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眉如黛
眉如黛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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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


长安瓦碎千门锁
旌旗倾颓
铁甲难著
唯闻晨钟暮鼓
乡村夜火

阑干拍遍
叹一声英雄末路
大漠孤烟
说一句关山难渡
铁剑铜琴
西风凛冽
风华岁月
皆是成空转眼......

只等四面楚歌起
风起云又涌
待我重来
挑 灯 看 剑!

1
空荡的房屋里,重重叠叠的罗帐。掩盖著两具交缠著的身体。
下面的人俯趴著身体,头颅被上面的人强硬的按在枕席间,被迫高高抬起臀部,接受身後的人一次一次野蛮而暴力的冲撞。乳白的体液和细细的血丝慢慢流出後庭,沿著小麦色的大腿滑下,显得扇情而淫靡。
被压制著的头颅被深埋在枕席中,费力而剧烈的喘息著,每一次喘息,带动著细密的汗水从额间滑下,那是一张好看的脸,却并不是一张柔美的面孔。斜飞入鬓的眉梢脆弱的颦蹙著,在眉间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皱纹,汗水滑过眼睫,眼睛艰难的半睁著,牙齿咬著将薄唇咬出一圈惨白,失去焦距的瞳孔没有目标的看著前方,里面一层波澜浩淼。
并不瘦弱的身体随著每一次的大力撞击而轻微颤抖著,他有著漂亮的锁骨,优美而并不夸张的肌肉附在上臂和腿上,结实紧绷的腹部可以看到六块腹肌的雏形,整个身体显得修长而结实,他本就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领,如今却雌服与人下。眼里的屈辱已经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中变得脆弱而单薄。可当那个在他身後逞虐的人,腾出一只手套弄他的分身时,这种屈辱排山倒海的爆发。
"够了!"他挣扎著想从枕席上重新支撑起身体,却被更加强而绝决的力量狠狠的按回床榻,他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低吼道:"李连城......你够了!别......欺人太甚!"一次前所未有的撞击後,堵住了他接下来所有的句子,让他不得已张开口剧烈的喘息,希望平复那种异乎寻常的刺激。
"你这里......说不够......"身後名叫连城的男人低低嗤笑著抚上他已经湿润了的分身,"真的......感觉真的那麽好吗?......湿成这个样子。"连城笑著开始熟练的套弄起来,他在突然的刺激中情不自禁的扬起脖子,嘴角溢出一连串无意义的低吟。"你还真是......淫荡呢,被男人上......还这麽有感觉,换作是别人......都已经自杀了好几回了。是......被我调教成这样......还是天生的呢?"
连城恶意的放开了手,用力展开他握成拳头的手,手把著手,让他在情欲中被迫自渎,强烈的羞耻感让他眼角泛红,等到连城已经放开自己禁锢著的手,他的手已经开始自觉的套弄起来,理智在情欲中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终於一败涂地。
"真是......天生被人干的货色......不知道,呵呵......不知道你那些衷心的下属,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有......什麽表情呢?"连城低低的笑著附在他的耳边尽情嘲笑,攻势却并没有因为对话而舒缓,连城的手绕过他的背脊来到胸前,并不怜惜也不过分的肆虐那充血的乳首,"你觉得呢......登宵......小宵?还是......你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叫你......三哥?"
"啊!!!!!!"意外的听到这句称呼後,他全身大力颤抖了一下,身体突然绷直。分身在手中一股股的喷薄,手上染满了自己的欲液,後庭也连带著剧烈的收缩,勒紧。
连城皱著的眉头,扬起手在他臀部用力的拍打了三下,结实挺翘的臀马上泛出五条红痕,连城咒駡道:"别勒那麽紧......畜生......就这麽喜欢我叫你?"
"嗯?三哥......三哥!喜欢吗!!"连城在咒駡和羞辱中一次次大力挺进,过於密集的疼爱过了度不过是痛苦而艰辛的折磨。那人修长的双腿不停的抽搐著,欲液失禁般的持续著小股的涌出。
他张大了口,在沙场上再多的伤痛也换不出他一滴眼泪,可现在他几乎是泣不成声的求饶、哭叫、呻吟。等到那股热流终於射在敏感的甬道中,他喉咙几乎已经喊不出什麽声音。
连城慢慢的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原本就没有除去的衣物,鲜豔的六龙抢珠的明黄衣物昭示著他君临天下的地位,遍缀云岚海气山雾,一头青丝如墨一丝不苟的束在盘龙玉冠中,玉簪坠著两节明黄的锻带,顺著刀削般的鬓角落在胸前,眉如画描,眼如丹凤,鼻如悬胆,唇若含丹,说不尽风流蕴藉花团锦簇。
他冷冷的打量了一眼他被弄得精疲力竭满身污秽的身体。毫不犹豫的离去。
他最终昏了过去,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梦里面,小琉一边哭红了眼睛,一边帮他洗去全身的污秽。对,就是这样,他昏昏沉沉的转过一个念头,请洗乾净一点,把皮也擦破,把肉也洗净,最好连骨子上的污秽都一并剔除

