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兄惠弟————颠狼
颠狼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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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叫你起来,没听到啊。"
半晌的时间,跪着的身体才抖了抖,恢复点意识,他垂下的头半抬起,缓慢的转向背后。黑暗中,煜的眼中纳入一双茫然迷离的眼珠子,眼睑眨了下,他的身体跟着晃动,接着一声不响的朝后倒了下。
"珏--!!"没预料到,珏的身体会朝自己倒来,煜反射性地接住倒地的人,力道不准,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地上。这小子,好烫!
意识到怀里的人发烧了,他的眉宇一缩一松,探去手试了下珏的额头,不止。乘机拍了几下,嘴里咕喃不止。"混小子,知道自己撑不住,还跟我耿,小笨蛋。"心里却是笑起,弯身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轻如羽毛的人,让煜怀疑他平时都吃了些什么。
手指不由地捏了记单衣下的腰际,心了一嗔,为得的是珏那比之女人还细瘦的蛮腰。还敢说自己不像女人,哼,这样的身体骗谁去。有点不平衡,他勒着腰的力道也越剧,怀里的人却一点反映都没有。死猪,他在心里又不雅地补上句。
"嗯......翼抱抱.........好暖啊!"甜甜地一笑,在煜的怀里,某人叫着另外个人的名字,差点害自己摔到地上,如果那个抱着的人狠心的话。
可恶的小鬼,居然做梦都敢梦到自己的翼,可恶,居然还用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可爱表情想着,想打也打不下,因为可爱得让他直犯恶心。
"臭小鬼。"又哼上句,脸上神情僵持,懊恼的神情加剧,但却没丢下人,抱妥着朝冷院走去。
虽然说他的心里是比之天高的不满,但是行动却没表现出多少,起码在过往的仆人眼里,一向只关心大少爷的二少爷居然会抱着三少爷,堆满脸是焦急,是多么的诧异。
却也如画一样,平时一个热一个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却协调的如同画里走出一般,美丽的倘若冬天里的梅花,柔美傲姿并存,奇怪的组合。
看着看着,那些个仆人都迷去了眼,没办法,谁让这家人的仆人跟他们的主人一样的变态。
多美的景象啊,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大家的心里都想到这么句话,所以眼睛也就睁的老大,就怕以后看不到这样美丽的景象了。够变态的。
当然了,雷煜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爱慕目光,眼角瞥去一眼,冰冷的目光,嘴一扁,语气甚是冷地责难。"你们难道没看到三爷生病了吗?还杵着做什么,给我去叫大夫来。"一吼完,仆人们就做鸟兽状一轰而散了去。
而他的脚步没有代谢下,虽然踩地了重了点,还是安全的抵达了珏的院落。
冷风吹着,冻结了的湖水,枯萎的荷花只留着一跟杆子,飘零于这冬冷的风中。
