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涸————阿素
阿素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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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著肩头坐在湖边,头上一轮明月,两个少年同时抬头观望,都觉得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月亮。
要能一直停下月色下,该有多好。
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眼光中看见同样的想法。乾涩的唇,在夜风中逐渐靠近,终至紧紧结合在一块,传递著彼此的津液。
良久良久,李夔才迷蒙地退开。
「呐,小皋。」
忽地一指池中,李夔避开方皋二次扑来的唇。
「嗯?」方皋不满地抬起眼帘。
「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鱼。」
望了李夔一眼,方皋为少年诡异的比谕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
「好像两只快渴死的鱼,互相把仅剩的水分传给对方,我怕你渴死,你也怕我渴死,」
对少年忽转感性的语调感到心悸,方皋以看池鱼做为掩示。
「但是事实上,水分就只有那些,不管再怎麽努力,池子乾了就是乾了,就算一只鱼汲取了另一只鱼所有的水分,也只是晚死和早死的分别而已,不是吗?」
真傻,明明都是要死,却不愿看见对方先在眼前死。
真自私。
「别说这种话。」
不悦地簇起眉,方皋怕冷似地将脸埋入双膝中。
「你看,那里有那麽多鱼。」
不管方皋的反应,李夔扔了枚石子到池塘里,激起一片水花。
「可那些鱼......虽然住在同一个池子里,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认识吧?不,是一定不会认识的,因为他们是这麽的无忧无虑,不用担心渴死,任何一只鱼都能生活得很好,即使终其一生孤独一人,也能过得很开心......」
「小夔......」
不由分说地拧过李夔的脸,月光照抚下,方皋在那张白皙的脸蛋上看见两道清泪。
「可是小皋,我不是鱼。」
伸高双手,李夔紧紧揽住了方皋的後颈。
「我是人。」
抬起少年的下颚,方皋落下轻轻的吻,轻沾即离。
「我明白。」
他微微地笑了。

05 调教(上)

虽然冒著被发现的风险,方皋还是尽他最大的力量,三天两头就往凌家书斋潜入。
方皋交给李夔一种夜香,那是方家传承已久的独特配方,没有事先服解药之人,闻到这种香便会慢慢地沉沉睡去,由於他无色亦无味,第二天醒来,就像不小心睡著一样,半点查觉不出端倪。
靠著这个香,就不怕那些服侍和护卫李夔的下人在夜里忽然醒来,坏了他们两个好事。
方皋连哄带骗地又让李夔试了几次,然而或许是天生後庭窄小,不管方皋再怎麽温柔缓慢,最多只进到两指便已到极限,再扩大就一定会出血。要是後庭三天两头的受伤,凌霄或许会察觉端倪,方皋只得暂时作罢。
除了简单的轻吻和互相自慰之外,两人最多的就是坐著聊天。奇怪的是,以往朝夕相处时,方皋总觉得儿时的李夔永远是个麻烦,两人间充满著令人头皮发麻的糗事。
但现在因为皇后的懿旨呎尺天涯,这些在一起的往事,反倒成了最好的回忆。李夔总是兴高采烈地细数他们一起做过的各种小事,而方皋也总是在一旁微笑地听著。
虽然一样是两个人,但他们彼此都知道,这种日子不知何时会结束。
他们是涸泉里的鱼,把握著倒数的光阴索求对方的气息。
为什麽以前自由自在时,不懂得多体会一点?
