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醉兰池————尼罗
尼罗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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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也走进宫内时,静兰沉静的向我迎过来:"臣妾见过皇上。"
"静兰......皇后?"我慢慢的走向她,把刀举了起来。旁边的人连忙扑过来把住了我的手臂:"皇上不可啊!"
"皇上,能否听臣妾一句话。"静兰倒是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
"说吧。"我放下了刀。
"皇上可否八个月之后再来取臣妾的性命。"
"什么意思?"
她顿了一下,旁边的一个丫鬟却哭着抢道:"皇上,皇后娘娘现在身怀六甲,皇上手下开恩啊!"
我弯下腰问静兰:"你有孩子了?朕的?"
她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我直起腰看了看周围的人:"你们怎么不恭喜朕啊?"
旁边的人一下子跪拜在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我用满是血渍的刀背磕了磕静兰的头:"你好好休息吧!给我生一个好孩子。"然后我便扔了刀,微笑着向外走去。
这一晚我继续寂寞的喝酒,一边喝一边觉得很不可思议,只和静兰做了一次,还是在那样的状况,没想到她竟就怀上孩子了。我会有一个流着我的血液的孩子?想到这儿我握着酒杯傻笑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要让这个孩子离我远一点,我不要我身上这些不好的东西影响到他或她。还有,我不能再去惊吓静兰了,我要让她安安心心的待产,让她很健康。以后做一个好母亲。因为这孩子是指望不上他父亲了。
我把酒倒进嘴里,然后上床睡觉。

高欢有好几天没有来训导我了,所以他这天傍晚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这几天你有什么事情吗?"
"想我了?"他笑着屏退了下人,然后走过来抱住了我。
"不是。"我推开他。走到床边坐下。他不介意的跟了过来:"不过这几天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头疼。"
"你也会有头疼的事情吗?"
"说了你也不懂。关中的将军们又起了内讧,侯莫陈悦竟然在将军会议中暗杀了贺拔岳。这可有些过分了啊。"
"贺拔岳?国丈?"
"是啊。"
"你要给他报仇?"
"说起来贺拔岳也是死的活该,我好心将他女儿选为皇后,他却不知感激,依然处处和我作对。现在我想的是如何处理贺拔岳留下的那些军队。我想让寇洛先去盯一阵子,只是他过于忠厚老实,怕是指挥不了军中贺拔家族的人。"
"为什么不让宇文泰去呢?"
"嗯?你怎么会想到宇文泰?"
"我和他说过话,他看起来是倒个好人。"
高欢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这不是你操心的。听说你这两天可是闹的不轻啊。"
我没接他的话茬:"哦,你知道吗?皇后怀上身孕了。我要有孩子了。"
"这事我知道。"他将手放到我的两腿之间慢慢摩挲着:"没想到你还挺管用的。"
在他熟练的挑逗之下,我的下体很快勃起,他脱掉我的衣服,让我昂扬的欲望赤裸的挺立在微凉的空气中。我闭上眼睛,呼吸也颤抖起来。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继续动作下去,我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笑容,专注的观察着我。见我睁开眼,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我张开双腿缠到他健壮的身体上,这个男人懂得如何给我最大的快感。我也乐于躺在他的身下,在一种令人兴奋的眩晕中颤栗。
他曾说过我像没有心肝的野兽,也许他是对的,就像现在,我在情欲的支配下,抛却帝王的尊严,毫不羞惭的向我的丞相求欢。人伦和道德,从来都是离我很远的东西。
我突然问在我身上运动着的高欢:"是不是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毁灭?"
听到我的话,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是的。"
"最后让我只喜欢你?"
"是的。"
"我喜欢你。"
他的动作激烈起来,我被他狠狠的按在床上,在我压抑的叫声中,他射了出来。
我把头抬起来吐了口气,然后软软的趴到床上:"你喜欢我吗?"
他疲惫的躺到了床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倒是回答我啊?"
"喜欢。"
我听出来他觉得我的问题很莫名其妙,也很可笑,那个"喜欢"也不过是个敷衍的回答。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佞臣。可是,连这个佞臣都不愿意来喜欢我。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拉过薄被给我盖上:"我琢磨着,那个宇文泰也许可以试用一下。只是......"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我侧身向内,并不答话。
在他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高欢,在这都城之内,我可还有什么兄弟吗?"
"问这个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的,我依稀听过叔叔也有子嗣,可是我怎么从未见过他呢?"
"哦,你是说靖王爷吗?自从他失明之后,便隐居在城南的靖王府内,说起来我也有一年多没有看到他了。"
"失明?为什么?"
"因为生了怪病,怎么,想去看看吗?"
