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小少————totoark
totoark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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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甲!”两名黑衣人失口呼喊自己的同伴。
“哼!小小角色也敢出山?”品红男子霸气一吼,双手背身,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孤傲。
“你!”
“廖冀不要莽撞!”
“可是…”
“事有可疑,我们且先撤退,从长计议。”为首的黑衣人决定不宜硬碰硬,智者仁心,他决定还是先保护属下为要。再说,近日刺杀一事布置周密,然对方应付自如,怕似事有疏漏,对方早有准备。
“是。” 廖冀不得不听从组长的命令,准备伺机撤退。
“想溜?休想!”品红男子气聚一凝,身影闪现,人如离弦之箭地来到两人面前,拦住了去路。怒目一瞪,突然手呈鹰爪直击廖冀胸膛。廖冀举剑挡下,却敌不过男子汹涌浩瀚的内力,内脏被震的有些破裂的迹象。廖冀深知再僵持下去,自己必定毙命,上身不能动,那就攻他下盘。廖冀出其不意的偷袭,的确使那品红男子防不胜防,然却是半招,那品红男子便马上回招对应。两人半顿马步似的开始以脚攻击,你来我往,眼花缭乱,招势都是狠毒相对。
“廖冀!”正准备带走自己同伴尸体的组长发现廖冀渐渐处于下风,飞身挥剑。廖冀如被剑体护身,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组长乘势将两人分开,“快走!”
“可是玄木!”
“我殿后!你快走!”挡在品红男子面前,玄木拼死保卫自己的属下。
“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了!”男子突然眼睛发红,疯狂的朝玄木冲过去,他的手指突然青筋暴起,指甲又长又尖,黑的指甲其实是因为常年的杀人,指甲里面都是他屠手杀人的血的印记,时间一长,那些红色的血渐渐泛黑凝留。
起初玄木能够和品红男子打成平手,然而时间一长就开始慢慢落于下风,招架困难。正在全力对战的玄木脑中不断反应着应对之计,然而品红男子顿然虚晃一招飞身袭击后方的廖冀,玄木为救廖冀也一同飞去。在空中品红男子借机打落玄木手中的剑,玄木无奈只得以拳掌继续加以阻绕品红男子的脚步。然而善用剑的玄木毕竟不是拳法高手,连中男子数掌,坠落于地。如同追名夺魂的鬼爪,品红男子突然在空中转移了方向随着坠落的玄木一同飞下,两爪抓住玄木的双臂,悬空一扭,筋骨寸断。
“啊——!”
“玄木!” 廖冀惊恐高呼,亲眼目睹眼前的惨剧。
品红男子轻巧着地,一脚狠狠得踏住玄木的胸口碾压,鲜血顿时从玄木的嘴里奔腾而出。杀红了眼的男子邪恶的狂笑,俯下身一爪刺穿玄木的天灵盖狂暴的一旋,右手刀手一挥,整个头被生生的扯下。一系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速度快的惊人。还没容得玄木叫出第二声哀号,他便没了气息。
“玄木!”
“你也别想活着回去!”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望着男子手中还在滴血的玄木的人头,廖冀疯了似得狂叫,转身就跑。
如同手中之物是垃圾,品红男子将其随手一扔,疾步追杀廖冀去了。当他快要抓到廖冀时,远处黑暗里突然挥出一股强烈的剑气,割地三分。品红男子险些被伤到,幸亏腾空一跃躲闪及时,才避开了这凶猛的一击。
“哼!你终于出现了。”品红男子伫立在屋檐上,俯览那隐隐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那人一身深蓝长衫,脑后高高的乍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神采奕奕。身材修长,腰中宽大的牛皮腰带上插满了飞镖武器,双手带着黑色护腕,左手中一把雪亮的长剑,冰光微寒,透着杀气。
“廖冀,你先退下。”
“是!玄木和山甲他们…”带着些哭腔,廖冀悲伤的看着已经天人永隔的队友。
“……”男子不语,依旧正视着品红男子,只是眼神越渐冰冷。
“是!” 发现自己多话,廖冀识相的乖乖退下。
“想不到你的属下越来越无能,几招都挨不过,可见他们的首领也好不到哪去!”品红男子嘲笑道。
“……”
“怎么?怕的不敢出声了?那就叫我声爷爷,然后自废武功,兴许本座还能饶你性命。啊哈哈哈!”
