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喜欢就拿去转好了~
月无痕
影双飞
独立傲雪梅成对
弹指光阴似流水
自古几人来去几人回
看不透情里姻缘情外戏
嗤笑癫狂又何谓
摸不透虚情假意是与非
只留我自酒中醉
1
榆城热闹非凡的街市上来往的人流不断,城中最有名的酒楼中仍旧是宾客满座却依旧只有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空着无人靠近。
热的满头大汗的壮汉进入酒楼后欣喜的大步跨到角落那张桌子前便要坐下。
“哎呦,这位爷,这儿座您可坐不得。”小二忙不迭的冲了过来拦住壮汉,笑嬉嬉的将自己瘦小的身子硬挤进壮汉和桌子中间,心想着大概是个外乡人才不知这座位早就被人包了下来。
“怎的!这座还是镶金带银了不成!爷今天就偏坐这了!”伸手推开小二,被燥热天气弄的火气上涨的壮汉硬是一屁股坐了下来,然而身子尚未坐稳只觉身下一轻“咚”的一声整个人已然摔倒在地。
大汉顿时怒火朝天的站起身来大力拍拍身上的尘土“他奶奶的!谁跟爷爷我过不去!有种就给爷爷站出来!”
“哎呀~这么好的日头怎么就有这种扰人清梦的家伙在啊!”一缕清风扫过,大汉口中不知怎的已被塞入一粒雪白的馒头,同时身体也被莫名其妙的点了穴道动摊不得。
不知何时站到大汉身后的漂亮年轻人潇洒的挥动翠玉折扇扇着风径自轻笑,丝毫不理会被点穴的大汉一脸涨的发紫难堪不已的样子。
“呦,公子爷今个怎么这时候才来啊,可巧了让这汉子给你添了乱了。”小二满脸堆笑的给站在大汉身后的红衣年轻人搬开椅子,让其方便坐下。
“青子你这话可是怪爷今个来的晚给你惹了个麻烦啊。”年轻人抽出刚塞入袖口的翠玉镶边折扇敲了敲小二的头嗤笑的问道。
“唉呦!爷,瞧您这话。小青子哪敢啊,您就再借我俩胆咱也不敢说你的不是啊。得,您坐着,还是那老三样,小的给您预备去。”说着便要转身跑去,却刚跑了两步便又折了回来“爷,您瞧我这记性,楼上雅座上几位客等您呢。”
年轻人皱眉“找我?可问清楚身份了。”
“人家不肯说啊,只说见了您您自明白。”
“那来的几人?”
“四位客,三男一女,领头的那位是个穿白衫的公子,面上挺冷的。后面两个似是下人,那位姑娘穿的是鹅黄的衫子,标致的很。只有两人带剑,不过看着四人可都是练家子。
年轻人脸色微变,暗叫糟糕“居然追到这来了,想见我可没那么容易了!青子,爷今个先回去了,就回他们说爷今个没来。”说完摆摆袖子便闪身要走。
“楚云帆你再给我跑啊!”忽听楼上冷冷的一声,纵身跳下一鹅黄衫子的小姑娘。
被唤楚云帆的年轻人头疼的转身,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这不是绯绫儿吗,怎么有空出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瞎晃荡啊,你那木头似的哥哥也放心?”
“放心,怎么不放心,他可是跟着我一块来的呢。”绯绫儿扯扯腰上红绫子甩头往楼上瞥了眼。
楚云帆神情不变的缓缓坐下,接过小青子手上的茶“呦,怎的戚大公子爷也肯屈尊降贵的往这地界儿跑啊,莫不是你们家败了不成?”
听出楚云帆言下的讥讽之意,绯绫儿哼了哼“家当都被偷空了,哪还管的上家里出什么事情,当然是出来把贼人抓回去了。”
脸色有些难看的瞪了瞪绯绫儿,刚要答话却见楼上两人谈论之人已经脸色难看的走了下来。
“绯绫!”全身雪白的戚兆源冷着白玉似的面容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
“大哥,云帆那坏人欺负我。”绯绫儿回头,见自己大哥脸色不愉的看着自己,便暗暗做个鬼脸退到他身后悄声道。
点点头走到楚云帆面前压低声音道“云帆,有什么到上面去说。”
楚云帆丝毫不动的挑眉看他,对于戚兆源全身散发出的寒气毫不放在心上“别人怕了你戚兆源,你以为我也怕吗。”
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能从这里离开呢。”太过于了解楚云帆这人,从来不做让自己吃亏的事又懂得见风使舵一向是他的作风,若明知自己打不过就绝不会动手的。不过虽然在人前并不想毁了他的面子,但是想要让他乖乖听话不用些非常手段是不行的。
面上冷了冷楚云帆似要发怒的扣紧折扇,不快的看看两边似就要冲过来的程辛和顾忆“我若不上去你要怎样。”若只一个戚兆源脱身随难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四个人要是都动上手来,戚兆源想要抓自己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戚兆源笑了笑,倾身单手搭在楚云帆的肩上“还记得十年前我是怎么把你从树上弄下来的吗。”相信虽然当时楚云帆年纪虽小却也应该还记得。
脸色一暗,楚云帆自知逃跑无望只得愤恨的咬牙“戚兆源,你敢!”
