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已到山坡中段。
拨开竹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个小竹屋。
为何看起来这么熟悉。z
只那一瞬间,勘诉脑中浮现这样一个念头。
难道我来过这儿?y
勘诉恍惚的向前走去,却被寒晴城一把拉住了。
"小心,前面是个八卦阵。"
寒情城低沉的嗓音唤回了他的心神。
勘诉定下心一看。z
断魂草,食人花,千面罗刹虫。。。
竹屋四周布满了有毒的花草蛇虫,显然,这些都是无月宫特有的。
但是,为何勘诉一见就知道它们的名字。
一定和这里有关,自己空白的记忆一定和这里有关系。
他想到里面去看一看,里面一定有跟他有关的东西。
但是。。。
他瞟了寒情城一眼,对方的注意力显然集中在那八卦阵内。
如果真是能揭开他心中的疑惑,那,是否也会被寒情城知道他的身份?
"你说这竹屋里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为何要费心摆个阵来防人入侵。"
寒情城忽然说道。z
勘诉微扬唇角,摆出一贯的温和微笑。
"我看里面都布满了毒物,现在天色已黑,为免落入陷阱,我们明日再来探一探吧。
的确,现在也是入夜,寒情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两人在密集的竹林间,寻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被四面的竹子挡着,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有人的。
"我去弄点水。"
在地上铺了层草,勘诉就提出去找水。
踏出了竹林,刚好又远见那山间的小屋,勘诉禁不住又望向那里。
"以前我就是住在那儿的小屋小,屋外摆了八卦阵,免了些不干紧要的人来,还有屋边的断魂草,食人花,千面罗刹虫,就算是有人强行创过了八卦阵,也未必能进的了屋。"
清风飘渺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眼前浮现出一个青衣人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轮廓,却隐约可见他脸上的笑,是说不尽的宠溺和温柔。
是梦中的那个人吗?
这么一想,勘诉这才发现已是很久没有梦见那个人了,也已很久没有吹过那首曲子。
那心底莫明的苦楚和悲哀似是被什么东西压下,竟在不觉中已被自己抛在脑后。
为什么呢?是因为寒情城吗?
微微苦笑,他叹了口气。
再次瞟了一眼竹屋,勘诉打定主意一定要进那儿看看。
但是,不可以让寒情城一起来。
他暗暗想到。
他砍下一截竹筒,在水边灌了些清水。
他想了想,伸手触摸箫的一端,指间沾了些粉末,拌在水中。
回到了原处,寒情城见他来了,焦急的神色舒缓开了。
"怎么那么久?"
"我在那儿喝了点水。这些是给你的。"
勘诉把竹筒递给寒情城。
寒晴城略带意味的凝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并不忧郁就喝了下去,几滴清水从他唇角留出,他用另一只手擦擦嘴,手上却似乎沾了些什么。
水刚喝下不久,寒情城的神色已开始有些不同。
咦,这莫食散的药效有那么快吗?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寒情城有些颤抖,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勘诉一愣,眼见他的俊美脸孔上已泛起一样的红光,这决不可能是中了莫食散的样子。
"难道说,你是用指间下的药?"
寒情城挣扎着问着。
指间,难道说是沾了刚才把玩的绿幽草的汁液?
记得刚才他好象并没有清洗过手。
再看寒情城,他已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原本漆黑邪气的双眸已是浑浊,充满了情欲的味道,该是波澜不惊的眼底已似是焚起熊熊烈火。
勘诉还没想明白,寒情城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
不给他反映的机会,他已三两下解开勘诉外衣,随即又拭去自己的衣服。
满是欲望的眼眸仍不掩温柔,他凝神端视着勘诉的面容,书生般白质的肤色,削瘦的脸颊,略带阴柔却也不乏俊秀的五官。
寒情城急促的喘息着,却是温柔的吻上勘诉的眉宇。
你,总能用一贯儒雅的笑来掩饰自己的真心,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在你月下吹箫时,在你冥思出神时,你的眉宇,泄露了你内心的苦楚和忧愁,轻皱着眉,满是说不尽的悲凉,是什么样的事,让你这般神伤呢?