“哼!偿命吧!”举剑直刺,速度之快如同那闻名于世的快剑,光闪剑到,将品红男子步步逼退。而黑衣人的首领依旧急起直追,招招利落简洁,直刺品红男子的弱处。几轮纷飞翻打,品红男子似乎没了刚才的狂妄气焰,开始应接不暇。黑衣人首领的招事没有花哨的噱头,有的就是一针见血,精准无疑,招招致命。所以当他的长剑直逼品红男子眉心而去的时候,胜负已分。
剑破长空,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震耳欲聋,血一滴滴的坠落凡尘,在地上圈地辟湖。
35.
“哈哈哈哈哈哈!”品红男子疯狂的仰天长啸。
“你!你!廖冀,你!” 血流如柱。捂住自己胸口,黑衣人首领惊讶的回头看向身后手握长剑捅进自己胸膛的廖冀,他什么都明白了。为何今次刺杀会如此的不顺,为何会如此周密的计划会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为何临时变动的刺杀时机会被对手轻易破解。
“都是你,都是你。明明离开都城那么久,什么事情都不了解。我,为了都城舍命完成了多少任务,却还是得不到机会升为三令中的一员!”
“提…升你……不是我一人…能做…决定的,组…织…有组织……的提…升规矩。不过……幸好…这次…提升的…不是…你!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心痛的望着自己的部下的尸体,他们直到死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兄弟出卖了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而刚才廖冀的求救不过是在配合品红男子演戏,引诱自己出手罢了。呵,被算计了,瞧瞧现在,黑衣人首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腹背受敌,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怎么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品红男子见机打出致命狠毒的一掌,想要至黑衣人首领于死地。生命的顽强再次显现,黑衣人首领身体一侧,借力打力,顺水推舟,将品红男子的手臂打进了身后廖冀的身体中。穿透肉体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廖冀眼中的惊讶、不甘、懊恼、悔恨。多么复杂的眼神,可惜在下一秒再也传达不了什么讯息。尘埃一粒坠于地,无人来睬,悲凉悲凉。
“哼!”嘴角微微一扬,首领嘲笑着品红男子的失算,乘品红男子还没来得及抽回手臂,收剑,近距离竖剑一斩。
“啊!……妈的!让他给跑了!”躲闪毙命一剑,却还是被砍中了右肩,摸着自己受伤的胸口,潸潸鲜血泪流如水,品红男子气愤的嘴里不断骂着脏话。
“多谢,左使出手相救。”轿子中的昊大人似乎酒醉已醒,坐在轿中声音洪亮,穿透力十足。
“客气,教主有令,不敢怠慢。”品红男子仰头傲气的回敬。说话间,远处火把通明,一行官差匆匆奔来。
“本座先行一步。”作揖,转身,一跃而去,刹那不见踪影。
“大人,大人,昊大人!您没事吧?下官来迟一步,保护不周,让大人险遭不测是下官失职!”史耀前扑通一声跪倒在昊穑大人的轿子前失声痛哭。
“罢了罢了,好在有惊无险。”
“不知是何人想谋害朝廷命官?”史耀前喃喃自语。
“你问我,我去问谁?”生气的吼道,昊大人摆出一副官腔道:“总之,你赶快给我彻查此事,务必将那行刺之人捉拿归案!”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擦着虚汗,史耀前真想抽自己的嘴巴,竟然惹恼了昊大人。唯今之际只有将那刺客捉拿归案,才能平复大人心患,可是这茫茫人海到底到哪里去抓这如同影子般的人?!“大,大人,这刺客长什么样?”