"你下去吧。"我用被子盖住了头。

前几天我闲逛到御书房内,看到墙上的一幅山水画,落款却是个姓元的人,我问了身边的小太监,原来画这幅画的人叫做元昭。看那纸质,不像是年月久远的东西,那么,这个姓元的人应该就是皇室宗亲了。我觉得很好奇,没想到元家还有这么风雅的子弟。
对于元昭的描述,那小太监说的比高欢还要详尽些。原来这位靖王在眼盲之前,还是位远征南方的将军,可惜得了病,沙场去不得,只好躲起来养花弹琴了。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将其渐渐忘却。
我突然很想去看看他。
第二天下了早朝,我命侍卫备好车马,出发去靖王府。
高欢告诉我靖王府在城南,没想到其实已经远远出了城之南。我在马车中颠颠簸簸,几近下午时才停了下来。我从车中下来时,已然兴致全无,甚至有些烦躁起来。
因为来时我没有让人提前通告他们,所以当我骤然出现在靖王府前时,守门人惊得语无伦次,只会磕头了。
靖王府的大门并不气派,可是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依傍着山水建造了许多亭台楼阁,宛然一处辽阔的园林。想来这应该是元昭当年风光之时建造的吧,若不是眼盲,也许现在的天子就是他而轮不到我了。
没想到先来迎接我的不是元昭而是他的妻子慕容氏,慕容氏是位美丽大方的鲜卑女子。她抑制住心中的惊讶,礼数周全的向我跪拜了下去。我止住了她:"靖王呢?"
回答令我很奇怪,原来靖王府过于辽阔,一时间竟不知靖王在府中的哪个位置,现在已经派出人在寻找。我点点头:"你下去吧,朕自己在你这府中逛逛。"
慕容氏低头退下。我随着府内总管四处走了走,此时正值夏日,然而这靖王府中却有河流穿过,河岸边又有绿树如盖,让人觉得分外清凉。我越走越远,也有些累了,远远的看见有一处亭子,里面一个白衣人仿佛正在抚琴。我旁边的王府管家突然高兴道:"哎呀!原来王爷在这里,叫我们好找。"
"那就是元昭?"我问。
"正是。"z
我叫他们不许出声,然后轻轻的向那亭子走去。亭中人开始时还没有察觉,可是待我走的近了,他便停了手,侧头警觉的倾听着我的脚步声。
我独自走到他面前,他微微仰起了头:"谁?"
元昭是个白皙的高个子男人。生着挺拔的鼻子和浓黑的眉毛,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我不答话。只是看着他。他站起来,无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我微笑了,因为他琥珀色的眼睛实在是清澈的惊人,我很喜欢这样的眼睛。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伸出手向前摸了摸,正好碰到了我的脸,我任凭他干燥温热的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觉得非常有趣。
我将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朕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他的手一顿,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你是谁?"y
"朕的名字叫元修。"我笑了,我想他的手一定能感觉到这个微笑。
他把手抽回去,然后跪下向我拜了一拜:"臣参见皇上。刚才因目不能视,做出犯上之举,望皇上见谅。"
我把他扶起来,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这也让我很喜欢。我突然想我可以把他带回宫去,让他和我做个伴儿应该是很不错的。想到这里我丢下他,转身跑到王府总管那里,命他速去给靖王收拾东西进宫。
总管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答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的走开。后面却响起了一个声音:"谁说我要进宫?"
我吃惊的回过头,元昭站在亭柱之旁,皱着眉头,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
能够这样对我说话的,天下除了他就是高欢了。
"怎么?你还不愿意和朕做两天伴吗?"
"臣行动不便,恐怕......"
"你想抗命吗?"b
我转身顺着原路返回前厅,慕容氏已经得知了我要元昭进宫的消息,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儿,元昭扶着一个小丫鬟进来,后面跟了一队人,个个都抱着大小包裹,看起来倒像是要搬家一样。
我命元昭同我乘一辆车,他听后没说什么,顺从的坐到了我身边。我用手托着腮,开始仔细打量他的脸。他是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气度清华。虽然盲了,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依然颇有风范。我问他:"元昭,朕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你认识朕吗?"
"皇上那时是平阳王,因为远居塞北,所以臣只是略有耳闻。"
"你都闻到什么了?"g
"......"他沉吟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
我拍拍他的背:"是很不好听的话吗?那都是谣传,你觉得朕是那样的人吗?"我用自以为最柔和的声音对他说。
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我没有再说话,我今天的心情不错,我怕我一高兴,管不住自己的嘴,再说出些不妥的话来。
到达皇宫时已经是晚上了,我让内官将元昭安置在寝宫旁边的清风阁内,不想高欢又来了,他看到我后问:"你把元昭给弄到宫里来了?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我找个人来陪陪我。"我看他脸色不好,不禁有些紧张的站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真正奇怪了,找什么人陪不好,大老远的把个瞎子接过来。上次送了你几百名宫女,还不够陪你吗?"
