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男人 ———— 白狐
白狐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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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安笑武介绍,这个小姑娘是他死去好朋友的小妹,名字叫纪蓉菲,朋友临死前,托他照顾着她到十八岁。现在,纪蓉菲马上就满十八岁了。
纪蓉菲是个非常活泼有趣的女孩,总找些话跟三人说,生怕他们寂寞。
"你们不用管武哥哥和然姐,他们都没什么乐趣啦,你们从纽约来,纽约好看吗?好玩吗?你们是干什么的?"
安承斌被他的可爱和天真感染,心情也放松很多,用温柔的声音回答:"纽约很乱很吵,比香港还过分,它是世界的商业中心区,好玩的东西不是很多。至于我们,我是搞模特公司的,他们是我的同事。这位连刑大哥哥是个很棒的化妆师,可以把你变得像公主一样美丽。"
"是吗?"纪蓉菲眼睛一闪一闪,盯着连刑猛瞧。
"大哥哥,你的脚怎么了?"纪蓉菲看着他的脚腕缠了那么厚的纱布,好像自己的脚也坏了,眼睛湿汪汪的,好像自己也在痛。
连刑从来没看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只是扭伤了,现在好多了。"
"你们累了吧,我带你们到房间去。"纪蓉菲站起来,身体力行,把三人拉起来,领他们进房间。

 

安笑武的书房内。
安笑然看着背对她站在窗边的安笑武。
"哥,看来他已经有警觉了,现在我们的赌场赔了那么多钱,你又不肯放高利贷,怎么还上欠程福贵的那笔巨款,不如动手吧!"
"够了,我不想对不起二叔,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上回你找人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即使他意外死了,那笔遗产也不会是我们的。"
"他无妻无子,只要意外死了,在没有遗嘱情况下财产就有二叔二婶和我们平分,我们就能还上钱,你也不比受程老鬼的压榨,可以自己创一番事业。"[自由自在]
"你不用说了,我警告你,不准动他!"
安笑然咬了咬嘴唇,转身摔门而出。
安笑武转身颓然坐到椅子上,说到底都是自己父亲的过错。
三十前,赶上中国动乱,安笑武的父亲安容带着两个小孩和弟弟安易逃往南方,因为做错火车兄弟而失散。
后来安容来到香港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就开始炒股票,结果一次走眼,亏空了公款,情急之下就去借高利贷。
公司是保住了,但高利贷的钱数目越滚越大,公司一年赚的钱只够还利息。
经济不景气下,公司面临破产的局面,欠了一屁股债,安容走投无路,就投海自杀了。
那时安笑武九岁,笑然六岁,死了母亲又没了父亲,还背负着一大笔债,不能上学,要么要饭要么浑黑道。
后来两个孩子就投靠了借给父亲钱的黑道老大程富贵,卖身还债。
安笑武拼命的干,终于出头了,虽然自己当了老大,有了地盘,但所欠巨款至少还有两千多万港币。
安易就比较好了,随船到了美国,也做生意,却相当成功,结婚生子。
过了两年,终于和哥哥联系上,但后来过来消息说安容死了,等找他的两个遗孤时,已经不知去向。
安笑然看到兄长为欠债而苦恼,就想到了二叔飞黄腾达的儿子安承斌,动起了安承斌财产的脑筋,于是雇用杀手去刺杀安承斌。
自然而然,为了保证事情成功,安笑然拿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去雇用闻名黑道的杀手"银虎",这个"银虎"就是邦德斯,至今还没有失手的记录令他的身价很高,由于不满于价位,邦德斯推了这个生意,也做了顺水人情,帮连刑一个忙,令刺杀行动失败。

 

第六章(下)

 

 