“他身穿深蓝色长衫,手持冰青玉剑,剑眉星目,眼中寒意幽深。现身受重伤,后背和前胸同一位置处必有一刺穿型剑伤。”
“是。下官明白。”
“谁?谁在那里?”黑暗的巷子里似乎又有人影闪动,警惕如猫,胆小如鼠的衙役神情紧张的大喝道。
“恕在下冒昧,鄙人慕容寒星,是通天府尹的捕快,捉拿在三城流窜作案的盗贼汜氘,刚巧路经此地。请问二位大人发生何事?”拉过某位其貌不扬却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到身边站定,那位站在他后方的人这才在微弱的灯火下显露了其庐山真面目。此人年纪轻轻却气宇轩昂,靛青的衣着更显出他的一身浩然正气。
“有人要刺杀朝廷命官!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史大人把刚才受昊大人的怨气全出在这位面生的捕快身上。
“在下明白。只是这起因、经过,在下想了解一番。”可是怎么看这犯罪现场也不像是一起简单的刺杀行动,似乎中间有些蹊跷。
昊大人深感此来者非比寻常,不能马虎对待,便阻止了还欲出口伤人的史大人,顺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其中的某些细节,昊穑将它们悄悄的偷龙转凤罢了。这下可好,虚虚实实,扑朔迷离,使本来清晰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以下手。但是史大认可不管其中的蹊跷,只管听上头的命令,将犯人捉拿归案便可了解此案。于是,马上命人挨家挨户,全城搜查。
36.
宴会已散,月亮和云朵嬉戏如常,时明时暗。本想借着醉意安然入睡的一籽却辗转难眠,这是第几个不眠之夜了? 细细想来,还真是不计其数、数不胜数。推开窗,望着明月如皓,一籽轻笑,那种笑容好苦好涩,看得让人心疼。其实一直就瞧不起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为何会选择这条不归路走下去,一个人伫立在混沌的泥沼中不知所措,明知道自己是不会有明天,却还依旧凝望太阳升起的那方,祈求天明。
不远处荷花池中,荷花依旧粉黛可人,出淤泥而不然,令人神往,令人钦佩。若自己也能像荷花般的品质那该有多好?可是奢望毕竟是奢望,深埋淤泥中的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能离开那黑暗的湖底,更不用说是在水面上骄傲绽放。深深的湖底,水压让人窒息,每一次极力呼吸换来的只是更加残酷的折磨。何必?何苦?还是让一切随水流冲走,消散心中那渺小的火光?
不!不要!这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不要颓废的沉溺!就算那是个遥远的未来,就算那是个微如尘沙的奢望,他也要细心的收纳在心中,好好的保护它。这样他才有一丝活下去的勇气,这样才能守候孤寂黑夜等待旭日东升。久久的注视天空那汪皓月,仰望那不着边际的行走,等待黎明第一道曙光的降临。
风轻轻吹,吹散了一籽乌黑的长发,也吹来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皱眉,凝目,一籽机警的推开房门四下寻找。灌木矮树后似乎有人,一点小小的衣角让那人无所遁形,露了马脚。一籽吞了吞口水,掏出怀中紧抱的匕首持冲上前去,“谁…谁?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那人毫无动作,依旧藏匿灌木丛后,一籽吼了好多声也无人回应。凑近一看,原来那人早已昏迷不醒,何来回应之举?借着幽幽的月光,一籽看清了躺倒在地上之人。那是一名身材修长高大的男子。他脸色惨白,身体略微蜷曲,深色的长衫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是那深色中似乎还有其他的颜色混合其间,暗暗的,看不清楚。他的双臂似乎缠着黑色的东西,左手边的一把剑,如同是他的命一般的牢牢握住,毫不松懈。
