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ven的忘却日记————eosment
eosment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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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他们提到了嘉敏。说她的父母来过,取走了嘉敏寄存在Chris那里的一些东西,走的时候哭了半天。我没有说话。长长的几个小时我们都在谈和瑞有关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提林瑞或Ryan这几个字,还是不吉利。他们是我真心的朋友,我知道。就算为了他们我也应该把要走而没有走的一段路走好。临走的时候,Chris把Dr. Jensen家的电话留给我,说联系联系看,可能会有些帮助。
晚上收拾完屋子,今天不想回忆什么了,很累,同时也觉得有些活生生的事情比满脑子乱想更重要。我拨通了Jensen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听口音是英国人,于是再确认了一下,是Dr. Jensen的太太,声音低低的。本来还很客套,听我报上名来,说明来意,她一下子就哭了。我劝她不要哭,不要哭。我还听见电话里孩子的吵闹声,自己也忍不住,但还是哭着劝她。我一时间根本忘了要和她谈的正事。好一会儿稳住了感情,把接连几天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没想到她了解到的比我要多很多。我想起自己躺在地板上,抱着手提电脑,胡子拉碴瞎混的这几天很是惭愧。我想约她什么时候见面谈,她说没有空,父母要从伯明翰赶过来,3个孩子要人照顾,家里现在也不方便接待客人。我说那就再等几天,她答应我一有确切的消息就通知我;如果我知道什么时候解禁一定要告诉她,因为她想把孩子送回英国再和我一起去。
挂上电话,我开始将最近搜集到的零零总总的资料拼凑起来。现在是晚上,应该是凌晨1点40。我觉得自己应该开始做点什么了。这段日记也许会嘎然而止,一因为我可能没有时间,二因为我怕真的应验了Chris的话,不吉利。
这些都是小事,我要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去解决。我突然想到了《飘》里的一句台词,“Tomorrow is another day。”
Goodnight, my Ryan, my dearest Ryan. I am always with you.
第 7 章

2月11日
时间:第9天(新年)
今天的约会:去Chris和峰家吃年夜饭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To be or not to be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4点。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家里已经乱得不像样子了,满地都是衣物、酒瓶。我的电脑在黑暗的角落里闪着光,我用的屏保依然是那一个,记录着瑞的照片,我们的欢笑的照片,在我发呆的时候,提醒我瑞依然在守候着我。看见“一面湖水”留给我的一首王杰的老歌,那曾是我很挚爱的,“London的雨;西班牙的阳光;Paris的橱窗;威尼斯的海港。”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和瑞一起去巴塞罗那。就在昨天我突然想不再写这部日记,但是孤独的时候,思念如潮水般袭来,我的思绪无法平静,我的笔尖只能继续……