安承斌洗过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提了一个皮箱,来到安笑武的书房前,抬手敲门:"可以进来吗,我有些事要跟你谈谈?"
陷入沉思中的安笑武下了一跳:"请进!"
安承斌推门而进。
书房只开了一盏台灯,很暗。
安笑武坐在暗中的转椅上。
安承斌打量了一下书房的摆设,心中暗暗点头,虽然是黑道中人,但欣赏水平还不错。屋内设计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庄重严肃,一点粗俗之气都没有。
"什么是?"安笑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点,看这个堂弟,斯斯文文,浑身一点商人该有的狡猾之气都没有。
"是关于爷爷的遗产问题。"安承斌微笑道。
"爷爷的遗产?"安笑武一怔。
"嗯,爷爷临死前留给大伯和我父亲二十根金条,大伯和父亲失散时,这些金条在父亲身上,他把金条带到美国,靠它们发家。去年父亲将他财产的一半分出来,说是等找到大伯的遗孤,就把这些钱算作爷爷给大伯的遗产还给你们 。"安承斌把皮箱拿了起来,放到书桌上打开。
"这里有瑞士花旗银行1500万美金本票,还有旧金山的一栋价值130万美金的别墅地契。现在找到你们,就将它们给你们,了却我父亲的一桩心事。"安承斌将皮箱调转向安笑武,推了过去。
此时千真万确,并非安承斌凭空捏造。
安笑武一时之间竟感到措手不及,自己的确非常需要钱,在心中也曾经打过安承斌的主意,但是他没有做,因为毕竟是亲人,他不可能那般无情,妹妹的刺杀行动令他惊愕不已,虽然没成功,但见到安承斌,心中总是存有一些内疚,但想不到他竟给自己送来那么一大笔钱,还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其实他和笑然也不知道有金条这么回事,即使二叔不提,也没人会追究,但二叔竟然对父亲如此挂怀,仍不忘他们两个孩子,顿时胸口溢满了酸酸的感觉。
"二叔这么做......我们怎么能拿呢?"安笑武声音一顿一顿。
"本来就应该如此,父亲靠金条起家,不管赚了多少钱,成本始终是他和大伯平分,这是你们一应得的,况且你们也背负了一大笔债,是应该清算一下了。"安承斌冲安承斌笑了笑,"请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在美国长大,接触的社会环境不同于东方,所以不习惯客气,直接说‘是'我会听起来舒服一点,相信父亲也是如此。"
安笑武望了他很久,缓缓道:"是,但我还是要说:谢谢!"
"不用客气!"
"你知道那件事了?"安笑武试探的问,他的意思指的是刺杀事件,直觉告诉他,安成斌已经知道了。
"什么事?"安承斌笑着,很随和。
"没什么!"安笑武在黑暗中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笑容。
所有的事情都成了过去,何必提呢?

 

早上,安笑武,安笑然,纪蓉菲,安承斌,连刑和奥尔加围坐在餐桌前,安静的用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纽约?"安笑武开口道。
"下个星期三,这几天打算到香港岛那边和广州看看。"安承斌回答道。
"叫蓉菲陪你们去吧,这丫头对这两个地方已经熟透了。"安笑武瞅了纪蓉菲一眼。
纪蓉菲向他吐了吐舌头。
"你放心让她跟我们走?"安承斌发出怪怪的笑声。
"有什么好担心,小心被这小丫头耍呢!"安笑武个他使了个眼色。
在安笑然眼中,这对堂兄弟经过了一个晚上,似乎变得很好。
早上安笑武对她说起了二叔财产的问题,安笑然也觉得心里怪怪的。
"人家怎么会耍承斌哥哥他们,人生地不熟,被骗了怎么办,所以我要跟去。"纪蓉菲撅嘴道。
"好,只要你不自己先跑回来就行。"安笑武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
纪蓉菲瞪着眼睛扒开他的手,转头拉着安承斌的手臂,摇晃着嗔道:"人家是好女孩,是不是,承斌哥哥!"
"原来你们已经这么熟了?"安笑武看她对安承斌的撒娇动作,笑得更开心了。
"对呀,人家喜欢承斌哥哥,又温柔又帅气,比你强好多,哼!"
"呀,多我这种态度,可是我提议让你同他们去的。"
"哼!"纪蓉菲向他扮了个大鬼脸。
安承斌,连刑和奥尔加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女孩有趣。
虽然奥尔加听不懂中文,但还是笑得很开心。
莫名其妙!

 

纪蓉菲领着三人在九龙的商业街转了转,然后在尖沙咀公众码头坐船,皇后码头下船,就近在薄扶林郊野公园进行了午餐,下午沿着皇后大道,最后在中华游乐会转了转。
第二天又到了大潭郊野公园,晚上回到九龙。
连刑摘掉帽子,倒在床上。
他现在觉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了,早知道瘸着一条腿,就不乱跑。
那个纪丫头还真有活力,他们三个大男人都快累毙,即丫头还在活蹦乱跳,难道真是他们老了,没有年轻人的活力。
想一想,马上就三十岁了,男人一过了三十就是老头子了。
[自由自在]


一到广州,连刑就想起了老家,因为这样才算是踏上了大陆,家在这里,即使再远,也觉得就在身边。
想爸爸妈妈姐姐哥哥,但他没有勇气回去。
想雷姐和陆蒙,但他还没有心理准备见他们,所以他没让文俊告诉他们自己的消息。
一转眼,就快四年了,时间竟如此的匆匆流逝。
广州可以被称为中国大陆南方的大商会,密集的人口令它分外的热闹和嘈杂,在这里,中国天南地北的人齐聚,初次来的三人还真有点茫然的感觉。
纪蓉菲像个小导游,给三人一边介绍,一边给自己购物,广州的东西还真是便宜,一直都是她的最爱。

 

"玩的怎么样?"安笑武看堆坐在沙发上的三人,又看看拿着衣服兴奋地给安笑然看的忌日蓉菲,摇了摇头。
"我们可真是领教了!"安承斌竖起了拇指。
"哈,好好休息吧,明天要不要到澳门玩两手,我来安排?"
"赌博吗?"安承斌挑了挑眉。
"有兴趣吗?"安笑然在对面坐了下来。
"可以去看看。"在美国,他每年都会到拉斯维加斯住几天,挥霍一下,幸运的是,赢多输少。