有次方皋在脱李夔衣物时,在夹袖里发现宁夏赠送的玉佩。他疑惑地问著意乱情迷的太子,李夔忆起宁夏的交代,只答是母后那日顺道送的,方皋虽然疑惑,但想李夔从来不会骗他,也就作罢了。
「小夔,我问你一件事。」
几日前幽会时,方皋忽然沉默地问了他一句。李夔一呆。
「嗯?」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不再是我了,你还会......理我麽?」
「小皋就是小皋啊,不管变成怎样,都还是小皋嘛。」
他微笑以对。
「是......这样吗?」
那晚就在这诡异的对话下结束了。从那之後,李夔忽然发现,似乎越近宁夏的生辰,方皋就越郁郁寡言,常一个人看著池塘若有所思,李夔和他说话,也要叫好几声才有人应。
凌霄来见李夔的次数也减少了,似乎一直忙於妹妹生日的筹办,据说连皇后都要陪同柔王前来,凌府的忙碌,自是不言可喻。
凌家世代担任皇家的军机秘书,在皇朝权倾一方,直可和方家媲美。如今柔王病倒,皇后和炎家霸持著朝政,却也不能不多敬畏方家和凌家这两员大老。
有人说,炎家若是皇朝的头脑,那麽方家和凌家就各是现在皇朝的两臂。少了任何一臂,皇朝就残废了。
至於李家,由於柔王长年卧病,早已无法管理政务。说是皇帝,不如说是供在神桌上的塑像而已。
塑像,还是比较客气的比喻了,至少有人顶礼膜拜。
有朝一日柔王若驾崩了,李家还能是什麽呢?
「小夔,好点了吗?」
生辰大宴的前一天,凌霄又来看了他一次。李夔的气色一天好似一天,宁夏听见这消息高兴得不得了,硬是央著哥哥送来了大量旁人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补品和果品。
望著身旁堆积成山的礼物,李夔都快不知道是谁过生辰日了。
「宁夏妹妹......真是个很好的人啊。」
听见李夔的感叹,凌霄笑著一拨他额发。
「看见你又能笑了,我实在是很高兴。」
他深深凝望著李夔,像是要望到他灵魂深处。虽然最近比较少来,每回凌霄只要来探望他,都是像这样坐在床畔,一面替他梳里漆黑的长发,一面静静地看著他一举一动。
凝眸深处,有李夔所无法解读的某种情感。
他从那眼神中,竟然可以窥见些许方皋的味道。
「那里,都是托霄哥哥的福。」
不知何时开始,李夔也学会用他那阳光般的笑容掩示心虚。
「你没事了就好......明天宁夏的大宴,你会去吧。」
「嗯,宁夏妹妹有邀我。」
一想到或许会在大宴上碰到方皋,李夔的心儿就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有件事要跟你说。其实......你母后特别嘱咐我,要把你安排在陛下和她身边,她说,柔王陛下也很久没看见你了,想和你说说话儿。」
心头一震,那日杖责的痛楚又钻入神经里,李夔浑身一缩。
「不要怕,其实皇后娘娘也说,打了你她很後悔。小夔,她总是你母亲,你不能躲她一辈子。」
察觉出李夔的惧怕,凌霄轻轻吻他额角以示安慰。
「何况,我会在旁边陪著你,你不要担心。」
露出温柔的微笑,凌霄轻轻一句话,往往都比世间所有的安慰都有用。
这是方皋办不到的,随著和方皋私会的日子越来越多,李夔对他的感觉也越趋复杂。
见不到时,总希望每分每秒都能看见他,真见到面时,心口却莫名地恐惧跳个不停,好像再这麽见面下去,会发生什麽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嗯,谢谢你,凌霄哥。」
以真诚的笑容做为回应,李夔庆幸,自己毕竟还是很幸福的,有凌霄这样虽不同姓,但像兄长一样能让他安心的亲人。
即使害怕,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不能没有方皋。
即使是在绝境里,他也不想失去他的气息。
至於覆盖在身上的水泽,什麽时候会被烈日晒乾,那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蹑手蹑足地走进深掩的大门,方皋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今晚和李夔的会面很短促,因为太子明天一大早就要进宫。准备穿戴,车辇还有礼物等种种事宜,好参加明天宁夏的大宴。
看著怀中人儿频频打呵欠的脸,方皋虽然一百万个想用做爱逐去内心的不安,最後还是决定保存太子的精力。
反正来日方长......真的来日方长吗?
