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室退出来,舅舅、舅妈已不在客厅,只有表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停地转换频道,电视屏幕一闪一闪的。
回学校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公车特别拥挤,人在里面就像一条条的沙丁鱼,秦清霜实在无法忍受,便早几站下了车,决定抄小路走回去。
这些小路在高楼大厦的后面,根本看不到人,很是僻静。秦清霜慢慢地走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突然,他的寒毛下意识地直竖起来——有人无声无息地跟着他,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他停住脚步,抬起头,前面也有人,他们不知如何已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六
秦清霜正要开口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前面已有两人向他飞扑过来。别看秦清霜每次在沈如仇面前都是一副缚手缚脚的窝囊样,其实他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学过点武术的。又加上他身形瘦削,此时面对突然变故,反应可说是灵敏之极:蹬蹬地后退几步,避开前面攻击,然后飞起一脚,踢倒后面一人,身子一滑,已脱出包围圈,向学校的反方向跑去——这些人以为他要回学校,重心放在前面,他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不料,其中有一人竟是个高手,速度和反应都是极快。他飞奔几步,已到秦清霜跟前。秦清霜转身又是一脚踢出,他伸手就要将它抓住捏个粉碎,同时粗话顺嘴而出,“你这臭婊子,跑得倒快……”
但是,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来了一只大手,猛地出现,如铁钳般牢牢定住他的手,拳头一握,他没说完的话马上变成了“啊”地一声惨叫——竟是腕骨被生生捏断。
“妈的,你骂谁臭婊子!”大手的主人似乎比他还要生气,提起脚,重重踢向他膝盖,他再次发出“啊”地一声惨叫,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大汗淋漓地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张虽英俊却凶狠异常的脸。早已收回脚的秦清霜正一脸漠然地站在他旁边。
来的人自然就是沈如仇,他又是一脚重重地踢中这可怜打手的胸口,“回去告诉李老大,我沈如仇虽然已一半退出江湖,但还没死,他下次再敢打我的人的主意,可就不是这么便宜了,老子会直接一枪嘣了他的脑袋。”说完话,放开那人,任由他瘫软在地,不再多看他一眼。
而其他的打手,此时也已全部被沈如仇带来的手下放倒,躺在地上哀号不已。
看到沈如仇从怀里掏出支烟,一旁的刘贵连忙拿出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上火,完了涎着脸看秦清霜几眼,赔笑道,“老大,这就是嫂子?给咱兄弟们引见引见。”
“错了,”是秦清霜清冷无波的声音,“我不是女人,更不是什么嫂子,我只是暂时卖身给他的男妓。”
刘贵闻言吓得一跳,一时有些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
“阿贵,”沈如仇神色不动,举起手亲热地拍拍他肩,“这些人渣就让他们在这里晒太阳吧,你带兄弟们先走。”
等刘贵带着手下离开,沈如仇拉着秦清霜的手走了段路上了停在小路深处的轿车,一关上车门,手就习惯性地迫不及待地伸到他裤子底下,一边揉捏一边说道,“就你这臭脾气,比老子还别扭,难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秦清霜心中一痛,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有,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围攻我?你又为什么会带人赶来这里?”
沈如仇已开始拉秦清霜的在他看来只会妨碍他手脚的裤子,听到他的一连串问话,嘟哝了句,“你今天有课,老子昨晚没捅够,你先让老子泄泄火再说,”就自顾自地伸出另一只手要去解他的衣服,同时头低下来,咬上了他的锁骨。
虽然秦清霜现在已知道车玻璃能百分百地阻挡外面的视线,可他毕竟还有羞耻之心,不愿在这种地方与人苟合。然而,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沈如仇,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撼动他分毫,不由开口骂道,“沈如仇,你这随地乱发情的牲畜!”
沈如仇本是脾气异常暴躁的人,若是几星期前听到秦清霜这口不择言的乱骂,定是怒不可遏,要狠狠惩罚他一番,但他跟秦清霜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听他冷言冷语听多了,竟是渐渐地习惯起来,此时听着他的怒骂声也没一点感觉。仍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以下,手指直接侵入他身后小穴,前后动作起来;又将他的衣服扣子全部解开,把他压倒在车座上,嘴唇离开他的锁骨,阴险地轻笑一声,重重地咬上他敏感的乳头。
“啊。”秦清霜发出一声闷喊,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只见乳头上牙印宛然,并隐隐有血丝渗出。想再次开口骂人,但疼痛未已,竟有种莫名的难言快感从那伤处升起,如电击般地快速传遍全身,先前一直软软垂着的分身也微微抬起头来,便再也骂下去。
沈如仇放过他已经受伤的乳头,来到另一边,又是重重一口咬下去,秦清霜又是一声闷喊,全身更加无力,分身也颤抖着又抬高一点。
沈如仇伸出舌头舔舔他乳头上的血丝,看向他,“喜欢吗,贱货?”