抱着珏逛到敞开的主屋,跨进同是冷清的房间,把人丢到了床上,左右环顾了下,然后转身找能盖的东西。这小子平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居然连条盖的棉被都没有。
没找到什么厚实的东西,他拿了件外衣来给珏盖上,好奇于自己的好心的同时,也对床上这家伙不爱惜自己的毛病蹙眉。
奇怪了,自己为什么会开始关心这小子?直盯着床上的人瞅,他直个脑袋想着,却一点没想出来,眼中的珏正像是孩子一样熟睡着,平时的冷然丝毫不见,不过自己好象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睡觉,但是奇怪,他现在这次才觉得珏睡的很甜,那眉是眉,鼻是鼻,红润的脸蛋,有点干涩的唇瓣,天,他居然觉得这唇秀色可餐,肚子里的虫子也开始活动了起来。
为什么啊,他喜欢的是翼才对啊。盯着看去的眸子不减冷色,唯一想到是,珏这小子的韧性,在过去的几天里。
话说,两天前,珏自顾着前去处罚自己,天快见黑了,宅子里的人都用过了晚膳,在食厅里却只坐着夏侯家的两个人。
"等下,把饭帮珏去。"一端的翼巴着饭,空隙中对对面的煜吩咐,本就不爱说话的夏侯一家,珏不在后更是安静的出不来一点声音。
回了声‘嗯',煜点头,然后继续端着饭碗扒。
但他的心里却是气得很厉害, 早上见到画还在他的心头晃悠着,那画上的美女分明是自己,娇若欲滴的唇瓣则根本是自己被糟蹋过后的样子,当时捏着那画,他开始是愤怒的,毕竟被画成女人不单是羞辱,更多的是他担心翼会看出画上的是自己。
太娇,太媚的一张画,上面的是自己,那神情一看就是被临幸过的美丽,翼应该没看出来吧。
从饭碗里抬起头来,他边吃饭,边小心的套话。"我说小珏的画功越来越厉害了。"千万被看出来,丢脸的自己,被吻的自己,他担心着,小心的揣测翼脸上的神情。
然,他的担心在翼微微的点头中散去,尤其是他接下去的话。"珏珏的画确实是日益长进,尤其是这次妓院之游,说实话,要画女人也只有去那里才能见到真正的性情,别地方的小姐不是太造作,就是被家规凡条约束着,弄的像是装饰品,一点都没女人的味道。"说到珏的脸上仿佛闪着光芒,看得煜甚不是滋味,但还是点头。
谁让是翼说的话呢,就算在讨厌也要当成很喜欢。
但是话是如此,对夏侯冷珏他还是满心厌恶的,表面上还是没什么的俊秀,心里他却已经想了不只一次的虐待小珏了。
心情反复的变化总是会露出点什么,虽然说普通的人会觉得没什么。但是吃着饭的翼却是暗地里笑着,没有表情可是比有表情更有的看头。天生的恶魔啊。
怕是会漏了好戏,翼特意的提醒。"别忘记了,你要去照顾他。"放下饭碗,他整理下衣服,藏心情的功力可是比之煜要不知道上层多少段。
瞥视翼,煜也放下饭碗,懒着声音回复。"嗯。但是我的帐希望翼来帮忙了。"哼,这么想看戏啊,门都不给你,就算是翼也照样不给。夏侯家的孩子啊----!!
"啊......什么??"
"多谢,帮我照顾下生意,我替你照顾小珏。"当初的被踢之仇,现在正是回报的时候。
"啊......"自己做了什么。
"就这么说好了。"站起来,对着有点惊讶的翼笑笑。"我希望在我照顾珏的几天里,生意有所跌落,我希望赚的钱跟我赚的一样,翼,谢谢你啊。"不给翼反驳的机会,他端起桌子上的饭碗放到盆子上转身风速的离开。
"我又没说不帮你咯,闪这么快做什么?"背后,某人懒懒的说着,唇边露出苦涩的笑。
为了看戏,代价还真大啊。
哎------!!!!!!
他越来越老了,奈何,谁让珏跟煜这两个活宝是自己的弟弟呢。
哎----------!!!!
那天,翼学会了叹气。

