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尔特蒙德————土豆猫
土豆猫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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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放心还太早了啊,"塞尼克提醒她,"戴诺可不是一般的固执。"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但费莉耶马上就猜到了它的所属。她冷冷地发问:"你不是说他的面前只有族帝奥尔这一条路吗?"
"是没错。"塞尼克大幅度地点头肯定后,说,"可是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人呆在谷底的时候,因为往哪边走都不可能更向下了,所以往哪边走都一样。他啊,在没路的地方呆太久了,忽然多条路出来,总会迷惑嘛!而且--人总是会选择比较轻松的生活,对他而言,受贬低或者屈辱之类的,已经习惯了,反而比认真地生活来得容易。要知道,他选择留下的话,以后你和那个领主挣权夺势或者某些人再玩儿什么游戏时,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袖手旁观了。"
"现在他也没有袖手旁观。"费莉耶提醒道。
塞尼克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从细枝末节处理问题多伤脑筋!哪,他早就知道这些都是我策划的,就算是不能找我,也可以直接对付那个要我出主意的人嘛!"
"哦?"费莉耶感兴趣地抿起形状优美的嘴唇。在这细雨朦胧的夏夜,她美丽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清冽的声音响起来:"说,那个人是谁?"之前塞尼克和黛的对话中就隐隐透出这样的信息,费莉耶一直非常在意。能令塞尼克为之做事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人。她已经有了花费相当的工夫也未必能问出结果的觉悟。不料塞尼克的回答既干脆又直接:"你父王。"
短暂的惊讶过后,费莉耶用力呼气,问:"你为什么答应?"
"难得你有兴趣,就告诉你好了。"塞尼克很快活似地说,"其中一个原因是--兴趣。我有兴趣的东西本就不多,每一个都值得我拼上命哪。"
"还有呢?"费莉耶问。
"怎么?"塞尼克轻佻地笑起来,"难道你想雇佣我?原因是什么?"
"国家的未来。"一字一顿地说完后,费莉耶镇定地等待着塞尼克的答复。可是,赛尼克在短暂的沉默后叹了一口气,问:"戴诺的事--你还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头么?"
华娜莎的名字瞬间闪入脑海,费莉耶僵住了身体。

将黛抱回种有桑树的那个院落的过程中,族帝奥尔一直沉默着。
很清楚自己的刻意隐瞒必定会招致族帝奥尔的不快,黛努力地想打破这份沉默,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经意间,右手抓上族帝奥尔胸口处的衣服。
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震颤,族帝奥尔唐突地问:"疼吗?"
黛用了一段时间才想到--族帝奥尔问的是他曾经骨折过的胳膊,于是回答:"还好。"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抓着族帝奥尔的衣服,连忙松开手。
族帝奥尔不在意他的这一举动似地,开口道:"幸好,能听到那样出色的演奏。当时我甚至想就这样和你随便去什么地方,你来弹琴,我负责收钱,倒也不坏。"
"说谎。"黛轻易识破了族帝奥尔诱骗女人的把戏。族帝奥尔干脆地承认:"就算知道我说谎,你也听得很开心吧?"
"你以为我会开心吗?"z
"你会。因为我确实那样想过。"族帝奥尔的声音中透出少许悲哀的意味。那样的事,居然真的想过--虽然只有一瞬,连族帝奥尔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样的事,却是黛与塞尼克曾经做过的。
"您不会满足于那样的事。"黛以平和的音调断言。
"塞尼克呢?"y
黛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他确实需要时间。因为,即使已经告诉了族帝奥尔很多事,塞尼克还是把最关键的部分留给了黛--那是决定性的事实。黛缓缓地开口:"您没有必要吃醋。若公主殿下瞄准的人是您的话,我的确不会挡在您身前--我会杀了她。"
族帝奥尔的震动从拥抱住自己的有力的臂膀中穿来。黛不必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心思,于是解释道:"您并不是看着我为您而死,之后仍能快乐地享受生活的人。"
压榨一般自心底挤出这样的话语后,黛才将视线移上族帝奥尔的脸。必须阐明事实了。能做的、可以挽回的事,全部都做了,然而,黛还是没有自信--不可能有自信,那样的事实甚至令黛觉得即使能被族帝奥尔憎恨也好,那样至少族帝奥尔不会连他的存在都一并抹杀......
