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浩维看了他一眼，真心的对他说∶「杜夫不好吗？他很需要一个家，还有疼他的人，我只是很想给他我可以给的吧了！」


「哥，我和你在这边只住了半年多，根本不是这里的公民。你说，我们怎样收养小孩？而且，我们两个人要靠现在的薪水生活已经很勉强，还要多负担一个人的开支，很困难。」龚浩佳想的事，很实际，也令龚浩维好像给冷水泼了全身，整个人醒了，要面对现实。


「但是我……」龚浩维想说什麽，只是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不能收养杜夫。他没有多说什麽话，只是呆呆的看著龚浩佳。


龚浩佳轻轻的拥过龚浩维，说著∶「我明白，小孩的事也是很重要的，也知道你很喜欢杜夫。只是……你知道我们现在不容许我们这样做，爸妈也不见得想要一个孩子。不如……我们先不要想这些，好吗？」


龚浩维没有说话，只是靠在自己弟弟身边，想著杜夫的事。


龚浩佳吻吻爱人的额，眼转一圈，又得意的笑∶「你想想，我以什麽身份和名义去收养杜夫？我们又没有正式的关系，怎样去收养他！除非你……你答应和我走进教堂，我就想想杜夫的事。」


刷地脸红了，龚浩维拉扯住龚浩佳的脸，笑得甜蜜说∶「你想得美！」


只在那一天说过想收养的事，龚浩维就没有再说了。他和平日没两样，会上班，也会乖乖到酒吧当兼职。龚浩佳觉得怪怪的，他明白龚浩维一定不会这麽容就放弃。


龚浩维不是没有变，也不是放弃了想要杜夫进他的家的念头，只是他想改变放法了，他要先得到身边人的认同，再说什麽法律或其他的事了。


龚浩维放假的日子，他会抽出或多或少的时间到杜夫的孤儿院，和里面的院长聊天，还有和杜夫玩。其实，说是聊天，他也只是想知道更多关於杜夫的事。


经过一两个月，龚浩维和院内的人混得熟了，却惹来龚浩佳的微言。


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放假的龚浩维从被窝里钻出来，顺道由龚浩佳的臂膀中离开，惹得龚浩佳不满的大叫∶「你这麽早去哪？又要到那个该死的孤儿院吗？」


龚浩维呆了下，想不到自己的情人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他顿了顿，才转首笑说∶「佳，我只是去去就回，你乖乖的在家等我。」


坐起身子，用幽怨的眼神看他的龚浩佳压抑似的低喊∶「你有那一次不是说去去就回！但你那一次是真的很快就回！不是下午回来，就是晚上才回来！你的假日有那一天是用来陪我的！」


看著耍小孩子脾气的龚浩佳，龚浩维满心的无奈，他说的没错，龚浩维也明白，只是……他也不能真的从龚浩佳和杜夫之间选择。他很难做，但……他也只有放假才去孤儿院吧，见龚浩佳的日子比较多。


龚浩维看著黑著一张脸的龚浩佳，又想想今天要做的事，龚浩维决定了要让龚浩佳发发脾气好了。


他哄说∶「真的，今天真的去去就回，很快！我保证，好吗？你要相信我！」


龚浩佳盯著他不放，没说话。


龚浩维再补一句说∶「我今天不能在中午前回来，明天後天也任你处置，怎样？」


龚浩佳挑眉，但嘴角带笑，心里想的，让龚浩维脸红。他就知道只有这样的事，才可以让自己那个被他规定了一星期才可以进行三次亲密行为的弟弟开心得要死。龚浩维心里叹气。


杜夫啊，我也算为你牺牲太多了！


龚浩维摇著头，急忙穿好衣服，飞快的在龚浩佳的傻笑中离家。


龚浩佳从龚浩维离开的一刻，就开始每十五分钟看一看他的时钟。


龚浩佳不信这天龚浩维真的可以在十二点前回来，但他又觉得哥哥不会在没把握之下开出这样的条件。


想了又想，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那麽怪的龚浩佳听到咔嚓一声，门悄悄的打开了，就在中午十二点前八分钟。