一觉昏昏沉沉睡到翌日晌午,日上三更。这个後宫里被化为禁地的宅院本就落寞,他醒来後,果然已经换好一身乾净的中衣。小琉听到响声马上赶过来,这个从小就他挂甲归来就一直在身边此後他的丫鬟,生得一双如水杏眼,现在却哭成了桃子。
"小琉,别哭了,又不是没见过,替我更衣吧。"
"三爷,你身子不舒服,就多躺回吧。那宫里的厨子又没给咱们送饭,小琉还得去找些杂食煮了......三爷要不再睡会,睡醒了就有的吃了。"
"小琉,没事的,我得起来。"
小琉见他坚持,也不好再阻拦什麽,只好把他那件宝蓝色的外袍给他罩上了。他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摇晃,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子,脊梁挺得像一把出鞘的剑。
"小琉,我睡著的时候......二哥有信传进来吗?"
小琉无言的低了头。
他将眼神移向了很远的地方,良久说:"想个法子传信告诉他,若是没有救我出去的法子,就传个信给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老空等著口信,累人!告诉他,我一辈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两年前,听信了他的话,没了结了自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三爷!"小琉听了,眼泪又夺眶而出,双膝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说:"爷,别折磨著自己,奴才也......心里看了难受。活著,才有个盼头不是?别人不珍惜自己,难道自己也要糟蹋自己吗......爷!您别伤心,您一定能有那天,像您当骠骑将军的时候......横扫千军,一刀砍了那狗皇帝的人头!爷!!"
"哼......"他苦苦的笑著,"小琉,你难道忘了,举国上下谁不知道,昔日的骠骑将军,两年前就已经殉国了......"
他说:"殉国了,多好,多乾净。谁可知我如今却在这里......可就算骠骑将军已经死了,我也一定......一定要砍了他的头。"
他说到最後一句,一掌拍在八仙桌上,一阵青灰扬起,硬生生留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2
已是初秋,百草荒芜,落叶如雨。
登宵站在衰败的庭院中,仰望天空,看见飞过的禽鸟,做了一个弯弓射日的姿势......被药物麻痹已久的四肢软弱无力,哪里有昔日横刀立马,睥睨天下的壮志豪迈。
於是登宵沉默著垂下手来,问在身後侍立已久的小琉,道:"你刚才可是说城门连日紧闭,无法进出?"
小琉答道:"连续三天,王城许进不许出,不知所为何事。"
登宵淡淡问道:"然後呢?"
小琉说:"我已托线人从西城门传出密信,本应今日去取,可今日上午,宫门的禁卫军也增加了,现在怕是只有等二爷将消息送进来了。"
登宵说:"也是,我虽传你武艺,可数年之间如何能有大成,翻阅宫墙尚可,哪里能与王城卫军正面抗衡......"在秋意暗透的凉意中微微拉紧衣襟。
小琉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紧握双手,暗自责怪自己没用。