「回来了?」
未料才钻进耳房前长廊,幽深的书房就传来一声阴阴的叫唤,方皋浑身一僵。
「终於知道要回家了,我还以为你给太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家在那都忘了呢。」
那是很年轻的声音,充满著压人的魄力。声音的主人隐没在幽暗烛火下,依稀是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方皋硬著头皮转过身去,额上已淌下冷汗。
「哥哥。」
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声称呼,方皋的语调却没有半点呼唤亲人该有暖意。
反而,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进来,小皋。」
方皋只犹豫了一下,彷佛知道房中人的命令不可违,终究缓缓地跨门槛走了进去。
「盼盼,去把烛火点亮一些。」
一个幼嫩的嗓音答应一声,房间几枝烛火随即被点亮,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房中人的面容。
那是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轮阔深邃,眉目间极具男子魅力,和方皋书生的气质正好相反,男人半身倚靠在铺满绣毯的躺椅上,閒适地跨足而坐,一手轻轻托著下巴,幽深的眼瞳就像刀子,直直切进眼前人的心底。
「小皋,站那麽远做什麽?怕我吃了你?盼盼,拿张椅子来,给你二少爷坐著。」
应唤的是个只有十岁左右大的小男童,生得粉雕玉琢,打扮也是精挑细选,两眉丹凤眼要勾魂似地,一面搬椅子一面朝方皋抛眼,随即乖顺地跪回男人的膝下。
躺椅下尚还跪著另一名男童,男人的腰带散开著,露出跨间具大的昂扬,而男童正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著,像尝著什麽甜美事物般殷勤地用舌服侍。盼盼则坐回男人的怀里,全身平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任由男人品尝他口里的津液,还不住用手挑逗男童未曾发育完全的小红实。

05 调教(下)

躺椅下尚还跪著另一名男童,男人的腰带散开著,露出跨间具大的昂扬,而男童正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著,像尝著什麽甜美事物般殷勤地用舌服侍。盼盼则坐回男人的怀里,全身平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任由男人品尝他口里的津液,还不住用手挑逗男童未曾发育完全的小红实。
盼盼的娇喘声若断若续,回荡在庄严的书房中,格外有种诡异的气息。
「太子......和你处得怎麽样了?」
「很好。」他吞了口涎沫。
「你们做过了吧?李家的人无分男女都是美人,小太子的滋味想必不错?」
未料男人开口便是这种淫靡的问题,方皋浑身一颤。
「没......没有。」
「嗯?」
「我们......还没有......做过那种事。」
看见兄长像鱼一样瞪大眼睛,方皋打从心底感到不适。
「小皋,你真让我惊讶。」
啧啧两声,座上的男人又吻了口怀中男童,开始玩弄他幼嫩的分身,盼盼双颊绯红,满足地发出一波波淫浪的叫声:
「从小我就把你送到太子身边去,让你诱惑他,带坏他,让他不学无术,让他视你为唯一了解他的朋友,更重要是希望他迷恋你,这才能一辈子掌控他,未来等他登基,就不愁方家不受皇眷,结果搞了半天,你连一个小男孩都搞不定?」
男人忽地站起身来,把怀中正自迷乱的盼盼吓了一跳,他走近方皋:
「小皋,我调教你的本领,都到那儿去了?」
「太子他......那里太......太紧了,我怕我强行进去......他会......会......」
在旁人面前公然讨论李夔的身体,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方皋这回竟强烈地感到心揪,不自觉地收住话题。
男人嗤笑了一声,高大的身影已笼罩住方皋,他拎起他下颚:
「第一次总是又受点伤的,你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当年你还不是紧得要命,流血流得跟难产似的,哭著在我怀里昏过去好几次,现在呢?还不是多大的东西都能吞进去?」
「哥哥......」
想要终止这话题,方皋更显忸怩,文弱的颊上泛起潮红,男人高傲地笑了起来:
「小皋,你说,我是谁?」
「您是......现在方家第一把交椅的当家方介,也是我的......大哥。」
