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意正浓,处处花香喷鼻,另有些许含苞待放,无疑又是一年春。
然待花开者又何止他比邻一人?
"比邻皇兄,你看这花园美景,胜似我心中喜悦之情......"一相貌明朗年界十二的少年指花回眸,对身后另一少年笑得甜美。
身后少年对着他露出笑容,如仙落凡尘。浓密的乌发紧裹于头上,银色的发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此俊俏轮廓线条的脸长在细长的脖子上,干净的笑容丝毫掩饰不了嘴角露出的稍许刚毅,尖挺的鼻梁,明亮如有泉水泄入的清澈眸中,映出另一个拥有明朗笑容的脸蛋,此时正一脸兴奋的对他笑着。
"比涯,父皇今日已立你为太子,今后可不许这般孩子气了。"话中虽有心教导,但关怀之意无疑让语气软下几分。望着自己最疼爱的皇弟,眼中疼惜之情无法用语言和行动来掩饰。
母后莲妃早逝,如今比邻十四,比涯十二。因莲妃生前是当今皇上的爱妃,年幼的兄弟两人深得皇上宠爱,比邻爱文,比涯爱武,兄弟两人各有所长,更在朝中深得人心。
"我不要!"说话间已跑至比邻身边,轻轻扯着他的衣裳,"我要一直一直和皇兄在一起,我要皇兄陪我逛花园,看遍日出日落,共享繁华,一生一世永不分开。"大大的眼睛眨着,期待着比邻的点头。
摸了摸他的头,充满着关怀的眼睛看向花园深处一座假山后面,一个鬼祟的影子在与他眼神相对的瞬间,一闪进了假山里。
哎......如此这般,又叫我如何是好?
就在今日早朝时,父皇已下昭,立自己的皇弟比涯为慎龙国太子,自己本无心朝政,自幼就喜好书画,宣此诏书无疑是对自己的解脱,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仿佛卸下了千斤鼎,然当朝所有皇子中,各大臣原都暗思其兄弟两人最有机会立为太子,更是为此事争斗不已,眼下立了太子,原站在比涯身后的大臣们各个扬眉吐气,更是机警非凡,暗中派人保护,生怕我伤他分毫,却不知我兄弟情谊可比天高。比涯更多的依赖,又引人推敲其使诈,进退两难,只得让之又让。
"啊--!"思绪被叫声猛然拉回,比邻低头看着身后诧异非常的皇弟。
"快看,快看,皇兄,快看啊!"因为惊异而涨红的脸此时越发恍眼,比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知何时,厚厚的云层牢牢的锁住温暖的阳光,整个花园都阴沉下来,初春的寒意顿时又爬了上来。然而,让比涯惊讶的并不是云,而是云层中隐隐透出的酱紫色,不禁颤动了一下,也让比邻的双唇微微的开启了一下。
暗中握了握拳头,脸上微一变色,古书上记载云呈酱紫乃不祥之兆,莫非......有天祸将降临于我慎龙国?
"比邻皇兄,我们回宫吧。"看着比邻露出稍稍不安的神色,比涯拉着他的衣袖,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也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
天真、烂漫、喜怒言于色的比涯,眸中却透出射人的光芒,王者的气息裹着迎风而立的小小结实身躯。
的确,自己的弟弟比涯比自己更适合当一个王者,更适合坐在那个高高的宝座上,让万人成服于他的脚下。他也知道,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比涯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而在宫中,只要被他冷冷的一瞥,那人便会一阵哆嗦,腿脚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动。嘴角拉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暗道: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号令群臣,力压四方。
拉起比涯扯在袖口的手,"走吧。"慢步向大殿走去。
红扑扑的脸上立即一阵喜悦,不由抓紧了手,眼睛却不禁看上比邻的脸......
