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广州————木木林[下]
木木林[下]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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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妈妈走了之后,我们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情,只是随便的叫了外卖填肚子。吃饭的过程中我们都没有说话,骏妈妈的出现提醒了我们一些我们已知道逃避的事。现在,我才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意识到我们的爱原来一直都是在阴影之下栖息。
"骏。"
"嗯!"
想要得到一生一世的承诺,即使欺骗也想要听到。
"如果我们的事被发现了,你会抛弃我,还是想孙扬那样选择我?"
"......"
"我想要实话!"
我用自认为最平静的语气说去这些话。
"我们现在不说这个好不好,先吃饭。好不好?"
骏少有的急躁起来,他也一定和我有着同样的担心。
"......不是始终要解决吗?"
"......"
"你不是应该也很清楚?"
"......"
"说句话好不好?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你是不是会选择我?"
"你能不能不要当哑巴!"
骏还是没有说话,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可以有心情吃着面前的饭菜。
"你能不能不要吃?我在跟你说话!"
"嗯,我能听到。"
"我当然知道你能听到,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骏并有因为我的话而停下夹菜的手,我在这里拼命的想要解决问题,而他却在消极的回应。我真的是很生气,很生气。
"不要再吃了!"伴随着我一声怒喝,我在伸出手想要阻止他继续吃,却因为笨手笨脚把饭菜全倒他身上了。看见骏身上的饭粒和菜汁,原来的震怒全变了愧疚。
"骏,骏我不是有心的。"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想要插去他身上的污垢,而且骏却一把把我拉入怀中,收紧了双臂。
"对不起,小宁。我实在不能给你承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的到,不知道我能不能抵受压力。对不起,对不起......"
"但我真的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骏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想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来一直如此强势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我怜惜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嗯,知道你的心意就行,我以后也不会提这件事了。"
我许下了这样一个承诺。
可能猴子和孙扬的事可能太顺利了,顺利地让我觉得自己也会一样的幸运,而且我深信骏一定不会离开我,一定。我天真地这样想。
繁忙其实真的可以使人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这个学期,我和骏的学业都很忙,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我要不停的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有时一待就是几天;而他因为妈妈的要求要去学英语,考托福,考雅思,以备将来工作之用。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我们更珍惜共处的时间,而感情也越来越深。

"小宁,我妈明天要回来。"
"嗯,离上次回来已经半年多了吧。也该回来看看你这小子了。"
"哪有这样说你老公的!要罚!"
"滚!"
我笑着踢开了正要往我身上扑的人。
"要回来多久?"
"......可能住上半个月。好像有点就久,小宁我们的旅行可能要取消了。"
"没事,你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陪她吧。反正以后也有机会的。"
好不容易完成一个项目,难得有几天空闲的时间,本来打算要和骏去旅行,开心一下,这下泡汤了。虽然嘴上说的跟没事一样,但心里其实恨极了骏妈妈。既然不能改变些什么,就让自己看起来体贴点,也好让骏更爱我。

由于研究紧张,加上孙扬被派到了较远的基层进行锻炼。猴子也就退了房子,搬回宿舍住了,加上现在我也很多时候在宿舍,所以宿舍也开始变回原来的热闹样。
我们四个中,在研究生学习中,我选择了专攻心脏方向,而猴子和阿灿选择的是儿科,张震华则是口腔。由于研究方向不同,导师不同,试验的难易程度不同,我们的作息时间基本都会不同。
这天的实验在凌晨3点的时候结束。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的时候他们早已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弄好一切爬上床的时候,已经是3点半了。不能马上入睡,我想起原来已经有12天零3个半小时没有见到骏了,在这些日子里我们只是通过无线电波传递过几次相思之情。现在真的很想见他,于是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
明明知道他现在不可能看到,我却痴痴的注视着冷冰冰的液晶屏,没有关机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被一阵熟悉的铃声吵醒,瞄了一眼是熟记于心的号码,我接了。
"小宁!"
骏的声音很急促。
"嗯。"
虽然已经是八点多了,但大家还在睡,我不敢大声地说话。
"小宁,我,我......"
"骏,你有什么事吗?宿舍人都在睡了,要不我等等打过去给你?"
"不用。我想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一段时间。"
"去旅行吗?"