 

 

 

夏侯冷珏的脾气一向是乖僻的,就像惩罚自己,要是夏侯雷煜一定是能躲就咄,能不招惹不就招惹,但是珏不同,他认为是自己的怎么的推卸都还是自己,所以对于处罚,他是很八股地自己提出来,然后认真地执行着。
冷眼看着祠堂里笔直跪着的人,雷煜踢了下门框做出阵阵声响好引屋里的人注意。但是没有动,很可怜的,他做出的声音没有人回应,有点不高兴,他端着盘子自持地走进。
"喂,别装模作样了。"踢踢珏的腰。就不信你不回头。
没有回头,煜真的没料到,珏是真的没回头看他一眼,直挺挺的身体颇为单薄,但是却透出一味的尊严与冷漠。切,这种时候还顾及你的尊严啊,某人及爱面子的人现在去怪去珏的尊严来了。
于是他昂起下巴,更高高扬起他的声音。"转过来,翼要我来照顾你的饮食。"尾巴就差没翘到天上去了。
跪着身体有了一丝抖动,复又停顿片刻,转了过来,抬头露出困涩的眼睛。原来是煜过大的声音把正睡的香的他吵醒了。
"你很吵。"珏低着冷冷的声音,发着起床气。
切,原来是在睡觉啊,他就想夏侯冷珏什么时候开始爱惜尊严了。在心里又唾弃了冷珏几把,煜的头抬地更高,并斜下眼睛俯视地看下去。"我给你送饭来,你该感到荣幸。"想这种下人做的事情现在却他这个堂堂夏侯家二爷来做,被别人看到就够丢人的。
珏修长的手指拢了下凌乱的长发,目光从煜的身上转开,看着地面,他撇嘴,满是不甘地说。"放那里吧。"示意煜把端来的饭放去那里。
感指挥自己?煜的眉毛扬起,鼻子里冷哼出一口气来,在冰冻三尺的寒冬腊月里,他喷出的气形成了一股薄雾来。"我本来是想好好的照顾你的,可惜......"停顿,他俯视因为自己的话抬头的珏,声音放的更冷。"我突然又不想让你吃饭了。"说罢,他的手一放,碗盆凭空落下,散了一地。
珏的视线跟着落下的晚筷往下,仿佛是看着慢动作的重放,他无波的眼中,映出米粒小菜汤汁狼籍一地。
"慢慢的吃。"拖高了下巴,煜扬着胜利的笑容,声音调地更响更清楚。"我帮你把饭菜弄到你要的地方了。"只是不是用碗盛着罢了。
珏的脸有片刻的停顿,揉了下脖子,他抬头看向煜,唇动了动,吐出麻木到让人牙狠的话。"哦,谢谢。"语毕,他转过身体,把某人嗔怒的脸抛到了脑后。
可惜,煜在如何的生气,珏的态度还是麻木不仁到了极点,仿佛眼中根本从来没有存在过夏侯雷煜这个人一样。
"你给我冻死吧。抱着你的尊严下地狱去吧。"愤怒地抓着挂在自己臂膀上的毯子,雷煜转过身,踩着恶狠狠的步子,离开。
祠堂里,珏抓了抓自己的脸,无动于衷于生气离开的人,更是漠视屋子外不时传来的下人的哀叫声,歪头,双手垂下,他只知道一切都与他无关。
如此,接下去的日子里,煜总是把端来的饭菜当着珏的面倾倒在地上,并且忘记把盖的毯子带来,并且除了早上听他命令来清扫地上饭菜的仆人外,珏就只跟煜在接触,连跟翼吐苦水的机会都不给。
很悲惨的,冷珏第一天的无理造就了他接下去几天的苦难。
也因此他在体力不只与关节疼痛中倒了下去,当然是保持原来跪着的姿势晕了去。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出软弱的娇态,除非是翼温暖的怀抱。
可惜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以为看到的翼,其实是虐待他变成这个模样的狠心雷煜。可怜的小珏啊。
乌鸦在白茫茫的屋檐上,装饰着成黑色的点子。
并"哇哇~~~~"的乱叫,仿佛是在嘲笑,屋檐下抱着珏离开的雷煜。
何必当初呢?何必呢?一切都乱了。

 

 

 

