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殃————帽纸
帽纸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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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搭CF023往欧洲的卫殃先生,请你尽快登机!重覆,乘搭CF023往欧洲的卫殃先生,请你尽快登机!重覆。」机场的广播对现在的范臻来说有如天籁之音,卫殃没上飞机……是因为他对自己尚有一思留恋吗?
「嘟…嘟…喂,找谁?」听筒那边声音隐隐约约,背後的杂音大声得教范臻听不清楚。
「殃!是我,范臻。你在机场吧!不要走,好吗?」范臻著急道。
一阵沉默,背後依旧传来「沙……沙……」的杂声。
「殃,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也没什麽原谅不原谅……」
「别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也不要跟我说什麽『爱一个人也不一定要在一起!』狗屁,我没有你不行!我爱你,不要走好吗?」
明明下了决心不再和这个人纠缠,怎麽他只说是那最普通、最俗套的三个字後,自己竟然心头一热,鼻头酸酸的……
「殃?你有在听吗?殃?」听筒传来的声音愈见紧张,连殃也听出他语带颤抖。
「那……若你想和我在一起……就来找我吧!」殃懒懒地想,一起与否,就取决於范臻好了。
「什麽?找你,好!你现在在机场是吗?我现在就找你!」范臻围顾四周,希望能找电视情节般,见到主角其实近在咫尺。
「我是在机场……不过,我乘的飞机要起飞了,我要关电话了。」语调轻松起来,他很久没试过心情这样愉快。
「你别骗我!叫你上机的广播还在叫喊著。让你真的不再喜欢我就乾脆告诉我吧,别给我无谓的希望!」范臻激动道。
「我没骗你,只是我临时改变主意,我不去北极了!我现在去南非,往後我会四处游埠。我就是说,如果你找到我,我就和你在一起!」突然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宴会外欣赏小白铃的心情。那种带试探、玩耍,及一点点喜爱的心情。殃面带微笑,轻轻按下”Off”键……
「喂?喂?该死的!」殃自行挂线,臻盯著自己的看机,气得快吐血了!
突然,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短讯:「Catch me if you can!」
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臻彷佛能听到殃以顽皮的语调说著这句英文,一如相识时般狡惑调皮。
「殃,你别开心太早,我很快就会捉到你!」臻阴沉笑著。
莫明的,殃突觉背上一阵寒懔……

尾声
罗马
「希望这次在罗马留久一点,别被姓范那家伙逮到!」把硬币投过喷泉中,殃双手合十,诚心诚意。
「希望这次在罗马找快一点,别被姓卫那家伙逃脱!」另一硬币在泉上泛起涟漪,姓范的边忍笑边叹道。
显然姓范的投下的硬币较大,所以殃的愿望落空了。一惊,睁大眼一看,果然看见范臻!他拔脚就跑,却不及抓住他的范臻快。
「好了!小朋友,你玩了半年,还不跟我回家?」范臻脸上笑意愈深,殃背上的寒意亦随之增加。
「臻哥哥,你果然厉害,既然被你逮到,那人家也不玩了!来,让我先吻你一下,以解你思念我之苦。」说著,殃抱著臻,把脸凑过去,在两人鼻尖相碰时,殃的膝盖缓缓移向臻两腿之间,加速撞上去……
可惜,臻的反应比他快,他两腿一合,紧紧夹著想废他性能力的狠毒之脚,微笑道:「殃,怎麽没见一阵子,好像笨了,你这招只是混合了美男计和突袭计,前者你在意大利用过,後者嘛,则在加拿大用过。」
被狠狠抓住,殃暂无逃脱之法,只好逞口舌之快:「范兄,不是我笨了,是你聪明了。呀,上次我到希腊,听说以前希腊人之间的智慧传授,是靠老师上了学生……难道你……被谁上过,所以智力突飞猛进?」
「你!哼!贫嘴也没用,反正你已被我捉到!我们先回我住的酒店,明天坐飞机回家!」额上的青筋出卖了臻的笑容,逾九个月的捉迷藏早就磨掉臻的耐性,他拖著殃快步行走,完全没有「怜香惜玉」。
「别这样大力扯我,很痛耶!君子动口不动手,回去就回去!」回到酒店再逃!殃暗忖。
「这样才乖!待我回去好好疼你,是这九个月的份呀!」改握著殃的手,臻奸笑道。
这一笑,吓得殃冷汗直流,那「疼」字是什麽意思,还要是九个月的份,那他岂非将会三天下不了床?本想立刻想法溜走……但,那牵著他的手很暖……算吧!回到酒店再逃。