然后,是他漆黑明亮的双眸。
你,就是用这双眼睛洞机一切的吗?总是略带笑意,却偏偏又不时透出狡诈。我不愿看你眯缝着眼睛露出温柔的笑意,因为我知到那是你一贯伪装自己的方法,但我却更不愿见你眼角淌着泪痕,诉着凄凉。
再来是英挺的鼻。
你大概没有留意到吧,在说起赤炼打的鬼主意的时候,你嗤鼻一笑,你可晓得,这是你第一次如此直率的说着心里打的主意,话出了口,你也后悔了对吧,可是,我却是很高兴,我,真是很高兴呢。
带着灼热温度的唇从鼻尖一路划向人中,然后,贴上他的唇,朱红薄唇,并非特别的柔软,却仅仅轻轻一触,已让他心头一热,他细啄了几下后,伸舌探入。
该退开他吗?唇与唇的接触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如此激烈的热吻却未有过,还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是他从未想过的。
勘诉咬咬下,放松开了身体。
算了,到了这般地步,何必再压抑真情,就奢侈一次吧。
感觉到身下的人口中齿间有了松动,寒情城立马长舌驱入,在对方的口中翻舔纠缠,似是要挑起欲望。
勘诉也不示弱,立刻顶舌过去,舌与舌连接着两人的嘴,在里面反复纠缠,透过舌间,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送,竟都已是高热。
你,就是用这张嘴谈笑风生,时而倾诉才智,时而却是胡说乱扯,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说出真心?
你以为,你用你那片薄唇扬起清风弧度,就真能永远保持置身事外的冷静吗,你以为,你佯做礼貌性微笑,故意保持着距离,就真能划清关系吗,你纵然能骗过天下人,也骗不过自己的心啊。
寒情城的嘴一从他唇上移开,心头就是一阵莫明的空虚,似是失落又似是其他什么。
还未来的及思考,他已沿着头颈吻向他的锁骨。
无意瞟见那削瘦的锁骨在略微敞开的衣领间若隐若现,多少次,他想伸手上去摸一摸,或是印上一吻。
那莫名的空虚并未多久,寒情城深邃的吻已移到他胸前的两颗红粒,轻柔的温着,允嗦着,一阵麻酥充斥着勘诉的身体,带着微微的痛,却甚是甜蜜。
一边用手拨弄着,一边又向下吻去,胸口,肋骨,然后,腰,然后,是腰下私密。
寒情城一边抚弄着勘诉的腰,一边吻着他两腿间的硬物,已是挺起。
这般纤细没有肌肉的身体,你还能说,你是从小在山中习武吗,莫离。
嘴中含着硬物,舌头来回搓揉着,被挑起的欲望自是控制不住,勘诉一记呻咛,释放在了寒情城嘴里。
寒情城邪邪一笑。
舒服了吗?现在该论到我了。
抗起勘诉修长的腿置在两侧的肩上,微微举起身下的人,纤长的手指放在嘴里沾了沾残留的精液,然后伸向勘诉的后庭。
小心湿润两边的肌肤,手指缓缓的插入,一根,两根。。。
勘诉虽感到有些疼,充斥着身体的满足却让他更是燃起了欲望。
稍微习惯了这感觉,他放松了下身体,等待另一物的探入。
见勘诉的身体已不在紧崩,寒情城伸出了手指。下体的硬物早已上挺,他急促的喘息着,将那东西插入已靡红的内膜,慢慢的深入,然后,是达到顶点。
勘诉断断续续的呻咛着,白质的肤色染上红晕,因为下身的痛楚,他的脸孔已是扭曲,额头脸颊满是汗水,沿着头颈缓缓留下,停息在残留着吻痕的锁骨上。
那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寒情城情到深处,轻问上他的唇。
下体一泄,达到高潮。
勘诉下意识腿一蹬,两人已是翻滚在一起,皆是纠缠着躺在地上,下身依旧连系在一起,肌肤牢牢的紧贴着,对方灼热的体温,湿润的汗水沾染在自己身上,心下充斥着满足。
身下的硬挺一进一出,在内膜间摩撮着,后庭的肌肤早已红肿,看起来却更是诱人。
这是从未有够的快感,系着心弦,是情爱的缠绵。
几次泄完,寒情城这才把那东西从勘诉的身上退出,结实的手臂却人紧拥着对方,是霸道又是深情,牢牢的搂在胸怀,象是要融近自己的身体一搬。
