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ven的忘却日记————eosment
eosment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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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我们做的鱼,风卷残云般吃完,猴急猴急开始生壁炉,因为实在是太冷了。火起来得很慢,又没有电视好看,于是我们关上所有的灯,跳进厚厚的羊毛毯子里。我真喜欢那样的感觉。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瞧这木头房子,咱也家徒四壁了。你还愿不愿意跟我?”
他的眼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光,“如果我跟你一辈子,你怕不怕?”
“这算是求婚?”我捏着他的小鼻子。
他张大了嘴,笑着骂我无赖,只是搂我搂得更紧了。
火光越来越大,我看不清窗外是不是有星光。在寒冬的挪威森林深处,我觉得温暖。
明天,我们还要去看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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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wegian Wood (This Bird Has Flown)
(McCarthey/Lennon)Recorded: October 12, 21, 1965,Abbey Road Studios, London
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She asked me to stay 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
So I looked around and I noticed there wasn't a chair.
I sat on a rug, biding my time, drinking her wine.
We talked until two, and then she said, "It's time for bed".
She told me she worked in the morning and started to laugh.
I told her I didn't and crawled off to sleep in the bath.
And when I awoke, I was alone, this bird had flown.
So I lit a fire,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第 11 章
2月15日
时间:第13天
电话:Mark、Chris、Mrs. Jensen(机票已经办好、委托她协助签证)
上午10:30:Sungrace旅行社
下午:移民局
今天忙碌了一天,总算有了一些眉目。很意外接到了Mark来的电话,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差不多半年了。他一次从Chris那里知道了Ryan的事情,在电话里安慰了我半天。我没有和他说更多的东西,我和他之间一直是这样。最后他问我要不要去Flammable,我推辞了两句就撂了电话。
刚才感到非常的饿,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搜刮出一点面条,白水煮了吃。我现在的生活用潦倒两字仍不足以形容。还好,我从没有丧失过希望。一切,既然可以失去,那麽,也一定可以重来。
打开电脑,翻出昨天的日记。对了,冰川。那座蓝色的、巨大的冰川。
峡是冰在古时于地上拉出的伤口,海水涌上去,便成了峡湾。想亿万年前峡湾形成之际是怎样的血肉模糊。而如今,一边是翠绿无边的森林,一边是耸立如云的冰川,中间有窄窄的峡湾相隔。冬天来挪威的一般都为的是滑雪,所以当清早我和瑞出门时,林子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全副武装的人。由于当天晚上我们要乘船赶回斯德哥尔摩,所以求人问路。一个德国小伙子很热心地在地图上划给我看,如此这番,总算明白了。
要去的地方叫斯瓦巴德,开车要3个小时。
我们在一座小山的顶上停下,终于见到了那块被人称作“天台”的巨大的冰。冰是蓝色的,和天空一样的颜色。千万年的积累在冰的四面留下了无数条黑色的印记,如同枷锁,捆住了冻在冰里的精灵。
风很大,我们都听不清彼此的说话。瑞执意要绕“天台”一圈,我于是紧紧抱着他的肩,一步一步地走。我们走了很长的时间,我不时回头看。我看见了在雪地上,我和瑞走过的那一串深蓝浅蓝的脚印。
我们回到车里的时候,几乎都被冻僵。我把空调开到最大,还是不停的发抖。我将他的手拿过来放在我的大衣里暖。透过车窗,瑞盯着窗外的冰出神。我为他把头上的雪花弄掉,笑着说,“你那么喜欢,我干脆把你送给它得了。”
瑞在我大衣里狠捏了我一把,我大叫。他歪了歪头,说,“来世吧。”
我于是得意忘形,开始胡侃。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变成一个巨人,一弯腰就把那块什么天台地台的捡起来,镶上云,配上雾,送给你当长命锁儿玩儿。
我正说得欢畅,突然感到瑞的手紧紧抓住我,久久不愿意放开。我看见他的眼里有火在烧。我将身子探过去吻他,他闭上眼睛,唇湿湿的。好一会儿,我问他,“瑞,你昨天说要跟我一辈子,是不是真的?”车窗外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那我要你给我你的一辈子,你怕不怕?”
我将嘴贴着他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说,“不怕。我现在就给你,你要不要?”
苍穹之下,蓝雪之上,我完成了我这一辈子第一次汽车革命。
等我们下山开回木屋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都累得不行。急急忙忙洗个澡,一边洗,一边互相刮胡须,这样也省了不少的时间。等我们晚上赶到渡口的时候,差不多是最后上船的几个了。海轮虽然巨大,但是我们的房间很小,有一个小小的窗可以看到漆黑的海面。放好东西,我们决定先到7层的Lobby吃点东西。
刚上船的那几个小时,Lobby人声鼎沸。音像商店、香水铺子、免税店还有一溜烟的酒吧电影院都赶得上斯德哥尔摩的步行街。我们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随便挑了一家爱尔兰酒吧,三下五除二,爽!