贱货,又是贱货。秦清霜不回答,屈辱地转开头,闭上眼睛,突然万分厌恶自己的身子,自己这变态的不正常的身子。
沈如仇看着差不多了,抽出插在他身后小穴的已增至四根的手指,起身脱下自己的裤子,小心地压上去,“老子要进去了。”他说,将早已肿胀不堪的硕大狠狠地推了进去,同时,不由“啊”地呼喊出声。这几个星期以来,这小穴已进去过无数次了,可它带给他的仍是一如当初的紧窒、消魂感受。底下的身子确实是极品。
他稍停一会儿,便开始快速地粗暴地律动起来,秦清霜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上下移动。还好这车是加长型,空间够大,否则恐怕他们俩一人会撞上车顶,另一人会撞上车玻璃。
抽插了不知多长时间,沈如仇才在秦清霜体内喷泄出来,与此同时,秦清霜也颤抖着将白色的液体喷在自己的小腹上。
快感的余韵渐渐散去后,沈如仇体贴地拿出手纸,为两人擦拭下体。当他擦到秦清霜身后的小穴时,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啊,又流血了?这么多次了,它怎么还不习惯呢?”想了想又展开双眉,“也对,你喜欢疼痛的,它不流血你就不能像现在这么享受了,是不是?”
秦清霜不说话,仍紧紧地闭着眼睛,羞愤交加。沈如仇低头看着他小巧的下巴、紧抿着的薄薄双唇、挺直的鼻子、不停扇动着的长长睫毛,突然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竟不由自主地俯身轻轻吻上了他。
秦清霜一阵颤抖,猛地睁开眼睛:沈如仇放大数倍的脸近在眼前。他下意识地转开头,“沈经理,好了吗?可以起来了吗?”
沈如仇一愣——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碰他的嘴唇,他也不知道此时是一种什么心情,但他看到秦清霜毫不犹豫地躲开,突然心头无名火起,一把将他的头转回来,狠狠地咬了上去。妈的,这变态的贱货,他亲他一下又怎么了,竟敢躲开!
很快地,秦清霜被他咬出了血。但沈如仇咬着咬着,却慢慢地变了味道:怒气没有了,一种难言的陌生的柔情从心底升起,让他从咬变成舔,光舔他的双唇还不够,又用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开嘴,舌头伸进去,舔遍他的上颚、下颚,以及每一颗牙齿。最后才抵住那舌头,一遍遍地灵活地打着圈。
等沈如仇终于放开他,秦清霜早已双唇红肿、脸色嫣红、气喘吁吁。沈如仇满意地看着他,“怎样,老子技巧不错吧。”不等他回答,坐起身穿好裤子,拿衣服盖住秦清霜光裸的身子,下车绕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秦清霜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哆哆嗦嗦地抓起衣服穿上。
再过了好长时间,秦清霜才意识到车子并不是开往学校的方向,“你要带我去哪里?”他问。
“一个重要地方。”沈如仇答道,没有回头。
你们说,他们这一意外之吻,是不是把他们自己都震撼住了?
(小秦秦:人家是被强的拉~~~~
飘飘:不管,那个,最后你有感觉了~~`)
反正把我是震撼住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再等一会儿的说,不听话的孩子,拉过来打屁屁~~~
(沈如仇怒目一瞪:你敢。飘飘连忙抬头看天:今天天气真不错啊真不错~~~)
七
沈如仇驾着车在城市里快速地奔跑着,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渐渐的,街道两旁的楼层越来越矮小,越来越老旧,路也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难走。
秦清霜已从热吻后的激荡心情中完全平复下来,只是脑子仍有些迷迷糊糊的,理不清思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吻过自己,不,那人没这么粗暴,他的眼睛有火的温度,可嘴唇贴上来的时候,却是万分温柔的,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般地轻轻拂过自己的眉、眼、鼻和双唇,象春天校园里到处飞扬的柳絮碰到脸上的感觉,可又不一样,因为柳絮没有这样的似水柔情和如火温度,也不会让他以为在这一刻自己变成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最受宠的王子,不会让他的心颤抖得如被拨动的琴弦。他似乎已经期待这一刻许久,又似乎自己的一生从没期待过会有这样的一刻。在他全身都因巨大的幸福而而激动而懒洋洋的时候,那人似乎还在自己耳边呢喃着说了什么,让前面的所有幸福一下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那人在自己耳边呢喃着什么呢?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心象被千百支针同时戳入般的猛地疼痛起来,让他不由地俯下身子按住自己的胸口,脑子阵阵眩晕,可思路却奇怪地已分外清晰,是“我爱你”,那人在自己耳边说的是“我爱你”。然后,是什么呢?是他从高高的天堂直直地掉落黑暗的地狱。他也曾挣扎,他也曾奋争,他不是孬种,他不是懦夫,他是秦清霜,从小骄傲、聪明、坚强的秦清霜。可世俗的力量太强大,这么多人加在一起的力量太强大,他最终退却了,认输了,离开母校F大,到了名不经传的小学校N学院,成了没有朋友、没有欢乐、看不到未来的怪种和变态。
有些东西,我以为我已将它遗忘,即使没有遗忘,我也已能淡然面对,却原来,它们一直躲在我心底的最深处,等待着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狠狠地给我一道永远也流不出鲜血的伤口。