族帝奥尔定定地盯着黛带着明显的苦楚和挣扎的表情,用一只手臂钳制住他的肩膀之后,将头向着他的嘴唇压下去。
既然知道我是如此在意你,为什么还要走呢?--如同质问的吻,开始便激烈得恐怖。
唇与唇嵌合,舌头纠缠着,津液混合在一起......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吞咽与纠缠的声响取代的桑叶的婆娑,对方的体温减淡了雨丝的抚摸。所有的一切中,只剩下对彼此的感知,紧密地,连呼吸的空隙都未留下......
黛徒劳地挣扎着。胸口的疼痛在体内蔓延开来,火一般炽热。
晕厥之前,族帝奥尔放松了钳制。黛挣脱他的怀抱跌坐在地。
族帝奥尔已经无法明确地知晓自己的情绪了。那样的吻只是加深了他的混乱,于是,他终于问了出来:"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暂时'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黛瑟瑟地抖着,散乱的发丝遮住了表情。"现在,让我去元帅大人那里还来得及......"--这样的话令黛几乎要嘲笑自己了--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么?
族帝奥尔狠狠地嚼起自己的牙齿,说:"你这个样子,如果能去,我倒很想见识一下。"
现在,黛不可能站得起来。然而,族帝奥尔话音刚落,黛便将双手覆在地上,以掌心和膝盖撑住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动。
可恶!--族帝奥尔在心底骂了一句,对着空气挥出一拳后,把黛从地上拖起来,压在粗壮的桑树干上,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黛轻微地颤抖着,深色的眸子深沉地注视着族帝奥尔的眼睛。纯粹的温柔以及怜惜和悲伤使得他苍白的面容美丽得不可思议。黛以这样的神情,用微颤的声音给予了回答:"元帅大人非常地憎恨华娜莎。我,似乎与母亲大人非常相似。"
没有必要做更详细的解释,这些已经足够令族帝奥尔明确一切的缘由了。黛是华娜莎的孩子。就如黛之前猜测的,对极度排斥黛尔特蒙德的族帝奥尔而言,华娜莎的存在无异于禁忌。
"假的吧?"族帝奥尔没有想象到自己的声音会动摇得如此明显。b
"我与母亲非常相似。对此,所有见过华娜莎的人都可以为您作证。"
族帝奥尔犹豫了。将黛的身体压在树干上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量。全靠它的支撑才能站立的黛再次摔倒在地。
族帝奥尔将拳头捶上树干。熟透了的桑葚哗啦啦地散落下来,代替不够大的雨,打在两个人身上。
"还有什么?"族帝奥尔以干涩的声音问,"你还瞒了些什么?!"g
黛平静地回答:"我偷过东西,诈骗、勒索、杀人,全都做过--这些您大概都知道了。昨天元帅府里的那些客人,至少有一半还记得我。他们中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我是谁的孩子。"
族帝奥尔用力地搓着额角。
黛跪坐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族帝奥尔干笑似地自喉咙深处挤压出结论:"居然有那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自嘲似的话语在黛的耳中产生了回声。一切都结束了吧......黛默默地闭上眼睛。这一刻,要去哪里,该做什么,甚至怎样活下去都不再重要了。可是,不能放由族帝奥尔这样下去,否自,他很可能会做出有碍于今后发展的事情。所以,黛艰难地开口:"领主大人......"
"不许那样叫我!"族帝奥尔以低沉的吼声打断了黛的话。
疼痛,闷重的疼痛在胸腔里蔓延,黛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很清楚以他的身份该怎样称呼族帝奥尔--"主人......"