瑞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我们谁都没有提flat warming那晚发生的事情,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但我隐隐约约觉得瑞对我的压抑的感情有所察觉。但是嘉敏的热情是毫不加掩饰的。那段日子,瑞和我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或者,他是在回避什么。有时候,我也烦了翻来覆去地想,笑自己自作多情。但每每她和嘉敏下班一起临出门的刹那,我都会留意他的眼神,他好像并不快乐,但愿。
转眼到了11月中旬。欧洲的Christmas season也快到了。这里的圣诞气氛远没有国内浓烈,这是一个归家的季节。来自四面八方的亲戚朋友宁愿在家里伴着壁炉,吃着布丁,也不愿去街上hang out。但街上会时不时挂上好看的松枝和小灯。那年雪下得特别早,而且很大。这种氛围只能更增加Mendy的购物热情,她俨然把自己当作瑞的女朋友,天天都拉着林瑞东逛西逛。天气不好的晚上,我很少出门。其实我很期望瑞给我一个电话,那怕是随便聊聊天。
12月初的时候,林瑞的母亲来瑞典看他,签了3个礼拜。我将Oepilongsen区的房子先给他们住下,但是没想到伊没来多久就病倒了。先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余下的日子也只能在床上静养。嘉敏和我几乎天天都去探望,但我们其实都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瑞在一起。瑞的母亲很喜欢嘉敏,嘉敏也会时不时做一些点心给老人吃。
“都说上海女孩子不但漂亮,而且会持家。”瑞的母亲经常夸嘉敏的聪颖。
“应该的,Ryan平常少不了照顾我。看见您,就像看见我自己的妈妈了。等您好了,我带您去购物。先在满大街都是大减价呢。有一款化妆品肯定适合您……”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躲到一边抽烟,因为对这个“八卦”话题没有兴趣。也许是母亲来了,瑞那几个礼拜很放松,我们也有机会深聊,我们聊了很多的话题,包括他的家庭,他的朋友,初来北欧的艰辛。我一般只是听,我不一定能拥有他的未来,但爱听关于他所有的过去。
有一天雪特别大,瑞执意要我陪他出去走走,街上没有几个人,脚踩在雪上吱吱地响。我边走边吸着烟,他突然向我要了一支。我笑着说,“你小子学坏了。”他笑,话里有话地说,“不都是你带坏的?”我和他站住,点燃火机,他用手握住我的手挡风。火苗在两双手的保护下还是微微摇曳,Mildseven乳白色的烟纸悠悠地燃烧着,泛着红光,在雪夜里显得那么灿烂,就如同被他双手温暖的我的心。
无意中聊到了嘉敏。我问他爱不爱那个女孩子?他不说话,不看我。
“你说,”我换了一个方式,我发现问他的时候,我的心在发抖,“你和她会不会有结果?”
“你那么在意结果?”他看着我,突然冷冷的。好像说的不是嘉敏,是我和他。
我是那么地想在那个雪夜抱住他。
走到街口的时候,有人在我们背后打招呼。一个大胡子和一个小个子的中东人,带着过耳的滑雪帽,向我借火。我将火机掏出来,其中一个掏出的却不是烟,是一把泛着冷光的刀。我被震了一下,就在那当儿,刀抵着我的胸口。
“Money, both of you.”
我回头看瑞,他“砰”的一拳将另一个小个子撂倒在地。他的脸通红,捏着拳头,瞪着拿刀的那个人。大胡子见了狠狠地骂着,冲着瑞竖着中指。他刀尖一滑,我的风衣被刺破了,瑞痛苦无奈地看着我。这时候,很难有人能做什么。小个子从地上爬起来,顺手在瑞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很重。血在嘴角流下来。我心疼得要命。火气腾地起来,挥起拳头照着持刀的家伙脑门上袭过去,老子今天玩儿命了。大胡子也许没有思想准备,捂着头退了一步。他哇啦哇啦叫着,刀向我劈过来。我本能地用手挡。但不等刀碰着我,瑞一把拽住大胡子的胳膊。大胡子奋力挣扎,刀尖在瑞的脖子上拉了一下。我冲上前,一把夺下他手上的刀,照着大胡子脸上就是几拳。小个子见状,拔腿就跑。大胡子见势不好,直摆手,“No, no, no。”转背狂奔。我冲着他的背影把刀子扔过去,真他妈的混蛋,狗娘养的!