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蔡府花园?一籽的脑中迅速运转,只是当他摸到了那滩不同寻常的暗色黏腻物时,他的表情凝重了。将男子用自己的衣物垫底,拖运回屋。快速的拿了许多止血的药物往那人伤口上洒,老练的处理鲜血直流的伤口。以前在金凤楼,他也常常暗中帮受了家法鞭型的小官娈童们处理伤口。只是这剑伤不同于鞭伤,处理起来似乎有些棘手,好在这男子身上自带了些治疗刀剑伤的药物,流血过多的他,一籽也不能确定是否能够救活,死马当活马医。把那些什么金疮药啊,行军丸啊,补血丸啊,大气丹啊,大还丹啊,续命天露丸啊,全给他用上。至于那些一包包纸包的,没标明名称的他就丢弃一边,绝对不用,天晓得那些是什么东东。折腾了一个晚上,那人的脸色终于好转。帮男人擦洗好身子,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一籽还不能闲下休息,因为他要到院子里把那些留有可疑血迹的地方统统清理掉。直到凌晨,一籽才刚刚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房内走去。
“早呀!一籽!你今天起的好早哦!”作为奴仆不得不早起的凌傲凡已经习惯了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的日子,神采飞扬的扑到了一籽身上。本来就疲惫不堪的一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嘎?你怎么了?身体软弱无力的,难道病了?”伸手摸了下一籽的额头,凌傲凡担心的询问。
“没有,只是还没睡醒。”
“噢!那快去休息!”
“凡凡,你不要进去!”
拉着一籽就往房里走,掀开被褥准备让一籽继续躺着的凌傲凡却毅然发现床上躺着一赤裸的男子。纳闷,疑惑,木讷,脸红,凌傲凡的脸上五彩斑斓,时晴时雨的。呜呜!他小少早就对一籽爱慕有佳,希望和他成双成对、双宿双飞。自己如此接近所能的保护,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竟然是被别人捷足先登的事实!
啊——!木已成舟啊木已成舟!一籽竟然瞒着自己把他的老相好金屋藏娇!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都发展到把人藏在床上的地步了,肯定关系非浅!呜呜!想到自己无缘爬上一籽的床,凌傲凡就窝火郁闷。难道自己这样玉树临风的天之骄子还比不过这男人?
托着下巴,凌傲凡仔细打量床上的男人。他只不过比自己长的帅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自己长的高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自己魁梧了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自己气质了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自己冷傲了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比自己多了那么一点点的绷带,他就能这样夺走一籽的芳心吗?顺带把自己的心也偷走吗?哼!没门! 嗯?等等!绷带?!凑过去一看,点点那白色的绷带,似乎隐隐的看得到透出来的红色。凌傲凡惊讶的回头望向一脸无奈的一籽。凌傲凡眨眨眼睛,无语。一籽点点头,无语。
“这人是谁?”
“不认识。但是你可别泄漏出去,因为他身上有很奇怪的剑伤。”
“我知道!我发誓!可是从哪弄来的?”
“自己来的,倒在前院里。”
“噢!包扎的不错,很专业嘛~!”
“谢谢。”
“……”
“……”
“哈哈哈……我就说嘛~!”挠头,干笑中。
“你说什么了?”一籽满头疑问。
“没什么,没什么! 嘿嘿!”搞了半天,这为帅哥不是美人一籽的相好。误会解除,凌傲凡自发的开始帮着一籽照顾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陌生男子。知道此事的当然还有小阿海,三人一同瞒着府里的人轮流照顾这男子。当天,城内布告栏上如是写着:昨夜有人刺杀新任巡抚未遂,受伤逃窜于本城内。该男子身穿蓝色长衫,手持一把冰青玉剑,后背和前胸同一位置处必有一刺穿型剑伤。望广大民众配合官府逮捕此等十恶不赦的犯人!报案者、提供确凿线索者均可获得相应的奖金。此事弄得百姓人心惶惶,想想有人连新上任的巡抚都不放在眼里,可见此人的凶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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