族帝奥尔的拳头再次锤在树干上。这一次,落下来的是真正的雨点。
"再叫一次试试!我会把你的舌头咬烂了!!"
自那句话中领悟到不该有的亲昵,黛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了族帝奥尔懊悔的脸,立即明白他也发觉自己说了怎样的话。
曾经,族帝奥尔在撒娇一般的抱怨中对费莉耶说过的"只是看着就想吻他"绝不是谎言。可是,族帝奥尔没有办法原谅被重要的人欺骗--尤其是与生下他的那个女人有关的事。然而,他又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黛以那样生疏的称呼呼唤自己。
很清楚族帝奥尔心头的矛盾,黛微微开启了薄唇:"对不起。"这一次的道歉与以往无数次无意义的重复截然不同。犹如海潮轻抚岸边的卵石,温柔又不乏力量。似乎能令人在倾听的同时看到诉者诚挚的灵魂。"请那样做吧。若欺骗您的代价仅是如此,未免太过轻微了。"
直到听他说完这些话,族帝奥尔才发现--黛一直凝视着他的眼睛。接近黑色的美丽眼睛里丝毫寻不到曾经的淡漠和坦然,深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关切,若硬要再寻找一点别的感情,那便是绝望了。即使如此,黛深色的瞳眸却分外明亮。
像被那奇异的光彩吸引了一般,族帝奥尔不自觉地弯下腰,抓起黛的下巴。转换角度之后,黛略显苍白的薄唇看上去分外诱人。
"他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与"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两种想法在脑中交替闪现,族帝奥尔不由地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黛的表情没有改变。他最近瘦得太过厉害了,族帝奥尔觉得自己的手直接攥到了他的骨头。
再加一点点力量就可以捏碎了--察觉到这个的瞬间,族帝奥尔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下一瞬,他放开手,以差不多是跪着的姿势将还在颤抖的纤瘦的身体拥进怀里。
短暂的愕然之后,黛以极细微的声音道歉:"对不......"还没有说完就被族帝奥尔的吼声打断了:"不许说话!!"
以不自然的姿势进行的拥抱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混乱的头脑终于开始冷却,族帝奥尔才感觉到黛的身体一直没有停止颤抖。突然间觉得自己如此执着于黛尔特蒙德的问题有些可笑,族帝奥尔用平缓的声调问黛:"那个塞尼克说,如果能让你哭出来,你就完全属于我了。你,现在还不是我的东西吧?"
听到最后,黛挣扎了一下,族帝奥尔于是抱得更紧了些。
隔着衣服透过来的黛的体温,冰一般的寒冷。他说出的话也有着不输它的寒意:"曾经有个主人很喜欢看人哭,我每天至少要哭两次给他看。"--用来否定塞尼克的话,只说这些便足够了。
一听到那样冷漠的声音就知道黛的意图,族帝奥尔当然不可能上钩。"那么,哭给我看。既然笑不出来,那你就给我哭吧。"他说着,抓住了黛过于冰冷的身体中唯一温热的部分。
尽管隔着裤子,族帝奥尔还是感觉到那个早就硬起来的部位正随着黛的身体颤抖着。族帝奥尔于是压制住黛的肩,隔着衣服对那个部分施以或轻或重的刺激。黛自始至终都没有抵抗。在迸发之前,族帝奥尔放松了牵制。
一瞬的紧绷之后,黛脱力似地靠到树干上。族帝奥尔这才看到印在他纤丽的下巴上的指痕,隐隐地心痛起来。
黛的睫毛微垂着,深色的眸子中透出迷离的神色。
知道他不会看向自己,族帝奥尔轻柔地用唇蹭了蹭他的脸颊。
黛还是没有动。单薄的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族帝奥尔抓住了覆在那上面的菲薄的衣服,毫不费力地撕开。
暴露出来的锁骨的轮廓比昨夜抚摸的时候还要清晰,随着呼吸显现出来的肋骨也是。手摸上去的时候,族帝奥尔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怎样使用这个身体活下来的?想要保护他的念头再次强烈起来。想要保护他,更温柔地对待他,即使不能令他快乐,也--至少不能让他再活得那样辛苦。
现在不是计较或者怄气的时候。族帝奥尔很清楚自己应当做什么。
吻,印在黛耳垂的后下方。啃咬的时候,自黛半张着的嘴唇中逸出令人脊背发麻的声音。
本以为他绝对不会发出声音,族帝奥尔紧张地抓住了已经被他撕裂的衣服的领子,拉起黛的身体来,紧盯着他的眼睛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黛于是挤出一个稍显苍凉的笑容,说:"请别理会我,继续吧。"
"呃......"族帝奥尔多少有点犹豫地开口,"我很希望你整天躺在我的床上,但是这对你不公平。刚才的事情都交给我。以后,若你肯告诉我你的事情,我就把重要的事同你商量。记住了!"