等沈如仇终于停了车,秦清霜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沈如仇发现他的脸色又比刚上车时更苍白了些,但秦清霜自跟他在一起后,脸色一向不好,他也就不以为意,走过去有些粗鲁地抓住他的手,“贱货,走吧。”
秦清霜回过神来打量四周,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两旁以泥筑平房居多,偶尔有一两栋楼房,也是又破又旧。而且还不时地有帆布搭的简陋棚子穿插其中,使街面显得更为拥挤杂乱。很显然,这是一个贫民窟,表面上总是光鲜亮丽的城市不愿被世人瞧见的另一面。
沈如仇拉着他七拐八拐的,一路上不断碰到有人或讨好或热情或惶恐地与他打招呼,最后在一幢与这里其他房子一样破旧的两层小楼房前停下来,从怀里掏出把钥匙,正想开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瘦小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看见沈如仇,似乎有些惊喜,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淡淡说道,“沈先生,您过来了,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呢?我也好先收拾收拾……”
“张叔,”沈如仇打断他的话,“我也是刚刚临时起意,就过来了,没事的,你不用收拾什么,忙你自己的去吧。”
张叔点点头,走开几步在花圃边蹲下来。原来这房子在外面看着挺破挺小,其实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空间也挺大,一进门就是一个植满各种花卉的院子,这张叔想来本在花圃边摆弄这样花卉,听到有人在门前掏钥匙,才过来为他们开了门。
沈如仇仍旧拉着秦清霜往前走,穿过院子、客厅,进了一间应该是卧室的房间,关上门,来到房子中央大床前,“噗”地,把他放倒,自己的身子马上压了上去,手又直接伸到他裤子底下,找到那软绵绵的小巧分身,拨弄起来,“妈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老子又想捅你了,莫非你这变态在老子身上下了什么蛊不成。”
秦清霜神色不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似乎早有预料,也似乎是他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不管身上这个男人是谁,想干什么,都随他去吧。
沈如仇拨弄了一会儿,褪下他的裤子,脱下他的上衣,手指熟门熟路地往他身后那个小穴移去。同时头低下来,再次咬上了他小小的乳头。
按说,秦清霜的乳头已被他重重咬伤,此时再咬,是伤上加伤,应更加刺激才对,可奇怪的是,秦清霜虽仍轻轻地痛喊出声,他的分身却毫无反应。
沈如仇以为自己咬得不够重,又低头咬了一口,再伸出舌头翻开那血红的伤口,秦清霜的一边乳头马上变得血肉模糊——可是,他的分身仍只是微微翘了翘,又软下去——竟与刚才在车上的反应相去甚远。
沈如仇终于疑惑起来,手指仍在他的小穴里前后运动着,不时地按一按四周的媚肉,抬高头看向他,“秦清霜,你又怎么了?”
秦清霜听到沈如仇的问话,抬起头来,双眸清亮而空洞,微微地笑着,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沈经理,我在刚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你是付了钱的,尽管想捅就捅,想怎么捅就怎么捅,根本不必顾及我的感受,你何必非要像现在这样每次都把我弄得发情了再捅呢,碰到我这样的变态,你这不是为难你自己吗。”
沈如仇手下的动作停止了,剑眉深皱。
秦清霜说完话,一转头看见床边桌子上的蜡烛,不知触动了那根神经,突发奇想,“也对,既然你喜欢捅有感觉的男妓,我又收了你这么多钱,应该配合一下你的这种需要的。沈经理,这里虽没有玫瑰花,但那边那支似乎是蜡烛,你不妨将它点亮,把熔化的蜡油滴到我身上试试看,说不定比玫瑰花的效果还好呢?”
沈如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凶恶,终于从他的小穴里退出手指,站起来,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过了好半天,他突然举起手来,重重一个巴掌挥过去,顿时,秦清霜滚落地下,嘴角破开,半边脸高高肿起。
“你还是忘不了他是不是,那个叫苏海的!韩远维护你,拼命解释你们只是好朋友、好兄弟,但老子不是白痴,早就明白你们必定是有一腿的,否则恨你入骨的李老大何必巴巴地收集起那些东西,巴巴地派人送到老子这里来?所以老子一对你温柔点,不过亲了一下你这贱货的嘴,你就马上想起他,马上变回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是不是?老子叫你贱货,还真没叫错啊,那样的一个烂男人,竟让你秦清霜为他如此,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沈如仇咬牙切齿地骂完,似乎犹不解恨,蹲下去,一把揪住秦清霜的胳膊,再次举起手就要挥下去,但看着他紧抿着的双唇,清澈而倔强的眼神,突然心中大痛,手迟迟无法落不下去。终于一把甩开他,任他滚回地下,冲出房间,很快地,门外传来了什么东西被狠狠劈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