龚浩佳急急回头，看到自己哥哥真的在中午十二点前回来，失望得全张脸垮下来了。


龚浩佳看向龚浩维，无言的，却满脸哀怨。自 由 自 在


「我回来了，你怎麽给我这张样脸看？」龚浩维没好气的说。


龚浩佳还是没说话，眼也直直的看著他，有些不满。


龚浩维笑笑，伸手向後，小声说∶「你是不是很想看我带了什麽回来，所以在埋怨我不给你看呢？」


龚浩佳不置可否，却在龚浩维将他所带来的给他看时，他双眼可是睁大到连龚浩维也没见过的程度。


「我带了杜夫来，高兴吗？」


44


龚浩佳想不到龚浩维会真的带那个小鬼头回到他们的家的，和杜夫见过几次面的浩佳和靠在龚浩维後面，只伸出头来的杜夫，大眼瞪小眼了几分十秒钟，两对无言。


龚浩维好像想作桥梁一样，拍拍杜夫的头，小声对杜夫说∶「这个是维哥哥的弟弟，你可以叫他作佳哥哥好了。」


杜夫颔首，对龚浩佳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双目紧盯著龚浩佳，小手抓住龚浩维的衣服。


龚浩维一手拉住杜夫，走近自己的弟弟身边，笑著对他说∶「很难得才求得院长的答允，让我带杜夫出来玩一天，你就不要拉长了脸，开开心心的和我们一起玩吧！」


龚浩维一手牵住年纪最小的杜夫，一手紧紧的抓住自己亲爱情人的手，双目带著恳求。心里叹气，龚浩佳不想龚浩维有一点点失望，或是有一点点的伤心，他转目看向一直看著他的杜夫，龚浩佳真心的扬起笑，为了浩维而对他善意的笑起来。


「杜夫，我们见过几次面了，你还记得我吗？」龚浩佳笑著，对杜夫对龚浩维笑。


杜夫定睛凝视说话的龚浩佳，迟疑的点头，说明他的答案，只是用心一看，也知道他是一脸的戒备。


「第一次来我们的家，不要客气，好好玩吧！」龚浩佳表现出万分欢迎这个小客人的样子。


龚浩维见到浩佳的软化，开心得见也笑眯了，直想给他来一个热情的亲吻。但现在却只能笑盈盈的扯开嘴，笑得好不快乐。


龚浩维低头对杜夫说∶「今天到维哥哥的家来玩，要玩得开心才好。现在差不多一点钟了，先吃点什麽，好吗？」


看著亲切的龚浩维，龚浩佳真想翻眼，他一听龚浩维的说话，就知道他是多麽喜欢这个小孩子。


才十二点半就说成一点，是怕这个小朋友肚子饿吧！自 由 自 在


龚浩佳看著两个人的互动，又不能真的不快或叹气，他看著本来一脸戒备的小朋友现在说起吃的事，双眼就变得好像闪闪发亮的宝石一样，他很乖的对龚浩维一个点点头。


看他这个样子，让龚浩佳想起最初见到龚浩维时，哥哥的一脸警戒，冷冷的态度，要做到现在让哥哥又开心又笑口常开的，不知道花了他多少时间和心血。现在，看龚浩维的样子，也跟他当初的样子没两样。