比邻......比邻,你可知道我多么喜欢你吗?真的希望你可以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陪伴着我,走过很多很多个春秋,让你陪着我笑,陪着我看尽世间繁华,请一定要等我长大,等我叱咤风云,将一切都奉于你我脚下,让你远离所有的伤害。
注意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比邻向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比涯看去,关怀像水一样的化开,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在那双细蜜闪亮的眸中。
比涯你......真的与他好像。
不知不觉中,那份关怀眼神转变为带着些许苍凉的感伤。
从不知道皇兄的眼神为什么如此寂寞。虽然他总是在笑,可是比涯从不认为他的皇兄是快乐的,因为在很多个夜晚,他都在月光下看见他的皇兄,他的比邻,落寞而悲伤的神情,每次看见这样的神情,每次就给自己一次决心,迟早他会抹去比邻脸上的寂寞,他喜欢站在阳光下对自己微笑的比邻,那样的美丽、神采飞扬。
刚想跨入大殿,见父皇身边的公公已垂手于门旁。
"比邻皇子,皇上已在书房等您多时,请随老奴走一趟吧。"公公的语气谦恭的挑不出半点毛病,可脸上荡漾着的虚假笑容,着实让人作呕。
"知道了。"草草的敷衍了公公,转头,看着一脸愤怒的比涯,温柔的笑着。
"比涯,先回去。"
"比邻皇兄......"突然间走到公公面前,抬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混帐!见了太子竟然不下跪请安?!"虽然比眼前的公公矮了半个头,比涯还是站直了身子,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他庞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挨了一巴掌,自然是怔了一怔,抬眼,正撞上比涯冷竣的眼神,似乎是被扔到冰湖一样,牙齿不禁打了个颤,慌忙跪了下去。
"奴才给太子请安,太子千岁。"
"哼!"凛冽的眼光落到公公头上,"比邻皇兄今儿要教我作画,任何人不得打扰,告诉父皇他择日再来。"
字字有力,没有半点的含糊。
"这......"公公低头,"这恐怕不妥吧。皇上命奴才喊人,只怕这样回去,奴才性命不保,还望太子开恩,让奴才带比邻皇子向皇上请安。"把"请安"两个字念得特别的重,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后又低下头。
"你......!"刚要伸手,却被凌空一把抓在手里,抬起头,看见比邻向他摇头,微闭的眸,睁开时,已经写满了哀求。
"皇兄你......"
此时公公抬起头,对着比邻笑得越发恶心。
"你这个狗奴才!"看见公公对着比邻的龌龊笑容,一脚踢在公公身上,从小习武,使公公立即伏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
"太子......太子请息怒。"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跪好,却再也不敢抬头看比邻,被踢了一脚自知不能再吃眼前亏了。
"你滚!"
"够了!"猛一抓手腕,比邻把比涯拽过来,扣住他,让他无法动弹,"听我的话,比涯,先回去。"
想发泄暴力的身体被牢牢的架住,而架住他的人则是他在宫中唯一尊敬喜爱的皇兄,暴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最后完全靠在比邻身上。
意识到手中的人不再挣扎,比邻缓缓开口,"白蝶,带太子先行回殿中休息。"
"是,奴婢遵命。"微一颔首,转身对比涯道,"太子,请随奴婢回殿。"
迈开如灌了铁的脚步,跨入门的一步,停留了下来。默默然,开口。
"皇兄......"顿了顿,眸中风雪交加,除了失望,似乎还有着什么,淡淡的。"为什么?"
