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一位长老终于坐不住了,"不要提起他的名字!那家伙的名字--是魔咒......"
"但是即使有可能是他,想让那些宁死也不低头的顽固狼族顺从也不是那么容易吧。"有血族开口。
"这个我也无法猜测,"温蒂说,"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在背后指使,甚至他参与的话,我们要如何应对那?"
"......"下面一片沉默。
宣布散会后,卡玻斯等离开了会场。回去的路上,温蒂坐上了他们的车。
"温蒂长老,你说的那个血族该不会就是我在姝彤家见到背影的那个黑发血族吧?"罗克儿文,"他也是像巴雷长老他们是远古家族中的吗?"
"他是Lasombra的创造者,‘黑暗之主',初代血族之下的第三代血族,也是现存最古老的血族Antediluvian之一--"温蒂说。
"初代血族?他们在哪里啊?"
温蒂摇摇头:"没有谁知道,可能连Antediluvian都不知道,但是我曾经听过这么一个传说‘得到初代血族留下的遗产,可以获得神最终的宽恕......'"
Act。6狩猎的契约(Contract of Hunting)
"记住,你是西蒙家族的传人,要永远保护人类,与吸血鬼做斗争!"
一阵疯狂的狗吠把西蒙从朦胧中拉回现实中。自己居然打瞌睡还梦到自己的死鬼老爸,看来改日一定要去买些香烛纸钱祭拜一下才好,以免他在天上念道儿子身后不孝。随手西蒙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免得亏待了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
按下接听键制止狗吠:"我是西蒙,什么事?"
"你怎么才接,西蒙,我打了很久了!"话筒对面传来一个女声,"主教大人找你一整个上午了!"
"不是还没有天黑吗?现在也不是上工的时间,"西蒙说,"这回又是什么无聊的幽灵鬼魂还是捣乱的地精?"
"都不是,昨天警察局来找主教大人,说他们的管区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杀人案,主教大人怀疑可能是非人类生物所为,比如吸血鬼--"
"十分钟我们教堂门口见!"不等女子说完,西蒙便挂上了电话。
半小时后,西蒙和他的搭档A站在已经拦着黄色警戒线的豪宅门口。出示证件后,他们被允许进入内部。
西蒙翻看着现场照片。"那群家伙一定是疯子!"他身旁的一个警察说,"简直就像屠宰场--"
"尸体的身份是这里的管家和佣人,"A说,"这里属于菲尼家族名下的房产,但是菲尼家族没有人住在这里--入室抢劫?"
"那样就不用找我们来了,一群抢钱的亡命徒有什么好看的,"西蒙打量着房间的四下,高雅的红木镶嵌,华丽的枝状水晶吊灯上,每层都装饰着铜制的雕像,有仙女、小妖精、独角兽、飞马等神话形象,被打碎的花瓶大概是唐宋的古董,连带倒霉的还有多幅名画,上面散布着利爪的抓痕,"会留下尸体的,当然只有人--"
"恩?"A见西蒙走向楼梯角落,从那里拾起一枚善良的东西,"那是--银弹?"
"上楼看看!"西蒙先一步踏上木质的楼梯。
"这家难道在上演‘勇敢者的游戏'?"西蒙看着门上和墙上的爪痕,用手比量一下,"好大的狗狗啊--"
"一、二、三......"A抽吸着鼻子,"至少曾经有六个狼族来过这里。"
"狼人袭击吸血鬼,这倒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案例,"西蒙推开一扇已经被抓烂的房门,"但是照片里面那些人并不都是死于狼族之手,有些很明显是血液被吸干而死--"这个房间和其它房间一样凌乱不堪,墙壁上柜子上留着打斗的痕迹。西蒙和A巡视着,以期发现什么线索。
A四处看着,不时吸吸鼻子,西蒙则细致地检查房间内的其它东西。"这里原来有个暗门,"西蒙和A凑到一面染血的白墙前面,A说,"有个女人的气味从这里消失了。"
"而且已经锁死了,"西蒙摸着墙上的一个装饰灯台说,"这个装置除了开关外,如果落下特殊的锁扣,就会永久锁死,成了一堵真正的墙。不过既然是暗道,外面一定会有出口。走,A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这里也有吸血鬼的气味,"A和西蒙站在后院院墙附近,A靠气味回顾着当时发生的情景,"还有人类--那个人类一直活着,和两个吸血鬼离开了,一个消失了......"
"吸血鬼们内讧吗?"西蒙拨开草皮。
"有可能,我曾经听父亲说过,吸血鬼内部似乎分派系,有些很坏,有些相对好一些,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有时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但对人类而言,他们都是害人的。"西蒙从草皮中拾起一件东西,"这是什么,水晶或者玻璃的碎片吗?"