龚浩佳想著笑了起来，对讨论著要吃什麽的二人说∶「你们什麽也不要想了，先玩些什麽先吧！我一个人做些吃的给你们，你们等等我。」


龚浩维抬头，轻声问∶「可以吗？一个人做，不会很辛苦吗？」


龚浩佳笑笑，低声说∶「你期望我会弄些什麽啊？还不是意大利面什麽的，不会太难啦！但不要要求我做得很好吃。」


「你做的，我不挑。」龚浩维笑说，又低头对杜夫说有什麽吃。


龚浩佳摇著头，看著低头和杜夫说话的龚浩维，心里飘著不知名的感觉，很柔和很好的感觉。


或许……他也很喜欢这样子，淡淡的幸福感。


龚浩佳怀著这样的感觉，嘴里哼著歌，煮著不太难煮的食物，杂果沙拉、蕃茄意大利面、法国长面包，还有烟肉和生菜，很西式的，但不难准备的食物。


龚浩佳在厨房里准备东西时，听到不大声的嘻笑声，他很高兴，至少今天是快乐的日子，可以看到哥哥的笑脸。


拿出食物，龚浩维笑著带杜夫去洗手之时，他走过去拿出放在冰箱的可乐和冰水，好让杜夫选。


从洗手间出来的杜夫，双眼没有望过他，只是定睛看著桌子上的东西，眼中闪著想吃两个字。


龚浩佳忽然觉得他很可爱，或者他不是很难照顾的人，他只是一头小狗一样的小动物，不难看管吧！


龚浩维坐在龚浩佳身边，让杜夫坐在龚浩维身边，龚浩维对他弟弟笑笑，手也不忙给杜夫准吃的东西，又是一盘子沙拉，又是一碟的意大利面。


杜夫看了眼龚浩维，龚浩维笑笑，杜夫才怯怯的用童稚的声说∶「麻烦你。」


龚浩维拍拍杜夫的头，笑得好不开心，好像极为自豪一样。


瞥一眼龚浩维的笑脸，龚浩佳对杜夫笑说∶「没关系，多吃点，冰箱还有冰淇淋，待会一起吃。」


看著一样笑得跟傻掉了没两样的一大一小，龚浩佳再一次深信他的哥哥是算好了要在这几天带杜夫来家里玩的，否则可乐或冰淇淋一定不会出现在他们家的冰箱。


龚浩佳想过埋怨哥哥什麽也不跟他说的，只是他想一想，以他心里的想法，他要是在之前知道的话，龚浩佳一定不会答应的。


又看一眼吃得跟饿狗一样的小人儿，龚浩佳对杜夫的感觉直线从不太喜欢，到几喜欢的程度。


满脸都是红色白色的酱汁，还有一桌子的面包碎，乱了一桌子的东西，没有令龚浩佳不耐烦，只有令他感到有趣。


因为只花十五分钟就吃完了两盘意大利面、三块面包和一盘沙拉的杜夫看到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桌面时，顿时感到手足无措，还偷偷看一眼龚浩佳的样子，真是很可爱。


龚浩维顺著杜夫的目光看去，看到一脸饶富兴味的龚浩佳，他就知道他的弟弟不会不喜欢杜夫的了，他开心的笑著对杜夫说∶「没关系，待会让哥哥替你收拾。」


杜夫迟疑的点点头，才继续他的吃喝。自 由 自 在


他能没有真的吃过什麽好吃或是饱足的东西，他吃了很多很多，在快要撑不下去才停下来，但也扫了桌子上过半数的东西了。


之後的他只是乖乖的坐在座上，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拿著可乐。嘴里吃著冰淇淋时，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可乐罐，好像怕有人拿了他的一样。


