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兴奋异常,抬起手来连连摆着:“白露白露!拿鞭子来!少爷我今天也想练练!”
瑢鸠本来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呢,听见安儿的话,“一不小心”抓住了刺客的手腕把刺客手中的钢刀刺进了刺客的胸膛,然后很不好意思地惊呼一声:“哎呀!”
流水立即也站了起来:“怎么了?中毒了?!”
瑢鸠笑着,伸出自己的手:“爷我怎会那么不小心?!甭担心!可是,安儿……”
安儿瞪着尸体一脸难以置信,腮帮子鼓了鼓,杏眼怒瞪瑢鸠,转身就走:“白露,把那九香酥乳猪端到我房里去!”
“安儿,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瑢鸠对着安儿的背影呼道,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只是对流水狂打眼色。流水点点头,带着霜降和小寒跟了去。
瑢鸠冷冷地扫了地上的刺客一眼:“屏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屏老爷满头大汗,结结巴巴:“这这这……”
屏绍桀上前一步说话:“对不起让王爷受惊了!知道王爷会在屏府暂休的不过数人,小民定当在明日日出之前给王爷一个交待。”
瑢鸠冷哼一声,淡淡地道:“那最好不过了!”看了一眼九香酥乳猪,食指大动,瑢鸠又客气起来:“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本王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招人忌恨,这次真的给府上添麻烦了!大家也累了,这就撤席了吧!哈哈哈哈,正好本王房中还有一个美人等着呢,本王这就把九香酥乳猪带回去,一并享用……”瑢鸠轻咳一声,意识到话说得有些不妥,于是笑道:“一起享用!”>_<有区别么?
“如此,送王爷!”
谷雨问凉飔:“真的不要我们伺候?!”
凉飔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我不习惯别人看着我洗澡……”
惊蛰嗤之以鼻:“不习惯?!当年烨太傅也是权倾朝野家世显赫的少年才子!自然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这回子倒说不习惯!”
凉飔的脸色变了变,他低着头轻声道:“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谷雨欲言又止,惊蛰已经开始拉她出去:“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烨太傅了!”
谷雨为难地看着凉飔:“可是,烨太傅……”
惊蛰很粗鲁地一把将谷雨推了出去,冷冷道:“烨太傅,记得洗干净了!否则惹了王爷不高兴,可别怪我们没有伺候好!”说完“啪”地一声关上门。
凉飔咬咬唇,开始脱衣服。
回到自己房里,安儿猛地回身扑到流水身上,愤愤地道:“流水,你说,我就那么没用么?他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流水翻开安儿纤细白净的手,细细地摩挲着,调笑道:“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安儿,你看你的这双手,白玉无瑕,王爷怎么舍得让它们沾染鲜血。”表面上珍惜无比的摩挲中,流水已经轻轻地在安儿手上写下:刺客很强,瑢打了手势让小雪放冰针,才看似轻松地获胜。
安儿愣了愣,不依地撒娇:“那你说我的这双还能做什么?难道去绣花?!”
流水笑道:“你若喜欢倒也可以!不过王爷肯定也不舍得它们被扎出针眼!”
安儿嗔怒:“岂非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流水冲霜降和小寒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九香酥乳猪,然后回过身来笑着答安儿:“安儿,你可以用它们为王爷斟酒啊!”
凉飔正在沐浴,瑢鸠自己端着托盘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凉飔缩进浴桶里很是尴尬地道:“王爷,我……我还没有洗好……”
瑢鸠找了个地方随性地坐下,抱着托盘开始对付九香酥乳猪,毫不在意地道:“你洗你的,我看着就行……”=_=|||||||享受果然是,讲究色香味俱全的!
凉飔在瑢鸠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好不容易洗完了,瑢鸠的乳猪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一抹嘴道:“味道还行——虽然加了七巧鲜花和金秋时节!嗯,不知道原味的是否更不错……”
凉飔本来很难受地考虑着要不要出水穿衣服,听见瑢鸠的自言自语,不免一惊:七巧鲜花和金秋时节,都是毒中王者!凉飔脸色惨白地盯着瑢鸠。
瑢鸠冲他眦牙笑了笑:“可惜喽,毒不死我!”
凉飔又低下头去。
瑢鸠洗干净手脸,看见凉飔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开始不耐烦了:“你想把自己泡皱巴了,你以为你皱巴勒我就不要你了?哼!我看着不顺眼,还可以赏给别人不是吗?我的手下有多少你不是没听说过吧?”
凉飔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有些羞怒:“你——”
瑢鸠冷哼:“我什么我?!赶紧给我出来!爷没那么多耐性!明天还要赶路!爷没时间陪你耗!”
凉飔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伸手拿了浴巾随便擦拭了一下,然后拿起衣服,瑢鸠不知什么时候上前的,一把握住他拿衣服的手,色迷迷地笑道:“穿什么穿?!穿了还不是要脱的?!”