阳光下,他手中极薄的晶体闪着水蓝色的光辉。
"这么说,是吸血鬼之间的内乱了?" 主教翻看着西蒙交上来的报告说,"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西蒙淡淡地说,"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如果不波及这个社会正常的秩序的话,我们人类还是旁观他们的内乱好了,这反而有利于人类--眼下没有确切的信息,我也没法下定论,"主教扶了扶眼镜说,"这个暂且放下,我会让人继续调查的,西蒙,还有件任务派给你,毕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这是委托书。"
"吸血鬼的诱拐事件?"西蒙心说最近的事情怎么都与吸血鬼有关,主教大人开口道:"如果所有的事情有关联的话,我们就要重新考虑了--"
"我明白,这就启程。"西蒙说。
"等一下,西蒙,不是你一个人去,A和你一起去我比较放心。"
"什么,A?"
虽然是很好的搭档,但是在出差这件事上西蒙绝对认为离A越远越好--此时,在海轮上的二人--
A整个都缩在被窝里面,只露出雪白的鼻子--没错,只有鼻子,一头狼的鼻子。
"你为什么非要跟来不可?"西蒙盯着那个不时颤抖的鼻子,"明知道自己两脚--不,四脚一离开陆地就什么也干不了!"
被窝动了动,露出一个神情沮丧地狼头,红红的眼睛雪白的毛皮。"人家担--"狼嘴里面吐出的人语,但很快再度贴到床板上,"呜呜--"
西蒙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自己是服了这个什么时候都挺神勇,但只要一坐在离开陆地的交通工具上就丢盔弃甲的狼女。
纽约。世贸中心大楼遗址。
西蒙和A在遇难者纪念碑前见到了他们的委托人--一位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者,此时他正将一朵白菊花放在纪念碑旁。
"您是依拿•赛特先生?"A问,"我们是主教大人派来处理关于您女儿的事件的,我是A,他是西蒙。"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纪念碑上的名字,指着其中一个说:"我的大儿子,那个时候才刚刚到公司工作一个星期--他和莉亚是他们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宝贝--"
......
一阵尴尬的 沉默,他们从资料中已经得知被诱拐的女孩有个鳏夫父亲。
赛特的家。
"请喝咖啡!"老人对坐在对面的西蒙和A说,"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会派人来--莉亚她是在一周前失踪的,她在大学的派对上认识了个男朋友,然后就越来越古怪,开始喜欢带有血腥味的东西,讨厌阳光,上周她忽然说她的新郎要来迎接她,就不顾我的阻拦跑了出去--她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她可是个很柔弱的姑娘--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您为什么那么确定拐走您女儿的一定是吸血鬼?"西蒙问。
"我见过莉亚脖子上有两个圆形的伤口--最初她说那是昆虫叮咬的,我也没有在意,但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不得不认为吸血鬼是存在的,而莉亚她--上帝啊!"老人不再言语,只是用勺子搅着咖啡。
西蒙点头表示了解:"我可以接下这个任务,但有一点我得说明--赛特先生,莉亚不可能再变成从前那个女孩,她已经变成危害人类的吸血鬼,职责所在,我--"
"......那么请让她走得痛苦少些--"老人声音颤抖地说。
"我要可乐,甜橙汁,鸡翅,嫩些的牛肉,新鲜的甜椒,甘蓝,小黄瓜,西红柿......"拉洁尔一边开着清单一边念,丝毫无视面前金墨额头上逐渐暴起的青筋。
"你是猪啊!"金墨终于忍无可忍喊,他记得天使是吃空气的。
"no,no,这些可是做给你吃的,麦瑞迪弟弟,"拉洁尔终于抬头,"今天可是我们‘同居'两周年纪念日,当然要弄些好东西庆祝一下啊!"
"是,你,搬,进,来,"金墨青筋飙升一倍,"不,要,胡,说!"
"总之要好好准备一下,还要再买蛋糕和红酒,让麦瑞迪弟弟你买我不太放心,等晚上让卡波斯买吧,酒他比较在行--你回来了,伊斯!"拉洁尔对进门的伊斯说,"我和麦瑞迪弟弟正在准备晚上的宴会,你知道哪里的蛋糕比较好吗?"
"你还真--"伊斯看了他一眼,"邻街有家蛋糕店的蛋糕不错。"
"那我们订一个黑森林,再订一盒水果布丁,"拉洁尔终于开列完了清单交给金墨,"麻烦你了,麦瑞迪弟弟!"
"我和你一起去,"伊斯说,"你对这附近还不是很熟。"
"你认识拉洁尔多久了?"路上,伊斯问金墨,"他对你很亲--"
"他对谁不都是那个样子,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而且总装无辜整人,"金墨说,"认识天使的他一年多,之前装人的时候也不过两年。"
"才两年吗?"伊斯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惊讶。
"伊斯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很久吧,"金墨说,"真奇怪,为什么人们说天堂千好万好,你们这些天使却成批往地上溜,还都是些有名的--"
"时间越久,变化就越多--"
"我见过米加勒、拉斐尔、加百列、尤利尔--好像最有名的天使除了堕天使露西法和撒旦,还有梅丹佐都看到了。"
"露西法--你还是不见到他的好,"伊斯说,"他是相当危险的,梅丹佐--哼--!"