"嗯。"
"记得带特产回来。"
我轻轻的笑着。
"你一定要记住,小宁我爱你。我所做的,都是因为我爱你。"
"我一直知道。骏,我很困,昨晚3点多才睡,再让我睡一会儿。我等等找你。"
"小宁,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记住了,你所做的都是因为我,就算你伤了我,也是因为你爱我。不说,我要睡了。"
我很不耐烦地结束了和骏的对话。如果再来一次的,我一定不会这样做。
再次睡来的时候我马上拨了通电话给骏,可惜关机了。哦,说不定他在飞机上,不过没事的,过几天他就会回来了。骏不找我,其他人找我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我把手机关上,再次与周公约会去。
清醒,已经是下午。
手机响了。
"喂,你好......"
"你好什么?知不知道文骏去美国了?"
"知道啊。他跟我说了。"
打电话来的人是韩女魔头,一接电话,她就以高八度的声音来折磨我的耳膜。
"你就这么让他去了?"
韩女魔头发出了惊奇的疑问。
"就不是去旅行吗?过几天就回来,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旅行,他去留学了。有可能不回来了,你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一紧手一松,韩女魔头的话我再也没听到了。觉得天旋地转的,我靠在墙上才能避免自己跌倒。
他为什么要骗我?他既然骗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问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好想哭,可是就是哭不出来。
连韩于娜也不知道骏在美国的联系方式,我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我甚至一个月挂在网上,死盯着msn、e-mail和qq就是为等待他的出现,可是一切都没有结果。
我不相信这就是我们爱情的终点,或许说是我不原意相信。尽管所有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个男人抛弃了我,但是我始终还是无法相信,那个说着爱我的人会这样做。
而且我知道,即使我真的被抛弃,我也不会忘记,我一直记住说着爱我的他。
第十九章 婚礼
307房的病人心脏手术后产生并发症,而他的主治医师却发生了一场小型的车祸现在和他的病人同住在一栋住院楼中,我临危受命被授任为新的主治医师。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24小时几乎都是在值班室里度过。其实病人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并不用24小时不间断的守护着,可是不这样做我就不能找到借口,比起劳累我更不愿意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
又是一个不眠夜,等我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已是东天鱼白。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我瘫坐在椅子上,刚打开电脑里的病历,困倦感马上传遍身体。我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抽屉拿出里面放着的烟,轻轻地抽出一根,点着,抽了起来。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吧。
"你是铁打的吗?连日操劳,就算是尼古丁也没办法让挽救你萎靡的神经。"
来人话音未落,就过来抢过我手上的烟,放进了口中,不由分说地抽起来。
"这可是我的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嘻嘻!就在你发呆的时候啊!"
那人嬉皮笑脸的在我面前大抽起来。
"你就不怕呛?抽着么大口!"
我恨恨的说着。
"怎么会?这烟一点味都没有,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抽这个?"
应该忘了吧,4年了吧?不对,快5年了。但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是会抽着他抽过的烟,听着他听过的歌,看着他看过的书。还是忘不了吗?
"羽宁学长?羽宁学长?"
"啊?"
猛然我被人从回忆之中唤醒。
"你怎么发起呆来,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我帮你看着好了。"
"我还有一堆的病情记录要写了。你就别妨碍我了。"
手刚碰到鼠标,电脑屏幕突然就变黑了。
"盛宏斌,你搞什么?"
"我帮你关电脑啊!就算是医生也要休息吧,我怕病人还没有好,你就先倒下了,你也不像这个倒霉鬼连续换三次主治医师吧。"
他说的也没有错,可是他任性的行为着实触犯了我现在脆弱的神经。
"你给我滚出去!"
"那你先给我回去休息,不然我就不走。"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办公椅上,和我瞪起眼来,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我真的被他气得没意见,也就不再理会他,重新点起一根烟,拿起桌子上的病历资料看了起来。
盛宏斌,是我大学里的学弟。我们相识于一场意外,在那次意外中我被他弄断了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熟起来的,但当我意识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得很粘我了。那个时候我正处于失去骏的痛苦当中,因为他的陪伴,也为我减轻了不少失去的痛苦。所以对于这个学弟我一向都很宠爱,他也变得越来越有恃无恐,对我是越来越无礼。
"学长,你好像又瘦了。你平常又没有好好吃饭?"
