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若天涯————充丛[上]
充丛[上]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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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进书房,案上的书卷翻动着,一页一页。所有人都被莫名的寒意侵袭着。
"早该去死了!"在众人诧异的张口的同时,比涯已经一个健步跨出了书房。
外面的侍卫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看见满脸血光的太子都被怔住,有什么东西正刺激着大脑的神经,没有一个人赶拦着他,一个也没有,就这样在他们的目光中越走越远,直到拐角处消失。
过了很久,才有一个侍卫小心的开口,"将军......该怎么办?"r
仿佛被一句话惊醒,眼睛又扫过脚边赤裸的身躯,看见下身的顶端渗出点点液体,让人忍不住觉得恶心,拿起边上的衣服,展开,盖在已逝者的身上。
"全都退出去,不准宣扬,这是命令,乱说者,斩!你,宣太医。"指着刚才的侍卫道。
"是!"所有人应声而退,不过多时,太医赶来书房中,一惊之下,药箱落地,随即赶忙爬向地上躺着的人,不用诊断也知道,呼吸已经停了多时了。
"皇上,皇上已经驾崩了......!"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人全部跪了下来。

第二章
安静,好安静啊,为什么这样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呢?身体上渐渐传来的温度......是谁?
这个味道,好熟悉,好象渤燕。e
我,是否已经死了?那也好,渤燕,这样我就可以来陪你了,让你再次可以看见我的微笑。
越来越沉,沉入到一片黑暗中......
--比邻,为何不睁开眼睛?e
--啊?渤燕,我来和你做伴啊?你不是很喜欢我吗?等等!渤燕!渤燕!为何转身?不要离开我啊......呜......好痛,真的好痛......渤燕,不要离开我啊......我一定会做到的,所以,不要离开我......求你。
"不要......不要!"满脸痛苦的神情,挣扎着想从梦境中逃脱,拼命晃动着头,汗水渗了出来。
"皇兄!皇兄!醒醒啊,不要再睡了!"比涯听见比邻的声音慌忙睁开眼扑过去,一把捏住他的手,叫唤到,那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泛着些许的血丝。
"太子殿下,您是否也该休息一下了?您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白蝶看着太子心疼道。
"比邻已经昏睡三天,我如何安心去休息。"
白蝶看着眼前的太子,红肿的眼睛,凌乱的头发,憔悴的神情,哪里还有个太子样?好心好意哄着才肯吃了些东西,不然早跨了,至于朝中......早已经乱成一团了。
如此下去,恐怕......
"白蝶!比邻醒了!快些,去拿毛巾!快!"一脸紧张的小心捧起比邻的手,在自己手中慢慢的搓着。
"是,奴婢这就去。"慌忙一个转身,跑至门口对外面两侍女道:"快去端热水来,还有毛巾,快!"
"比邻,比邻,把眼睛睁大一点,看看我,我是比涯啊!比邻?"一边嚷着一边轻轻的拍打。
"太子殿下,热毛巾。"
焦急的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还有干的有些开裂的嘴唇。孰料,刚擦过的唇又恢复了干裂的状态,比邻微皱起了眉,呢喃着水......
"水!水!"比涯急忙跳起来跑到桌边,取了水,又迅速回到床边。
小心的托起比邻的头和劲,把杯子慢慢的倾斜,哪知比邻的唇刚一接触到水面就急急的吸了起来,大部分的水从嘴角流了下去,一下子又呛到气管里,不停的咳了起来,比涯手里一个慌忙,把水洒了比邻一身。
"太子殿下,还是让奴婢......"
"不要,不要!"粗糙的推开白蝶,跑向桌子,又倒了杯水回来。
没有喝到水的比邻贪婪地吸着自己的唇,眼看就要把唇给咬破了。
"比邻,比邻,把牙松开,来,慢慢喝。"捏开他紧咬着的唇,再次把杯子凑到比邻嘴边,结果又被他弄洒了一些。
"这样不行......"望着比邻轻轻开合的嘴,再看看杯中剩下的水,一抬头,把剩下的水都喝进嘴里,然后伏身,小心的贴在比邻的唇上,然后拿湿润的舌尖轻轻舔着比邻的唇。意识到嘴唇上的凉意,比邻迅速张开了口,迎接着比涯的舌头。
慢慢张开口,把水丝丝送入比邻口中,感觉着比邻非常主动的索要,直到最后,口中的水已剩不多时,比邻焦急的把舌头伸进比涯口中,用力的吸吮着。此刻的比涯脑中已经一片混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脸上早就是绯红一片。忘记了要回吻,只是被吻着,就觉得全世界都宁静了......
但不过一会,比邻的舌就从他口中退了出来,因为没有办法获取更多的水了。
比涯抬起身,静静的看着比邻,开口道:"白蝶,在去取杯水来。"因为自己已经把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意识到白蝶只是木讷的看着他,并没有动作,又不耐烦的补上一句,白蝶的魂才飞了回来,快速倒了杯水送到比涯手中。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可是听说和看到完全是两种事情,尤其是......这两个人还都那么漂亮......不,不对,应该怎么说呢?是一种和谐的感觉。
一手接过杯子,又喝了一口,俯身贴上比邻的唇,嘴再度以最快的速度张开,年轻的太子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的气息,那么那么的干净......
