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著眼躺在摇椅上,嘴角有一丝笑。
刚刚好。
采芹推了门进来,嘱咐了我几句什麽。我已经听不清,却依然笑著对他点头。她喂了我药吃,替我擦净脸上和襟前的水。
她以为我不清楚了。
她以为我怕死。
怎麽会。我早在那个晚上就应该去了的。那之後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我把卡带从录音机里拿出来放到盒子里,固执地交给采芹,看到她收好,才又满意地躺回摇椅上。
采芹给我搭上毯子,似乎是要我再睡一会儿。
好。
我想。
我是要睡一会儿了。
也许......只一会儿......
我曾经听人说过,说人在濒死之前会看到幻觉。那就好像穿越一条发光的白色隧道,在隧道的尽头是无数列祖列宗和亲朋好友,尽是至亲之人。
若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
因为我还有一个人想要见到......
§
我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在梦里,我仿佛回到了1953年的那间破旧阴暗的孤儿院。
那一天,他穿著宽大的白色衬衫,袖口微微磨损。
他看著我的眼睛乌黑明亮,粉红的嘴唇有隐约的甜蜜的芳香。
那一天,我爱上他的时候......
~~all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