龚浩维好像保母一样，对他管吃管喝的，但也做得得心应手，没有什麽做不好的。龚浩佳只能慨叹自己的哥哥在他背後和这个小鬼混得太多了。


龚浩佳的感觉有点像家里的父亲一定，看著自己的儿子和老婆大人开开心心就会感到满足的样子。


他摇头，这样的想法可不能让他的哥哥知道，否则……他可能要禁欲一个月！多可怕！


他低头和因为要照顾而吃得慢的龚浩维说∶「你吃完和杜夫玩吧！我来收拾就好了。」


「好好，我租了迪士尼的影片回来，打算和杜夫一起看呢！」龚浩维笑得好像万分高兴一样。


龚浩佳却在翻眼，他知道了！他哥哥一心就要和杜夫玩，没想过要帮他什麽的了，唉！他的地位真低。


收拾心情，乖乖为他的情人和小客人服务，在厨房里的龚浩佳听到从厅里的传出笑声和狗吠声。龚浩佳皱眉，是什麽卡通？


他出去一看，是斑点狗的故事，那些可爱的小狗真的和杜夫有点像。


看了两出卡通，龚浩维自然的靠在龚浩佳的怀中和杜夫玩纸牌游戏。


一整个下午，龚氏弟就和小孩子一起玩些小时候玩的玩意，笑声不绝，到了最後，杜夫不怕生的和龚浩佳打闹起来，小孩子的打架在小小的客厅发生。


喘著气的一大一小在龚浩维的号令下换衣离家，到附近的公园逛了下，再到小商店买了新的衣服和零食一大堆。拿著一袋袋的食物，穿著新衣服的杜夫没有很高兴的表情，也没有在看卡通时紧张的表情，收起笑容，步步缓慢的走著。


他们三人一起回到孤儿院，他们不舍的很多，但也不能埋没了喜欢的心情。


在门边，龚浩维蹲下身子和杜夫齐高，他小声的对杜夫说∶「今天开心吗？」


杜夫点头，手抓紧自己身上的衣服。


「下次再和哥哥们一起玩，好吗？」龚浩维问著，心里也是不舍。


杜夫又点头，他大力的，定眼望著龚浩维，也看一看没说话的龚浩佳。


龚浩佳伸手拍拍杜夫的头，对他说∶「不要一个人走到废院子了玩，我和维哥哥有空到孤儿院探你，好吗？」


杜夫想了很久，才缓缓的点头。


杜夫从龚浩维身边走到站在一旁的院长身边，一步一回头，满眼的不舍，但口里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盯著他们看，最後在大门关上前，向他们用力挥挥手作罢。


心里激盪著什麽感觉，龚浩维和龚浩佳心里也沈甸甸的，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多说什麽，走在黄昏的街头。


走著走著，龚浩维开口说∶「杜夫很好吧！我不是要一下子就收养他，只是想慢慢的和他培养感情，再和他发展为家人的关系。这样不好吗？」


龚浩佳没有回话，只是在沈思著什麽。


45


龚浩佳没有说反对的话，但也没有说明准许他收养杜夫的话，只让龚浩维在一边急得要死。


龚浩维没有放弃，他只是一边在枕边对龚浩佳说话，说自己有多麽喜欢杜夫，说杜夫他有多可爱，说说说，好像牀边的催眠曲一样，龚浩佳想叫停也不知道怎算说出口。


过著这样的日子，龚浩佳只能把心一横，转过首，狠狠的吻住喋喋不休的龚浩维，无力的说∶「你想怎样？你说了那麽多次，说了那麽多话，也是想和杜夫在一起吧！但你明白的……」


「我明白实际情况，只是你没有说我们将来可以和他在一起啊！


我……」龚浩维皱皱眉，咕噜著∶「只想得到你的首肯。」自 由 自 在


龚浩佳搂住龚浩维的身子，他低声说∶「我没有阻止你和杜夫来往啊！他不是每一个星期也来我们家吗？」


「但是……我还是担心。」龚浩维想想，还是觉得不够，一星期和杜夫见一次，为了他和龚浩佳建立关系而见面的时间，太少了。


「他不是和我们亲了很多吗？至少也开始和我们玩得疯起来了。」龚浩佳想了想，才苦笑说∶「上上星期，他不是才和我们玩躲猫猫的游戏，躲到我们找也找不到，躲到我们要找警察帮忙的情形吗？」


「但是……」龚浩维他只是想要龚浩佳的一句话吧了！他答应会在一两年後收养杜夫的话，他就不会说什麽，不会担心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