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烛星
烛星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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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血族的罗克儿•赛文,落入凡世的天使,很荣幸见到你这么美丽的生物。"自己虽然不若Toreador们对美丽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但Tremere的好奇心旺盛也使罗克儿有种进一步研究这个不可思议的生物的愿望。
天使没有反应,表情漠然有如冰块。
"不会说话,还是听不懂?"他继续观察着,但天使垂下眼帘,"还是--不屑于和我开口?"抬起他的下巴,天使消极漠然的样子让罗克儿越发有种嗜虐感,血族深深埋在体内的残忍因子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天使的血味道如何,这么漂亮想必相当美味吧--"
"拉--"门被推开,是刚才那个服务生。当他看到罗克儿的时候,一时间愣住了,可是罗克儿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余地--
金墨的背重重地撞到对面地墙上,痛得他哼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个身材看起来还没有他魁梧、脸色苍白得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对方单手铁钳一样卡住自己的脖子,任他怎样也挣扎不开。
"金墨!"天使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
"原来会说话,声音还很好听呢!"罗克儿瞥了一眼身后的天使。
"掐死一个人对于吸血鬼是相当不经济的举动。"
"的确,死人的血是不健康的,没有血的人一定会死--不高兴了吗?那么你想要怎么办呢?"罗克儿笑着盯着他,"况且我刚才就已经选中了他作为我今晚的夜宵--你这么漂亮的天使也会有那么危险的眼神啊--"他看到,天使原本水色的眼睛蓦地一下变得深邃漆黑,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先生,出--"餐厅经理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可他一句话没说完,后颈就挨了一记重击晕了过去。姝彤站在他身后,脸色红润,如同熟透的桃子。"你在这里搞什么,罗克儿?幽会情人吗?"姝彤很不满地说,她向休息室里面瞥了一眼,"那是什么?天,天使!"
果然,出了公共场所立刻原形毕露,罗克儿叹气道。他松开了金墨,同时施了一个小小的睡眠咒语。"我发现的,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天使--他有两对翅膀。"
"那这个--你的食物?"姝彤指着昏睡过去的金墨。
"似乎是这个天使‘重要'的朋友,"罗克儿说,"怎么样,把他带回去给大家看看?看来那样的话,我还得保证这到口食物的完整啊--"
天使眼中又恢复了水色的空茫,这更证实了罗克儿的猜测。他打量了一下那个经理,吐了吐舌头:"欧洲杯的代价--再这样下去我会营养不良的!"

罗克儿带回来的天使一下子就引起了姝彤家里所有人类和血族的围观。
"姝彤,你和罗克儿真有本事耶!"从游泳池爬上来的玛利亚说,"真的有天使存在耶!他好漂亮,好像娃娃一样!"
"你们在哪里发现的?"马克好奇地问,他看了看还在昏睡的金墨,"这个也是?"
"他是人类,发现天使的附赠品,"姝彤说,"罗克儿怕我们的天使孤单,就把他的守护者带回来了。"
"他受伤了耶--"玛利亚赖进走过来的米舒兰怀中,"罗克儿,你太不怜香惜玉了--"
"不是我,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有伤。马克不是医生吗,帮他看一下吧。"
"我?我可只给人看病--"马克说,"好吧--我试试看吧。姝彤,麻烦拿些干净纱布和水来--这个包扎做得够糟糕的。"他伸手去拆天使身上的绷带,天使没有动,只是盯着他。
"他是人类不是血族,"罗克儿在一旁说,"是姝彤大姐的丈夫。"
"他能听懂我们说话?"米舒兰问,他看天使在罗克儿说话后又闭上了眼睛。
"能,而且会说,只是比较沉默。"
此时,马克已经拆去天使肩上的绷带。天使肩上和胸前布满了深深的抓痕,伤口虽然在愈合,但是仍然闪烁着银色的血光。"这是--血牙的痕迹?"马克擦去血迹后发现,天使锁骨上有两个圆孔的伤口,一看就是血族留下的痕迹,"他被血族袭击过?"
"罗克儿,难道你最近迷上了SM,干吗把这么漂亮的天使弄得伤痕累累的,暴殄天物啊!"开尔文走过来说。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被血族袭击过。"罗克儿辩解道。
开尔文仍想调侃他几句,但是走进来的人让他暂时噤声。
"巴雷长老!"罗克儿行礼致意。
一个外表四十多岁的褐发棕眼的意大利人走过来,"罗克儿的确不会是袭击这个天使的血族,"他说,"否则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
"因为已经一千多年没有血族遇到天使的事例,所以那个警告也已经几乎被淡忘了--天使的血液对于血族而言,是最为致命的毒药。"巴雷说,"一旦喝下,无药可解--"
毒药,听到这个词罗克儿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看了看那个天使,天使仍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那时那个天使的沉默,不仅是因为淡漠,他本身一定相当清楚。
"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赛文捉到他的时候他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呢?"姝彤不解地问。
"看他身上那么多伤,可能很虚弱吧--的确我发现他的时候,似乎是那个人类在照顾他。"罗克儿说。
"怎么办,父亲?"米舒兰回头问,"天使的出现,似乎最近在各地的长老会中都有传闻,这个活生生的天使,恐怕留在我们家也无法保有多久的秘密吧--"
巴雷点点头:"因为上次悉尼阿被杀的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密党的联盟出现了动摇--如果我们留下他的话,其它氏族可能把矛头指向Toreador--"
"可是把他交给长老会的话,他们绝对会处死这个天使的--太残忍了!"姝彤惋惜地说,Toreador最见不得美丽的事物遭到损坏。
"我们别无选择,他体内流动的血液,是血族的天敌,"巴雷说,"就这么决定了,米舒兰,明天把他交给长老会。"