夏侯雷煜揽下了照顾夏侯冷珏的工作,因为他不想翼来亲理亲为,然后跟珏这小子更件亲密不说,还染上了风寒。
真是纸头做的身体,他又唾弃的瞥了床上人一眼,不仅如此,还得了轻微风湿,近期不能着地走路。这些还不麻烦,最麻烦的还是珏昏迷中不时的发烧,听大夫的话,如果不让烧退下,很有可能变成愚儿。
这大夫大概自己有毛病,当他白痴啊,他夏侯冷珏都是行过及冠礼的人,又不是孩童,还会因为伤寒脑子烧坏的。
小鬼,快给我起来。他睁着眼睛,忍着困,守在珏的床边,打盹。
有他这种哥哥,定是冷珏这混蛋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心里如此想着,显然忘记了床上的人会如此正是他所造成的。
恩,没错,等他醒来了,定要他好好的答谢自己。要他做什么呢?......头不停地点,抬起了就垂下,然后在苦思奇想要冷珏如何答谢自己中睡了去。他真的很累了。
夜晚的风吹起来本来就很凉,更不要说是大冬天里,更是刺骨的寒冷。趴睡在床上的人在窗户漏进的寒风中依靠上温暖的床榻,头颅靠在冷珏的边上,冰冷的手更是在梦中握上了被子中冷珏的手,可惜却不温暖。
明明是高烧,冷珏的手却是冰冷的如同外面吹着的寒风,刺到了心里,蹙上他的眉梢,于是雷煜无意识地捏紧,压到了自己的胸堂下。
夏侯郯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难得的景象,挑了挑眉毛,他漾着一向微笑着的脸踏进屋子,声音几乎归于无,是怕吵醒床上的两个人。慢慢的靠近,来到床边,他把头阁在床杆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们。
别扭的两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却是因为自己,唇角咬了咬,他拨开床纱,坐到了床上。伸手摸着珏的额头,光洁如玉,贪睡的脸却冰冷着,正像他的名字--冷玉。
珏会得伤寒的原因他从仆人那里听来了,煜这小子难道不了解珏发起脾气来,可是什么理智都看不到的吗?尤其是自己的利益问题。
侧目,他看想自己的另个弟弟。煜啊。看他睡的颇熟,抓着珏的手更是说明他开始担心珏这弟弟的身体了,哎......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郯翼的眉头松了紧,紧了又松。不过还好,他们现在的样子正在说明,事情开始有了改观。
你也觉得珏的这种行为很值得称赞吧,煜。翼的眼睛里满是珏跟煜兄弟友爱的情景,附身,他的眼中露出微笑来。
"翼啊。你的手要放我额头上到什么时候啊?"床上传来大病初愈后有气无力的低吟声。"很重的。"冷珏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夏侯郯翼。
"醒了啊。"翼拿手背拍了拍珏的脑袋,帮他盖实了掉至肩膀处的被子。"躺着,等下我叫大夫来,再帮你瞅瞅。"对着冷珏,他习以为常温柔地微笑。
"免了,我不想看大夫。"不听翼的话,冷珏并没去躺着反到挣扎的想要坐起来。"我觉得不错了......"蹙眉,因为手上多出来的东西跟重量。
"嗯?"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手上还挂着一个人。"他怎么在这里?"眉头蹙得甚紧,抬手,他看着睡得比他这病人还香的雷煜他正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
大概是不相信某个人会如此对他吧,翼笑了笑,学珏无所谓地耸肩,慢条斯理地回答。"为了惩罚自己把可爱的弟弟弄成轻微的风湿跟伤寒,他该这么做的。"幸亏这小子还知道分寸来照顾人,不然按他对珏做的事情,他夏侯家长兄非要他同跪上三天三夜不给半点米粒来伺候。谁让他要做个不友爱弟弟的狠心哥哥。
"这样啊。"珏一脸的‘原来如此'的神情,一手拖着下巴,另只则依旧被拽在别人怀里。抬头睨着翼带点阴谋的笑脸,他眯起眼同笑。"那现在可以把他带走了吗?很重的。"他不会忘记这几天里某人是如何的对待自己的,哼,不给他饭吃,哼,让他冻着,哼,趾高气扬地看自己,他一辈子都会记住这几天的。
生气了吗?怀着别样的心情,翼偏不如珏的意愿,站起来,他露着坏坏的笑容,弯身在煜的耳边咕喃。
"煜,我是翼啊,冷不冷啊?"温柔湿润的嗓音听得珏微微一颤,还没反应他要做什么。
就听--
"好冷......翼............"睡梦中,煜露出笑来。还是翼的声音温暖啊。
呵呵......抬头看了眼正冷视自己的人,看他满脸的‘你想干什么?',翼的唇一扯,迅速地打横抱起雷煜来。
湿润的声音照旧帖着煜的耳朵响起,柔柔的如沐春风。"等下就不冷了,等下就好了......"在珏冰冷的眸子里,翼扬笑,恶作剧的笑容,并在珏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他把怀里的人丢到了被子里。
"夏侯郯翼......"珏低声吼着,冰冻三尺的寒光闪着。
而翼却是笑的很开心。
拍拍手,他留了句。"不要再挣扎了,大夫说你最近很难下床走动......呵呵,好眠,珏。"后,如他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息地离开了。
出了门后,他才吐出一口热气来。伸了个懒腰,他看想毫无一丝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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