背后的人怔了怔,不敢转身去看他的眼神,只是微笑着开口:"比涯,不要任性,我去商量国事,你现在年事还小,我和父皇都会辅佐于你,直到你顺利登上皇位。"
出乎意料的听见一阵轻笑声:"呵呵,商量国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话中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最后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去吧,别太伤神。"加重了"伤神"两个字,他想说的其实是伤身。
说完立刻踏门而入,猛烈的甩门声使比邻一震,续而无奈的苦笑一声,接着大步流星走向书房。
书房中,一庸懒的男人斜坐在椅子上,一手撑头,一手拿着折子,听见有人推门而入,马上抬头,似是知道,对着来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皇上,比邻皇子到。"
"嗯。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不准让他人进来,不要留人在门外,你和小李子留下就好。"
"是,奴才告退。"恭谨的退出房门,牢牢的关上,书房中剩下两人。
"儿臣比邻给父皇请安。"
"儿臣免礼。"
"谢父皇。"
"知道朕今日叫儿臣来所为何事?"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暧昧的笑容浮上脸颊。
"儿臣知道。"简短的对话中隐隐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意图。
"如今朕已经如约把比涯送上了皇位,你是否也该如约了?"手指轻轻挑起他的脸颊,让他的头抬起来对着他,另一只手迅速拔去插在头上的发簪,瞬时,夜色般的黑发如瀑布一样散落在肩头后背。比邻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在这一瞬间,眼前的君王就已经醉了,醉在他的容貌和神态里,醉在这样的气息里。安静,淡雅,倔强的味道,如何让自己不时时惦记?"比邻,你真的好美......"眼睛缓缓扫过那发,那脸,那眉,那鼻,那唇,最后停留在水潭般的眸中。一下子,只是一下子,就已经被吸了进去,呼吸开始烦乱,在这个人面前,君王丢掉理智。可是他还是放慢了动作,这样美丽的人,怎么能像那些妃子一样糟蹋呢?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不去管它,由着它从脸顺势探向细长的脖子,欲望已经在身体里慢慢蔓延开来,不停的燃烧,燃烧......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嘴也已经贴向他的脖子,淡淡的香刺激着鼻孔和身上每一根神经,让人觉得心都要休克了。
"嗯......"微皱着的眉拧得更紧了,脖子上的热气一阵比一阵狂乱,我,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啊,一把推开眼前的男子,大叫道:"你不过是立了比涯为太子,他还未登上皇位,叫我如何守信于你!"
被推开的人踉跄了一下,随即又扑了过来,这次便是一把抱住,"做了太子,要做皇帝就是迟早的事情,你莫要狡辩,今日你休想再推辞了。"不由分说,一只手把比邻的脑袋压向自己的唇,狼吻起来。
"呜......不要......!"意识到真正的危险,眼前的人眼睛里只有欲望,好可怕。想再次推开身边的人,却因为挣扎而被抱得更紧。
窒息的长吻让比邻开始眩晕,只觉得身上被一只手肆意的抚摩,揉捏着,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喷出的灼热气息吞噬着自己,热得好象要被融化掉。衣裳被粗鲁的撕开,手指接触到肌肤的时候,忍不住的战栗感袭来,突然被推开望书案倒去,刚想起身,那个人又猛得压上来。背脊紧紧贴着冰凉的书案,腰部以下找不到支撑点,身上的衣物已经静静地躺在脚边,整个房间里充满着情欲的味道,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
调整好自己的焦距,幕然发现身下的人已经不再强烈的抵抗,软软的被自己压着,雪白透明的肌肤被自己的手揉捏过以后微微泛出红色,细长的脖子上有着自己刚才留下的痕迹,他知道,今天,这个美丽有倔强的人终于要属于自己了。微抬起压在比邻身上的身体,露出一丝笑意,粗暴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微闭着的眼睛显示出自己的无助,似乎不抵抗的身子却因为拧起的眉而出卖了自己的意识,他是否知道这样会让一个男人无法再放下他?
挣扎着逃走,或是任他摆布?这一切会有用吗?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了一个约定出卖了自己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辗转?
渤燕......