天使依然安静地坐在睡着的金墨身边微闭着眼睛,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Act3.血腥玛丽(Bloody Mary)

太阳刚一落山,姝彤就早早起来,轻手轻脚离开自己房间,走向后面的阁楼。
在阁楼门口她看到另一个影子。"罗--"没等她出声,嘴巴就被罗克儿捂住。"你想把大家吵醒吗?"罗克儿压低声音说。
"原来你也良心不安啊,"姝彤小声说。
罗克儿没有说话,用了个开锁咒语打开房门--虽然还是Childe,但眼前的锁还难不到Tremere的魔法师。
天使依然不声不响地守在昏睡的人类身边,宛如一尊石膏雕像。
姝彤走上去打开锁在天使身上的锁链,罗克儿则解开金墨身上的咒语,然后在他出声的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
"你们可以走了,变成这种情况实在抱歉--"罗克儿对看着他的天使说,"我以为不论人还是血族都会爱惜美丽的事物,不过大家首先会把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有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和你们成为朋友,不过你大概会非常不屑吧。"
"拉洁尔,"天使忽然开口,随后便转向金墨,"你没事吧,麦瑞迪弟弟?"
"前些时候一大群天使,现在又掉到吸血鬼窝里--我这是走得什么霉运啊?"金墨从那个长得可爱但有对小尖牙的女孩口中得知了大概,不禁感叹自己命运多蹇。
"一大群?"姝彤对金墨的说法非常好奇。
"要不然我身边这只从哪里来的?地里冒出来的?其实--"没等金墨说完,姝彤忽然示意他消声。"罗克儿,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好像从前面传来的,似乎很乱--"罗克儿聚精会神地分辨着,"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去看看。"她对金墨和拉洁尔说,"你们从这里出去,顺着长满牵牛花地墙一直向东走就可以找到后门--再见了!"

此时的前院,正在上演一幕月夜下的屠戮。
"玛利亚,快跑--"米舒兰摸着在自己身边哭泣的女孩,"我已经走不动了--"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家里所有的血族都措手不及--塔克恩刚离开他的棺材就被咬穿了脖子,随即被钉住心脏直到最后一滴血液被吸食殆尽;凯梅尔现在生死不明,小妹姝彤和罗克儿不在房间里面,米舒兰祈祷他们但愿平安。父亲大概已经遭到毒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Sabbat怎么会和狼人联手?如果单是Sabbat那群混蛋,形势也不会一边倒--血族速度力量虽然过人,但是与天生为了奔跑搏斗的狼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通常狼人和血族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狼人因为血统关系已经非常罕见,Sabbat从哪里找到的联盟?现在狼人的尖爪利齿加上Sabbat的利剑,简直就是Toreador的噩梦。
"不要,我不要离开米舒兰!"玛丽亚摇头,"米舒兰可以吸我的血,你就能恢复了!"
"这个伤是银造成的,没那么容易愈合,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再次听到脚步声,还有狼人粗重的呼吸,"快走,去找姝彤和罗克儿告诉他们快逃,不要和Sabbat硬拼!"米舒兰强支着身体站起来,深入胸口的银弹让他全身几乎麻痹,连手中的间也快感觉不到了。
"咣"的一声,门被一只毛茸茸的黑爪子击穿。
"快走!"米舒兰将玛丽亚推入暗门,随后扳下锁扣。"菲尼家没有胆小鬼!"他靠墙站着,握紧剑。