两人一进酒店房间,就像发情狗一样,忘形地拥吻。臻迫不及待脱去殃的外衣,殃也七手八脚除掉臻的皮带扣。肉帛相见,如臻所说,两人都急切要发泄九个月的情份,在两人情绪最高涨时,臻却停下一切动作,室内时间随之静止,只剩下两人煽情的喘息。

这种静止对现在的殃来说简直如酷刑般,他微摆腰肢,怒目瞪著臻,边喘气边问道:「你不……不会卑鄙得在这时候要胁……我,要…要我答应你什麽吧!我…我是绝不会受你威胁……大、大不了各自、各自到厕所解决,一拍两散!」

臻额头不断冒汗,但他仍按著殃的腰,微笑道:「还嘴硬,你的腰倒老实!」臻温柔地抹去殃额上的汗道:「我不是威胁你。只是……只是想问,你、你还好麽?」臻把话说得一段段,一副难以启齿状。
「什麽还好?你、你突然停下来,我……呀……我怎会好!」殃也涨红了脸,憋得很是辛苦。
「不……我是指,那、那次,在烨、烨晶饭店做、做过後,我们都没做过了……你、你有没有,突然觉得很害怕,还是会怎样?刚才我太情急,忘了顾及你!你要是有一点害怕,我们立刻停止,妤不好?」
闻言,殃呆住了,九个月的游历,让他的心情舒畅不少,他忘了跑在自己背後的男人,原来是一直怀著颤颤惊惊的心情来追自己的。思及此,泪水就止不住的猛掉下来。
「怎样了,殃?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我们今天什麽都不做,我就这样抱著你睡,可以吗?」说著,臻轻抱殃躺下。
殃明明感到双脚间属於臻的坚挺,也瞧见他不住掉下的汗。这男人!殃轻摇头,用手背擦去臻的汗,微笑道:「傻瓜,你要是什麽也不做,那我真的会憋得『受伤』。我……已没事了!真的,别再自责了!抱我,好吗?」
良久,臻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如释重负的他凝望著殃道:「殃,谢谢!还有,我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自责!我会疼你,这辈子我也会疼你!」
一切心结在夜烟消云散。两人的性爱已不止发泄,是再一次心身交流、再一次相爱……

纵欲的结果是殃要躺在床上一整天动弹不得,这对他来说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吃喝拉睡都由害他变得像残废般的元凶负责。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过了一整天後,殃也自觉睡够了,也真真正正清醒过来。
「醒来了吗?身体动得了吗?还会不会痛?」一见殃醒来,正在倾电话的范臻立刻挂线,走向床边关心问道?
「干麽这样鬼鬼崇崇?一看到我醒来就挂线,难道剩我睡著就立刻另一个情人谈情
说爱?」殃半开玩笑地说。
「不,别误会!我只是跟我爸通电!你若怀疑的话,我可给你看我的的通话纪录!」说著,臻已拿著手机呈给殃看。
见状,殃不禁微笑道:「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不用这麽认真。话说回来,这通电话是本地打来的,那不就表示你爸现在也身在罗马吗?你爸是刚巧来罗马,还是来找你的?」殃没有忘记对臻而言,他的爸爸是如此重要,所以也不禁多留意这个没见过,却已久仰大名的威严老头子。
这次的臻却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他别开眼,支支吾吾答道:「只、只是刚巧而已。呃,别谈他了,我不许你嘴上老挂著别的男人的名字!为了惩罚你,我要你陪我游船!」
殃不笨,当然看出臻说肉麻话是为了转移话题,但他决定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嗯!也好,反正之前没想到被你逮到时,我也计划独自去游船。」殃抱怨道。
「好了,别再为被我捉到的事而不满了,昨晚你不是也很快活嘛!」轻轻拉起殃,温柔地为他梳洗穿衣後,殃终於恢复心情,快快活活游船去。