登宵掀开竹帘的时候,停了一下,说:"小琉,谢谢你了......"转身便进了房。
剩下小琉愣在原地,随即微红了双眼,只觉喉咙被什麽堵住了,几乎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爷!三爷!"几日後,正当登宵伏在桌上小憩的时候,小琉从院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登宵不急不满的抚慰她,说:"出了什麽事情,慢慢说。"
小琉面露喜色,说:"我听见厨房的丫头说,二爷暗地里遣了人来,说给您送点合意的吃食。我想那食物里必定藏了二爷给您的信。"
登宵面露疑虑,不悦道:"二哥什麽时候这麽不小心了,这种事情,若是让他知道了,如何担的起?"
小琉安慰他说:"放宽心,三爷,二爷说是私下里送,便是私下里送,神不知鬼不决,托的必定是心腹,四爷哪里晓得......"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低沉温柔的男生低笑著说:"登宵......你的小丫头又在说我什麽坏话,我不晓得些什麽?"
两人皆是一震,转身便看到连城嘴角轻扬,斜倚著靠在门边,不知站了多久,皆是心下一惊,良久,登宵才反应过来,勉强开口说:"你一向贵人事忙,怎麽不打个招呼就来了。"
连城换了一身黑色的便服,只有两臂绣双龙盘珠,下摆是暗线闪纹的明月出海,他低笑著走过来,坐在登宵旁边,把手中提著的红漆食盒放在桌上,道:"怎麽,我不能来吗?有什麽是我不能听的。"
连城见两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的看著那个食盒,嗤嗤笑著说:"我听到下人说,二哥给你送了些吃的,还不敢相信呢......後来一看,真有其事。於是顺路就帮你送来了。正好我在宫里也吃腻了,和你一同试试这宫外厨子的手艺......怎麽,不乐意吗?"
登宵表情泰然,背後却已是一身冷汗,强笑著,说:"我残生贱命,上动天听,哪里有不乐意的理。"
连城也笑了,动作轻柔的帮他打开食盒,取出菜碟。装盘精致,端的令人食指大动。配有丁香、百合、陈皮、桂圆、花椒等等调料,菜式是一只完整的炖鸡,肉色焦而不烂,颜色脆黄。
连城笑著说:"好一只鸡,却不知是否内藏玄机?我听古人说杀鸡取卵无异於买椟还珠,得不偿失,今日便试试这杀鸡取卵,看能不能取到一个金蛋呢?"连城一边笑著,一边从食盒中取出银质的小刀,将鸡从腹部破开,一愣,然後从鸡腹中取出小小的四个鹌鹑蛋。鸡味精华透入鹌鹑蛋之中,合著鸡腹内塞满的当归枸杞,异香扑鼻。
连城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说:"三哥,你都不知道。你刚进宫的那一个月,我嫌你们闹得过分,几乎就要犯了杀戒......可你们这两年突然安分下来,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好生无聊。巴不得......你们多闹些事来。"连城浅笑著看了登宵一眼,登宵只觉得脊背一阵寒气上袭,冰冷入骨。
"皇上......人已经到齐了......您看看,是否这就起驾去仁和殿?"在门外远远侍侯的太监轻轻的唤了一声。连城听到了声音,也不立刻回,只有小刀把蛋都细细切成四瓣,再在食盒菜碟中转了几圈,才勉强起身,对登宵说:"即是合胃口,便多吃些,别浪费了二哥一番心意。"这才转身去了。