"我不喜欢她们。"
"那你喜欢元昭了?"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我就是想把他接到宫里来,怎么样?"我也有些急躁起来。
"我当然有火可发。你说的那个好人宇文泰,现在在荆州私自便把贺拔兵团接收了过来,寇洛作为主帅,反而被他赶了回来。"
"那又怎么样,他本来就比寇洛强一些。"
"他违抗我的命令,竟然和侯莫陈悦又打了起来,这是公然的扩张势力范围,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身上一股邪火,我老实的站到一边,尽量不惹他。他不出声的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气冲冲的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门口的小太监走了进来:"皇上,可是现在传膳么?"
我点了点头。
元昭和我一起吃了晚饭。他显然没有吃饱。除了在亭子里说了一句带气的话之外,他一直表现的安静温和。我不住的看着他,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清雅高华。我在他面前则有些自惭形秽。
吃过饭我和他到御花园散步。我拉着他坐到一处长廊处,宫女端上燕窝,我接过来,然后舀起一小勺送到他嘴边:"张嘴哦。"
他愣了一下,然后向后躲了一下:"臣惶恐。"
"乖,张嘴,朕在喂你呢。"我将勺直触到他的嘴唇。他只好张开嘴,脸上神色不定。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样子。他一定很想立刻回到靖王府吧,就像我初来皇宫的时候,可也正因如次,我偏偏不让他走。
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的生活下去?
我身边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所以我要一个人来陪我。
晚上元昭被送回清风阁,我独自在宫内走了走,正好葛琛跟在我身边,我问他:"现在宇文泰还在打仗吗?"
葛琛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个臣不大清楚。"
我回身扯了扯他的胡子:"你就瞒着朕吧!"
他咕咚一声跪了下来:"臣不敢欺瞒皇上。"
我笑了笑:"我并没有怪你,你怕什么?朕虽说是不管事,可是并不傻,你们这些狗东西素来就会向高欢通风报信,朕也奈何不了你们。起来吧。你们不告诉朕,朕不会去问高欢么。"
我继续向前走去,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了普和宫,我突然想,不知道静兰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去看看的,可是,即便与她相见了,也没有什么话说。还有几个月她才能生呢?我扳着手指算了算,却算了个一塌糊涂,终究没有得出个结果。
入夜时分,我回到了寝宫,进门时两个侍女正在打闹,一个在后面追,前面的一边跑一边回头笑,直直的撞到了我身上。两个人顿时面如土色的跪了下来,满院子瞬时静了下来。
我弯下身将前面的小侍女拉了起来:"不用跪,你们接着玩啊,朕喜欢看你们玩儿。"
她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摆明了是不敢再玩了。
"笑啊。"我对她说。
她惊恐的咧了一下嘴角,仿佛要哭出来了。我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游戏。
在寝宫最里面的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屋子里,年轻的侍卫和宫女们在我的命令下脱光了衣服,太监们贴着四面墙站着,手里捧着大壶的酒。乐师们在门口吹奏起了靡靡之音,我一声令下,屋中的男女们开始互相追逐起来,我坐在高处,看着下面那些美丽而健壮的身体在酒精的点燃下开始胡乱的纠缠起来,淫靡的气息渐渐充斥了整个空间。我心情好起来,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呵呵的开始傻笑。
一位赤裸的宫女突然跑了过来拉住我:"皇上也来啊。"
我不认识她,可她不把我当成毒虫猛兽那样敬而远之,这让我很惊喜。我随她走了下去。她利落的为我除下衣服,然后抱住了我。我抚摸着她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她毫不羞惭的坐到了我的身体上,我兴奋的动作着,一时间性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触目之处,都是赤裸裸的交欢。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最后闹到了什么程度,过量的饮酒与性事让我在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边已微露晨曦,满屋里躺着横七竖八的身体,我窝在几个女子的怀中,我冷了起来,同时觉得自己虚弱的要命。
我喊进来几个小太监,他们为我穿上了衣服,然后把我搀到回我的卧房,我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昏昏沉沉的上了床。躺了没有三分钟,我又大叫了起来,令人为我穿好了衣服,然后我扶着侍女走到了清风阁。
我进去的时候元昭正在弹琴,听到我来了他走过来跪下接驾,我向他做了个平身的手势,然后径直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
从这开始我就没有再离开清风阁,并非是我故意耍赖不肯走,而是我真的生了一场重病。
那一夜的放纵给我留下了无穷的后患,我那天早上离开那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地上纵横交错的裸体中,有一些人是已经死去的了。传闻说是我扼死了她们,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而且我哪里会有那样大的力气去徒手杀人呢,我不知道是别人傻还是我自己疯了,总之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得知了这件事后就一直战战兢兢的等着高欢来向我兴师问罪,我等了好几天,他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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