"对了,为什么他的名字不想雷他们的名字后面是以‘er'或者‘el'结尾读作‘尔'的音,连露西法好像原来也叫露西菲尔吧,"金墨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伊斯的真名也应该是吧。"从伊斯的口气中,金墨感觉到伊斯似乎对那个圣经上被称为"颜之天使"的天使之王相当不屑。
"因为他们--没有‘神之光',"伊斯说,"后生的天使不可以用‘el'--‘神之光'作为名缀。"
"后生?"金墨还想问,却发现伊斯的表情僵住了。
他们面前掠过一个身影,漆黑的发碧绿的眼眸,悄声无息,好似在黑夜中巡狩的狼--
金墨感到一阵寒意从脚指一直传到心脏--那双眼镜,正是一年前那个梦魇一般的日子所见到的。
"露西法?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是--"
夜幕下,越过人流繁杂的大街,掠过黑暗而狭窄的巷子,轻而易举越过三四米的高墙,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飞奔。
"找到她了!"A寻找着吸血鬼留下的气息,"不远,大概五百米。"
"麻烦你先跟上去,A。"西蒙说,"我随后就到。"
A点点头,随后跃上墙缘,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
"我去了,父亲!"西蒙紧了紧身上的剑,向A消失的方向追去。
"跑得不慢嘛,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自身潜能最大发挥啊!"A拦住逃窜的吸血鬼,"不够走运,你还是没有我跑得快。"
"哈哈呼--呼--"那个吸血鬼佝偻着身体,好像游尸一般抖动着,眼神空洞,只透着对血的渴望。
"等西蒙来了,你就可以解脱了,"A说,挪动着脚步以封锁她的任何逃脱路线--直到发现莉亚他们才知道,莉亚只是被吸血鬼变成了傀儡,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吸血鬼,"这样也好,至少你死的时候不会知道痛苦。"
"你回来了,今天的演出还顺利吧。"伊斯接过卡玻斯手中的红酒。
"很顺利,就是没有了你的舞台少了不少光彩,月下的天鹅--天使公主。"卡玻斯微笑着伸手扶过伊斯银色的卷发。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
"我可是‘骑士(knight)'先生,赞美女士可是骑士的义务和美德之一,"卡玻斯说,"小家伙们呢?"
"罗克儿到温蒂那里去接姝彤,斯诺受不了家里的噪声说出去走走,Malkavian的神经还真是纤细--"
"噪声?"卡玻斯感到好奇,此时,厨房里面传来金墨忍无可忍的吼声--
"你,给我出去!"
"不可以,为了麦瑞迪弟弟的健康着想饭不可以你做!"据理力争,然后--"彭"的一声,拉洁尔被金墨从厨房里面丢了出来。"好痛--麦瑞迪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拉洁尔揉着被摔痛的PP,他轻柔的蓝翼在身后丧气地耷拉着,上面还有奶油、番茄酱的痕迹。÷
"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个伟大的天使--"卡玻斯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天使。
"是曾经--"伊斯强调。
"哈呼--"吸血鬼闪过西蒙的剑,但还是没有避过银光的剑锋,"敖--"血从伤口流出,但很快就凝结了。她向后退去,倒入一片树篱中。
"哎哟!"树篱后面传来一声惨呼。
有人在!A和西蒙很紧张--让受伤的吸血鬼碰上人是相当危险的,她正急需血液来恢复体力。西蒙一个箭步越过树篱,A随后跟上。
那只吸血鬼正按住一个黑发男子,锋利的血牙已经支出她的牙龈。西蒙立刻取下短剑,瞄准那个人。"西蒙!"
"这个距离一击杀不死那个吸血鬼,让她吃了那个人我们就会有两个敌人--"西蒙冷冷地说,"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个怪物--"
"可是--"A觉得平时的西蒙虽然对人感觉上温和其实冷漠,但是一旦遇上与吸血鬼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冷酷起来。
这时,他们对面的门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你遇到鬼还是美女了,叫这么大声--斯诺!Ice Arrow!"随即一道白光飞出击中吸血鬼的肩,吸血鬼哀号一声,终于放开了斯诺。
" 我可不会感激你,你还欠我钱--"斯诺从地上爬起来对罗克儿说,"那个傀儡--居然有血族违反规定制造傀儡,不会又是Sabbat吧。"
"我想接下来可能还有麻烦--"罗克儿拉起来他,"你看什么跟来了?"
见吸血鬼离开了那个人,A虽为会使用法书的人感到惊讶,但此时更重要的是消灭那个吸血鬼,她跃上一步,截住了吸血鬼要逃脱的退路。
"出于尘土,归于尘土吧--"西蒙举起利剑,刺入吸血鬼的胸膛,随即抽出银色短剑,斩断吸血鬼的脖子。不再有哀号,她将随着初升的阳光从世上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