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广州————木木林[上]
木木林[上]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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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第六感告诉我他已经醒了。
"我知道你醒了。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想。。。。。。我们的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也不要再见面了。再见。"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当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已经踏进了宿舍楼了。
身体的疼痛比没有一丝的缓解,我试图用手扶着楼梯慢慢的磨回寝室。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一步一步地数着楼梯的级数。
还有一层就到了,真有种长征就要到尽头的感觉。很想再走快点,然后马上躺在那张属于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说不定一觉醒来就会发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于是我奋力又踏上了一步。
"哇--!"r
我感觉到有人撞上了我的身体,那冲击让我很自然的放开了扶着楼梯护栏的手。
自己好像在空中飞,感觉真好。可惜仰望的时候我看不到蓝天白云,而是一张张瞪着惊恐眼睛的面。接着是后脑的一阵疼痛,不一会儿眼前变得黑了起来。
那一刻我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能够永远都不要醒来就好了。
第十四章 决裂之后
事故发生后我直接被送进了医院。这是事后我从孙扬的口中的得知的。
经过了半个月的无聊医院生活后,今天我终于可以出院了。来接我的猴子和孙扬在一旁为我打点着一切。除了小数知情人外,我没有再把我入院的事告诉其他人,就连家人也没有。
"来,羽宁我帮你拿行李。"e
"孙扬等我自己拿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没事。"e
住院期间,最照顾我的就是孙扬了。小至端茶递水,大至如厕擦身都是他亲力亲为。来巡视病房的护士开始还以为我们是兄弟。
"就让他拿吧。"看见我要自己拿行李,猴子马上出言制止。
"你看都是盛宏斌不好,不是他你就不会住院了。"
"不小心嘛。他不是每天也来看我呀。"0
"你就会维护他。他本来就是在系出了名的‘撞板王(麻烦鬼)'每天来看你又怎么样,今天你出院他就算有课也应该逃课过来接你出院,毕竟这是他闯的祸。"猴子愤愤不平的说。
听着猴子的话,我不禁苦笑了起来。0
盛宏斌就是那天把我撞下了楼梯的那个莽撞的学弟。从最高的点像个球一般滚到最低处,结果变成小腿骨折加轻微的脑震荡。当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听说学弟害怕我死掉,一直守在我的床前等我醒过来。看到他红的像兔子的双眼,还不停的为我端茶换药,忙这忙那,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安慰他,‘我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太累所以睡死了没有马上醒过来。'加上旁人的劝说他才忐忑不安的回去了。之后的日子他还常常过来看望我。
"好啦,他上的是鬼面王的课。大家都知道,他的课不能逃。你就别挖苦人了。我们走吧,不然护士要来催了。"
护士来不来催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再留在这里猴子就会继续唠叨个没完。
最近猴子不仅仅是任性还变得很罗嗦,即使出了医院坐在出租上,和我一样坐在后座上的猴子还是不停的唠叨着。于是我的目光遇到坐在前座而正把头转向后座的孙扬,我们都忍不住轻轻的叹起了气来。

对于我光荣归‘舍',大家举行了一次欢迎会,其实也是大家想找个借口一起玩而已。这次的聚会很是热闹,连我没有告诉过自己住院的韩女魔头也来了。
在会上张震华郑重其事的向我们介绍了自己的女朋友--程璐。虽然这是个可想而知的结局,但是当听到他们成双成对的时候,心里头却禁不住那份落寞。
"没想到震华居然是我们兄弟之中最早脱离单身的人。真是羡慕死人啊!"
阿灿一面羡慕看着那小两口,用带着酸意的语调说着。被他这样说,连平时对什么事的一面冷漠的张震华的面上的闪过一丝绯红,更不用说面一早就变成了红苹果的程璐了。
"我说阿灿,你也不要酸溜溜的,赶紧找个不就不用羡慕了吗?"
一旁正喝着可乐的韩于娜,马上就给阿灿回了一句。
"不就是找不到吗?"0
阿灿可怜兮兮的小声嘟哝着。
虽然声音小,但足以传到各人的耳膜里,结果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
和大家一起的时候心中的郁结也仿佛烟消云散,但当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切的不好回忆却涌上心头。结果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盘的第一晚,我彻底的失眠了。
明明没有特别的交待,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梁文骏的名字却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仿佛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日子也是每天安稳地过着,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下课,除了自修就是睡觉的日子从新回到我的日程上。逐渐一切都恢复正常,一切都恢复到没有遇见他以前的状态。不过心却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清宁,常常会对着书发呆,走神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学习的质量和效率变差了。

告别阴晴不定的春季,进入炎热的夏季几经有一段时间了。热浪逼人的7月因为是期末考的日子,到图书馆里自习的人比平常的日子要多好几倍。如果不去早早的占位就不可能找到空座。
早上和猴子越好去图书馆自习,那懒猴根本起不来,于是我作为先头部队首先进驻图书馆。找到位子坐下,再在旁边给他占了个位,就开始静静的看起笔记来。
合上笔记,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9点40多了。图书馆里几经是座无空席,我旁边仅有的空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窥视,就算见到放了东西还跑来询问的人就不下10个。开始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这里有人,但当空了的时间越长我回答的底气也变得越来越不足。
死猴子,搞什么?还在睡?不管他了,决定当下一个人询问的时候就把位子让出去。
"请问这里有人吗?"