纠缠的双臂让勘诉感到异常安心和愉悦。
渐回复了神志,他忽然想到,
就算他的手指残留着汁液,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药效才对。
之前寒情城眼中的情欲之色,虽是九分真情却的确有着一分的药力,但以他指间那一点点的残液,应该完全是不会有效果的。
对方神色仍是迷离,勘诉环视四周,忽然瞟见寒情城脱下的衣服袖间藏有一株绿幽草,头上被截了一断,似乎是用内力融化的。
原来是这样。
望着紧贴着自己,微闭着双眼的俊美面容,勘诉嘴角扬起一抹狡捷的笑。
十二
勘诉双手绕上寒情城的脖子,凑上唇,紧贴在对方唇上,长舌驱入,又是一记热温。寒情城心下一动,自是绕舌回应,缠绵之际,勘诉开始啃添允吸,渐渐的不象是舌吻,倒象是在获取对方嘴中的残余。
不好。
寒情城刚反应过来,勘诉的唇已离开他的嘴。
"糟糕,刚才我好象也吞进了你嘴里残留的药,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勘诉眯缝着眼,佯作苦恼的样子说道。z
不给寒情城反映的机会,他一个翻身一压在对方身上。
寒情城回过了神,自是知道勘诉已识破自己刚才的算计,他是既不愿被压在下面,但刚才耗了体力,现在又是有苦说不出,真是苦恼一际,却又眼见勘诉那含着情欲的眼神,想到这其中的深情意味,顿时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甜,一咬呀,把心一横,干脆就放松了身子随他去了。
勘诉狡猾的笑笑,满是得意,伏下身子,向他唇上吻去......
又是一番云雨缠绵,两人都累的渐渐睡去。
勘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烈日高照,刺得他不由的睁开了眼,见寒情城还在睡梦之中,他拿过身边的衣服盖在两人身上。
把两件宫众的粗糙外衣一团的卷起放在寒情城头边,正好遮掩了照在他脸上的烈阳。
两人纠缠着躺在一起,身体紧紧的贴着,对方的体温早已与自己融为一体,连呼吸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漆黑的长发久久的缠绕着披撒在地上,已是分不清哪些是谁的了。
勘诉含笑着端视着眼前人的俊美睡容,只见他虽是睡熟,嘴角仍微微的扬起一抹幸福满足的笑,勘诉的目光中自是说不出的温柔。
炽热的光线照的他眼睛有些刺痛,模模糊糊间,眼前竟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睡容,也是一样是这般的靠近,近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鼻间呼出的气,瞧不清容貌,但觉异常的熟悉,欲是用力的想,却忽尔感到一阵神伤。
是谁呢?那个人是谁。y
他向来没有跟别人同睡的习惯,一贯警惕的他,除了寒情城,从未有人能让他这样撤下心防。
难道是梦中的人?b
想不清却又挥之不去,勘诉苦笑着摇了摇头。
深闭双眼,再次睁开已无那人的残影,眼前清楚看到的,仍只有寒情城俊秀的容貌。
他轻手伸去,温柔的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
这些儿地方都是他昨天一一吻过的,还有现下纠葛在一起的身体。
下意识的一缩手,指尖抵在自己的唇上,细细回味,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口腔舌间也余留着他口中的味道。
回过了神,他微扬唇角,染上一抹温润清明的笑。
他幽幽开口,声音低吟,却甚是甜。g
"我只说一次哦,我,不叫什么柳莫离。我,是勘诉。"
抿嘴又是一笑。
虽知对方听不到,心中却是万分般的安心和轻松。