轻轻地唤出这个名字,跟着心就痛得扭曲起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眼前男子以腿去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着用手指沾着润滑液。
"父皇,不要......"视线开始模糊,他害怕,他真的害怕。
那双眼睛。f
"涟漪......"看着比邻的目光瞬时变得火热,再度咬上那唇,手指伸向后面的蜜穴,把手中的液体通过紧窒的通道涂抹,翻动,身下的人开始震颤,侵入的痛楚使他不停地扭动身体,企图把侵略到身体里的异物弄出体外。欲望被身下人的反抗点燃,一步一步插入更深的地方,那个紧而热的地方传达到手指的温度已经扩散到了全身,胯下之物已经昂首多时。
"呜......嗯......"不能忍受的痛楚和刺激从紧咬的口中溢出,茫然的抓着居于上位人的腰身,身体的摩擦让人无法呼吸,顿时深入蜜穴的手指从里面拔出,另一只手一把抓着他的下身抬起,猛一翻身,让他背对着自己,低下头,一手托着臀部,牙齿轻轻的咬着,另一只手抚上胸前的突起......好滑,再也忍不住,一抬身,猛得贯穿进去。
"啊!啊啊......!啊!......"一声声惨烈的叫声配合着最原始的率动。
"嗯!你的叫声真让朕心动!啊......!"不断的插入,完全的进去。
"呜......嗯嗯......"在近乎疯狂的猛烈抽动中,身体被强行的摇摆,痛楚扩散到全身,一点一点失去了神志,合眼之前,一个充满着温柔笑意的脸出现在脑海里。
渤燕......我尽力了......
就在快要合上眼睛的时候,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一少年破门而入,充满怒气的脸出现在眼前,手中握着滴血的剑,雨淋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门外的两个奴才已经无声息的死去。
好熟悉的脸,渤燕?是你吗?渤燕......一丝微笑浮上脸颊,终于合上眼。
愤怒!愤怒!极大的愤怒冲彻着比涯的大脑,满是乌青的身体,身后的血迹,那个人是比邻啊!怎么允许!怎么可以!刹时就红了眼,恨!恨眼前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比涯,你大胆!不禁朕的允许,你敢闯入朕的书房,还杀害了两名奴才!滚出去!"听见破门声迅速抽出了自己的分身,赤裸无惧的站在自己儿子面前,而他手一放,比邻就顺着书案滑了下去,一惊之下,慌忙想拉起昏过去的人。
"啊!"一声尖叫,猛一低头,皇帝看见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剑贯穿,鲜红的血汩汩的向外流。
"你......你......"诧异的脸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剑已经被手中的人拔出,接着又从正面刺入一剑。
"不许你碰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倒下的人,眸中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怒意和轻蔑。但,不知为何,眼前的人眼中,突然变得恐惧,喃喃的叨念着什么燕,最后终于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见赤裸着身体的父皇倒在地上不动了,又走上去踹了两脚,轻笑出声:"哈哈哈哈!你早该去死了!"扔下手中的剑,快步向比邻走过去,拾起地上的衣物,把比邻牢牢裹住,轻轻唤着。
"比邻,比邻,醒过来。"唤了几声,见他没有丝毫动静,他吃力的抱起比邻,向外面走去,外面传来悉悉梭梭的声音,奴才的死已经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整个书房被精兵围了起来,带头的将领踏入门中,看到眼前的景象木的呆住。
地上躺着的全身赤裸的男子是他们的皇上,被血溅了一脸的太子,手中抱着皇子比邻,因为力气稍有些不够而微微颤抖着。外面的雨肆意的下,一个惊雷打下,让将军猛的一个激灵。刚想开口,却听见一个像冰一样的声音。
"皇上归西了,人是我杀的,现在我要带走为了阻止我受伤的比邻皇子。"抬眼,看着愣傻了的将领,吐出两个字"让开!"
一阵寒意从脚底向上爬着,凛冽的眼神,让这个将军忍不住打颤,呆了半天,才突然明白了太子口中归西的含义。
走过将领身边,将领突然跪下,"臣朱雀门将领须容参见太子。"见太子依然缓步前行,木讷的开口,"太子请留步,太子......刚才所言,是否是指皇上......"咽下一口口水,周围跟进来的侍卫也全都屏息。"是否是指皇上......驾崩了?"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