「瞧!那只海鸥很巨形!肉很老,烤起来一定不好吃!」一踏上甲板,殃就像个对什麽也好奇得很的三岁小孩像大叫大嚷,教其他乘客也纷纷往他们这边行注目礼。
「通常人家看到海鸥,只会赞它『翅膀很大』、『很白很漂亮』,却很少人会说想吃了它吧!你这样会被爱护动物的欧州人讨厌的!」臻装作不满道,但不消一秒,却提出更令人呕血的话:「或许炆的话就比较易入口了!」
噗嗤,殃不禁大笑道:「所以我最爱到外国旅行了,没多少人听到懂中文,我们在这里疯言疯语也没人理!」
「嗯,没有人认识我们,所以在这里做些教人吃惊的事也没所谓。」接著殃的话,臻动起坏念头,打算在众目睽睽下给殃来个法式湿吻。
卿卿我我之际,臻的电话再次响起,他立刻堆开殃接听来电,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臻神色慌张道:「殃,这……这边接收不太好,我、我走开一会,很快回来。」
殃看著臻匆匆跑离自己身边的模样,心中大概有了底,那支电话应是臻的父亲打来的吧!他决定静静跟在臻身後,看他父亲所为何事。
殃一直尾随臻从船头走到船尾的甲板。奇怪的是,臻早就挂了线,正猜想臻是否想走到船尾才再致电联络父亲时,殃却看到让他大为惊讶的情景:臻的父亲:范灏。
殃不动声色对抓著栏杆装作看海,耳朵却竖得高高,欲听清两人的对话。
「臻,已九个月了!玩够了吧!你何时愿意回公司?」方才殃匆匆一瞥,看不清范灏的样子,但从那低沉的声线足以令殃想像到他威严的模样。
「爸……我、我跟你说过,我要追求我心爱的人!出发前你明明答允我,为何现在要故意来罗马抓我呢?」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并没有说那是男人!这已令我丢尽面了!现在你还为了个男人慌废事业。」范灏气愤道。
听著,殃才想到臻和他一起时要承受的家庭压力。他自己是孤儿,不会有继承家业的问题,但臻不同,他虽是私生子,但生於大富之家。电视剧都常常有类似剧情:大家族的老爷十分重视继承问题,儿子都是商业联婚的工具……他从没想过臻会怎样处理他们两人的关系,他父亲会迫他结婚吗?臻这样重视父亲,会否舍弃自己……殃思绪千百回转,双手紧握栏杆,万分不安。
「爸,别迫我!绕了这麽大个圈,我终於找到一个在我生命中极重要的人,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但,请原谅我,你不再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置!今後我做任何事,都会以他为先!」
闻言,殃顿觉有手背暖暖的、湿湿的。这个男人伤他至深,让他试过最恐布的经历;却爱他至深,令他亲尝最幸福的感觉。
臻续说:「爸,若你迫我,我只好放弃范家所有。我追求的人在这里,他一日待在这里,我就一日不走!」
咦?臻喊范灏「爸」,而不是「父亲」?
感动过後,殃暗忖那两父子的对白怎麽愈来愈朝向粤语残片桥段,不禁冷静下来,转过头来,光明正大的看清两人的神态。
「什麽!你这不屑子!为个男人竟做到这个地步!你这般维护那妖人,也不见他反过为你,跟你回香港,你就为这样自私的人放弃家庭,值得吗?」范灏愈说愈气愤,显得面红耳赤。
见状,臻不楚皱眉暗忖:「爸,太过了……」
的确,殃站在这麽显眼的位置,两人还是旁若无人地在争吵,实在大过了。思及此,殃终於忍不住,走在两人之间冷然道:「范先生,你在商场上可谓才气横溢,怎麽在处理自己的家事时却像个三岁小孩般蹩脚!」
两人见到殃,也没多大的惊讶,只是同样展开脸上弧度,让人有种「不概是父子」之感。
「哦?」范灏眉向上扬:「你是谁?我再不济也论不到一个毛也长不齐的小子来教训!」
「是吗?亲爱的岳丈大人,我就是你口中的妖人!这样够格评论你的家事了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殃装起笑脸虎来,倒有几分气势。
「岳丈大人?」另外两只笑脸虎在听到这怪怪的称呼後,面上的弧度倒有点挂不住。
「对,就是这麽一回事。我就知道岳丈大人如世人般肤浅,以为是你儿子娶我吧!你搞错了!现在是我娶你儿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要浪迹天涯,你儿子随我四处游,也是天公地义的事,怎论得到你反对!」
「你娶我/臻?」两父子的假笑面具完全脱落,事情的发展绝对是他两意料之外!
「对极!不过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漂泊不定,待我们举行婚礼後,就会回婆家探访岳丈岳母,你们就在香港慢慢等吧!」殃抱臂欣赏两个如同一模子印出来的俊男目瞪口呆的滑稽模样,终於「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两人还是呆若木鸡,显然打击太大。殃缓缓走近臻,举高脚尖在臻耳边喃道:「你爸颇疼你的,大老远跑过来跟你演这部『严父棒打鸯鸯记』,可惜的是,他的演技太浮夸了!你也不够机灵,眉头也出卖你……唉,太烂了!你们果然只适合做商人!值得安慰的是,这里只有你爸听得懂中文,好好想想怎样和你爸解释『我娶你」这事吧!我累了,先回房休息!」打个呵欠,殃轻快的离去。
盯著殃的背影半晌,范灏也支支吾吾问道:「臻……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是我女婿……不是媳妇?」范灏活了几十年人,鲜有难堪尴尬之时,现下问此问题,倒是涨红了脸。
「爸!不……不是,是殃识破了我们在做戏,所以才这那些话来戏弄我们,让你误会我……」好样的,他和爸遭了滑铁卢,这下他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哼!这帐他必会在床上向殃讨回的……