“敢不敢就要看你跟不跟我上去了。”微微直起身子,戚兆源扯住楚云帆的手往楼上走去。
反抗不得的楚云帆只得轻轻摔开被拉着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无奈的笑了笑,戚兆源回头揉揉绯绫儿的头发“你跟他们先回客栈等我们吧。”说完也自走上楼去。
见戚兆源关上房门,楚云帆半趴半坐在软椅中,一反刚才的不满态度,翠玉折扇轻摇,满脸的轻松惬意“这下我丢脸可丢大了,我说戚、大、哥、你可怎么赔我啊。”
戚兆源有些不满的皱眉“不是说过了别叫我大哥,我说过的话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那不然叫你什么?戚大叔?”嗤笑的换个姿势继续赖在软椅上,楚云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戚兆源对个并不重要的称呼如此固执。
“……大叔难听了些,就叫叔叔吧。”暗自思索了下戚兆源正正经经的给予了回答。
“…………”有些难以置信到瞠目结舌,楚云帆怎么也没想到戚兆源居然会认真到和他较真这个无关紧要的称呼问题,还确定了如此奇怪的关系。这让他再次明白虽然两人相处了十多年的时间,恐怕戚兆源早就将他的心思揣摩到比他自己还清楚的地步,可自己对于戚兆源的了解却仍然犹如一张白纸摆在面前般一无所知。
走到桌边倒了杯酒递给楚云帆“好了,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如果答案我满意的话,你想要什么补偿都不是问题。”明白恐怕楚云帆怎样都无法理解自己的固执到底是为了什么,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的戚兆源聪明的转移话题。
“啧,这玫红酒味道真不错,看来你们是给了小青子不少银子吧,难怪他连这个都舍得拿出来了呢。”将酒杯递到戚兆源的手上,状似无所谓的抓抓披散的头发,转移话题谁不会,他楚云帆也并非是好对付的。
“你把珑玲令偷偷带出来到底想干什么?”慢慢踱步到桌边坐下,丝毫不在意对方如何转移话题的发问,对于相处了十多年的楚云帆他自问还是相当了解的。
“去!你就不能笨点嘛,做什么每次都表现的这么精明。”不满的把腰间挂着的珑玲令甩手扔了过去,“还你、还你,这种问题别再问我了。”
抬手接住迎面飞过来的令牌,再顺手塞入怀中“我要知道的是原因。”
“你猜呢?”反转身子假寐,楚云帆赖皮的把问题再度丢回去。
“本来我以为你是去找你娘问那件事,但是我去过乞谷,没有发现任何你去过的痕迹,而且……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去先找你娘问。所以我猜想你会不会是去找四邪,因为那件事除了我和你娘也就只有四邪知道了,想来你也知道你娘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带了珑玲令去找他们企图骗他们说出来再去找你娘对质。不过四邪向来来去无踪所以我想你到现在也没找到他们。是不是。”
“哼,是又怎么样,反正找到他们也不一定告诉我,这点当年你们打算瞒我的时候大概就已经说好了吧,没有见到你或者我娘,他们也不会告诉我的。”赌气的把翠玉折扇向对面的人扔了过去,楚云帆愤恨的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
接住玉扇随手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软椅边搂过还在生气的楚云帆“不是打算瞒你,以你的性子我们也是瞒不住的,只是时候不到还不能说。”
“你们总说时候不到,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说,给我个期限,如果不想我闹出事情的话就给我个期限。”反手推开搂住自己的手,所有的不满瞬间爆发,他要的不是一个永远确定不了的答案。
“最多两年……我想再两年你娘也许就会想明白了。”如果仍然想不明白也不能在瞒下去了,也许该由他来做主说出来,毕竟事情本身就已经够荒谬的了,再拖下去的话会演变成多大谁也不知道,他可不想闹到最后连该完成的事都被打乱了。
“……那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咬牙准备问出一直深埋在心中的问题,楚云帆表情一反常态的异常严肃。
“说吧,如果我能回答的话一定回答。”难得看到从小到大都随便胡闹的楚云帆如此严肃,戚兆源也不禁有些奇怪。
“你……不会就是我要找的那个……”话没说完便看到戚兆源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顿时脸色通红的用力一推跳下软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有些哑然失笑的拍拍楚云帆的肩“云帆啊,有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让你跟娘的关系那么奇怪,我不怀疑你怀疑谁,如果你真是我爹……我都不会感到奇怪。”有些气愤的挥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口不择言的冲口说出一直怀疑的事情才惊觉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对自己而言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放心,如果我真是的话不会瞒你这么久都不说,更何况我和你娘虽然不常见但是感情却好,根本没有做这种事的必要不是吗?”哭笑不得的开导着有些想不开的楚云帆,心下却暗自担心如若云帆当真得知事情真相时又会如何反应。
“真的不是吗?”仍旧疑心不已的楚云帆怀疑的上下打量着戚兆源。
“……”
“啊!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啊!!你别拿紫玉针扎我啊!”慌忙躲过迎面飞来的紫玉针楚云帆惊恐不已的窜上椅子,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地面上眯着眼睛手持紫玉针看着自己的戚兆源。
“明天回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到天赐轩来找我们,明天要是不能准时上路,我就送你回乞谷。”
“…………戚兆源你太狠了!居然要送我回乞谷,你就不怕我被我娘杀了吗!”