等我们开始喝咖啡的时候,酒吧里的助兴节目也开始了。灯光暗下来,一个年轻人上台操着很重的爱尔兰口音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但他的萨克斯吹得非常漂亮。他的脸轮廓分明,典型的爱尔兰人身材,不高,但是很结实。袖子高高卷起,黑色的皮裤在灯光下泛着光。我听着那首熟悉的曲子,慢慢地想起来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真像梦境一般。几个月前,我还坐在北京朝阳区的办公室里面,而现在,我和一个男孩在深夜的波罗的海上漂流。除了感激之外,我不能想到其他的词来形容我那时的心境。
我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等我回过来,发现瑞已经不在桌边。这间酒吧是Lobby东边的尽头,旁边有一扇门通向过道,过道外面有一堵透明的墙和甲板相隔,这样即便是严冬,也能在过道上看见岸上的风景。走道上没有其他的人,只有瑞斜靠着玻璃墙,在抽烟。小孩子跟着我没学什么好的。我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酒吧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照着我们的脸,悠扬的萨克斯在空气中淡淡地漂。
第二天我们就会回到现实中,所以我知道瑞在想些什么。我告诉自己,不管瑞今晚要告诉我什么,我都不能放开他。
“我和嘉敏在学校就认识。”瑞不看我的脸。我其实一直在等他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和他们的故事。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但好像仍然有一把刀插入我的喉管,让我不能呼吸。我笑。我的手没有松开他。
“她一直是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直到我进了公司,我们都是好朋友。”什么是好朋友?fuc*k buddy?我默默地承认嫉妒。
“我从没想到过爱上一个男人会是什么样子。” 瑞说话的时候顿顿促促,一边吸着烟。
不怪你,是我的错,我引诱了你。我边想边将从他口里呼出的烟吸到肺里。
“你第一次吻我,我也是知道的。”
我的直觉没有错,Flat warming那天晚上如果我再进一步会有什么结果?有结果又会改变什么吗?不会。
瑞扭头,我有些尴尬,仍然没有放手。
“后来,你给了我你能给的一切,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你?我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概念开始模糊。”
我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你说呢,瑞?
“我想应该停止了,我可能必须忘了你,我告诉自己我和Chris他们不一样。”瑞停了一下,低下头,悠悠地说,“你知道,嘉敏和我回了南京……我希望我是爱她的,我以为我可以爱她。”
我闭上眼,我不愿意想起那个女人的脸。
“那几天里面,我和她一直在一起。她告诉我她很爱我,已经很长时间。她说从没有这么样去爱一个男人。”
那你们到底是不是fuc*k buddy?我心里在问,有点恼火。
“我和她干了很多次。”瑞说完,把烟头扔掉。
“恩。”我脚底一阵冰冷,不知道该说什么。
瑞挣脱了我的手,站到我对面。他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盯着我,“我说我天天都干她好几次。你恨不恨我?”
有时候,看一个人的眼神要比听他说话要来得真实。我能看见瑞的眼里有依稀的泪光,他太激动了。如我所料,瑞的母亲也开始忙乎儿子的婚事,嘉敏带着幸福到了北京,而瑞那天顶着大雪逃到了我家的门前。这个男孩子正经历那一场我们注定要忍受的蜕变的过程;虽然所有的痛苦和炼狱他只能独自体会,但他慢慢会知道,无论有什么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我都会守护在他身边。而现在他所要做的,是将已经开始的棋局走完,给嘉敏一个交代。他那么聪慧,到那时应该都明白。
我于是也盯着他,等了一会儿,“说完了?走,回去喝酒。”
我们当晚在窄小的船舱里又是激战半宿。那是我们最放松的一次,彼此之间好像没有了任何的猜疑,完全可以溶入对方。床很小,根本睡不下两个人。首先我只能让他跪在地上,我从后面来。后来我们干脆把被子扔在地上,天为盖,地为床,我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小腿被我握在空中,他眼里欲望的光芒好像要把我焚毁。那一次他说好像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我插入他时被灼伤的痛苦。是解脱?还是豁然?