24

在船上早已没了殃的踪影,臻正为著殃再次逃之夭夭而沮丧不已,谁知道一回酒店房间,竟见殃大刺刺背向天的躺在双人床上,雪白的脚丫子朝天摇晃著,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弄杂志。
「你……你还没走?」
「什麽?你很想我走吗?那我现在立刻收拾行装!」说著,殃弹起来,美丽的大腿露在外头,看来他身上除了臻的睡衣外,就什麽也没穿。
被这种活色生香的镜头昏得神智不清,好不一会,臻才慌忙拉著殃,把他牢牢抱著後道:「我那舍得赶你走,是你常常想逃离我身边吧!我以为这次你走定了,毕竟我和爸联手骗了你,不是吗?」
闻言,殃坏心眼道:「对呀,说起你爸,你怎样跟他解释我们的『夫妻关系』呀?」
实在拿顽皮的殃没彻,臻叹一口气道:「能怎样说?解释只会让他认为我在掩饰罢了!所以就由他误会吧!反正我是不是『妻子』,在床上你最清楚,对吧!」说著,不规举的右手已慢慢潜进柔软的大腿间。美食当前,臻能忍了这麽久才行动,算是「仁至义尽」。一边抚摸,一边还盘算著若殃反抗,就立刻撕开那件碍手碍脚的睡衣,让殃赤裸裸的,逃也逃不了!
出乎意料之外,殃今天乖巧非常,不但没挣扎,还自动自觉跨坐在臻的大腿上,身上的装束彷佛也是专为挑逗臻而穿的,臻方才亲眼、亲手确认过了,内里真的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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