凉飔全身冰冷,别过头去,干脆不去注意瑢鸠那难堪的目光和自己难以启齿的现状。
瑢鸠抱着他就向内间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抚摸凉飔顺滑的皮肤。
凉飔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等待献祭的天鹅,美丽脆弱而无依无靠。瑢鸠把他放在床上拉下帷帐,在黑暗中,凉飔赤裸的身体呈现出一种雕塑的美感。瑢鸠心道:看不出是块宝呢!难怪星明拼了命地护他!
凉飔死死地抓住床褥,任瑢鸠的手极尽地轻薄,身体忍不住随着瑢鸠恼人的撩拨而微微颤抖。
瑢鸠突然停了下来,语气很不好地道:“这是什么?!”的
凉飔下身一疼,忍不住蜷缩了身子,惊叫一声:“你你你!……”
瑢鸠不高兴地道:“惊蛰是怎么弄得?!你身上怎么还有毛?!……”
血往上涌,凉飔的脸瞬间发烫,向后缩去,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你怎么能怎么能……”
“哼!装什么清高?!”瑢鸠恶狠狠地捏着凉飔瘦弱的胳膊,冷冷地问:“你没让他帮你洗?”
“我……”凉飔手捂着脸,再也忍受不下去,忍不住怒道:“我没想到你那么变态……”
“啪!”瑢鸠新仇旧恨一起冒了出来,狠狠地甩了凉飔一巴掌,骂道:“就你不变态!靠!你见过那家的男妾娈童长了一身恶心的毛的?!”
凉飔用力地去拨瑢鸠的手,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急:“你才长一身恶心的毛呢!你难道你难道这些地方没有?!”
瑢鸠咬牙切齿:“你不会后边也没洗吧?!”
“我洗了!”凉飔争辩完才意识到瑢鸠指的是什么地方,忍不住脸色变了变,更加往后躬身。
瑢鸠毕竟是习武长大的,岂是凉飔一个纯粹书生能够抵抗的?瑢鸠只是稍微用力,便又把凉飔拉到面前。瑢鸠恨声道:“爷可不是那么不讲究的人!你当我白天干嘛只对你用柄扇子?!”
第五章 胡作非为
凉飔本就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从小到大也是被众人捧惯了的,如今为了一家老小,兼且的确对当年的事心存愧疚,所以做小服低,可是再顺从也忍受不了瑢鸠这种侮辱。凉飔用力去推瑢鸠,气愤地骂道:“你这无耻下流的胚子!你把人当什么?!我不是你的玩物!……”
瑢鸠愣了一下,然后反扭凉飔的手臂冷笑:“原形毕露了吗?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凉飔的手动不了,拼命地用腿踢瑢鸠,却不知他修长光洁的腿踢在瑢鸠身上,反而让瑢鸠得了情趣。
瑢鸠空出一只手来,轻佻地抚摸凉飔送过来的长腿,眯眼笑道:“我当然不是好东西了!这天下有几个人说过我是好东西?!我的命是好东西,我的药是好东西,我的钱是好东西,我的权也是好东西……唯独他们的主人我——不是个好东西!天下咋那么多跟你一样的好东西?!我欠你们的了?!你们这些好东西天天算计我?!哎呀,流水的腿虽然跟你一样长,但是练武的腿毕竟还是太硬了……”
凉飔本来被驳的无话可说,谁知他竟突然冒出来最后一句,凉飔又羞又怒,更加用力地挣扎:“君辱臣师,你不得好死……”
瑢鸠突然停顿下来,冷冷地推开凉飔:“我以前什么都没做,也没见得就好死了!”
凉飔只觉一股寒意上来,抬眼看瑢鸠,觉得他仿佛判若两人,不免有点心惊:“你,你,你怎么了?”
瑢鸠阴冷地看着他:“可不是么!我折腾你做什么?!干脆把当初我经历的全让你经历一遍就是了!”
凉飔怔了怔,不自觉地问:“你经历了什么?……”
瑢鸠冰冰冷冷地盯着凉飔,凉飔有些毛骨悚然。
惊蛰和小雪守在门外,两个人都仿佛石柱般面无表情。
谷雨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小寒的袖子,小寒更加强作镇定地挺挺胸膛,上前大声问道:“两位主子问要不要帮王爷准备热水……”
惊蛰的白瞳略一耷拉:“你说呢?!”
小寒立即哈哈:“这个当然……”说完便拉着谷雨匆匆地跑掉了。
瑢鸠刚把凉飔捆好吊起来,正龇牙咧嘴地要行凶,听见外面小寒的话,顿了一下,垂头丧气地哼哼骂着凉飔:“也不知是谁无耻!在他们面前装的跟只兔子似的,到我面前就跟只刺猬似的!”