"......族帝奥尔......"黛试探着较了他的名字,族帝奥尔咧开嘴巴笑了。于是黛回给了他一个哭泣一般的笑容,继续说道:"我只能尽力。"
黛很少夸口,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了。族帝奥尔轻轻地吻了他,然后把他抱进了房间里。

叹息般的喘息充斥着整个寝室。
没有想到黛的"尽力"里还包括着做爱的部分,族帝奥尔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因为激烈的爱抚而浮上了细薄的汗水的黛的肌肤,仍然没有恢复温度。
多少有些心急的族帝奥尔,在抚上黛的入口的时候,同上一次一般停止了动作。
感觉到他的担忧,黛拉过族帝奥尔的手,将他的食指含进口中,轻轻地啃咬几下,再缠绕上舌头......完全接受了他的挑逗的族帝奥尔发出很舒服的叹息。黛反复地舔噬着族帝奥尔的手指,从食指到中指,然后再将舔过的部分全部吞进口中......
在这样强烈的暗示下,族帝奥尔以舌头取代了黛口中的指头。深深地亲吻之后,族帝奥尔意犹未尽地在黛的耳边叮嘱:"疼的话,不要强忍。"
黛微笑着点头。
被充分润滑过的手指缓慢地滑了进去。才进入一根就感觉有些狭窄的入口,连内部都是冰冷的。
凉爽的内壁紧密地包绕着温热的手指,就像无声的催促一般。
第二根手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伤口已经有些裂开了。
好像明了了一切的黛有些放肆地笑出了声音。"别理会那些,进来吧。"他说着,抬起了已经开始蠕动的腰。
贯穿的瞬间比预想的简单得多。族帝奥尔没有立即开始活动--破裂的地方渗出了血。
因被贯穿的冲击颦住眉头的黛,缓慢地放松身体后,用啜泣一般的声音对族帝奥尔施以刺激:"请不要让我思考了......"
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黛就难耐地将手指嵌进凉席的缝隙中。
马上就注意到这些,族帝奥尔就着连接的姿势扯开那个缝隙,把黛的手指从里面拉出来以后,一不做二不休地将黛抱起来,单手支撑住黛的身体,把凉席从床上掀了下去。
因为体位的变化而使内襞接受的刺激马上转换成绝妙的声音穿越黛的喉咙。
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的,族帝奥尔缓缓地动了。
一开始,被坚硬的结痂摩擦着让他觉得十分难受,但这感觉很快就被溢出的血液减缓了。
黛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快--也许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吧......茫然地睁着的美丽的眼睛里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液体,却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露娅所说的"三天"还有一半的时间--真够长的。
族帝奥尔禁不住要抱怨。
费莉耶精心准备的床上满是血迹。精致的凉席被从床上扯下来,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费莉耶看到这样的状况,一定会指责些什么吧。族帝奥尔想着。
虽然黛直到昏过去都没有表现出痛苦,但这样血淋淋的做爱,族帝奥尔这辈子都不想要再体会了。
黛的身体确实比较温暖了,但是,他的呼吸却不平稳。继续这样流血,以黛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是非常危险的。可是,族帝奥尔却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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