"哦,没人。"
声音有点熟悉,我抬头的时候和她的目光刚好相遇。我们同时睁大眼看了几秒,我们互相笑了笑期望以笑冲淡尴尬。
她没有马上坐下来,从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知道她正在犹豫不知道是否因该坐下,毕竟自己曾经伤害过我的感情。‘你是想在我和她分手后在乘虚而入是吗?'这句话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坐吧!这现在没人。"
"。。。现在?"
她有点不安。
我催促她坐下才给她说明了原因,她才安稳的做了下来复习。然后我们就没有说话了。
之后的日子我都能够在图书馆见到苏严。开始我们俩都是没有说话,见面只是默默地笑着点头,渐渐的才小心翼翼的说上一两句。到了考试结束的时候,我们慢慢的变得多话起来。
即使知道她抛弃过我,也知道她和梁文骏之间的事。但是我还是不觉地讨厌她,也还是觉得她很可爱。不过和她见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以前怦然心动的感觉。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回到了北京。每天过着吃了就睡的颓废日子,但根本不想上街,因为不想再到和梁文骏去过的地方,即使超市也是。不过无聊的日子里,我唯一能够消除无聊的事就是和苏严打打电话。开始是一个星期几次,发展到最后每天都回打。有时是我打给她,有时是她打给我。
电话里我们聊到了很多,在假期里我知道她的事比我过去认识她的三年还要多。有的时候我们也会聊到她的前男友,在她以为我不认识的这个人的前提下,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这个人的事。‘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很高兴的时候,突然又变得阴沉起来。'、‘明明说爱我爱的不得了,却又说喜欢上别人要分手。'......
只要说起那个人的时候,苏严的情绪就会产生很大的波动,从她的言语中我可以感受到她对梁文骏的强烈爱意。我以为自己会感到妒忌,但却只是觉得很困惑,为什么会有人爱上如此恶劣的一个男人......
对于苏严,我现在更多的是对她的愧疚,虽然不是自己愿意,但我毕竟是破坏他们关系的第三者。不过有时却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几乎让我有种要告诉她‘那男人是因为我才抛弃你'的冲动,对于这样的自己,我觉得有点可怕。
经过一个暑假的倾谈,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暑假之后,新学期开始,我们便开始相约去自修。周末的日子也会相邀去公园,或是看些什么电影,吃个饭之类的。在别人眼里,我们俨然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甜蜜小情侣,于是在一起就变得顺理成章。以前考虑3年才敢讲出的话,现在变得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苏严也没有拒绝,羞涩的点头答应了。
真的是‘乘虚而入'吗?好像真的被说中了。回味着他的话,口中泛起了阵阵苦涩的味道。果然,我是一个卑鄙的人,连城府极深的梁文骏也被自己设计了。

苏严学的是护理学,进入大四之后就忙着去实习。而我学的是临床本硕连读,虽然是大四却也没有其他四年学制的学生那样有着找工作和继续升学的压力,所以我可以迁就苏严的时间去见面。每次见面苏严都会跟我抱怨实习的医院的指导医生要求高,工作很忙,病人又麻烦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不是很了解护士工作的我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所以常常遭到苏严的‘你从来都不会安慰我'的抗议。
今天是周末,本来约好苏严下午出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门口才接到苏严的电话,电话里她气愤的告诉我她今天有个临时的手术但由于人手不够,就连实习的护士也被要求参加。
结果计划泡汤了。
离开电影院,我没有马上就坐车回学校。既然出来了就去走一走,于是我沿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百无聊赖的看着路旁的橱窗。
虽然只是四月,北京还是凉丝丝的季节,广州就已经热得可以了。厚衣服差不多都放进了衣橱中,街上的行人几乎都穿上了夏装。这几天尤闷热,天灰沉沉,却没有一点想下雨的意思。我只是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变得满身粘呼呼了,真不受不了,突然很想要洗澡。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的东西就要是想要。为了缓解自己想洗澡的冲动,我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售卖精品的专卖店,店里的空调开得很大,于是我装着挑礼物的样子尽情地享受空调带来的畅快感。
不过东西好像还不错,苏严不是也很喜欢精致的小玩意嘛......
"文骏,这个发夹好看吗?"