他顺势突然走过来,摸起我的脸来。虽然我不想要理他,但是这个动作有说不出的暧昧。
我拨开的他的手,"我每天都有正常的吃。"
"我看你就没有了,看你现在是皮包骨头,是不是你老婆在虐待你?那女人真可恶!"
"什么你老婆,那女人!她是你的学姐,也是你的嫂子!一点礼貌也没有。"
"我不承认她是我学姐!当初你要娶她,我是坚决反对,是你自己一意孤行......"
我下意识的收起我的左手。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个话题不应该继续。如果让他知道现在的状况的话,我可以想象到宏斌冷笑的说着‘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时得意地模样。
"怎么不说,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的火!"
他似乎不想中断这个话题,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可头痛了。我总是穷于应付他,如果继续的话一定会让他找到端倪,那时我会被烦得很惨。还是把他赶出我的视线范围比较好。
正当我为怎样把他踢走的时候,手机响起了两月来没有发出过的铃声。伤感悠扬的天鹅湖的节奏传遍了整个办公室,让本来还在絮絮不断的盛宏斌马上收起了属于他的尖刺耳的声音。
心头一紧,犹豫中我眼角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射到盛宏斌的锐利的眼神,下一秒我马上接了电话。
"......"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你马上回来。"
嘟嘟嘟......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电话就挂了。
"啊,你放心我很好,饭都有吃好。等我收拾好了就回家,好,你放心。我没事,嗯,知道了。你做了早餐?好的,我马上回来。嗯,拜拜。"
我一个人唱着独角戏,末了,还装着深情的向话筒亲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恶心,很想吐。
"不错嘛,感情还很好。"
"当然,严一向都温柔体贴的。我得回去了,严在等我。"
我胡乱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冲出了办公室。
出了医院,我叫了一辆出租,急急忙忙的向家里的方向奔去。严找我什么事?我在心里纳闷着。

"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很久?我可是很赶时间的。"
下车见到严,她这样对我说。
"对不起,刚才塞车了。"
在她的面前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被压着,抬不起头。
"算了,我们上去说。"
她说完,就走向身边的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对开车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向我示意上楼去。
"你很久没有回来了吧,"严优雅的坐在她平日最喜欢的位置上,"一点人气的没有。我不喜欢。"
"要喝点什么?"我像是对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客人般客气的问着。
"不用了,我,"她顿了顿,提高了声音,"我不是为喝点什么来的。"
这个我知道,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她也不会找我,也不会踏足这个家......
"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严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你说吧。"
离婚协议书我都签了,我们之间很会再有什么更加严重的事。
"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
我等待着她把话继续说下去,而她却像等待着合适的时间,两人在偌大而肃静的客厅里坐着。安静让人坐立不安。
"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过了半响她又在重复着这句话。
"严,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人对你不好,还是......"
"不是,"她打断了我的话,"他对我好的很。"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他对我不好,你是不是愿意重新接纳我?"
我的却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没有回答。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当初没有你帮我,我估计早被我爸打死了。"她笑了笑,"你有烟吗?"
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手忙脚乱的从衣兜里掏出了烟。
"你还是抽这个,还在追寻他的痕迹吗?"严一边说,一边娴熟的抽出烟,我礼貌的帮她点了火,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抽了一口,袅袅的烟雾从她小巧的双唇前逸出。
"啊。"严像想起什么,轻轻地叫了声,却把只吸了一口的烟掐灭了。
"我现在好像不适合吸烟。"她露出了让人猜不透的笑容。
"女人的确不应该抽烟......"
"我只是说现在不能抽而已。"
严一向霸道,所以我并没有听出内里的乾坤。
"真搞不懂,你有什么好。呆起来就是块木头。"她看看了看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以为她还会怎样数落我这个不中用的前夫,然而她只是向我要了杯水。
"要热的吗?"
"温的。"z
水递过去,她接上,移到嘴边,却又放下。
"严,你有话就不妨直说。我都能承受。"
她没有应会我,只是自顾低头玩弄着杯子。过了半响,严拿起杯子,像下了什么决心,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陆羽宁,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她垂下了眼,旋即又抬起,"我怀了孩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不要你了?'我在心里问到。
"那是你的孩子。"她似乎看穿了我想法,"我是搞婚外恋,但还没有发展的到那个程度,充其量我只是精神上背叛了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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