迟疑了一下,方皋既恭且惧地答道。男人又是一笑:
「那麽,你又是谁?」
「我是......方家侧室之子,在方家本代排行次子的方皋。」
咬著牙道出这不光采的身分,这是方介每回必问的例行公事,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方介是正出,他是庶出,地位一个天上一个泥涂,他从小就被反覆不断地告知。
邪气的眸一深,方介残忍地捉回方皋的下颚。
「还有呢?」
红唇颤抖,方皋的眼神霎地盈满恐惧。
「我是......我是......」
「是什麽,大声说出啊?」
「我是......哥哥......方当家您的......性......奴隶......」
越到尾句声音越小,最後几乎细不可闻,方介满意地微笑:
「好孩子,虽然是那肮脏女人生出的杂种,倒还挺不忘本的嘛,小皋,你知道吗?其实哥哥还挺想你的。」
闻言迅速地咬起牙龈,方介没注意方皋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怨毒。顺从地依言跟进,他没忘记自己身分,不敢坐在椅子上,只是在方介膝前缓缓跪下。
「既然你搞不定太子,我派个人帮帮你吧。」
抚摸著方皋柔滑的肩膀,方介轻道。
「不可以!」
几乎是立时反应,方皋也惊於自己的大胆。果然方介脸色一沉,缓缓道: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小皋。」
「我......我说你......不,哥哥......小皋自己......自己能办得成,不需要......哥哥替小皋费心......」
「我听见你说『不可以』,我不可以照我的心意做事麽?」方介眯起眼睛。
「没有......」
「我就偏要让人强奸你的小太子,小皋,你要阻止我吗?」
「哥......」
痛苦地闭起眼,脑中立时浮现李夔无邪无暇的笑容,那全心全意信任的眼神,针扎似地刺著方皋的心口。
「小皋,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成话了。」
方介残酷的声音钻入耳际,让方皋蓦然警醒。
「太久没有教训你,竟然连我都敢反抗了,未来在外头得了势,是不是要回过头来灭了咱们方家?」
「方皋不敢。」
恐惧盖过了一切,方皋慌忙叩下头来。毕竟从小给这个哥哥教育长大,方皋对方介简直畏若天神。
或许是魔鬼。
「把衣服脱了。」
方介眼神炯炯,半点不因方皋的服从而动摇。咬了咬苍白的下唇,方皋选择不抵抗,不多时已褪去全身衣物,雪白光裸的男体霎时曝露在空气中,他发觉自己微微发著抖。
小夔,你一定不会相信现在的我。
但这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小皋。
你如此信赖、喜欢的那个方皋,不过是在人前被塑造的假象罢了。
「趴下,腰抬高,自己把腿打开,我来看看你究竟『成长』了多少。」
对此屈辱的命令一震,方皋几乎快把下唇咬破了。依言在方介灼热的目光前伏下,举头望了望两名男童,方皋踌躇了一下。
「还怕人看麽?小皋,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高贵了?」
洞悉方皋的所有想法,方介冷笑一声。
「也不知跟多少叔叔伯伯上过床了,你这千人摸万人干的男妓,还想要守贞麽?自己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可要代劳了喔?」
自尊被重重一击,方皋蓦地重新跪直了身,也不知那来的胆子,或许是李夔的笑容一直在脑海回荡,方皋怎麽也不想在那笑容前被羞辱。
方介眼神一变,那是蛇看见窜逃老鼠的眼神。
「很倔强嘛......小皋,你知道吗?」
缓缓站起身来,方介从身後握住了弟弟因寒冷而结实的乳头,毫不留情地搓揉。方皋难受地叫了一声,黑眸依旧望著前方:
「就是这种眼神......从小就是这样,每次我调教你时,不管多麽痛苦,你都用那种眼神看著我,有点抗拒,有点愤怒,有点恐惧......却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小皋,你让我兴奋极了......」
往方皋耳洞里吹气,方介可怕的语调让方皋立时就後悔了,几乎就要开口求饶,心中却有条线拉紧了,让他无法像平时一样低头。
四肢被涌上的男童拉开,在方介的指示下被吊至房梁上。夜晚的凉风吹来,方皋赤裸的身体一阵颤抖,忍不住哀求地望向逐渐逼近的兄长。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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