已经快要忘掉的名字在耳边响起。是那个人吗?我慌张的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与他相似的身影。即使这样心还是狂跳不止,慌忙逃窜的我在店的出口找到了名字的主人,那是个陌生的面孔。精神为之一松,莫名的失落同时充斥着全身。
‘也是叫文骏?这个名字可真是泛滥。'心里骂了一句。结果我没有心情再去挑选什么,两手空空就离开了。
无论如何都想去见苏严是我现在真实的感受。
擅自跑到她实习的医院去,即使知道她很忙还是任性的要见她一面,见面后没有由来的抱紧怒气冲冲的情人。只是抱紧,没有说话,抱怨的话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纵然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女生却丝毫没有把紊乱的思绪抚平。
仿佛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心情的调剂物,苏严用最恶劣的态度把我赶出了医院,并扬言一个星期不要见到我。虽然我在口中抗议,但心中却在想:不要见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非见不可。
结果乱的照样是乱,我带着阴郁的心情回到宿舍。
正如苏严的扬言的一样,她没有找我。而我因为要交一份重要的报告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与她联系。明明是自己说不要见面的,结果因为我没有找她而足足发了一个星期的脾气。
没有和苏严交往之前,我以为她是个温驯可爱的女生,所以我想好好的珍惜她;和她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的一年中,我才知道她是如此的任性而情绪化。长时间的相处后,她有种让我累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有时在想,如果当初选择了那个人的话,现在会是怎样。虽然知道没有这样的如果,但还是忍不住会去想。

铃--
期盼已久的下课的钟声终于响起,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下午没有课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随着人群,阿灿、张震华和我离开了教学楼,向食堂进发。
刚下课满了人的食堂堆很容易让人想起战场,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打饭队伍。挑了个相对人少的窗口,虽然卖的不是那么想吃的东西,不过想反正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也就没有所谓的排下去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分钟终于轮到我了。
"要两份。带走。"
饭堂很吵,怕买饭的阿姨听不清楚,在说的同时向她伸出两只手指。在刷掉两人份量的钱后,买饭的阿姨利落的为我打了两份饭。
"你老婆又不在,你打两份饭干吗?"已经打好饭在旁边等我的阿灿不解的问我。
"是给猴子的。他不是不舒服没去上课吗?所以给他带点东西吃。"
"还不错嘛,还记得兄弟。我还以为你已经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有重色轻友的家伙了。"
阿灿那像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的我十分不舒服。虽然不喜欢他这么说,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自从和苏严拍拖后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的确比以前少了很多。苏严常抱怨我只顾着和宿舍人厮混而不管她,所以这一年里宿舍的很多集体活动我都没有参加,反而是孙扬常常到我们宿舍来窜门,现在俨然成了我们宿舍的第五人了。
"我,我什么时候重色轻友了。"
虽然底气不足,但也要不能在嘴皮上认输。
阿灿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含笑的眼睛简直就是在说‘你不是,谁是?'。
懒得理他,我开始从人群中找寻张震华的身影。
张震华超过180cm身高在芸芸众学生中也算是相当高的。所以不用花什么时间,我就找到他了。回去的路上,为了不让阿灿碰触我不愿提起的话题,我决定转换话题。
"最近猴子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要不要让他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那是恋爱综合症,是看不好的。"
啊!恋爱综合症?猴子拍拖了?正想问个究竟,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宿舍门口了。那等一下再问吧。
在等待他俩拿钥匙的空档,我发现门原来没有上锁,轻轻用脚一踢就开了。以为是猴子出去忘了锁门,却发现原来里面有人,而且是两个纠缠拥吻在一起的人。
背对着我的那个人,从背影看是孙扬,另外一个被挡住了我没有看清楚是谁,只知道身材还蛮高挑的。早知道孙扬很受女生的欢迎,但从来没听讲过他与那个女生有什么绯闻。不,最近有,是学生会的文娱部部长,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孙扬真是的,即使是在热恋期不用顾及别人的眼光,也不用把人带去别人的宿舍上演这样的真人秀。
算了,子曰‘非礼勿视'。垂下眼睛,转身准备要退出去的时候,激吻好像停止了,传来了一个人声。
"你这个烂人......"
嗯!啊!这,这不是猴子的声音吗?刚才明明就只见到两个人,他刚才是躲到哪里去了。
再次抬头,看到的是比刚才还要视觉冲击的一幕。原来不是男女主角,而是男男主角的真人秀。旁若无人,还是沉醉不知有人的两人有再度吻上。
砰,砰两声。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刚买来的饭已经掉落在脚底,菜汁等溅满了一裤脚。听到异动的两人,终于发现‘入侵'的我。猴子,满面通红,随即把脸藏在孙扬的胸前;孙扬怜爱的轻抚着他的柔顺的短发,苦笑地看着我。
此情此景,我除了呆站之外就不知道应该讲些什么话了。
"你们自觉一点好不好。每次都上演真人SHOW真让人受不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我才醒觉原来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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