小琉心有馀悸的看了一眼登宵,良久才稍稍静下心来,问:"吓死我了。怎麽,三爷,难不成二爷没传什麽消息?"
登宵仔细的看了一眼东西,在食盒中仔细的寻找了一遍,见无甚暗格。又在食物中打量了一遍,最後心下一动,找出一张油纸,垫在桌上,把食物都倒到纸上,单留了那碟子,再用锦被包了碟子,往地上一砸,一声闷响,碟子就碎在锦被里。原来那碟底较寻常碟子略厚,烧土胚的时候,便已在陶土中夹了一张羊皮纸。
小琉急忙上前捡了出来,登宵接过来,飞快扫完,怕皮革烧了之後会有烟味,直接吞入腹中,小琉见登宵面露喜色,连忙问道:"三爷,可是有好事?"
登宵点头笑道:"是好事,二哥说,要我在十天后,秋後祭祖时,想个法子跟他一起出宫,二哥会派下人马在路上潜伏,救我出去。"

3
夜凉霜重,登宵寒寝孤枕,睡得极浅。半夜时分,微觉有人推门而进。随即一道温暖的身体挤入被中,与他抵足相眠。登宵先是迷迷糊糊的抱怨了几句,翻了个身,後来懵懂中晓得不对,挣扎著半撑起来,看了一眼来人,一惊之下,睡意全无。
"连城?"
连城眼皮也没抬,一脸倦意。伸手将他搂入怀中,说:"麻不麻烦?......睡。"登宵心中有事求他,终究没有做一些多馀的挣扎,任他抱著。连城反到奇怪,睁眼打量了他一番,登宵此时大梦初醒,似乎连眉梢的气势都锐减了,於是连城浅笑将环著他的双手紧了一紧,道:"真是奇怪......三哥今天怎麽这麽听话?莫非有求於我?"登宵被说中心事,低下头去,只觉如芒刺在背,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乞求。连城笑著将手插入登宵的头发,慢慢抚摸,说:"你也真没求过我什麽呢......还真是怕你求的东西我给不起呢,想要什麽,说吧。"
登宵暗吸一口气,开口道:"我听说几日後要祭祀......我想,跟去看看。"连城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化成阴冷的暴虐,放在登宵脑後的手骤然用力,登宵吃痛,头向前轻轻一缩,反倒有些缩进了连城的怀里。倒也不好再做挣扎。连城冷声问道:"怎麽,你还有脸见什麽列祖列宗吗?"登宵心中苦闷,仍是强自辩解道:"以前的祭祀,我都是跟著过去的。我也知道现在无甚脸面,我只求远远看上一眼......"连城看了他许久,方道:"你的理由,我不想听。你既然有要求,就让我看看,你付得出什麽代价。"
登宵暗自切齿。两只手臂环上了连城的颈项,薄唇轻启,眉头紧锁,吻了上去。连城任他动作,也不回应,只有一只手搁在登宵後脑,纠缠著一头青丝,流连不去。登宵的手抚上连城胯下,微一迟疑,连城已经按住了那只手,迎著登宵疑惑的眼光,连城笑著说:"这个我们已经玩厌了,你若是执意出去,明天我想个别的玩物,保证让你新鲜得趣......"
登宵再不答话,把连城按著的那只手抽了出去,转身朝里睡了。连城从後面伸手搂住他的腰,亲著他的头发,他微微挣扎,见挣扎不开,也就随他去了。
一觉无梦,不知天晓。

第二天,登宵醒来的时候,连城已走了,若不是身边的床褥犹有馀温,登宵几乎以为那是华胥一梦。叹息著爬起来,想起昨夜连城提的什麽新鲜把戏,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
连城想的东西,向来都是在折辱他自己仅有的尊严和傲气。一次比一次伤的狠,一次比一次辱的深。记得初来时自己宁死不屈,连城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合欢秘药,等到他後来理智全失的时候,抱著连城的腿求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此後再不敢在表面上忤逆连城一句言语。
登宵一边皱著眉头想,一边接过小琉递过来的半碗白粥,粥熬得极淡,近乎清汤寡水,但总好过没有。自己在宫里过得一直是这样的日子,一顿饱一顿饥,院里环睹萧然,从没有什麽珍奇的物品。这样也好......总比养在金丝笼里的好。越是清贫,就越是淡薄清醒,越是仇恨,就越是表面顺从。
门外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登宵惊异的看著,这里是禁院,从没閒人敢进过。禁不住推开门扉打量了一下,只见大大小小的几个红漆的箱子被送到了门口。那领头的太监便是连城身边的心腹,招呼小琉自己把箱子搬入屋内。送走众人,两人都是心中好奇,登宵打开箱子一看,脸色刷的发白,用脚狠揣了一下,他武功暂失,箱子沉重,也没有被踢出多远。只见这口箱子里装得都是大好的绫罗衣物,款式雅致,色调讲究,宽袍广袖,束腰虬领。袖口滚金,一角绣著花色,若是牡丹,则雍容华贵,若是菊花,在飘逸不凡,若是兰花,则空谷自赏,绣工俨然是一绝。登宵来来去去不过几件换洗衣物,见到这等考究的衣服本应高兴,可偏偏这些都是些女装。心下怒火滔天,恨不得毁了这箱衣物,落一个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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