姝彤和罗克儿从密道潜回前院。在姝彤的房间里,两人从门缝里看见一个血族走过。
"父亲他们没事吧?"姝彤担心地说,"Sabbat--他们想干什么?"
"没有一点儿动静--"罗克儿心想如果是突袭的话,家里的血族也许还能抵抗一阵,但是那些仆人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巴雷长老。"罗克儿轻手取下姝彤养的花鼠笼子,对这里面的花鼠念了个咒语,然后把它放出去。
"你对我的泰迪做了什么?"姝彤低声问。
"给我们探路,我看到它所见--"罗克儿说,"你和我这么出去的话,要是撞上Sabbat就麻烦了。"
小花鼠在房间中跑动,并没有谁太在意这么个小东西。它将外面的情况传递给罗克儿,但是所见让他的心越发向下沉。他看到塔克恩被咬穿脖子在自己的房间里,管家和女佣们支离破碎的惨状,Sabbat们残忍放肆的狂笑......
它终于在中厅找到了巴雷长老,出奇这里并没有很多Sabbat,包括长老只有三四个血族在,巴雷长老被两个血族按在一个座在沙发上的黑发血族面前。那个血族背向着,罗克儿看不到他的样貌。
"如果你不想你那可爱的夫人变得和那些人一样,"黑发血族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汁鲜红,"把‘那个'交出来,不然我倒不介意再来一杯‘喝不醉的番茄汁'*--"
"即使给你,也不过是使你添杯的时间缩短一些而已,"面对座上那个看起来一脸平和却散发着森寒气息的血族,巴雷知道妥协投降是无意义的--如此突袭,一定已经部署严密打算将自己全家灭口,"更何况‘那个'我早已交托给梅雷迪恩阁下保管--向你的兄弟索要,比到我这里来抢还要困难吗?Antediluvian的--"
"那些虚幻的艺术让你的头脑也不灵光了,巴雷!"对方脸上笑容依旧,但手中的水晶杯已经变得粉碎,面对他的两个血族和巴雷的影像变得模糊起来......
"只要菲尼的姓氏依旧存在,一切就不算结束......"

"哈!"罗克儿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切断与花鼠的联系,自己的精神也会同花鼠一同被那恐怖的力量摧毁。Antediluvian?那是什么?
"找到我父亲没有?"姝彤问,"你发呆很久了。"
没时间告诉她细节了,自己刚才的法术肯定已经被发现了。只要菲尼的姓氏还在--罗克儿想到这里,拉起姝彤冲向来时的暗门:"有时间再和你解释,现在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菲尼家每个血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秘道,通往外面不同的外面出口。既是御敌方法,又是风流的Toreador族互不干扰的方针。罗克儿和姝彤一口气顺着秘道跑到后院墙外。
"我父亲究竟出了什么事?"姝彤大声说。
"小姐,拜托别这么大声,想让Sabbat知道我们跑了吗?"罗克儿捂住姝彤嘴低声说,"我听到长老说‘只要菲尼的姓氏依旧存在,一切就不算结束......'塔克恩、米舒兰和凯梅尔都已经被杀了,开尔文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姝彤,你知道Antediluvian是什么吗?"
姝彤摇头,但活了上百年的她能明确一个事实:意大利的菲尼家,从血族的历史上彻底消失了。
"好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必须通知长老会议,Sabbat袭击了我们。"
"有脚步声!"姝彤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立刻警觉起来。罗克儿形成了一支冰剑,姝彤则摆出了格斗的架式。

"你确认我们没走错方向吗,雷?"走过来的是金墨,后面跟着天使拉洁尔,"我怎么觉得在兜圈子?"
"我们来的时候是从正门来的,而且这里好像是郊区--富人家的大房子总是很复杂。"拉洁尔尽量收敛自己的翅膀不刮到墙上的藤蔓,这条小径太过于狭窄,自己的翅膀总是磕磕碰碰的。脚上有些痛,金墨又走得太快--感到了不确切的危险气息,又不知道是什么。
金墨走过拐角,忽然一个黑影冲出,还没等金墨反应过来,他已经面向夜空了。"金墨!"拉洁尔担心地喊。
"是你们?"金墨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不久他看到了那张有小尖牙的漂亮女孩的脸。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转悠?"罗克儿走过来说,怀疑地看了看一人和一天使,"该不会--你们一直都没有找到门吧?"
"......"
"你受伤了?"姝彤看到拉洁尔身后的草地上有点点闪光的银色痕迹,在夜色下闪闪发亮。
"没什么,只是脚破了一点儿皮。"拉洁尔说,还不在意地伸伸脚。
"光脚走路当然会破,你是白痴啊!"金墨越发觉得让这个天使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上帝有意惩罚自己罪孽深重。
"小声点儿,Sabbat可能在附近。"罗克儿制止金墨。
"Sabbat?"金墨不知道是什么。
"是很坏的血族,他们刚才袭击了我们。"姝彤说。
"吸血鬼也分好坏?"从人类的角度上,金墨实在无法理解。
"麦瑞迪弟弟认为吸血都是坏事的话,那么可以解释Sabbat为更坏的吸血鬼。"拉洁尔在一旁说,"他们可以说以恐怖为乐。"
"走吧,我带你们出去。"姝彤对他们说。
姝彤把这两个在自家院子里面兜圈子的人和天使领出后门,直到大路上。他们躲开了大部分Sabbat,但罗克儿还是用一个镰鼬**法术解决了一个路边的Sabbat--他们需要他身后那辆车。
"送我们回城里,你们怎么办?"金墨问开车的罗克儿,虽然很想说是不是该报警,但这不是正常人家发生的事情,还是作罢。
"我们去长老会议通知大家Sabbat的袭击,或者直接通知亲王,姝彤?"罗克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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