如是几次,比邻喝了些水又睡了过去,比涯叹了口气,回头看见白蝶还站在自己身后,想到刚才的场面,不由脸红了一下。
"嗯......咳咳,我......"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嗯。"看见白蝶有着笑意的眼睛,嘴里发出了无意义的呢喃声。
"呵呵。"白蝶轻笑了两声,"太子殿下,比邻皇子的衣服湿了,是不是该沐浴更衣?"
顿时语塞,比涯听见沐浴更衣这四个字时,明显顿了一下,转眼看看比邻劲部还留有水迹,胸前也的确是湿了一大片,想来也是因为刚刚自己太心急了,可是......沐浴更衣吗?
看着忧郁不决的比涯,白蝶开口道:"比邻皇子昏睡已经三天了,而且经常被噩梦困扰,身上都是汗水,依奴婢看,比邻皇子平时最爱干净,现在又是处春,这样睡怕是会感染了风寒。"
一番话在情在理,比涯也只得依了,"明白了,把沐浴用的用具全都搬进房间,不好让他着凉了。"
"是。"白蝶走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关上,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起一落,此时显得格外的突出,空气随着比涯的手指抚上比邻的唇后停滞下来,就好象空气被突然间抽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已经来就过诊,明明说没事,只是身心劳累,好好调养就会恢复,可这一睡就已经是三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比邻,我是比涯啊,不是别人啊。
一遍又一遍抚着比邻的脸庞,那双灵动的眼睛顷刻间蒙上了一层雾气。
比邻,求你,睁开眼睛吧。
此刻,门被推开了,白蝶吩咐着把浴具安置好,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瞬间收回的眼泪。
"太子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奴婢为比邻皇子沐浴吧。"
"不,不用。"连头都不曾抬起,眼神依旧停留在那泛白的脸上,"我自己来,你们都退下吧!"
"可是......"刚想说什么,被比涯抬起眼睛时的眼里的冷俊吓到,突然间觉得自己违抗就会被杀,马上谴退了所有人,连同自己也一起退了下去。
澡桶里的水散发着热气,比涯走到桶边,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嗯,刚刚好。于是又转身走想比邻,轻轻掀开他身上的棉被,果然看见棉被下单薄的里衣已经被汗水弄湿了一些,暗怪了自己的粗心,又责骂了几下白蝶的迟钝,手抚上他腰间,解开腰带,打开衣裳......
虽然有做过心理准备,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他迷离,这个身体实在太美丽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太美了,白净的肌肤,好象一碰就会破,细蜜的汗珠紧紧的贴在上面,散发出妖娆而又让人窒息的诱惑,眼睛瞬间又瞥见大腿间的一片青紫,顿时心寒了下来。
觉得寒冷,比邻开始慢慢的蜷起自己的身体,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比涯愣了一下,赶忙把他抱起,又柔柔的放入水中,碰到水面的瞬间,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
"比邻,不怕,我只是想替你洗干净。"似是听到了他的话,怀里的人不挣扎了,安静的被放入水中,表情十分自然,因为热水的温度,使他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但当比涯接触到他的肌肤时,他又颤动了一下,微拧起的眉似乎带着一种厌恶的感情,这双手只是在身上轻轻的揉捏,一下又一下,潜意识中,他放松了下来,嗯,很舒服,手一路下滑到伤处,才碰到一点,他脸上就开始有了拒绝的神色。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比涯都看在眼里,默默的看着那片青紫,像是安慰,他说
"比邻,我已经杀了他,今后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
好象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样,比邻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就着水气,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渤燕吗?
"嗯......"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又沉沉睡去。
渤燕,你不知道吧,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把比邻安置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抱回床上,比涯吩咐白蝶为自己沐浴更衣,然后急急赶来比邻身边,床上的人,睡得如此静谧,他犹豫了一下,把比邻向里移了移,翻身上了床,只是想像以前那样躺在他身边睡去,可是脑子里全是刚才沐浴那事,不禁看向睡着的人,白净的肌肤,纤细的身材,细长颤动的睫毛,鼻子,唇......索性转过身,手一伸,把旁边的人揽入怀中,怀中的人没有反抗,反而把身子向他身上缩了一缩。
嗯,想起来了,比邻很怕冷,以前睡在他身边就觉得了,这么久没有同床而眠,冷了他要怎么办呢?拥着他的手又抱得紧了一些,说来也怪,抱着他睡觉,心就是那么的平静,全身的疲劳好象都得到了舒缓,就算刚才他是有些冲动,现在也已经平息了,或许,看着这样一个毫无防备的人,任谁都不会也不敢冲动吧?是的,他太干净,干净到自己忍住冲动,决心让任何人都不能碰他。
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笑着睡去。
比邻,快快醒来吧。
而他怀中的人,此刻也在微笑,只是笑得非常隐晦。
窗外的阳光撒进房间,好温暖的怀抱,似乎还有一点感觉,努力的颤动着睫毛,我想是我睡得太久了,不然我怎么会觉得阳光有些扎眼呢?天亮了,我怎么,怎么好象觉得睡了很久,对!我睡了多久?比涯呢?父皇呢?猛得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比涯安静的睡脸,就在同时,他似乎感觉到我动了,赶忙睁开眼睛,一抹欣喜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
"比邻,你醒了啊?你真的醒了?"因为在心里已经叫了太多次,再加上三天的折磨,比邻的名字从口中轻而易举的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见比邻在笑,但比邻的眼中确实闪过了一丝失望,让比涯觉得好不真切。
有些不舍的放开比邻,急忙翻身下了床,打开门,对白蝶叫道:"快!宣太医,比邻醒了!"