“不怕,你娘舍不得杀你。”见楚云帆松了口气的拍拍胸口,戚兆源微微勾起唇角“你娘只会拿去去试试她新练的非梦针。”
“……”
“所以你是要跟我回将军府还是要回乞谷陪你娘练非梦针,就由你自己决定了。”
虽说从榆城到京城的道路并不遥远,准确来说还非常的近,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大概只需要一天的行程,然而在经过了楚云帆左拖右扯这边玩玩那边逛逛的拖延战术,最后还是戚兆源威胁要直接送他回乞谷后才老实下来乖乖上路,不但足足走了近十天而且还附带拖了成车行李才如偿进入京城的一行人早已经筋疲力尽的恨不得马上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要先进宫,顾忆跟我走,程辛你送他们回去。”吩咐好众人,戚兆源目光扫过楚云帆“你也给我乖乖回去,不然我回府第一件事就是送你回乞谷。”
本想趁戚兆源入宫的时候偷偷溜走的楚云帆顿时唉声叹气的没了精神,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自知这次逃跑无望,看来只能先行回府再想办法了。
“放心吧哥,我保证帮你把他老实的抓回家,要是他敢跑我就把他捆回去。”扬扬手上的红色长绫,恐吓似的吓吓愁眉苦脸的楚云帆。
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小妹,知道她是因为出来找人近两个月没能和好姐妹们出去玩所以有些怨气,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下晚上我还有事情要交代。”
“等等……”楚云帆有气无力的扯住戚兆源的袖口“我要去卓家一趟,我跟非烟说好了回来要先找他的……我保证晚上肯定赶回去。”见戚兆源脸色不好,楚云帆马上保证下来,不然的话别说现在,就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大概自己还被禁足在将军府别想出门呢,他可不想跟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似的,这要是让非烟他们那小子知道了非耻笑他半年不可。
“……也好,晚上回来了就去找我。”沉吟片刻戚兆源决定先放楚云帆这半日自由省得他再落跑一次。
“谢谢戚大叔,那我先走了。”怪笑着加重了戚大叔三个字,听得旁边三人脸上均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看看被唤为大叔的戚兆源,却见他脸上并无异色,不禁开始怀疑这两人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然而去问戚兆源无疑是自寻死路,问楚云帆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也是不肯说的,所以虽然满腹的好奇与疑惑,但是三人也只能试图从两人的对话上找找蛛丝马迹了。
“快走吧,少在这里耍贫嘴了。”戚兆源挥手打发楚云帆往卓府去,自己也带着顾忆往皇宫方向行去。
见戚兆源与顾忆走远,楚云帆不等剩下的两人说话便一溜烟的策马奔向卓府,他可没笨到要留下来受人审问的地步。
来至卓府门前将马交给门房小厮,便一路漫步向后园而去,悠闲的穿过卓非烟设置的重重机关,直走到烟雨楼门前,反手抓住唯一被允许在这里出入的小厮莫黎“卓非烟呢,人又死到哪去了!”
莫黎怯懦的抬起头扫了楚云帆一眼,再看向他抓住自己的手轻轻挣开“少爷在睡觉,人是刚回来的,少爷交代了,要找他过两个时辰等他睡够了再说。”
“睡觉?信他才有鬼。”白了莫黎一眼楚云帆抽出暗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在门缝处轻轻一划,再轻轻推开,大步跨入房间冷笑的看着美女坐怀独自逍遥的卓非烟,而跟在他身后,本想阻止楚云帆骚扰自家少爷睡觉的莫黎看到此景则先是一楞后便马上脸色难看的慌忙退出房间。
“你倒逍遥,竟比我还先回来了。”径自坐在桌前拿过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丝毫不在意两个全身光裸的人在自己面前放肆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