 

一声惊呼外加一声巨响从连刑的房间传来。
经过门外面的安承斌连忙敲门,见没回应,连忙去扭门把,发现上了锁。只有把安笑然喊了上来,拿钥匙开门。
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人,安承斌直接走向浴室,推门进去。
只见连刑下身只裹了一个浴巾,坐在地上,单手捂着后脑,看向进来的两人,小脸皱了起来。
水池歪倒在浴缸旁,看来那声巨响就是它发出的。
原来连刑觉得只擦一擦身子,几天都没洗澡不舒服,见到脚好的差不多,就痛快地跳进浴缸,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
谁知道当他把浴巾裹好,准备够拐杖的时候,脚下一滑,自然就想扶住水池掌握平衡,可不知道是不是建筑工人偷工减料,水池的底座螺丝松动,连同他一起倒在地上。
他的后脑不巧的撞到浴缸边上,痛得他眼冒金星。
安承斌俯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出浴室,嘴里一边埋怨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告诉你不能洗澡吗?就算要洗,也应该叫我们一声!"
连刑委屈得看着他,像一只被骂的小狗。
"咳,他的头出血了,是不是应该先止血?"安笑武干咳了一声。
安承斌这才发现连刑捂着后脑的手指缝间渗出血来。
连刑被放到床上,安笑武拿来了医药箱。
"你还真够让人操心了,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让你来香港了。"安承斌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道。
连刑可怜兮兮得看着他。
站在一旁的安笑武一连奇怪的笑容。
他现在才真正打量连刑,纤细漂亮却没有脂粉味的男人,和堂弟......是不是有一点......
总之是怪怪的。

 

第七章(上)

 

 


奥尔加闻讯赶来,见到连刑脑袋包得像个粽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叫你不洗澡,你偏不听,这回吃亏了吧。"
连刑白了他一眼:"我的脚都已经好了,洗澡有什么问题?"
"我们还是过两天再去澳门吧,如果不等他的脚好了,到澳门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安承斌摇头。
奥尔加点头。
"也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请教你,趁这两天问个明白也好。"安笑武微笑,这几天,怕是他这些年来笑得最多的时刻了。
"乐意奉陪!"安承斌耸肩。
趴在门口偷看的纪蓉菲见到安承斌这个潇洒的耸肩动作,口水流了一地。
下一秒,被站在后面的安笑然提走了。
连刑将被蒙在头上,吐了吐舌头。

 

月色由半敞的窗帘间洒进屋内,连刑团成一团,靠在床头。
"邦德斯,是你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嗯。"邦德斯应了一声,"在香港好吗?"
"好累,早上还把头撞破了,他们故意作弄我,把我的头包得像个大馒头。"连刑"抽泣"了两声,故作哽咽地诉苦。
"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邦德斯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笑意。
"哼,你也不帮我,不理你了!"连刑嘟着嘴。
邦德斯可以想象,他现在一定又在做女性会有的动作,不过这些动作在连刑的身上表现出来,就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倒是既可爱又搞笑。
"你知道是谁做得了?"
"嗯,我的耳朵,可是叫‘隔墙'的呢,他们兄妹的谈话一句没落下,不过哥哥倒是个不错的人,现在已经可以信任。"
"还是要小心。"邦德斯叮咛。
"要我小心还是叫我们老板小心?"
"你说呢?"
"就当是叫我吧,我总是抢先一步,还是我小心才行!"连刑自顾自点头。
这是电话那边传来小孩子的叫声。
"是谁呀?"连刑好奇地问。
" 我的儿子,里欧。"
"你......结婚了?"连刑的脸瞬时变得惨白,声音有点发颤。
"嗯!"邦德斯沉默。
"那就不打扰你了!"连刑匆匆关掉手机,丢到了床上。
"天哪!"他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当听到邦德斯承认他已经结婚时,连刑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捶了一下。
他笑自己,只不过和邦德斯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自己竟然已经对他动了情,而且,陷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
动情愈深,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受伤愈厉。
不知不觉间,泪溢出了眼角,浸湿了睡裤。
床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连刑瞅着手机发呆,却没有接。
[自由自在]


邦德斯挂掉电话,优雅的眉头皱了起来。
旁边四岁的儿子里欧摇着他的大腿:"爹地,抱抱!"
邦德斯将他抱起了,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
门后,一双深陷的眼睛像鬼一样看着他们父子。
邦德斯看向那双眼睛,眼睛的主人身体一缩,逃开了。
里欧也看到了,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邦德斯叫来保姆,把里欧交给了她,走到别墅最深处的房间。
房间的窗帘没有打开,正午的太阳照不进来,很暗。
邦德斯随手带上门,床上骨瘦嶙峋的女人向后缩了缩,快要掉到后面的地上。
"我们来谈谈吧!"邦德斯靠近了她。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大哭大喊,嘴里呜噜呜噜的吼着什么,将一个枕头丢到邦德斯的脸上。
"为什么......不让我们结婚?"女人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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