等我们筋疲力尽挤在小小的淋浴间一起冲掉满身爱液的时候,我发现瑞坏笑着在想什么东西。
我捏着他的弟弟,说,“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我可来不了了,你自己五个打一个吧。”
“切!”他哼了一声,然后接着笑,“我在想我们这几天一共多少次?我都数不过来了。”
我大笑着骂他三八,突然觉得这个话题特别性感。水温热地流经我们的身体,我的手不经意把玩着他的蛋蛋,忍不住再一次吻遍他的全身。
回到斯市是周一的凌晨。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开工,为了不让“监督员”有小辫子可抓,我提早到达办公室。一大堆的信件、帐单立刻将我从梦境拉到现实。打开outlook,开始处理电子邮件。有一封是嘉敏的,很简单,告知航班号。P.S.:有好消息要宣布。
本能地我将邮件转发给Chris,我不想让瑞去接她。好一会儿,我在电脑前发呆。我的事业、我的爱情、我的掌纹一直错综复杂。
我听见有声音说,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
但是这次不行,我要好好想一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一想,理出个头绪。
第 12 章


2月16日
时间:第14天
Mendy从北京回来那天下午,Ryan执意要和Chris一起去机场接。我和瑞之间一直没有痛痛快快把这个话题拿出来讲过,而我相信在内心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感受。
下了班,我没有直接回家,一个人上街骝达。冬天的夜晚在这个城市降临很早,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一个人沿着街边慢慢地走。看看表,嘉敏的飞机应该降落了,她会给瑞一个什么样的拥抱,还是一个情人的热吻?我极力压制自己的不快。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大幅的减价海报比比皆是,远处是配着霓虹的电影poster。我一时还吃不下饭,于是挑了家电影院进去,有一个厅要放一个老片子,Sliding Door,好像听瑞提过,一个人的命运在滑动门的开合间瞬间改变。我是场内为数不多的几个观众之一,坐在漆黑的影院里,看着一个女人随着光影片段的穿插追逐着自己注定灭亡的爱情。
等我唏嘘着从影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那时电影院的大厅挤满了人,唇红齿白的teenager们捧着爆米花在等在9点场的“American Pie”。我掏出烟点上,裹紧了风衣,走回街上去。
我仍然不愿意回公寓,我不愿意在开门的时候发现瑞不在房间,我不愿意去触碰没有瑞在时房间里任何的东西。好像一触摸,瑞和嘉敏在一起的景象就会从阿拉丁的灯里蹦出来,将我撕成碎片,扔进大海。我开车从北斯开到了南斯,再经过中间的几个小岛绕回来。最后我将车停在办公室的楼下,也许工作能打发一些烦闷。
那一阵子我们公司接到了总公司的指令,和伦敦的分公司合作竞投一个能源开发项目。发标的是英国的官方机构,仅仅一个分包合同就已经是天文数字。和以往不同,由于这次发标的是官方,而且部分出于政治原因项目上马迫在眉睫,议标和评标的时间会很短,一两个礼拜就会有结果。虽然说和瑞在过去一段时间风风雨雨的,但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从不敢怠慢,这是我一贯的风格。除了爱情,我还有太多的梦想要去实现。
我们和伦敦公司早在上一年就开始接洽合作,光伦敦就跑了10来趟。几个月的时间里面,Chris, Mendy和我三个人将投标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过几天在伦敦有一个吹风会,届时招标委员会和来自世界各国投标商都会聚在一起,这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多见的。总部在这个领域经验丰富,有知名度,胜算应该很高。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来自意大利的A**公司。和他们有过几次交锋,只觉得那家公司邪得很,路子不正。加上我对英国人的暗箱操作早有耳闻,因此我们这一次全力以赴。一旦竞标成功,欧阳烨这个名字的含金量必然狂涨。
成为总公司的少帅一族,是当时我锲而不舍的梦想。
从办公室回到家已近深夜。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我不知道瑞在不在。我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回应。我将公文包放好,脱掉外衣,走到卧室。
卧室里只有从落地窗透过来的蓝色夜光。瑞坐在窗前的一把椅子上,他嘴边的烟忽明忽暗地飘着。我轻轻走过去,他没有看我。我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他脚边的烟灰缸慢慢的一堆烟蒂。我将他嘴里的烟拿下来,说,“瑞,和我说说话,不要抽了。”他任我摆布。
“见到嘉敏了?”他点点头。
“你……晚上和她在一起?”我问。他点点头。
他松开我环在他胸前的手,站起来,慢慢地说了一句,“我们分手了。”
“恩。”我一时无语。瑞是一个心地很善很软的人,我不能想象他看见嘉敏受伤时的样子。而且,嘉敏心上的那把刀是他一手插下去的。
瑞看起来很累,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他走到浴室,将门反锁。我和他生活的日子里面,从没有见他锁过浴室的门。一天的奔波加上这个无言的夜晚,顿时让我感到非常之疲乏,我四仰八叉就合衣倒在床上。
我听见浴室里花花的水声和隐隐约约的哭泣。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瑞侧卧在我的身边,他在看我。我把他轻轻揽到怀里,问他为什么不睡?
他答非所问,“我一辈子成不了基督徒了,为了你,我谁都可以伤。”
我想我当时还是很清醒,接着问,“那你告诉我,嘉敏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我想……我想有个心理准备。”
那时的他好像已经从自责中缓解了一些,闭上眼,将脸贴在我的胸膛。把当晚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接完嘉敏他们没有回家,直接到Chris家里吃晚饭,峰下的厨。吃完饭瑞送嘉敏回家,在路上瑞将想了很久的话说给了嘉敏听。嘉敏震动很大,眼泪一直在流,但是她都没有哭出声。瑞开车的时候,嘉敏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腿。他不知道嘉敏为什么这么用力地抓着他,是太爱他,还是太恨他?等到了,嘉敏的泪也干了,她还是微笑着留瑞过夜。瑞告诉她现在寄住在我家,怕太晚回去。嘉敏问,那还回去做甚麽。我能想象出瑞当时的样子,他有时真是一个孩子。末了,瑞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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