凉飔被吊在床上,腿被分的很开的绑在两条床柱上,又被瑢鸠用内衣堵住了嘴,正惊恐无措地瞪着瑢鸠,大大的眼睛里晃荡着的泪水仿佛随时会落下般地颤抖着。
瑢鸠白了他一眼,不屑地撇嘴:“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哼!就你这种烂性格,也就安儿心软才向着你!算你走运!今天放过你!”明晃晃的剃刀威胁地晃了晃:“当然该做的,还是都得做得!”
安儿醒来,梳洗完毕,来到庭院里,正碰上流水。
流水笑道:“怎么今儿个起这么早?”
安儿伸伸懒腰:“我只觉得奇怪,瑢瑢他哪次不弄得惊天动地的,怎么昨晚上那么安静?”
流水笑道:“他转了性子,不是你一直盼着的吗?”
安儿皱了皱好看的眉:“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流水叹息:“终究不是为了我们。”
安儿调笑他道:“我道你真的不在乎呢?”
流水脸红了红,不知那句话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的,如今更是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安儿拉着他笑道:“好了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行了吧?走,看看去。”
来到瑢鸠房门前,惊蛰和小雪还像门神一般冰冷地站着。
小寒冲谷雨吐了吐舌头,谷雨忍着笑问:“昨晚替爷烧了水,怎么爷也没说要用?”
惊蛰无语,小雪无语。
安儿怒了,指着惊蛰的鼻子道:“说话!”
惊蛰垂头道:“昨晚爷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流水急了,推开门就往里走:“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你们也不知道——”“问一声”还没出口,流水就急刹车地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盯着内室。
“怎么了怎么了?”安儿也急冲冲地跑进来,同样愣住。
片刻后,瑢鸠醒了过来,看见头顶上的流水和安儿,朦朦胧胧地扯出一个笑容,口齿不清地打着招呼:“嗨,早安……”
流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死性不改!”转身拂袖而去:“小寒、霜降,收拾东西!”
瑢鸠倏忽瞪圆两眼:“什么?!水儿你敢!哎呦哎呦呦……”
安儿拎起瑢鸠一只耳朵,怒骂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啊——”
瑢鸠从被窝里伸长脖子,眼见那只耳朵不保,瑢鸠连忙惊呼:“我又犯什么错了?你们一个要离家出走,一个要扭断我的脖子?”=_=?脖子?
小寒这时偷偷地溜回来,狗腿地讨好道:“爷,我就知道您以为流主子要离家出走!那个,我告诉您啊,咱们该出发了,流主子是准备东西要离开呢。”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走了。
瑢鸠放下心来,捧着安儿的玉手哀嚎起来:“安儿,哎呦,安儿,你打人之前总要说个理由吧?”
安儿看了一眼床上在谷雨和白露的安顿下,缩进被褥里的凉飔,忍不住更用力地扭起来,破口大骂:“我看你就是一个畜牲!跟娼馆里那些有特殊要求的下流无耻的变态嫖客有什么区别?!……”
瑢鸠龇牙咧嘴地叫屈:“我没动他啊,我就是让他先适应适应……”
安儿拎着瑢鸠的耳朵拉瑢鸠到隔壁,放开手后气得发抖:“我们进来时,你知道烨太傅他什么眼神吗?好像死了般空洞地瞪着血红的眼睛!你就那么绑他一夜?!”
瑢鸠揉揉耳朵,委屈地道:“我本来想跟他好好地做爱的,可是他就那么敷衍我,我有点生气,后来他还骂我,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给绑起来了,我也没怎么着他呀……”
安儿刷地竖起眉毛:“嗯?没怎么找?!那好,赶明儿个,我也把你弄成狗爬式捆一夜!”
瑢鸠讨好地搂住安儿,陪笑道:“安儿,你听我说嘛!我想他从来没做过那种事情,不能强来,所以就想着这几天先让他适应适应……”
安儿啐了他一口,气愤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瑢鸠死皮赖脸地涎着脸上前,搂得更紧:“安儿,真的,那把扇子不过两指粗细,比较适合现在的他……”
安儿冷笑:“所以你就把人那么捆着晾了一夜?”
瑢鸠讪讪地挠头:“我本来是想等上一个半个时辰,然后就放开他的,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安儿你要相信我!你也知道我睡觉喜欢滚被子,我真不是有意的……”
安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怒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
瑢鸠跳了起来,抱着脚叫:“安儿,你的功夫又利害了……”
安儿瞬间得意起来,骄傲地昂起头:“那当然!”
瑢鸠再次上前陪笑道:“安儿,你看掉到地上睡了一夜的是我不是?……”
安儿白了他一眼:“烨太傅不也在床上冻了一夜?!”安儿再次狠狠地捏住瑢鸠的耳朵:“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这样,我非割了你耳朵炒菜吃!”
瑢鸠指天立誓:“我保证!我要再敢胡作非为,就让我的耳朵炒熟了给安儿做下酒菜!”
安儿怒瞪了他半晌,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摇摇头:“你呀,悠着点!别哪天真遇到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你也给糟蹋了,到时候只怕你哭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