生,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啊,想些什么呢?"岑语点了一下他的头。
"呵呵,呵呵。"羿云看着岑语不停地傻笑。
进了浴室,岑语和羿云两人对望着,不止该做什么。最后岑语试探性的脱去衬衫,然后是白色的内衣,裸了上半身的岑语看到羿云还是愣愣地盯着他看。他上前堵住他的眼睛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你这样我怎么洗啊?"
"可是。。。"羿云还是盯着他看。
"可是什么?哼。。。还是你先脱吧,我帮你。"说完他伸手拉下羿云风衣的拉链。
"呃。。。炎炎。"羿云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岑语不予理睬,已经脱掉了羿云的上衣。
"其实啊,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帅的男生,居然会主动地说喜欢我。跟你比,我实在是见不得人呢。"岑语的手一寸一寸地摸着羿云身上略显冰冷的光滑肌肤,并轻轻揉捏着羿云因放松软下来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