应了一声,白蝶就跑开了。
转身回到房中,急忙关了门,生怕比邻着凉,转过头,看见比邻正艰难的想要爬下床。
"比邻,不要动,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要下床,你还没好呢。"说着已经自顾自的把他按回了床上,又细心的掩好了被子。
"三天了啊......"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涩,喉咙也有些苦,"比涯,那把我扶起来坐一会儿,我睡得有些晕呼了。"他不是不想自己往上靠,而是刚才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手脚根本就使不上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嗯,好。"双手伸了过去,托着腋下向上挪动了一下,低头的瞬间又闻到了比邻身上的味道,昨晚上就是这个味道让自己渐渐放松然后睡着的,是体香吗?
"比涯,比涯?怎么了?"
"嗯?"发现自己的下巴还抵在比邻的头发上,刚才发了一个愣,竟然就这么定住了,忙一松手,比邻的头便重重摔了下去。
"哎呦!比......比涯。"头撞得好疼,发出一个埋怨的声音,这小子,怎么了?
"啊,我......"又忙了一阵,终于让比邻半坐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比涯一直在桌边忙着。
"比邻,要喝水吗?"z
"比邻,要吃些什么吗?嗯,还是算了,等太医来过再说。"
"真是的,怎么还不来,老得路都走那么慢。"一边说一边开门去张望,没想到正撞上匆匆敢来的太医,于是这一切的罗嗦......安静了下来。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医被撞得踉跄了一下,看见是太子,连忙跪了下来。
一把拉起太医,嘴里还在唠叨着"都什么时候了,跪啊跪的,快看看比邻皇子如何了。"
"是,是。"说话间已经被拖到了床边。y
"臣叩见比邻皇子。"说完在床边捏起比邻的手腕,细细搭了一会儿,露出一丝笑意。
"禀太子,比邻皇子已无大碍,只是脉息较弱,好好调养便是。"说完走到桌边迅速写下几贴药,交给白蝶,"这几贴药又滋补的功效,请随我去抓药。"
"尚太医,你是说,比邻皇子没事了?"b
"是的,太子殿下,好好休息便是。"被锐利的眼神扫到,一下子就低下了头,传说这名太子贪图比邻皇子的美色,杀了先皇呢,自己说错了话,就很可能小命不保啊。
"好!你退下吧。"转身对身后的小侍女说"看赏."
谁知尚太医马上跪了下来,死活不肯接那赏赐,"臣不敢当,请太子收回。"
玩味得看了太医一眼,把小侍女手中的赏赐接过,捏在手中把玩。
"呵,怕我杀人灭口?"比涯仰了仰眉,故意提高了音调。
果然太医把头磕得死死的,"不,不,不,微臣,微臣只是尽职而已,不敢拿赏。"
"好,太医果然见识。"转而笑了出来,"比邻皇子今日身体转好,少不了尚太医的功劳,你自是知道怎么做,不该说的便不要说。"
"是,是,是。"见太子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赶忙拿起药箱转身逃了出去。
"哼,以为不拿赏我就会放过你吗?"
只听见门外太医大叫"太子饶命啊!"就没了声音,伴随着的是倒割过皮肤的声音。
听见声音的比邻,把头探了出来,看见的是比邻脸上一抹残酷的笑容。
只停留了那么一瞬的残酷。
缓缓走到比邻身边,看着比邻因为惊讶而有些紧张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
"比涯,你......杀了尚太医?"略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口。
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比涯坐在了比邻身旁,嘴慢慢开合,只吐出一个最残忍的字。
"是。"g
"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还是那样的笑容,可是却在瞬间变得寒冷,看着比邻眼睛里如流云般闪动的神色,他又开口道:
"因为他们都该死。"一句话劈得比邻低头一个寒蝉。
他们?太医,还有谁?谁?难道,难道说......?比邻抬起头,一点点不详的感觉在心中扩大,正对上比涯的目光,如此直接的目光,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印证了他心中所想,比涯说:
"对,我杀了太医,还有他,那个猪狗不如的皇帝。"平静的没有一点情绪,好象再说今天天气怎样一般,续而还补充了一句,"我杀了我们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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