我急急地看瑞伤得如何。白色衣领已经被血染红,伤口不深,刀尖划过的地方红红模糊的一道,仿佛划在我的心上。“没事了,不要紧。你怎么像个孩子?”他倒是劝我。我替他擦着血迹。我面前是一个我心爱的人,他在大雪的夜里替我挡了一刀。
我突然有一阵冲动。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你不是怕妈知道吗?我带你回家,换衣服。其实我脑子里有一句话在反反复复在响,我要他,我现在就要他,明天就是死了我也要他。
上了车,我握着方向盘喘着粗气。他就在我身边,我侧脸看他,他也看着我,他的嘴角还有淡淡的血痕。我再也忍不住,什么也不管,一把把他抱过来,将我的唇印在他的唇上。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吻他。他好像也很动情,用手捧着我的脸,我们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很久很久,好像永不愿意分开。我的手情不自禁划进他的大衣,他的身体紧了一下,没有抗拒。当我的手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滑时,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坠落。他已经硬得不行。我突然想道,我和他的第一次不能在汽车上,我要记住一辈子的。
我轻轻将手拔出来,在他闭着的眼睛上吻了一下。油门一踩,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我血液沸腾,整个人都在飘。我们跑着上楼,几乎是撞开门。没有时间开灯。我将他抱起来,扔在床上。撕扯。
当我的肌肤终于和他的肌肤贴在一起的时候,一种等候千年的火种顿时熊熊燃烧。瑞看起来很激动,他的舌尖在我的大腿间飞舞着。我的腿触到了他的发,一种莫大的幸福感直冲脑门。可能是这一次来得太突然,加上之前受到的惊吓,在我们翻滚、折腾不太久之后都射了。他真的很棒。我紧紧抱着他,感谢上苍,那田是我一辈子的纪念日。
我突然想起了他的伤,我吻了一下他的脖子上的伤口。“这儿还疼吗?”
“还好,”他还是闭着眼,不愿意说话,将头枕在我的肩上。我闻到了房间里浓浓的精液的味道。
“我帮你洗一洗。”我将他的手轻轻拿开,走进浴室放水。瑞跟了进来,看着镜子里的我们。两个很帅气的男人,一丝不挂,仿佛在当初的伊甸园。我进入浴缸试试水温,然后拉着他的手进来,抱在怀里。他扭过头来和我接吻。我们这一次吻得很慢很温柔。我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慢慢的舔。他闭着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在空中和我会合。我圈起唇吻他的舌尖,他很兴奋地用力配合。我的身体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巨大勃起,我咬着他的耳垂,“喜欢吗?”他点头。我在水里翻过身来,将他压在下面,我发上的水珠滴在他的脸上。他有一张那么英俊,让我的心颤抖的脸。我们在水中迎接了第二次高潮。
等我们互相擦干,在沙发上坐下时,已经快晚上11点了。我点了一根烟,吐着烟圈。他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头发。我劝他今晚留下,他说不行,要回去,母亲会担心。一会儿,他夺过我的烟,猛地吸一口,直到肺里,看着我的眼睛,热切而迷惘,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只问出了一句话,“Sven,男人和男人不会有结果的,对不对?”
他真是个孩子。我能看出来今晚是他和男人的第一次,可能也是他一辈子最激动的一次。我能感觉他心底里面有一些特别脆弱的东西,他害怕有一天会一碰即碎。但是这个问题是那是的我无法回答的。
我是那么爱他,连说谎的勇气也没有。于是我听见自己用他曾说的一句话说,“你那么在意结果吗?”
如果时光重来,我会说什么?说了,又会改变什么?
时间好像突然停顿,瑞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穿好衣服,还是那件带血的衬衫。他走的时候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卧室我们刚才忙着一直忘了开灯。我们啊,我们。
我在沙发上一直坐着,抽着烟,竟一夜未眠。窗外,海浪的声音不绝于耳。
*****************************************************************听海
写信告诉我今天 海是什么颜色夜夜陪着你的海 心情又如何灰色是不想说 蓝色是忧郁而漂泊的你 狂浪的心 停在哪里写信告诉我今夜 你想要梦什么梦里外的我是否 都让你无从选择我揪着一颗心 整夜都闭不了眼睛为何你明明动了情 却不敢靠近
听 海哭的声音 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 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 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 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 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 是怎样的心情

第 8 章

2月12日
时间:第10天
瑞,10天是否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个纪念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接到总部的电话。总部对我在欧洲区的工作很满意,年底算下来,成绩要比往年好很多。尤其是吴总在回到北京后对我组建的班子大加赞赏,因此在1999年初的时候,可以从我们公司的几名员工中挑选出来一名到北京总部接受半个月的培训。我在接这个电话时,林瑞正好进门。他看起来很疲惫,没有和我打招呼,闷闷地在位子上坐下,开始整理文件。我看见他脖子上白色的邦迪,心里隐隐地痛。
从公司未来业务的角度来讲,送林瑞回去接受培训是最理想的。不过,她母亲现在还在瑞典需要照顾,加上我真的很不愿意和他分开,所以想来想去嘉敏成了唯一合适的人选。当我告诉嘉敏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兴奋,她从来没有到过北京。她听完从我的办公室跑出去,一把抱住瑞的肩膀,迫不及待要告诉他这个消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瑞笑着拉着嘉敏的手,为她祝贺。不经意间他扭头看我,眼圈黑黑的。四目相碰,昨夜的激情和温柔好似翻江倒海般重新朝我袭来。而他又在想些什么?昨夜他的手曾在我的胸前,而此时,他的手被嘉敏紧紧地握着。他是否还在思考我未能回答的那个问题?