我所知道的,和我还并不知道的,只要你想,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
十三
寒情城醒来的时候,勘诉已起身在穿衣,他瞟了一眼头边堆高的衣服,感觉到对方细小的温柔,会心一笑,甚是愉悦。
瞧见勘诉颈间背上红色的吻痕,想起昨日的事,心头一热,又见自己的肤上也是一片痕迹,脸上不由染起一抹潮红。
听见身后的人有了动静,勘诉自也是腮上染起红晕。
两人自然是不会把这羞涩之态露给对方看,所以,皆是故做镇定的双双穿衣。
走出竹林,到了小河边,俯下身子弄水清洗,然后又起身回岸。
这一过程,两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对视之间,仍是掩不了心中的情丝。
脱下宫众的外衣,两人一蓝一玄,径直向山间走去。
站在竹屋门口,勘诉定了定神,望向身边的人,轻咬嘴唇,似是决定着什么。
瞧见勘诉眼中凝着对面的屋外的毒物,隐约似有担忧之色,以为他是担心前面的阵法,伸手握向对方的手掌,忽而发现勘诉的指间有个细微的伤口。
刚才被杂草割伤了吗?
他暗猜想道。
感触到对方手心的温度,勘诉自然知道对方是以为自己在担心,心中苦笑,却又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寒情城飞身而起,并不放开他的手,反而是握的更紧。
重雪宫以机关闻名,这八卦阵虽怪异也还难不倒他。
几下而来,终是到达了另一头。
还未着地,勘诉一挥玉箫,按动机关,几支短针飕的一声飞出,例无虚发,针针刺入屋门口的花草蛇虫。
眼见那些东西流出了紫黑色的液体,勘诉这才放下了心。
"食人花,断魂草,还有冰蛇,千面罗刹虫,要治的了他们,就得用针沾上人血才行。"
刚才凝向毒物时,勘诉脑中忽然浮这话,他立马用箫中的藏着的针刺破自己的指尖,然后顺着箫口滴了几滴血进去。
总算自己还有些擅长的东西,这些雕虫小技虽敌不了人,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不去在意那话,勘诉只是庆幸的想道。
站在门口,他转过头,朝寒情城使了个颜色,对方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早已有这般的默契了吗?
勘诉心中忽感一阵暖意。
寒情城一挥掌,用内力推开门。
里面并无特别的暗器,两人踏进屋子,四周摆放的是很普通的,寒情城抚了下桌子,上面已积了很大一层灰,想来该很久没人住了。
勘诉环视四周,感觉甚是熟悉,总觉得脑中似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却偏偏没有个头绪。
看见柜子上放着的一灌茶叶,是雨前龙井。
"师傅,我给你泡了茶,是你最喜欢的雨前龙井,我滴了今儿早上的露水。"
耳边响起清澈的声音,虽略微比现在有些稚气,却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声音。
闭上眼,眼前似是浮现出一人微笑抿茶的样子,展眉笑颜满是溺死人的温柔。
那人是谁?师傅?谁是师傅。
"师傅,你当日就这么下山了?"
"恩,我把师兄给的星月壁放在了床塌上的枕下,若是他留意,应该会发现的。"
"师傅您是怕被别人儿先进屋子会拿的去?宫众见着屋里的人,一定是急着去禀报,是不会注意到枕下的东西。"
"阿离真是聪明。"
阿离,谁是阿离,柳莫离?
不对,这个名字除了他只有司沐澈和无忧知道,柳莫离根本是个不存在的人啊。
阿离,是啊,上次的少年说他也叫阿离,他说的师傅,难道说。。。
越想头越痛,勘诉摇了摇头,硬让自己不去回忆。
他快步走到床边,并不直接去翻枕头,而是在床塌上按动着,佯作找机关的样子。
寒情城见了也走了过来,他瞧见那枕头,神色一动,伸手一揭,只见下面果然是放着一块玉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