那年12月大雪一直没有停过,和瑞坐下好好再聊一次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我约了他一次去Nyhave坐一坐,他一定要嘉敏和Chris一起去。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坚持。我猜他一定很想为我在他年轻的生命中找好一个定位,这也许需要时间。我太爱他,我不能看我心爱的人显得为难,我不想瑞做任何他不愿做的事情。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他的心就会发狂。有时候半夜惊醒,然后到海风凛冽的阳台上抽烟。
林瑞母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她在国内的时候经常服中药,但是根据瑞典的法律,这里的中医不能为病人开处方抓药。有一天我和嘉敏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告诉我想提前回国并想让瑞在圣诞节假期陪她一起回去。我自然一口答应。
“老板,我可不可以也和林妈妈一起回去,然后提前回去接受培训?”嘉敏一边剥橙子一边问。她抛给我一个嗲嗲的笑容。
我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给我这样的一个难题。从心底来讲,我很难作出决定。我的眼神无助地捕捉瑞的目光。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嘉敏爱你,我也爱你,但是你爱谁?你爱我吗?你忘记了几天前的那个雪夜我们曾经是如何的相守?
几秒钟的时间,我一直在看着瑞,如果他给我一个热切的回应,我很可能会不顾一切说出我压抑在深夜的对他的爱恋。就算世界顷刻间灰飞烟灭,我死不足惜。
他也一直看着我,淡淡地看着我。眼睛里我读到了彷徨和忧伤。
几天后是我送他们三个人上的飞机,我在二楼的检查处站了好久,一直到几个人的身影被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间。
我清清楚楚看见,瑞的手,拉着嘉敏的手。我感到一阵晕厥。
瑞典的圣诞节假期其实不太长,连上礼拜六、礼拜天也就5、6天的时间。我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瑞会不会请嘉敏和他一起回南京?嘉敏那么美丽,那么聪明,一定会找一个办法让她的圣诞节心愿实现:让瑞爱上他。
假期第三天是24号,平安夜。我迷迷糊糊从下午的昏睡中醒来,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乱。英俊的脸盘虽然棱角分明,但是胡子拉碴。两天没有出门,衬衣也没有换过,皱巴巴的套在身上。我突然可怜自己,一个曾经意气风发而现在为情所困的男人,一个为了另一个男人困扰的男人。
有声音对我说,何苦?瑞的平安夜早已开始,他的身边有嘉敏相伴。
于是嗓子里涌上了淡淡的苦,伴着涩涩的恨。我拧开龙头,在水冲刷我的身体时,我大声唱歌,放开地笑。一种好久没有体验到的放松和惬意让我兴奋,今晚,我决定犒赏自己,我决定到这个城市森林中的深处,放纵。
我出门的时候和1小时前判若两人,我的头发湿湿地向后梳起,我穿着暗蓝色的紧身Armani,深紫的窄条Kenzo领带在我出门的时候迎风飘起。我和我的欲望开始在夜的臂弯中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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